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年华之谭书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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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年华之谭书玉-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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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绞杀手下、嫁祸辜尨的事,是不是他做的?
  正冥思苦想间,书玉便听到阁内的人开了口。
  率先开口的竟是夜猫。她庸庸懒懒的嗓音带了几丝媚态:“寒生,好久不见。”
  贺子池激动地看向书玉:有猫腻!他的剧本果然没错!
  书玉不理他,继续巴着洞口往下看。
  张警司动了动,语气有些急促:“如今你总算愿意来见我了。他们告诉我你死了,我总也不信,我就知道你没有死,我……”
  夜猫冷冷出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张警司眼中带了几分苦涩,“你总归是怨我的。”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夜猫的声线依旧冰冷。
  张警司往前走了几步,一把握住夜猫的手,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我按着你的要求变成了这副模样,你还不满意么?”
  夜猫没有说话。
  “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做便是,你何苦杀了那两个片警?”张警司苦笑,“你又为何要嫁祸北平辜尨?现下,所有的矛头都指到了我的身上。”
  贺子池目瞪口呆,这剧本的走向不太对啊。听这对话,叶猫儿竟没有死,而夜猫就是叶猫儿?不仅如此,叶猫儿还杀了人?
  书玉心中巨震,原来那横尸于垸水巷的两个片警是夜猫的手笔?柔柔弱弱一个女人,却取走了两个七尺大汉的性命。这夜猫到底是什么来路?
  “人是我杀的。谁让他们撞到了我的枪口上?”夜猫满不在乎道,“你劝你看好你那原配夫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她也不小心丧了命。”
  张警司静了一瞬,道:“你变了。”
  夜猫一愣,随即咯咯地笑了起来:“张寒生,你真当我是叶猫儿?”
  张寒生定定地看着夜猫:“是或不是,你说了不算。”
  屋顶上书玉和贺子池,面面相觑。
  贺子池内心咆哮:劳驾你们说话说得明白一些,到底夜猫是不是叶猫儿诶?这关系到他的推理是否成功。
  书玉内心烦躁:劳驾底下这二位别再打情骂俏,赶紧的再透露几句有关栽赃辜尨的线索,最好把隐在背后的人抖出来。
  屋顶上,两人俱是急得抓耳挠腮。却不料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啼鸣。
  书玉吓了一跳,转头便撞上了一对如鬼火般的灯笼。
  贺子池捂住嘴,骇然地盯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那灯笼分明是一对眼睛,猫头鹰的眼睛。
  借着月光,书玉依稀瞧见猫头鹰的模样——纯色的深棕毛发,唯额心一点白斑。
  显然是一只品种珍贵的猫头鹰。
  书玉恍然忆起,似乎听张宅的下人提起过,张警司的爱好之一便是养鸟,那么这一只是不是从笼中逃出来的宠物鸟?
  然这只宠物鸟异常凶猛,一边发出刺耳的叫声,一边用锋利的爪子袭向二人。
  贺子池大骇,一个骨碌竟顺着屋顶滚到了挨着墙的大树上,再一蹬腿,整个人便滚进树影里不见了。
  书玉心里暗骂贺子池跑得倒快,却也庆幸这呆货没有留下来添乱。
  她想着怎么引开这只亢奋的大鸟,眼角的余光却瞄到了雅阁内。只见自那第一声啼鸣响起时,阁内的夜猫便僵直了身子一动不动。
  电光石火间,书玉了悟,这只训练有素的大鸟只怕不是张警司圈养的宠物,而是夜猫带来的援兵。
  那高高低低的啼鸣,想来是在报信。
  书玉急了一脑门的汗。这该如何走脱?
  就在这时,暗色的夜空中突然亮光大盛。书玉被强光刺激得眯了眯眼,那猫头鹰亦被光线逼退,不知隐到了夜色的哪个角落。
  随着亮光的出现,夜幕中竟凌空现了几个女子的身形,飘飘摇摇如九天仙女,直看得书玉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情况?
