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独居女杀手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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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独居女杀手看上-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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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湛笑了:“是傻,不过很动人,爱这种东西,无论爱什么,爱到极致都是动人的。”
  练月听他这么说,便转身看他:“怪不得叶荻说你会哄人开心。”
  叶湛忽然上前一步,练月下意识往旁边偏了一下,他的双手似乎是松松的握了一下她的肩,像半个拥抱,也像是错觉,但没有过多停留,而是迅速离开了,然后另外一只手落在她的发间,道:“簪子松了,我帮你扶一扶。”
  她垂着眸,没看他。
  他的呼吸就在头顶,练月听到他说:“如果明天他不来,我都要替你恨上他了。”
  练月笑了下:“早些休息吧,明天可能会很忙。”


第四十二章 (一更)
  大年初一一大早; 莫盈就来了; 她说平昌府今日比较忙,忙着接待各路来拜年的城内权贵; 没人会注意她,所以她就趁机溜了出来。
  莫盈把自己当娘家人,权当今日嫁姐姐; 陪着穿衣打扮; 陪着说说笑笑。
  蔡婆一早也就来了,蔡婆把她当半个闺女,因为平时练月对她很好; 出手也大方,蔡婆心里念她这个情,又见她孤苦无依,自然待别人不同一些。蔡婆还教了她许多讨夫君欢喜的方法; 饶是练月是个老手了,也被她老人家臊的面红耳赤。
  有那么一瞬间,练月想; 如果卫庄对她真的没有那个意思,那就别再拉扯她; 她会彻彻底底的死心。
  求而不得是很痛苦的,但不求的话; 那就不会痛苦了。
  以前想着他,是甜蜜的苦涩,现在想着他; 就真的只有苦涩了。
  练月住的院子和叶湛住的院子相隔不远,家中也都无长辈,所以就免了许多仪式。
  拜堂仪式是在练月家行的,新郎到新娘家之后,背着她在两家之间走了一圈,算是迎亲了。
  本来只是作戏,但真上阵了,眼见一片喜色,四周又有街坊邻居起哄,两人都起了汗。
  叶湛背她走过长巷的时候,练月问他累不累,他还有心情开玩笑,说:“倒是不累,就是美人在身,有些分心,辨不出那位仁兄来了没。”
  练月笑了:“那看来的确是不累。”
  拜天地。拜父母,没有父母,就没有拜。夫妻对拜。礼成。送入洞房。
  练月虽然想过他不要来了,可他真的没来,她那一颗心还是朝着深渊一点一点的坠了下去,礼成之后,坠入渊底。
  没有那一次的失望比这次更彻底了。
  镜花水月一场梦,练月想,结束了,真的结束了。
  街坊四邻观完礼之后,就到叶湛的院子中去吃酒席了。蔡婆、叶荻和莫盈在那边招呼大家,叶湛过去喝了几杯酒,又回到练月这儿。
  新娘已自行把喜帕摘了,凤冠也摘了,一头青丝垂在脑后,没有半点饰物,只在鬓边簪了一朵素色绢花,红烛幢幢,映出这本不属于边陲小城市井人家该有的好容颜。
  外面还在下雪,细雪簌簌,屋内喜色脉脉,红烛高照。
  叶湛进来就看到她在床边发呆。
  她听到动静,抬头去看他。
  他大踏步的向她走来,一身喜服更衬得人眉目周正,丰神俊朗。这俊朗经历过苦难和困顿,却依然眉目疏阔。
  他一直走到她跟前,方才停下,她把目光落下来,瞧着他腰间垂下来的那块玉佩,轻声问:“你输了,是不是?”
  他没说话。
  她自嘲似的轻轻笑了下:“知道我为什么坚信他不会来吗?因为就算他有心,就算他还在城内,他也不会来的,他会觉得为了一个女人,有失体面和尊严。”
  叶湛垂眸瞧着他:“你之前说,如果我若输了,你要怎么着?”
  她停了一阵子,道:“我想,若是你不介意的话,我们两个就真成亲算了。”
  叶湛听到她说出这样的惊人之语,却并不吃惊,好像一早知道了似的,他紧接着问:“你这算自暴自弃么?”
