《贵女撩夫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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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撩夫攻略-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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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怀央尚未说话,又响起一个爽朗的男声:“怎么,澜澜又往这边扔东西了?”
    谢芸闻声猛地一僵,素来沉静如水的面容出现一丝裂痕,露出许多旁人看不懂的情绪。
    夜怀央本来懒得理会,过去抱了澜澜就要走,谁知一回头发现谢芸失了魂似地杵在那,她脑海中瞬间闪过一道光,快得来不及捕捉。
    “夜姑娘,你家熊猫可是越来越调皮了,天天往这边爬,干脆放到王府来养得了。”
    两人回神,一个忙着掩饰自己的失态,一个懒洋洋地冲隔壁回道:“陆大夫这么关注澜澜,难不成是改行当兽医了?”
    “兽医有何不好?至少动物懂得分辨谁对它好,人可就不一定了,前几天刚治好一个受箭伤的,转脸就不认人了。”
    夜怀央听出来陆珩是在嘲讽她,也不生气,只轻哼道:“陆大夫如此好口才,当什么大夫都是浪费,该去说书才对。”说罢,她把澜澜放进窝里,拉起谢芸就往回走,“走吧姐姐,让你看笑话了。”
    行至长廊,澜王府那边再无声音,周围也没有仆人打扰,谢芸与夜怀央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尽管容色如常,夜怀央还是看出了那一丝丝心不在焉。
    临走时,夜怀央送谢芸出府,谢芸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妹妹与澜王府的人很熟?”
    夜怀央笑了笑,满不在意地答道:“怎么会,王爷岂是我高攀得上的?我不过是跟那个陆大夫打过几次交道罢了。”
    谢芸握着车把的手紧了一瞬,却再没说什么,只向她点头告辞,她注目相送,直到马车驶离视线,唇边才勾起一抹兴味之色。
    这出戏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呢……

  ☆、第24章 游湖(上)

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恍然间,王都已暑气蒸腾。
    这几个月里发生的事可不少,白行之被判了斩立决,白习之病退归家,就连身怀龙裔的白芷萱也未能逃脱牵连,被贬作贵人屈居于濯心苑,境况凄凉,世人皆言白家大势已去。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夜家,夜怀信在殿试上一路高歌猛进,名列三甲,顺利进入中书省任职,并正式拜岳廷为师,此举无疑为世家寒门之间的对立局面画上了微妙的一笔,往后破冰皆从今日始,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楚国在夏令时素来盛行龙舟赛,今年也不例外,皇帝花费数百万银两在洹湖上修建了一座观景台,名为游龙水廊,半截立于湖岸半截悬于水面,铜金镀檐,琉璃作窗,远望而去犹如长龙卧江,甚是恢弘大气,建好之后空置了整个冬天,如今总算要派上用场了。
    夏至这天,皇帝携后妃、百官及其家眷来此观看赛龙舟,岸边马车肩舆停了一线,水廊上却仍显空荡,可见占地之广。女眷们钟爱悬空的那一侧,可尽览湖光山色,遂三三两两地聚成在扶栏边,稍微走近,燕语莺声便传进了耳朵,甚是欢畅。
    有热闹自然也有冷清,游廊尾端的房间里,裴元舒正孤身一人安静地站在那儿赏景。
    湖面上旌旗蔽空,龙舟并行,无数裸着上身的壮汉擂鼓呐喊,声势浩大,眼看开赛在即,他的目光却一直在这游龙水廊上打转,不时伴有嗟叹。
    偌大一座观景台,徜徉数里,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只为了赏这一年一度的龙舟赛,当真是劳民伤财!
    身后门扉发出吱呀的响声,他寻思是岳廷到了,再也忍不住胸中愤慨,转身脱口而出:“老师,您看这金丝屏风东珠灯,红木案几仕女图,哪一样拿出去都够西北旱灾之地的百姓过上几个月了,简直穷侈极奢,学生实在是……”
    话至一半他猛地住了嘴,面皮瞬间涨红,还带着一丝慌乱。
    “实在是怎样?”
    楚惊澜负手踱步而入,凛如风,徐如林,端地不怒自威,裴元舒呆若木鸡,直到关门声响起他才回过神来。
    “微、微臣不知王爷驾到,言行无状,冒犯之处还、还请王爷恕罪!”
    “起来吧。”楚惊澜自他身边走过,踏上露台眺望着波澜壮阔的湖面,“刚才说话不是挺利索的?怎么见了本王就结巴成这样?”