  下一秒,书玉才发现,原来那几个女子都被细细的绳索牵引着,而其中的一条绳索便穿过了雅阁旁这堵墙的三角棱。原来,这墙并非平白无故设计成这副模样,而是有特别的功用。
  漫天流光中,那些女子身着纱裙,面罩轻纱,端的如九天仙女下凡。她们手里托着酒盏,那酒盏不知用什么材质做成,在夜色里闪着淡淡的荧光。
  手托酒盏的窈窕女子,顺着绳索牵引,缓缓地向宅子东北角滑去。
  书玉猛然想起,今夜在张宅会有一场夜宴。宴会的地点正是张宅东北方向的大院。
  书玉顾不得叹服张警司的别出心裁,双手绞过绳索,迅速固定在腰间,脚微一施力便也顺着绳索往夜宴的方向而去。
  绳索滑动得极快,雅阁很快便被抛到了身后。书玉微微回头,只看见雅阁前隐约有个人影。她不由松了一口气,总算逃过一劫。
  数条绳索的尽头皆在夜宴。落了地的美人们自屏风后鱼贯而出。
  书玉一落地,整整衣衫便要离开,冷不丁被一声低喝叫住。
  “你怎么穿成这样就过来了?有没有规矩?”
  书玉还未回过神,便兜头被一团轻纱砸中。定睛一看,是一套纱裙并一块面纱。
  丢给她这身装束的管事正在一旁跳脚地看着她,连带着周围的美人也好奇地停下了脚步。
  书玉生怕引来不必要的猜测,连忙三下五除二套上纱裙,戴上面纱,讪笑着找了个空隙隐到了美人之中。
  这才消停。
  没事,不就是奉一次酒吗?倒完一圈酒,她就撤。
  然而,当她转出屏风时,彻底傻了眼,这……这哪里是奉酒那么简单?
  宴会上,坐了一圈来客。美人们提着酒壶上前倒酒,酒还未倒满,客人的手便覆上了她们的柔荑。被客人选中的美人,无一不是掩了唇娇俏地笑,羞羞涩涩地顺势坐到了客人怀中。那酒壶也不要了,孤零零地滚在一边。
  大多客人身边都坐下了侍酒的美人,更有甚者三个美人服侍一个客人。薄薄的轻衫一撂,美人玉似的臂膀便生生露了出来,像藤蔓,缠绵在客人的颈项。
  书玉端着酒壶,却是一步也迈不动了。
  她……能不能选择回雅阁啊?


第38章 Chapter12。 奉酒风波
  书玉愣神的当口,身后已传来不耐的催促。
  此时再回头,倒更显得可疑。
  咬咬牙,书玉端着酒壶便从屏风边走了出来。
  宴上的来宾或多或少都已陪侍了个美人,唯零星几个上首的宾客身侧依旧空空荡荡。
  书玉一边缓步往前走,一边不露声色地搜索着上首的席位,果然在左首的位置找到了辜尨的身影。
  辜尨兀自端了酒盏小酌,并不理会宴上莺莺燕燕。远远看去,他眸色清冷,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淡漠,却因了一副好皮相,依旧引得侍酒的美人前仆后继。
  却没有一个美人能如愿以偿坐上他身侧的位子。
  书玉的大脑飞速运转,很快便在脑海中形成了逃亡的方案。
  并非所有的美人都会被来宾留下侍酒,没有被叫住的美人便顺着流水线的席位一直走到尽头屏风处。屏风尽处,便可退场。
  只要她一路走过,不引起任何人的兴趣,这一遭奉酒她就算躲过了。
  打定主意,书玉虚虚一晃,似乎站立不稳将将要跌倒。身后的美人善意地扶了扶她,就在这一扶一顿间,书玉的指尖拂过美人端着的托盘,再站稳时,那指尖已蘸满了不知名的棕色酱料。
  以众美人作挡,书玉轻轻抬袖,面纱上露出的额头瞬间多了许多麻子。
  再往前走时,书玉的底气便足了起来,但也不忘控制前进的步伐,不紧不慢,不叫人看出她心内的紧迫来。
  很快,流水席走了个过半,眼见要经过上首的席位,书玉愈发小心谨慎。
  从辜尨的位子走过时,她寻了个契机与另一位美人并肩而走,让那美人挡一挡辜尨的视线。按理说,她不必如此谨小慎微,因为辜尨根本看都不看侍酒人一眼,但总归小心驶得万年船。
  辜尨依然低头小酌,偶尔侧身和身边的副官低声交谈几句,并没有留意身边走过了什么人。
  书玉险险地走过了上首,不禁长长舒了一口气。谁料就在这时,身侧传来了一道慵懒的男声:“诶,美人你停一停,给我把酒满上呗。”
  美人这么多,总不至于叫她吧。书玉没理,继续往前走。
  那声音依旧不依不饶:“美人,叫你呢,额头上长麻子的美人。”
  书玉险些一个趔趄。她稳了稳酒壶,转头看了看身侧的席位。
  只见一个面容英挺的男人坐在席上抬头看她。男人的嘴角微微向上勾起,生生添了七分痞气。他的身侧环绕着两个衣着清凉的美人。
  不是韩擎又是谁?
