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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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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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珊儿,”他忽地伸手抚住她的脸,将她的脸向他拨了过来,“我得夸你一声,你真狡猾!”说着,他的唇便落了下来。
    袁长卿此人平常看着总是清清冷冷,极不好接近的模样,可如今珊娘却知道,那冰层的下面,其实燃着一把烈火,稍不留意,便能燎原。他落下的唇霸道而热烈,都没个过渡,只在她的唇上舔了一下,便钻进她的唇内一阵肆无忌惮地耀武扬威。只要她敢稍有反抗,他便会连手带身子地一同压过来,直压到她顺服为止……不,应该说,直压到他心满意足为止。
    将她按在车座上,袁长卿稍稍抬头,看着她迷离恍惚的眼神,只恨不能整个都化为柔波,将她紧紧包裹起来。
    “珊儿……”
    他沙哑着声音又叫了她一声,然后再次低下头去。这一回,他没再那么强硬地攻城掠地,而是缓缓地,一点点地以唇舌描绘着她的唇舌,直勾得她忍不住给予他一点回应,他这才一点点地深入,然后,每每都要她再主动一点,他才会再一点一点地加深,等珊娘忍不住伸手去抱住他的脖颈时,他这才全然地、没有保留地深吻着她……直到他体内的骚动渐渐激烈起来,直到他的手忍耐不住,从她的衣摆下方伸进她的衣内,触摸着她腰际的柔软。
    “珊儿……”他低吟着,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渴求,嘴唇沿着她的下颏亲吻至她的脖颈,然后解开她衣襟处的扣子,一点一点地啃咬着她的锁骨,“珊儿……”
    他果然是属狗的,很爱咬她。偏她如今竟渐渐喜欢上了他这忽轻忽重的啮咬。她唇间溢出一声叹息,手指探入他的衣领,抚着他温热的脖颈,抚着他柔软的耳垂,抚得原本只想解一解饥渴的他差点就没能忍耐住。于是他忽地抓住她的手,在她的指尖上重重咬了一口。
    “啊!”吃了一痛的珊娘蓦地收手,却叫他捉住一阵不放。
    “是你撩我的。”他紧紧压着她,叫她体会着他此刻无法平息的激动,又哑着声音凑到她的耳旁,咬着她的耳朵道:“你最好别再撩我,若不是怕冻着你,我此刻就想要了你……”
    珊娘被他说得红了脸,推着他道:“谁撩谁了?明明是你先开始的!”——这家伙,总是这样,每回勾得她忘了情,他转眼就能把“罪名”栽到她的头上!
    那嫁祸之人低声笑着,伸手替她扣回衣襟,又拉好她的衣裳下摆,却仍是耍着赖压着她不肯起身,又垂眼看着她道:“那也还是得怪你,我这么沉稳内敛的一个人,若不是你勾的我,我能做出这样唐突的事来吗?”
    珊娘气结,一双细长的媚丝眼儿险些瞪成了一双溜圆的杏眼,却是越瞪,越瞪得他唇边的微笑往两边扩展开来。于是她一勾他的脖子,将他的头拉下来,一口咬在他的脖侧。
    “嘶……”
    袁长卿倒抽了一口气,先还轻声笑着,可在感觉到她不仅咬着她,且那唇舌还在他的肌肤上蠕动吸吮着时,他的呼吸忽地便颤抖了起来。
    “珊儿……”他低喘着,轻轻挣脱她,然后学着她的动作,也在她的脖子上吸吮舔吻了起来。
    对于情…事,袁长卿是个初哥儿,珊娘却是二世为人的。但前世时她哪里遭遇过这种待遇,随着他一点点的沉迷,她也渐渐迷离了神志,跟着他一同低吟蠕动着……
    袁长卿却忽地放开她,紧紧抱着她,用力呼吸着。半晌,他才抬起头来,笑道:“要玩火自焚了。”
    话虽如此,他却仍不肯放开她,抱着她一会儿一声地叫着她的名字,“珊儿……”
    珊娘被他叫得一阵恍惚,眯离着眼道:“怎么不叫我十三儿了?我喜欢听你叫我十三儿。”
    袁长卿诧异抬头,“是吗?”顿了顿,又道,“叫你十三儿的人很多,叫你珊儿的,除了父母外,就只有我了。”
    珊娘微笑道:“可你叫的味道跟别人不一样。”
    “是吗?”袁长卿试着又叫了一回“十三儿”,笑道:“没感觉跟别人有什么不一样啊。倒是你,每回都连名带姓地叫我,好像我俩是陌生人一样。”又道,“老师给我起的字是‘君泰’……”
    “君子泰而不骄。”珊娘替他说出这个字的出处,又抚着他的脸道:“别人瞧你是一个模样,我怎么瞧你是另一个模样?当着人话少得像哑巴,怎么……”怎么到了床上话就多了?!
