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年华之谭书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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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年华之谭书玉- 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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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间,亚伯三番两次地过来与她叨叨,暗示辜尨心机深沉一肚子坏水,让她这只小羊羔务必三思而后行。
  她却听过就忘,转头便翘首以盼辜尨的身影。
  大约她是中了毒,一味名叫辜的毒。
  此毒入骨穿髓,非分筋拆骨不可戒。
  故而当亚伯很认真地检查了她的伤口,告诉她这伤口长得好得不能再好,且连疤痕都看不到了时,她竟生出了一股惆怅。
  她竟不想走了。
  大抵是她眼中的哀怨太过明显,辜尨一脚踹上了亚伯的臀部:“你少在那胡说八道,皮外伤虽然好了,里头的骨头还没长实呢。伤筋动骨一百天你懂不懂?”
  亚伯觉得自己大概与拆散罗密欧朱丽叶的狠心人一般无二了,于是萧索地背起帆布包滚去了实验室。
  哼。果然只有小彩虹才是他的真爱。
  纵然两个年轻人再如何不舍,书玉总该是要回公寓的。
  分别那日,辜尨将书玉一路从皇家实验室送到了海棠公寓。
  快要抵达公寓时,书玉忽然咦了一声。一个月不见,她的小公寓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但是哪里不一样,她一时半会还看不出来。
  “怎么了?”辜尨问。
  书玉踮起脚往不远处树荫掩映下的公寓望去:“院子里好像种了新的植物,颜色似乎……”是鲜亮的粉色。
  她又往前走了几步,终于走到了公寓的院子门口。那抹清新亮丽的粉色扑面而来,盈满了她的视野。
  她瞪大了眼,顿住了脚步。
  茵茵绿草坪上,原本毫无生气的老树时隔多年终于开了花。
  层层叠叠的西府海棠盛放在枝桠之上,仿佛春日里的彤云,又似少女双颊的红晕。
  从生物学角度来说,这是一个不可能发生的奇迹。
  但奇迹发生了。
  院子里,早已等候多时的姑娘们看到了并肩而来的书玉和辜尨,兴奋地冲他二人挥手。
  “谭!你看啊,西府海棠真的开花了!”
  姑娘们兴奋地笑闹着,竟比书玉还要开心。
  书玉只觉得大脑嗡地一片轰鸣,她条件反射转头去看身边的男人。
  他笑着看向她,似乎早已知道西府海棠开花的事实。
  “你是怎么做到的?”她的声音微微发颤。
  他黑如深潭的眼里漾了一丝温柔笑意:“秘密呀,怎么能轻易地告诉你。”
  她呆了呆。
  “如果你想知道,那么拿你有的东西来和我换吧。”男人笑得慵懒又促狭。
  “你想要什么?”她问。
  “我想要一次正儿八经的约会,你看可以吗?”


第224章 Chapter19。 登门造访
  “谭; 你在想什么呢?”简戳了戳书玉的胳膊。
  书玉一个激灵; 手中的书籍并手写材料哗地掉落在桌子底下。
  这过激的反应; 怎么看怎么像心里有鬼。简滴溜溜地转了转眸子; 忽而轻声来了一句:“呀,辜也来图书馆了。”
  啪地一声; 这下连书玉手中的笔也掉落在地。
  书玉迅速环视了一圈; 周遭都是低头阅读的本院学生,哪里有辜的影子?
  “简!”书玉低声怒道。
  简捂住嘴偷笑:“谭; 你看你那心虚的小模样。想辜了?”