  书玉忍住把酒泼到他头上的冲动,走上前预备给他的酒盏满上。一边走还一边提防着辜尨那处的动静。此刻,辜尨席前停着一位粉衫美人,那美人似乎打定主意要夺得辜尨身边的位子。
  现下看来,辜尨应该无暇理会韩擎这边的动静。书玉心下稍安,却忍不住腹诽如果她家的斯文败类真敢让那美人落座,她今夜便把他的铺盖卷到书房。一边心里开着小差,一边倾了酒壶准备倒酒。
  酒即将倒下时,她才猛然瞅见,韩擎的酒盏分明是满的。她连忙直起酒壶,奈何还是洒落了几滴酒水。
  书玉气结。合着韩擎是在戏耍她呢?
  韩擎一手托着下巴,挑眉看着书玉:“美人在想什么呢?这么心不在焉。”
  在想怎么泼你一脑袋酒。书玉心内咆哮,面上却依然低眉顺目。她戴着面纱,穿着侍酒人的衣服,韩擎未必认得出来。这痞子之所以揪着她不放,估计是那风流病在作怪。
  已经有了两个美人了还不知足。毛病。
  腹诽归腹诽,书玉万万不敢开口。若声音一出,只怕要露馅,于是只得低眉顺眼做小伏低。另又怕韩擎口味独特,欣赏脸上带麻子的女子,因而赶紧装作不胜惶恐状,跟着其他美人的步伐,脚底抹油,一瞬开溜。
  “跑得倒快。”韩擎低低笑了一声,继而一把揽过身边的妖娆美人。
  书玉顾不得谨小慎微,快走几步就走到了屏风。再顾及仪态,怕是要节外生枝。
  这一念头刚起,立刻便得到了应验。斜刺里伸出了一只手,牢牢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一惊,原以为已走到尽头,谁知这里还有一个席位。
  而待看清席上坐着的人……
  她吓得没了反应。
  那人倒并非面相凶神恶煞,相反,他肤色白皙,五官清隽,分明是个引无数美人侧目的翩翩公子。奈何他薄唇冷目,一看便是个寡情冷厉的主,倒叫一干美人不敢靠近。
  无怪乎美人们望而却步,连书玉这般厚脸皮的人见了阎崶也犯怵,那些娇滴滴的美人哪里受得住?
  只求阎崶别认出她是谁,否则这脸可丢大发了。
  自阎崶主动伸手握住书玉那刻起,席间就有几道视线飘了过来。
  冷情冷面的阎王居然也会有垂青女人的时候,更何况还是一个侍酒女。奇事!奇事!
  有心人已不露声色地探头,想看一看那侍酒女的容貌几何,好摸清阎崶的喜好。
  然而,看到书玉未被面纱遮挡的那一脑门“麻子”时,众人无不默默地缩回了原位。
  阎崶的口味,果然奇特。
  书玉顶着阎崶凉凉的视线,想抽回手奈何阎崶力道太大,想出声解围奈何又害怕暴露身份。就这么僵在了原地,欲哭无泪。
  “坐。”阎崶说。
  她哪里敢坐?组长你倒是松手啊?!
  这样僵持着太诡异了,书玉脑中想了一百种脱身的方法,下一秒又把这一百种方法否了个七零八落。
  她壮着胆拿另一只得空的爪子去拨阎崶的手,眼里俱是讨好的味道。不论阎崶认没认出她来,对着女子这样的低眉示好,他总不至于太过强人所难吧。
  然而阎崶从来不知见好就收是个什么意思。他蹙了蹙眉,瞥了一眼书玉的爪子,预备再使一使力令对方就范。
  书玉瞬间读懂了阎崶眸中的含义,登时心里便淌了一湾血。
  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破罐子破摔直接向辜尨坦白,然后躲到她家斯文败类身边去呢。
  千金难买早知道。
  阎崶并没有如愿拉过书玉。
  一双有力的手按在了书玉的肩膀上。继而,无比熟悉的嗓音清清冷冷地在她耳畔响起:“阎组长,你把她弄疼了。”
  周围的宾客擦亮眼睛、竖起耳朵关注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阎王和北平辜尨共抢一个女人。
  这事百年也不得一见啊。
  阎崶愣了愣,终于松了手。
  书玉如获大赦,下意识便躲进辜尨怀里。刚一站定,蓦地想起她现在只是一个侍酒女,平白无故往辜尨怀里钻是怎么回事。于是她故作镇定地挪开了几步,与辜尨保持距离。
  辜尨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书玉拿起酒壶,视线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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