    虽然她没把话说完,袁长卿却一下子就明白了她没说出口的话,俯在她的耳侧一阵轻声的笑,道:“因是你啊。”
    再甜的情话,都莫过于这一句。便是袁长卿那里把二人都收拾得妥妥的,不叫人看出一点痕迹地下了车,珊娘那因他这句情话而璀璨着的双眸,仍是叫精明入骨的桂叔看出了一点端倪,不禁和那相见恨晚的花叔二人对眼一笑。
    
    第121章 ·功德碑
  
    他们原说要从天宁寺的后山上山的,却不想后山的路叫禁军给封了。袁长卿便给珊娘解释道:“太后是将门出身,其父兄的名字也在那块功德碑上,这大概是宫里派了人来。”又沉思道,“不知道派的哪位皇子。”
    珊娘道:“那我们还能上去吗?”
    袁长卿笑道:“没事。早年间太后就下过旨,凡是碑上有名字的人家,便是宫里来人封了寺,也不会拦着我们的。所以禁军才只封了后山的路而不是前山。”
    等他们转到前山时,只见那山道上早已经汇成了一条灯光的河流。那些进香之人都是全家出行,看着扶老携幼,呼朋唤友,煞是热闹。
    袁长卿回头从炎风手里接了一只白色莲花灯,另一只手则握了珊娘的手,拉着她笑道:“走吧。”
    而上山之人看到袁长卿手里的白色莲花灯后,竟都纷纷让开了道路,让他们先行过去。
    珊娘好奇地左右一看,只见前后都有那提着白色莲花灯的人家。而这些人家每到一处,那些香客们都会礼让先行。于是她拉了一下袁长卿的手。
    袁长卿不待她问,便答着她道:“这是约定俗成的惯例。也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的,只要是功德碑上有名字的人家,都可以提着莲花灯来祭奠先人。莲花灯所到之处,香客们也会主动避让。”
    他那里肆无忌惮地拉着珊娘的手,珊娘原还有点不好意思,可转眼她就看到,似乎有不少小夫妻都利用这夜色的掩护像他们这样。想着京城风气向来开放,她便释然了。
    袁长卿悄悄看她一眼,见她好奇地东张西望着,便放慢了脚步,拉着她随着人流缓缓往山上过去。
    打算上山听新年祈愿钟的人很多,珊娘跟着袁长卿不过才转过一道山弯,再回头看时,就已经看不到跟着的三和等人了。
    珊娘想要站住等一等他们,偏后面的人依着秩序往上走着,拥得她也不得不跟着往前走。袁长卿见状,便安慰她道:“放心,有花叔桂叔和炎风他们几个照应着,你奶娘和你那几个丫鬟不会走丢的。”
    临出门时,听说要去寺里上香,三和五福就争了起来,都想要跟着。奶娘则借口说她们贪玩,也要求跟着,于是几人就争了起来。袁长卿听见后便拍板道:“一起去。”李妈妈、三和五福等人全都大喜,只六安乖顺地笑道:“总要留人看家的,我留下吧。”喜得三和五福把六安好一阵夸,五福甚至信誓旦旦地说要给六安带好吃的回来。
    走到下一个弯道时,珊娘不放心地又回头看了一眼,果然看到隔着好远,桂叔正扶着她奶娘。在他们后面又隔了一段距离,是炎风凉风等几个小厮簇拥着三和五福。几人正边走边说笑着。
    袁长卿向四周看了一眼,见没人注意他们,便恶作剧地伸手扯了一下珊娘的耳环,道:“别管他们了,我们先走。等到了寺里,他们自然知道该去哪里找我们。”
    他自以为他动作做得隐秘,不想正好也有一家人提着白莲灯上来了。偏那为首的老妇人一抬头,就正好给看到了。见袁长卿的手里也提着白莲灯,又见珊娘作新妇打扮,那个一身农妇装扮的老妇人不禁善意一笑,拿手冲着袁长卿点了两下。
    顿时,袁长卿红了脸,拉着珊娘快步往前走去。珊娘则半天都没能回得过神来——她如今早被袁长卿调…教得习惯了他背着人时的动手动脚,以至于他拉她耳环时,她一时都没能反应得过来。等反应过来时,她忍不住也红了脸,看着仓皇逃离那老妇人的袁长卿捂着嘴一阵偷笑。
    袁长卿被她笑得耳根更红了,便用力攥了一下她的手,捏得她倒抽了一口气,这才止住笑。
    等到得寺内,袁长卿并没有先去大殿上进香,而是带着珊娘绕过大雄宝殿,又穿过几道回廊,去了后面的功德碑林。
    那功德碑立在放生池的一侧。珊娘看到那里已经有了许多人在敬香磕头了,还有人在放生池里放着手里提着的白莲灯。
    袁长卿看了看那边放灯的人,见那边一时没有空位,便拉着珊娘来到功德碑前,指着碑上他祖父父亲伯父叔父的名字,悄悄跟珊娘说着那场战役。二人正窃窃私语着,忽然就听到身后一个声音笑道:“呦,小伙子,又遇到你们了。”
    珊娘和袁长卿回头一看,却原来是之前笑话过袁长卿的那个农妇。许是见袁长卿指点着那碑,老妇人笑道:“这是带你媳妇儿来认先人的?”
