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明(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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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明(完结)- 第5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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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夜的出营禀报。

    “胡亮为什么还不来!!!小营和这边距离不过是五里路,难道睡了没起来!!!”

    威武将军和都尉都是赶了过来,可驻扎在顺军大营北面的一支部队还没有到达,这也是常备的设置。

    在官道关卡地地方放置了千人左右的部队,防备万一的敌人前来,来了之后,可以起到预警的作用,而且可以抵挡一阵,为大营争取时间。

    刘体纯发了一阵脾气之后,也知道事情的轻重,连忙给下面的人布置防御,山东兵马突然出现,二刘率领的万余顺军军卒一下子变得兵力不足,对付山东兵马地不去说,在南边的延绥总兵高杰的兵力,一下子成了大麻烦。

    可这时候也顾不得这么多,高杰有五万,可不过是个麻烦,山东兵马有五千,可却是大患,必须要把防御的重心转移到北面来。

    布置了还没有到一炷香的时间,布置完也不用等合议结束,军将都是领了军令急匆匆的去领兵安排防务。

    此时是夜间,很多军卒在白天和高杰兵马的战斗之后还在酣睡,叫起来调动,还是有这样那样的麻烦,可到了现在也顾不得如何了,知道大敌要到来。

    很快的,军帐中就剩下了三名都尉,这都是刘体纯地骨干兵马,刘体纯刚要布置,却“啊”的一声惊叫,帐内的军将,帐外的亲兵,还都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刘体纯大声的说道:

    “快通知全营戒备,胡亮他们被人端了……”

    小营的胡亮也是带兵多年,知道轻重的角色,怎么会宣召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就算是他抗命不遵,那宣令地亲兵又怎么会不回来。

    他这话说的很巧,突然间在北面的方向喧哗大起,金戈铁马之声甚至连这边都能听得清楚,刘体纯脸色大变,转身带上头盔,抓起兵器,急匆匆的出营。

    他的军帐是在高处,能看到在北面无数地火把,几乎是映红了半边的天,刘体纯脸色惨淡,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半响才开口喊道:

    “快去封堵,弟兄们,撑到田将军地大军过来,咱们里应外合!!”

    他们这边和贺锦那边不同,黑夜中尽管敌人来得突然,可却不知道敌人有多少,到底是那里的兵马,除却军将们心中有数之外,士卒们并未得到通知,再者,这等夜间接战,如果失利,搞不好就是大溃散和大屠杀,也只能是扎营抵抗。

    县这一带地地方,没什么矮山丘陵,地形颇为的平坦,可湿软地土地对人马来说都很是麻烦。

    夜间遭遇敌人的袭击,又是精强的骑兵,也不敢出营野战,唯一的方法就是让下面的士卒依靠营栅和壕沟作为屏障,进行防御,支撑到天亮或者是敌人的兵马疲惫,就有胜机或者是保住自己的营盘。

    汤二骑在马上看着对面的军营,能看到顺军的军营也是由当初的星星点点,逐渐的亮起来,声音也是由方才地安静变得逐渐噪杂。

    他率领的马军一直是直属于齐国公李孟,作为最强的一股力量来使用,不过这次却给了他**出

    会。

    当日间差不多身份的同伴,差不多都是镇守一方的总兵,有几个人还是堂堂的将军,汤二也是心中着急,这次总算是给他了立功的机会,自然是要慎重之极,他在马上盯着前面的顺军营盘。

    身边一个个千总、把总在这里领令,准备开始战斗,汤二心中把李孟的叮嘱在心中过了几遍,这时候却听到不远处有哭声。

    大战之际,怎么有这样地动静,汤二开口说道:

    “去看看到底什么事情,要是扰乱军心,你现在就动手斩了!”

    一名身边的护卫骑兵连忙带马出队,朝着那边跑去,不多时那骑兵又是回转,脸上的神色颇为感慨,凑近了低声禀报说道:

    “大人,那边拉炮的马匹死了好几匹,咱们的弟兄们心疼马匹,在那里忍不住!”

    骑兵中的马匹都是山东花费巨大的财力和人力才购买汇聚而成,而且马军一直是作为齐国公直属,是胶州营地决定性力量,骑兵们对自己也是要求很严,对自己的身份也颇有自豪感。

    骑兵和步兵不同的地方,就是作为坐骑的那匹马,加上山东本身的马匹紧张,骑兵们对马匹都是爱护异常,视为自己的一部分。

    这次急行军,一些辎重和火炮,为了保证能跟上大队人马的行进,因为从黄河水路过来,无法运来很多的畜力,直接就是用骑兵的乘马来作为拉车拖拽地牲畜,路上泥泞难行,这两天的路上,真是辛苦艰难,马匹累死不少,马匹的主人们都是心疼万分,这才有方才的哭声。

    对于这样的情绪,汤二也不好说什么,迟疑了下,才大声的喝道:

    “想想咱们的马匹究竟是为什么死地,要让它们死的值得!!!”

