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年华之谭书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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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年华之谭书玉-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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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越发笑得欢畅。
  她扭头不去看他,只看向琴棺里的那朵花:“你说; 为何梅的棺木里只有这一朵花?”
  他敛了调笑,摇了摇头:“我也猜不出棺主的心思。她精心布了这么个局,就是要引某个人到这个地方吧。也许这朵花是她留给那个人看的?”
  书玉想了想; 是有几分道理。可是如今这花还在; 是不是就意味着; 梅等待的那个人并没有来到此处?或者来了; 却没能参透琴棺的玄机?
  她蹙眉望着棺内的这朵花。玫红色的花瓣娇艳欲滴,层层叠叠地裹着嫩黄色的花蕊。
  花蕊当中隐隐闪着晶莹的光; 仿佛携着几颗露珠。
  “咦?”她忍不住凑近看了看; “花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还未待她凑近看个清楚; 就被辜尨拦腰搂紧了怀里。
  男人不满地皱眉:“别乱动,这花看着就不大妥当。”
  她直起身,顿觉刚刚的举动有些莽撞,于是往后退了退,又往他怀里贴近了几分。
  “棺内既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我将棺盖合上吧。”辜尨道,“你站远一些,我要动手了。”
  她忽而脑中灵光一闪:“要不要掀起红绸布看一眼?没准出去的机关就在底下呢?”
  适才他们二人的注意力都被红绸上的花吸引住,却没想到去掀开红绸看一看。
  辜尨动作一顿,转而避开那朵花,伸手去掀那精致的红绸。
  绸布沿着棺木底部缓缓地掀了起来,深色的棺底逐渐暴露在了空气中。
  辜尨拉着绸布,掀至花的位置时,将红绸一裹,把那朵花笼在绸布里,继而两边一收,整个红绸连带裹着的花齐齐从棺底分离了开来。
  他将红绸放在地上,低头去看清空了杂物的棺底。
  书玉已先他一步走了过来,惊道:“这是……一封信?”
  只单薄地储了一朵异花的雅致琴棺里竟还藏了一封信。
  辜尨眉目间也闪过一丝惊讶,却见小妻子已兴致勃勃地要把信取出来,连忙喝止:“你别动!别动!我来!”
  辜尨提着口气,唯恐信里头又藏了什么害人的玄机伤了他心尖上的人。
  书玉被这一声喝得指尖抖了抖,伸出去的手又嗖地缩了回来。
  男人瞅见她带了几分迷茫和怯怯的水眸,不禁软了语气:“信上如果抹了毒,我皮糙肉厚,比你能抗。”
  她亦警醒了过来,刚要说要不咱们别看那信了,就见辜尨已迅速执起那封信拆了开来。
  空气顿时有些凝滞,她瞪圆了眼盯着他和他手里的信笺,生怕里头跳出什么变异的怪物来。
  辜尨将那信展开,三两眼便将全信读完了,只觉得索然无味。
  这信无甚稀奇,依然半点有用的线索也没有。
  书玉翘首等了半天,却等来他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心内不禁越发好奇。
  “信里写了什么?拿来我瞅瞅。”她颠颠地小跑至他身侧,倚着他的手臂看向他手里的信笺。
  泛了黄的信笺上以簪花小楷写了几行字,字迹清秀,笔锋利落。
  “吾爱允礼:
  展信佳。
  如今大约已过了百年岁月,不知你能否适应外头的风云巨变。
  我自知罪孽深重,惟愿你能另获新生,也不枉我苦心孤诣数十年。
  另附上永生花一朵。我穷尽此生只炼出了这一朵,望珍之。
  我欠你的,如今可还清了?
  梅留于霜雪七日之夜”
  书玉低声将这封短信念了一遍,脑中却仿佛掀起了一股惊涛骇浪。
  这封信……应该是梅的手书,且是一封写给爱人的手书。
  她在百年前写下这封信,又打算给谁看?难道她已预见到,她的爱人会在数百年之后来到这个地方,并读到这封信?
  书玉只觉得荒诞,人死灯灭,怎么会有人活了千百年之久还不陨灭?
  就算被种上了那所谓的南域蛊虫,也是丧失神志的活尸,怎么可能看得懂信上的字?