    袁长卿忙回身向着那老妇行了一礼,恭敬道了声:“是。”
    老妇人笑道:“我是来看我儿子的,顺便告诉他一声,他就要当爷爷了。”说着,招手叫过旁边的一对小夫妻,又指着那个大肚子的孕妇笑道:“这是我孙媳妇儿,快五个月的身子了。”又抬头看着那碑感慨道:“当年我儿子跟着老令公走的时候,柱子还不到三岁,如今竟也要当爹了。唉……”老妇叹了口气,似不想提及那些伤心事一般,又问着袁长卿道:“你是来看你家谁的?”
    袁长卿沉默了一下才道:“父亲和祖父。”顿了顿,又道:“伯父叔叔。”
    见他家竟死了这么多人,老妇人一时也沉默了,然后叹了口气,道:“看你这岁数,你家长辈怕也是在漠洛河一役没的吧?唉,如今天下承平,我们大家都能活得好好的,也算是他们没有白死了。”说着,老妇人还是没能忍住泪,便抬着衣袖抹了一下眼。
    袁长卿一向不擅长应对这种场面,此时不禁又变成了那个沉默寡言的袁长卿了。
    珊娘见状,便挤开他,上前扶着老妇的手臂,安慰着老妇道:“婆婆说的是,先人们抛头颅洒热血,为的就是我们能活得更好。您儿子的在天之灵看到您都要有重孙辈了,一定也会感到很欣慰的。”
    她话音一落,就听得身后一个人赞道:“说得好!”
    珊娘一回头,只见身后竟不知何时围了一群人。且不说四周那些衣着华丽的侍者们,只当中站着的那个老太太,一看便是富贵人家的老太君。
    那贵妇年约七旬左右,却依旧腰板挺直。旁边扶着老妇手臂的,是个约四旬左右的妇人。这两个妇人一看便知道是一家子,生得极是想像,都是容长的脸型,长眉凤目。只年轻些的那位个子略矮一些,眉眼看着也更加柔和一点,不像那七旬老妇,似天生带着威仪一般。
    珊娘扭过头来时,那七旬贵妇也暗吃了一惊,不由把珊娘一阵上下打量。
    只见珊娘身上披着件大红织金缎的白狐斗篷。因她正扶着那个农妇,便露出了里面一身上下都是大红色的艳丽衣着——这世间除了新娘子,再不可能有人这么打扮了。因此那七旬贵妇一下子就知道了,眼前劝人的,竟是个新妇。
    而在世人的印象里,便是新嫁娘再是个天生活泼的性情,在新婚的头一个月里,怎么也要装出个腼腆模样来。偏珊娘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样,竟还主动站出来去安慰一个老妇。那贵妇不禁又往珊娘脸上仔细瞅了一眼。
    这会儿珊娘头上正盘着个挑心髻,发心里压着朵嵌宝贴翠的牡丹花,左右还各簪着一根双喜金簪。她虽作着个成年人的打扮,那扎成一束拢上去的刘海,以及那仍带着稚嫩的面容,则明显地昭示着她如今不过才十五六岁年纪。
    贵妇打量着珊娘的时候,珊娘也在看着她以及她的那些随从。然后,她就在贵妇身后的人群里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五皇子周崇。
    周崇见她看过来,忙冲着她悄悄指了指那贵妇,又是一阵杀鸡抹脖子地乱比划。于是珊娘便猜到了这贵妇的身份,顿时后背的汗毛都炸了一炸。
    话说前世时珊娘并没有什么机会跟后宫诸人打交道。一开始,是因为袁长卿的官位不够她入宫觐见贵人,等后来随着他的地位一步步抬升,她的身体却一步步地衰弱了,竟是少有机会进宫。且太后之为人,全天下人都知道,那是个刚硬严厉得连当今圣上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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