    裴元舒满头大汗地爬起来,听了后半句话差点又跪下去。
    “……微臣只是有点紧张。”
    “紧张什么?怕本王去御前告你一状,说你诋毁圣上?”楚惊澜侧首瞟了他一眼,他瞬间僵直了身体,像根棍子似地杵了半天,尔后才缓缓出声。
    “微臣并非此意,只是去年西北灾情严重,当地官员又只会敷衍塞责,许多百姓至今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微臣一想到这就……就忍不住……”
    他没有说完,眼底却没了最初的惊慌,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痛惜。
    楚惊澜没有计较他的不敬,一言问到了关键之处:“裴卿为何独对此事如此介怀?”
    裴元舒垂低了头,面容似沉进了阴霾之中,半天才回答道:“微臣年幼时家乡曾遭遇蝗灾,千顷良田尽成焦原,饿殍遍野,哀鸿四起,微臣的父母及长姐就是在那时饿死的,故微臣深知灾民之疾苦,只是天不从人愿,微臣参奏了许多次皆被驳回,未能帮上一点点忙,实在有愧于心。”
    “裴卿近来可有参奏过?”楚惊澜冷不丁地问道。
    “没有,微臣最近……”裴元舒再度梗住,总不能说他最近被夜怀央要挟着干着干那,没时间管别的吧?可要他骗人也实在有些为难,就在他抓耳挠腮地想着措辞之时,楚惊澜又说话了。
    “今时岂同往日?”
    裴元舒愣了愣,脸庞陡然亮了起来。
    对啊!他怎么把这个给忘了?这次他替御史台揽了个大功劳,虽说官职未曾变动,但皇帝及长史都是看在眼里的,御史台亦重获重视,料门下省的人再也不敢随随便便把他的折子驳回来了,拨款赈灾或许有望了!
    他立时垂首敛袖,朝楚惊澜长长一揖,感激道:“多谢王爷指点!”
    “免了罢,西北官宦尸位素餐已久,上不能匡主,下无以益民,本王也只是想看看他们能落个什么下场。”
    裴元舒张着嘴不知该如何接话,想了半天,再次朝楚惊澜行了个礼,动作之大让唐擎风都不免侧目。
    “王爷,恕微臣先行告退。”
    说罢,他急急忙忙地离开了房间,顺着水廊外的台阶一路疾行,中间还差点摔一跤,万幸平安到达岸上,唐擎风望着他那浑似屁股着火的模样,莫名被戳中了笑穴。
    “王爷,您说岳大人怎么收了这么个笨学生?”
    “他仅凭夜怀灵一句话就判断出是夜怀央设的局,还暗中说服御史台长史替他呈上白行之的罪证,谈何愚笨?只是心性耿直,尚不习惯以权势谋取利益罢了。”
    唐擎风了然地点了点头,道:“或许也与岳大人平日不谈政事有关,不知道夜怀信入了他门下,将来是否也会像裴元舒这样?”
    楚惊澜冷哼一声,再度回身望向湖面,比赛已经开始,数十支龙舟如离弦之箭般射向了交错的水道中,鼓声震天,红绸迎风招展,一片热火朝天之象。
    唐擎风见他不出声,自顾自地说道:“有夜姑娘这样的姐姐,弟弟想必差不到哪去,说来刚才上来的时候夜姑娘装得可真像,就像完全不认识王爷似的……咦?那不就是她?”
    楚惊澜微一侧眸,夜怀央果然就在三层楼之下的拐角处。
    游龙水廊因是按照龙形修建,所以有一边的两只龙爪是突出在水面上的,尽头还修了个小斜坡,直通湖中,近可喂鱼戏水,远可乘凉观澜,格外别致,夜怀央就站在上面,像是在与人说话。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屋檐下站着的另一个人会是白芷萱。
    “贵人这般模样,倒教我不知该恭喜还是惋惜了。”
    夜怀央翘着粉唇看向白芷萱,只见她一身粉黛宫装,腹部微微隆起,珠钗满鬓,妆容精致,一如既往的美艳绝伦,只是面色有些憔悴,不知是因为家中遭逢变故还是怀孕所致。
    “夜怀央,本宫当真是小看你了。”
    白芷萱眼中覆上重重阴霾,似要将她吞没,她却随性地背过身去掬水戏鱼,丝毫没将白芷萱放在眼里。
    “贵人小瞧的人多了,又何止我一个?”
    “本宫知道你说的是谁。”白芷萱冷笑,溢出几分狠厉之色,“夜怀央,你为了踩着白家上位真是不择手段,居然还敢跟他合作,本宫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只要皇上知道了,定教你夜家上下死无葬身之地!”
    “贵人真是忘性大,现在皇上怀疑的可是你们白家。”夜怀央一派轻松地说着,手里的小丝网已经捞起了好几尾鱼苗,又都给放了,反反复复也不觉得乏味。
    “本宫会向皇上证明是你干的!”