  突然,她心里一咯噔。体内带有蛊虫且神志清明的,眼下便有这么两位现成的。
  一个是她家的斯文败类,被mr。 x改造体质,又被礼宫秀明强行唤醒蛊毒,却又奇迹般保留了全部神志。
  另一个则是身份成谜的礼宫秀明,天生带着母蛊,实力深不可测,亦同样神志清明。
  辜尨不过而立,断断不可能与数百年前的巫女有什么感情牵扯。
  那么可能性最大的,只剩下那个不知活了多少年岁的……礼宫秀明?
  书玉只觉得心神震荡。这个猜测实在是太大胆了,她原以为礼宫秀明与mr。 x一般,比他们多活了几十年而不显老,却不曾想那位大人可能已独自走过了数百年的岁月。
  当年与梅有纠葛的,不过一个颐顺王爷,再一个清帝。
  难道礼宫秀明便是其中一个的真身?
  “不过是一封酸唧唧的信,你为何有这么大的反应?”辜尨揽过小妻子,将她眉目中的震颤和挣扎尽收眼底。
  “你说……”书玉喃喃,“这地宫里储着的,有没有可能不是礼宫秀明祖宗的棺椁,而是礼宫自己的?”
  辜尨一愣。
  书玉抖着嗓子将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末了又添了个疑问:“梅在信中说的那朵‘永生花’应该就是琴棺里的那朵了。可是史册上载,南域巫女培育了一朵可助人长生不老的‘永生花’给了清帝……”
  梅一生只得琴棺内的一朵永生花,那么当年献给清王朝的又是什么?
  那个谜一样的女子,掩盖了真正永生花的下落,而将它藏在这里留给了她的爱人?
  辜尨拧紧了眉头,当即下了决断:“既然这朵花这么重要,应该是个好东西,我们带着吧。”说罢卷吧卷吧红绸,准备将里头的异花扛走。
  书玉瞪了他一眼:“这是南域巫女留给她爱人的,你拿走了像什么话啊。”
  男人笑得痞气:“诶,谁能说得准她爱人就能找到这里来?况且既然我们能触动机关,被引到这间墓室,这说明我们与墓主应是有缘的。缘起缘灭不过举手投足间,如今我们将永生花带了出来,谁说不是为墓主牵了一道新的机缘呢?”
  大约他只要凭借一张嘴便能走便全天下,单这一点书玉是甘拜下风的。
  正要埋汰他几句,只见原本合上的小门被一股大力砰地撞开。
  门外冲进来个细高个的人影,笨拙地迈动大腿往这里挪来,一边挪动一边用带了哭腔的机械嗓子喊道:“大人……祭祀大人……您可回来了……”
  辜尨本已条件反射地将书玉护在身后,愣是被眼前这个行动如蜗牛般的不速之客弄得呆了呆。
  更叫他吃惊的是,蜗牛身后探出了个熟悉的人影来。
  “我说,你们二人是在这度小蜜月还是怎的,不知道我和小狼崽子在上头急得抓耳挠腮啊?”韩擎没好气的声音在静谧的墓室内炸响。
  书玉惊喜地转头:“韩擎?你怎么在这里?珪呢?”
  韩擎答:“我顺着机关跳下来的,小狼崽子守在洞口等我们上去呢。”
  辜尨理都不理韩擎的贫嘴,只一个抬腿挡住那蜗牛的攻势。唔……脚感不大对,这蜗牛是木头做的么?
  韩擎手忙脚乱地过来架开辜尨的铁腿:“使不得使不得……你要是把她的胳膊踢断了,一会还得装回去,断的次数多了搞不好还得上润滑油,怪麻烦的。我们还得指着她带我们出去呢!”
  辜尨眨了眨眼睛,不明白韩擎抽的哪门子风。
  书玉却奇道:“呀,这是哪个机巧师作出的人偶?好别致啊!”
  “你别夸。”韩擎伤脑筋地挠了挠头,“也就外表能看,脑子里就是一坨浆糊!”
  辜尨收了腿,却不想那人偶竟得寸进尺,一把扑在他身上哭号:“祭司大人,您可回来了,我是小梅啊……您造出来的小梅啊!”
  这阵仗,千里寻夫也不过如此了。
  韩擎偷偷瞄了眼书玉的脸色,干笑了两声:“啊,这个,人偶嘛,脑子不大好……脑子不好……”
  哪知,他话音未落,小梅已拽过他的一只手,强行与辜尨的手交叠在了一起。
  人偶一副激动得要落泪的模样,大力将那两只手合拢在了一起。
  “祭祀大人,您终于如愿以偿能与王爷相见了。呜呜呜……”
  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不知这人偶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下一瞬,只见小梅转头对韩擎道:“祭祀大人对您的真心日月可鉴,小梅只希望两位大人终成眷属,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韩擎呆若木鸡地抬眸看向辜尨。这货对他真心日月可鉴?