  书玉忿忿地将散落在地的东西捡了起来:“胡说八道。”语罢,她还真觉得有那么一丢丢心虚,刚才她确实在想辜尨。
  想的是他提出的那个邀约。这周三的傍晚,查令十字街的小公园; 他们的第一次约会。
  西府海棠开花的盛景令她脑袋发晕,下意识就答应了他的约会请求。
  待她冷静下来才觉得有些轻率,于是又补充道:“我先前说,若西府海棠开花我便考虑与你在一起。如今我尚在考虑,你也仍在考验期。”
  她至今还记得他当时坏笑的模样。
  他带笑的眼里蕴了几分促狭和纵容,眸里的波光却是能将人溺毙的温柔:“行,听你的。还有什么考验,我都接受。”
  于是; 她又没出息地脸红了。
  简状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谭; 你难道不知道,就算西府海棠没有开花,你们也早就是一对了么?”谭和辜目光相触时不自觉流露出的柔情蜜意连傻子都看得出来; 偏偏两位主人公还要这般那般的瞎折腾。
  书玉埋头钻进书堆,瞬间化身鸵鸟。
  “呀,你的辜来了。”简在她耳边道。
  书玉轻哼:“你这招已经用过了。”
  话音刚落,她便听见身边的空位传来了一阵椅子被拉开的轻响。有人坐在了她的身侧。
  她的鼻翼间瞬间盈满了熟悉的味道。
  那个味道,沉稳而叫人安心,如今却叫她心跳如雷。
  “这次是真的。”简捂嘴笑,“你们好好相处,我先走了。”说罢拿起背包蹭地溜走了。
  队友逃得猝不及防,书玉连挽留的话都还不及说。
  “诶,说好请我去你的小屋参观,现在打算食言?”辜尨懒懒的声音自耳边传来。
  书玉抬起头,脸颊微红:“谁打算食言了,你挑个时间,我随意。”
  “那就今天吧。”他挑了挑眉,“正好我这组的实验做完了,你的课程也结束了。”
  她呆了呆,觉得自己断不能输了气势:“行啊。”
  他低低地笑了,转过身子开始看起了实验报告。
  这就完了?她瞪眼,仿佛准备了一肚子应敌之法,结果对方只放了个信号弹。
  他一本正经地屈指轻叩她的桌面:“好好学习,专心。”
  她:“……”好想掀桌呀怎么办?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书玉和辜尨在文史院的用餐小礼堂吃了午餐,便准备将人往家里领。
  “记住,到了我的地方,不许你和我的室友们胡言乱语。”走在林荫小道上,书玉一板一眼地吩咐。
  辜尨双手插兜,态度良好地点头:“好。”
  “我的室友们分别是……”她正准备提前给他介绍一下。
  “我知道,她们的姓名情况我知道得很明白。”他打断道,“这个你就别担心了。”
  她语塞。她怎么给忘了,身边的这个家伙早就趁她不备,完全拿下了她的亲友团。
  “还有……”她叨叨个不停。
  他忍俊不禁,却偏爱看她这副认真的小模样。阳光透过小道旁的树影倒映在她白皙的面庞上,为她的脸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他一个没忍住便将伸臂将她揽进了怀里。
  “诶你干什么!”她耳根泛红。
  他看着怀里炸毛的小姑娘,觉得有趣:“西府海棠都开花了,我总得讨一些利息吧。”
  她犹豫了半晌,觉得拥抱还在能接受的范围内:“抱一抱可以,但是其他的不可以。”
  他哈哈大笑起来:“其他的指什么?你给举个例子?”
  她恼羞成怒,推向他的胸膛:“走开,抱也不可以了!”
  他却将她揽得更紧,笑得越发开怀。
  两人腻在一起,时间过得尤其快,仿佛眨眼间便抵达了她的小公寓。隔着院子的栅栏,她已能看见院子里彤云般的西府海棠。
  院子里,安正在修剪花木,看到书玉和辜尨,笑着冲这边打了招呼。
  书玉发现,院子里还有一个人。那人一身笔挺的大衣,戴着一顶软帽,听到院门的动静后转过了身。
  是阎崶。
  书玉心底里微微一惊。那段快要被她遗忘的不愉快回忆又冒了出来。
  “阎先生?”她的语气有些冷淡,“您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阎崶眉心微蹙,他捕捉到了女孩的疏离与抗拒。分明上次分别,他们还相谈甚欢,中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么?
  忽然,他的目光定格在了揽着女孩的男人身上。两个年轻人间的亲密自然流露,令他忍不住皱眉。
  “这位是?”阎崶看向了辜尨。
  书玉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腰间还搭着一只狼爪子。于是她红着脸要把辜尨的手拍掉,奈何他的手掌却收得更紧。
  两个男人不说话,都在等她的答复。
  阎崶眼里皆是家长式的探究,仿佛答错一个字,他就要去电给谢知远打小报告。
  辜尨的眸子里平静无波,可眼底的那一丝暗沉分明在等着她给一个名分。
  她咽了一口唾沫,原本灵光的脑子却在这一刻当机了。
  “他是我的心上人。”她脱口而出。
  不是追求者,不是情人,是她心上储着的人。
  辜尨笑了,眼里的暗沉散了个净。
  阎崶的眉头皱得更深:“你爷爷和外公知道吗?”