    “我可没逼着白行之卖国求荣,也不能拿着刀威胁王爷派人去救他,敢问贵人要如何证明?”夜怀央回身一笑,盯着她的腹部意味深长地说,“我若是贵人,才懒得去计较那些无力回天的事,当一心一意护好腹中这块肉才是。”
    白芷萱倏地捂住肚子,满怀戒备地问道:“你想干什么?本宫怀的可是龙种,你胆敢动他一分一毫,皇上定不会放过你!”
    夜怀央拍手起身,顺便将丝网搁到一边,缓缓靠近白芷萱低声道:“贵人放心,我没您当年那么丧心病狂,连王爷麾下重臣家的幼童都不放过,只是我不动不代表皇上不会动,您可记得要防着点。”
    “你胡说!皇上怎会对他的亲生骨肉下手!”
    “亲生骨肉?”夜怀央挑起眉梢,凤眸中泛着幽光,犹如不见天日的深海,“贵人侍君六年皆无所出,如今王爷一回朝您就怀孕了,您猜皇上会怎么想?”
    “你血口喷人!”白芷萱气得脸都白了,扬起手就要打夜怀央,被她堪堪架在了半空中,丝毫动弹不得。
    “您又错了,我只不过是利用皇上的疑心病而已,您和皇上若是情比金坚,又何须惧怕这些谣言?”
    “你——”
    白芷萱肚子一阵绞痛,不由得弯下了腰,胸中怒气愈发难抒,只能愤愤地盯着夜怀央,恨不得将她扒皮拆骨,撕成碎片。夜怀央瞧着她这副仪容尽失的模样,心中似被一场暴雨浇过,畅快淋漓。
    “这就觉得痛了?你可知当初宸妃娘娘饮鸩自尽时,疼痛几近噬骨?可知王爷被你们白家的杀手逼到坠崖,至今每逢阴雨天膝盖就会隐隐作痛?你所受的这一点连十之一二都没有!”
    白芷萱隐约察觉出了什么,抖着手指着她说:“原来你……”
    突然砰地一声,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两人皆抬目看去,竟是王雅茹。
    她怎么会来这里?
    夜怀央看出白芷萱的疑问,极为轻缓地说道:“贵人不必惊讶,她是我约来的,您瞧瞧看她可眼熟?”
    白芷萱凝目望去,霎时悚然一惊。
    她之前虽知道太后赐了个侍妾给楚惊澜,却未见过那人的模样,而今看来竟与她是一个模子雕出来的!不仅打扮相似,连□□也学了七分,那婀娜多姿的模样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夜怀央对她的反应似乎非常满意,待王雅茹走近,她在白芷萱耳边补上了最后一刀。
    “据说太后挑人的时候是让皇上先过目的,当夜皇上就临幸了她,还命她监视你和王爷有无来往,看来他从始至终都未相信过你,所谓的宠爱也不过是演戏罢了……”
    闻言,白芷萱再也按捺不住,面色扭曲地冲向了夜怀央,尖锐的指甲刺破空气袭向她的咽喉,电光火石间,夜怀央拽住王雅茹往身前一挡,巨大的推力让两人连退数步,一下子从斜坡上滑进了水中!
    噗通一声响,溅起万千水花,惊呆了所有人。

  ☆、第25章 游湖(下)

“快来人呐!有人落水了!”
    水廊中的家眷妇孺发出惊叫,上层楼梯亦同时传出了甲胄和铁靴摩擦的声音,声声入耳,似闷雷滚过,在尽头的房间里造成深沉的回响。
    唐擎风急切地观察着楼下的情况,见羽林卫迟迟不到,遂偏过头请示道:“王爷,属下水性尚可,不如让属下去救夜姑娘吧!”
    楚惊澜的目光似雁影般轻巧地掠过水面,只在那浮浮沉沉的华裳锦带上停留了几秒,随后便转过身坐到了圆几旁,不再看那边。
    “去救王家那个女人。”
    唐擎风闻言一愣,诧异地望向楚惊澜,只见他眉目间一片疏冷,看不出是什么情绪,仿佛落入湖中的是不相干之人。
    “可是王爷,夜姑娘她……”
    他想说夜怀央是被王雅茹压在下面坠入湖中的,所受冲力自然更大,若不及时营救恐怕会有性命之忧,可他忽然想起楚惊澜也看得一清二楚,怎会想不到这一层?让他先救王雅茹怕是因为身份使然——哪有放着自己的侍妾不救反而跑去救一个不相干的女子的?
    思及此,唐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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