  辜尨万般嫌弃地扫了韩擎一眼。谁要与这流氓泥腿子白头偕老?
  书玉瞬间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那个……”她觉得自己怎么也得宣誓一下主权,“小人偶啊,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他们一个不是祭司,一个不是王爷,应该不大可能‘早生贵子’……”
  小梅愣了愣,似乎这才发现书玉的存在。
  她放开了韩擎和辜尨的手,探过身子在书玉周身嗅了嗅,继而惊呼:“你……你才是王爷啊!”
  书玉:“……”
  可能造这位人偶的机巧师忘了给她装脑子。
  还未等她腹诽完,那人偶嗖地便蹿到了她跟前,大掌一拍她的背,另一只手扯过辜尨,两相用力,竟将两人啪地拍在了一起。
  书玉一惊,人已经跌入了辜尨的怀抱,仓皇抬头间,唇正好抵上了他的唇。
  辜尨懒得反抗,反正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轻薄他的小妻子,何乐而不为呢?于是从善如流地捉住她送上门来的唇,撬开她的贝齿,细细品尝了起来。
  韩擎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他伸出食指,颤巍巍地指了指辜尨,问:“南域女祭司?”
  再指了指书玉:“颐顺王爷?”
  最后指了指自己:“那我呢?难不成是那个格老子的变态老皇帝?”
  说完,连自己都受不了地抖了抖。
  人偶却充耳未闻,只呆呆地望着此刻缱绻相拥的一对璧人,眼里有光微微闪烁。
  “他们啊……天生注定要在一起的呢……真好。”


第186章 chapter45。 铁面石心
  贺子池见着被下人领进点梅小筑的阿姆,不禁有些恍惚。
  当初他奉组长之命; 去到青河镇请书玉赴南京取那封带饵杀令; 亦拜访过这位老人。如今两年倏忽而过; 老人依旧是那副慈眉善目的模样; 叫人只看一眼便觉得亲切。
  “啊,贺家的小公子吧?我记得你。”阿姆笑眯眯地看着贺子池,“越来越俊啦。”
  “哪呢……越长越败兴了……”贺子池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喜欢的姑娘都不愿多看我一眼吶。”
  也不知他心心念念的京城母夜叉此刻心里又惦念着谁。
  想想便觉得心酸。
  阿姆忍不住笑,笑过后便问起了书玉:“我们家阿玉在哪里; 怎么这会了还没见着人?”
  贺子池表情一僵,只得硬着头皮道:“书玉她……现在没法出来见您。要不等她出来了我立刻拉她来见您?”
  阿姆却忽然冷肃了眉目:“等她‘出来’?你的意思是; 她‘进去’了哪里么?”
  贺子池一愣; 没想到阿姆竟抠着他话语里的字眼问到了点子上。
  “这个……”他该怎么向老人家解释这其中错综复杂的情状。
  哪知,还未待他开口; 阿姆率先道出了实情:“书玉是不是进到地宫里去了?”
  贺子池呆了呆:“阿……阿姆你还知道地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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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姆皱眉:“地宫入口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贺子池连忙回神,颠颠地在前头带路,三两步便将老人领到了长满蓝花的湖边。
  老人一见湖底的地宫入口; 登时变了脸色:“你们谁把入口炸开的?”
  贺子池不明所以; 解释道:“我们派了人下去将书玉等人带回来; 故而只得炸开地宫入口; 因为我们实在没本事开启地宫宫门啊……”
  “我知道你们无法开启地宫宫门,可是怎么能如此莽撞地炸了宫门?”老人的语气越发严厉; “你们可知; 这宫门的设计是有讲究的; 入口与出口一脉相承,入口受到波动,出口必定也会受到牵连。”
  阿姆正色道:“你们这一炸,恐怕早就牵动了地宫里的机关,地宫的出口已经在机关的前引下改变了,如今就算有逃生图,也没法估定出口被转移到了哪里!”
  “难道你们都不觉得奇怪,为何地宫这个如此骇人的地方竟无一人镇守?因为哪怕你用蛮力强行开了宫门,它也能叫你有去无回!”
  一番话说得三人皆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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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姆眼里露了几分凄惶之色:“你问我,我又能问谁去?我们族懂这奇巧之术的人早就凋零得无处可寻,我只是旁支的一脉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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