  练月苦笑:“铁树开花,要等千年,千年太长太寂寞,我等不了,我只想有人陪我吃吃饭,说说话而已。”
  叶湛好一会儿没说话。
  练月没有抬头看他:“如果你志不在此,而在四方,就当我没说过。”
  叶湛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瞧着他:“如果将来他后悔了,又来找你呢,你会不会?”
  她轻轻的摇了摇头:“不会,他不会后悔,他即便后悔了,也不会让我知道,更不会来找我。”
  叶湛道:“你别转移重点,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练月握住他搁在自己下巴的那只手,站起来,瞧着他,道:“好马不吃回头草,我是做了决定就不会回头的人,只是不知道你相不相信?”
  叶湛细细的瞧着她的眉眼,真是个美人,这么个美人,要拱手让人,真是不甘心。
  练月苦笑了一下:“你不信对不对,其实我也有点不信。”
  叶湛忽然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倒在大红绣床上,脸紧紧贴在她的颈侧,闷声道:“我一向喜欢赢,可这次却由衷的希望自己输了,但没想到还是赢了。”
  练月没有反应过来。
  叶湛贴得更紧了一些:“他已经来了。”
  练月只觉颈中一凉,叶湛已经走了出去。
  她怔了一下,意识到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之后,也站起来,跟着走了出去。
  冬日里,天总是黑的早,现暮色已下,满院风雪,叶湛立在风雪中,对着堂屋的屋脊,道:“来者是客,卫兄既然已经来了,那就请出来喝杯喜酒吧。”
  练月从屋中走出来,走到廊下,又走下台阶,正要朝风雪中的叶湛走去,上空蓦然翻下一片黑云,那人已稳稳的落在她跟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知道是谁,可全当没看见,就要绕过他,去找叶湛,他握住她的手腕,拦住了她的步子。
  她面无表情道:“今天是我的好日子,你不要找事。”
  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你真要跟他成亲?”
  她已懒得同他解释了,只道:“放手。”
  他却不放,不仅不放,反而攥得更紧了:“你不是希望我来么,现在我来了,难道你不开心?”
  练月挣了两下,没挣动,她再一次重申自己的立场:“放手。”
  他还是不放,不仅没放,还用空着的那只手握住了她另外一只手腕,他握着她的两只手腕,将她扯到自己跟前。
  他眸子有无尽的寒意,话也森寒:“你要嫁给他,你喜欢他了?”
  练月疼得抽了口气,她忍不住道:“疼,真的很疼,卫庄,你放开我。”
  卫庄不动如山:“你先回答我。”
  练月去瞧他,细细的瞧着他,瞧着他那双冷漠的眼睛,为什么什么时候都这么冷漠,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呢,她问:“你爱我吗?”
  他手上的劲儿松了一点。
  练月笑:“既然如此,我跟他如何,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卫庄固执道:“你说你爱我。”
  练月冷冷一笑:“因为我说过我爱你,所以就不能爱别人了?你今天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我嫁给别人这件事让你觉得慧娘的事情重演了,你的自尊心受不了,对吗?”
  卫庄的一双眼睛像冰刀似的,要把她戳个稀巴烂。
  练月想,果然还是慧娘厉害,提起慧娘都会让他这么难受。
  她自嘲道:“我猜中了是吗,那天晚上你来找我,也是因为这个,对吗?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自尊心,对吗?说什么我欺负你,让我以为自己冤枉你了,以为你心里是有我的,只不过因为前车之鉴,不说罢了,为此自责了一夜,觉得自己不应该逼你,应该慢慢来,所以第二天巴巴的过去,说了那么一大堆话,好叫你放心,现在想想,我真是蠢。”
  练月的话越说越重,卫庄的眼睛越来森寒,等她说完这段话之后,卫庄便冷冷的甩开了她的手,转身朝门口走去。
  练月失望的闭上了眼睛。
  一直没说话的叶湛忽然道:“我爱她。”
  很轻很柔和的一句话,说出来落在满院风雪中,像没有似的。
  卫庄的步子猛地扎在了地上。
  练月呆住了。
  他看着卫庄的背影,温柔又坚定:“卫兄,我爱她。”
  见卫庄还是没反应,往前走了两步,离他近一些,好叫他每个字都能听清,只是声音依然轻柔:“只是我来晚了,又看不到机会,所以决定不掺和,但是卫兄,你不要让我有机可乘。你我应该都明白,男女之间若是掺进了第三个人,事情将会变得多么复杂,我想我们都不是喜欢复杂的人。”
  他往外走去,路过卫庄身边时,又停了一下,偏头瞧了他一眼,轻笑道:“说两句好听的哄一下吧,等你很久了。”