  书玉低头,莫名有些心虚:“还没来得及和他们说。”
  “他是做什么的?”阎崶问。
  “他是我的同学……”书玉觉得眼前站了个年轻版的谢知远。
  “怎么认识的?”
  书玉忽地就来了脾气:“跟你有关系么?”
  阎崶噎了噎。辜尨却忍不住笑了。
  书玉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阎崶害得她身陷黑三角街区,且阎崶身边的人还想要她的命。她此刻没将他赶出院子,已是她多年的涵养起了作用。
  “阎先生,您既然已经看过了我的住处,那便请回吧。”书玉凉凉道,“我这里很好,不劳您费心。您倒是可以多花些心思照看一下您屋子里的那位,免得她又给人指错了路,害了无辜人性命。”
  阎崶一愣。谭书玉见过了嘉穗?他蓦地有些紧张,他不想这么快将嘉穗暴露出来。他下意识里觉得嘉穗被迫整成书玉的模样一定有她的苦衷,在弄清楚前因后果之前,他想给嘉穗提供一个避难所。
  辜尨皱着眉听书玉说了这番话,敏锐地捕捉到了话里的几个关键。
  “阎先生。”辜尨忽而笑了笑,“我们书玉前些日子被歹人引到了黑三角街区,就在您的住处不远。”
  书玉一惊。辜尨怎么把这事捅给阎崶了?若阎崶转头告诉了爷爷和外公,这不平白惹老人家担心吗?
  阎崶又是一愣:“有这事?”
  “那日书玉本欲去你住处送公寓小宴的邀请函,你正巧不在。”辜尨淡道,“于是你家中的女仆给书玉指了路,说你在黑三角。”
  “女仆?”阎崶的脸色有些难看,“我从不招女仆。”
  辜尨的神色登时玩味了起来:“那便看阎先生家里还藏着什么旁的人了。”
  阎崶面色发白,似是想到了什么。
  辜尨不动声色地观察阎崶的神色。如今他可以肯定,那个与书玉有着一样容颜的女人就藏在这位阎先生的住处,而这位阎先生,怕是知情的。
  只是他不太清楚阎崶是书玉的什么人,贸然将推测说出来,恐坏了他们的关系。
  不过这不打紧,只要让他知道了那个女人的藏身之地,他可以悄无声息地取了她的性命。害了他心上人的蛇蝎女人,他不大乐意见她还存留在这世上。
  “我……我回去着人查一查。”阎崶稳了稳心神,“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书玉兴致缺缺。这样官样的承诺,她跟在谭复和谢知远身边时,见得多了。
  “今日我还有事,先告辞了。”阎崶道。
  书玉见着阎崶急匆匆离开的背影,不禁松了口气:“我可算是自由了。”
  辜尨将怀里的小女人揽近了几分:“他是你的什么人?”
  她眨了眨眼:“我外公的学生。外公让他来伦敦照顾我。”
  他挑眉:“学生?”
  “对,”她忽而笑了,挑起眼看向他,“忘了说,我外公和我爷爷一直想撮合我和他在一起。”
  辜尨一愣。不过很快,他眉间的阴鹜便一扫而空。
  “你不紧张吗?”她偏头细细观察他的面部表情,想从中看出一些端倪。
  他垂眸看着怀里的姑娘:“不怕。你既然看上了我,又怎么会看上他?”
  真真是大言不惭。她简直要折服于他的厚颜无耻。
  “哦,那我试着和他相处一下好了。”她偏不叫他如意。
  “不准。”
  她啼笑皆非:“你刚刚的自信哪里去了?”
  “哪怕我知道你看不上他,也不准你与他眉来眼去。”他懒懒道,“我早就在你身上盖了戳。小姑娘,你逃不掉了。”
  他笑着看她再度炸毛起来,他的心情便像此刻无云的万里晴空,疏朗而明媚。
  那个姓阎的男人委实不足为惧:一个埋着不可告人心事的男人,行事间优柔寡断、左右为难,这样的人如何能在她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他不知那位阎崶在其他事情上建树如何,但在情之一字上,那个男人怕是难得善果的。
  ***
  阎崶进得家门时,心情复杂又沉重。
  一个月前嘉穗浑身是伤地回到了公寓,说是在打工时收到了欺侮,幸亏靠着小聪明逃了出来。那时阎崶严厉地责备了她一番,此后禁止她再出门打零工。
  而恰在一个月前,谭书玉也在黑三角遇了险。这两者有什么关联么?
  他抿了抿唇,敲响了嘉穗卧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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