  练月眼睁睁的看着叶湛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她听到院门吱呀一声开了,然后吱呀一声又关上了。
  练月忽然觉得叶湛这人真是彻底,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她想,无论事成与成,她都得好好谢谢他。
  她朝院门走去,路过卫庄身旁时,停下来问:“我要上门了,你走吗?”见他不说话,又道,“算了,反正你想走,多得是办法,也不在乎有没有门。”
  她走过他,将院门上好,回来时,路过他,也没招呼他,而是一个人进屋了。
  回到屋里,也无事可做,就一个人坐在床边发了会呆,又竖着耳朵去听,屋外除了风雪声,没一点动静。
  练月在屋中坐了一会儿,实在坐不住了,便走到外间,掀开帘子朝外看,结果这一看,把她吓了一跳,因为卫庄就坐在廊下,她又赶紧将帘子放下来,回到里屋继续坐着。
  她忍不住去想,他到底要坐到什么时候?外面的风雪那么大,他不会进来么?总不至于让她出去请他,他才肯进来吧?那她也太没骨气了。不要,她不要管他,他爱怎么坐就怎么坐,反正挨冻的又不是她。
  然而这个想法没坚持半个时辰,就被推翻了,她倒了杯热茶,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第四十三章 (二更)
  屋里的那点灯光; 被棉布帘子遮得严严实实; 没露出半点灯光来,导致廊下黑漆漆的一片; 卫庄坐在竹椅里,听到身后有动静,没有动。
  练月走到他身侧; 见他不动; 就抬手蹭了蹭他的肩膀,他这才回头瞧了她一眼。
  她把杯子递给他,他却没接; 而是回过头,将手肘支在膝盖上,撑住了额头。
  练月把杯子搁在地上,蹲下去; 去摸他的手:“怎么了?不舒服?是不是被风吹的头疼了?”见他不答,也没反应,就继续道; “外边这么冷,要不还是先进——”
  他握住她的手; 将她整个拽到怀里去。然后一手托着她的后颈,一手握着她的腰; 俯身亲了下去。
  他身上很凉,可嘴唇却很炙热,他把她搂得很紧; 练月感到了一阵无力,只好顺从,一股暖流涌上来,她头晕目眩,浑身发软。他越来越热烈,吻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只得紧紧的抱着他。他的怀抱可真宽,像山一样,好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被动摇。他贴着她的脸颊,把脸埋入她颈中,哑着声道:“我爱你。”
  她滞了一下,没听清似的:“你刚才说什么?”
  他又将她搂紧了一些。
  她呆了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于是小心翼翼的把嘴唇贴到他耳廓上,轻轻的,悄悄的,好像风和雪都不被允许听到,只有他能听到,她道:“我也爱你。”
  他点了点头,像是在说我知道。
  她又悄悄道:“我不会因此就欺负你的,你放心,我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你别怕。”
  他在黑暗中寻到她的嘴唇又亲了起来,一直亲到衣衫凌乱,方才将她抱回去。
  回到屋里,才又想起今天是她成亲的好日子,屋里一片喜色,她又一身喜服,虽然已经被他扯散了。
  他一边亲,一边替她除掉衣衫,她也摸索着解他的衣衫,等真的脱干脱净了,却什么都没做,只是相互搂着,听外面的风雪声。
  风雪漫漫,余生漫长。
  这段时间,她觉得好累,他来了,她就不累了,于是很快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有可能是最深的午夜,也可能是那段最暗的黎明之前,她醒了,却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身边人弄醒的。
  她在迷迷糊糊中回应他,然后渐渐的清醒。
  这夜里,欲望如春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她溺水的时候,并不想人搭救,也不想自救,只想就这么溺死,因为她抓到了他,他也在,她想同他一起溺死。
  他那么有力量,还带了一点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凶狠劲儿,他在欺负她,他明知道她没有还手之力,所以故意这么欺负她。她忍不住唤了他的名字,呜咽着说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话,好像在求他,也好像在安抚他,可他更凶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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