    悲伤归悲伤,可是动作都很快,迅速的在射程距离上架好了六门火炮,每门火炮的边上都是放着用毛皮和油纸蒙着的大木桶,大木桶地缝隙都是用蜡吐沫,密不透风,还能看到在些生石灰的痕迹。

    这种种地设置就为了在这个阴雨天气中保证火药的干燥,炮兵们动作快速,开始填装火炮。

    这种夜间地射击也不是为了什么准头和杀伤,而是正对面的营栅,一直是据守地顺军兵马却觉得有些不对了。

    刘芳亮领着骑兵赶到正当面的营栅门口,开口大喊着说道:

    “快些打开营门,和他在外面打,山东的火器厉害,不能这么守着。”

    守卫营栅这边的却是刘体纯的手下,开了营栅大门可是违抗了刘体纯的将领,一名都尉大声的求告道:

    “将军,天阴潮湿,山东兵又是轻骑突袭,怎么可能带着火炮,不能轻……”

    好像是为他这句话做注脚一样,轰然的几声大响,营栅的营门就被火炮轰开,正在营栅后面的人被纷飞的木屑和炮弹打的血肉横飞,一时间慌乱、哭喊交织成一片,完全乱成了一团。

    刘芳亮的马匹在夜间被这突然的连续大响也是吓得躁动,在那里惊扰不堪,好不容易安抚下来,却发现周围都是这般的慌乱,刘芳亮跟着身边的亲兵大喊说道:

    “跟本将一起喊,从营门处散开,周围列阵,准备迎敌!!”

    亲兵和他鼓劲才喊出声来,火炮的第二轮射击又是来了,在那个位置架的火炮,实际上可以打到兵营的很多位置,不过山东的布置好像就是营门。

    这第二轮的炮击效果不如上一次震撼,可杀伤力却丝毫不逊色,营门的后面正是慌乱的士兵队列,炮弹飞来,没有营栅的遮蔽,又是被扫倒了一片。

    两轮的炮击过后,许多下马的骑兵从火炮的间隙走到了前面,最前面是火铳兵,后面则是手持长矛兵。

    两个大火堆已经是在炮阵的两侧燃起,能够照亮很广阔的范围,鼓声敲动,差不多是三分之一个营方队的士兵开始缓步移动。

    这些步卒的身上都是披挂着甲冑,足够防御对方的弓箭和鸟枪,这么仓促之间,顺军却是不可能把炮架起来的。

    不过这些步卒的存在并不是为了攻打顺军地营栅,而是为了身后的士兵们作为屏障,在这个步兵阵列的身后,则是大队大队已经是下马的骑兵,这些骑兵身上背着口袋,还有的拿着柴草。

    随着前面的步卒阵列开始移动,身后的那些士兵把背着的泥土和柴草铺垫在前面,然后跑回阵列,早有人在附近开始找寻泥土和柴草,给士兵们装填上袋子,在营门正对的地方,没有挖掘壕沟。仅仅是地面有些不平整。

    两轮炮击,仓促间聚拢不起正当面的阻击力量,却让这缓步行进地士兵逐渐铺出了几十步的一条宽阔大路。

    胶州营走在前面的那名军官一直是分辨着营栅内的动静,在鼓点的节奏下,走了几十步之后,营栅内的顺军士兵已经是聚集起来,可也是在火铙的射程之中,这名军官也不管什么射击地有效性,直接就是下令开火。

    两排的射击,顿时是打乱了顺军在营内的聚集,那名军官走一步,就拿手中的指挥杖在面前的土地上插一下,试探这土地的硬度。

    走了几十步之后,这名军官举起了手杖,大声的发出了解散的命令,刚才还有如坚石的阵列,猛地朝着两边散开,这时候在顺军地营中已经是有箭射了过来,不过黑夜中射不准,在板甲上往往不能造成杀伤。

    在方才的火炮阵列那边,有人高声的吹响了唢呐,凄厉的声音划破夜空,一匹匹战马从火炮和火炮之间鱼贯而出,排列成了阵势。

    在炮阵稍微靠后的区域上,几个大火堆在熊熊燃烧,有专门的人朝着里面添加柴草,这大火堆的火光差不多把营栅前地大片空地都是照的透亮。

    前面的步卒们散开,唢呐声停止,这一刻就连顺军的营中都是跟着稍微安静了一下,猛然间一面牛皮大鼓被敲动。

    “咚”“咚”单调的鼓声,已经是列好队列地胶州营骑兵第一排抖了下缰绳,骑兵大队缓缓而动。

    管方才实际上用泥土和柴草加固的地面,并且有往踩踏,可胶州营的骑兵一动作,还是在地面上略微陷了下去,地面实际上足够坚实,可这马匹加上骑士地重量实在是太重。

    胶州营的第一次攻坚,就是用上了铁骑兵,身披铁甲地骑兵,马匹也都是有皮甲的遮挡,五匹马一排,并排前进。

    马匹和马匹之间靠的很近,铁骑兵的行进速度也不是很快,就是这么小步的跑进了顺军营盘。

    在火炮和火铙的轮番打击下,在被炸开的营门那边没有组织起抵抗,一片的狼籍,那些骑兵的背后是火光,黑化的板甲在火光下闪烁着乌光,一排排的骑兵好像是死神一般的压了过来。

    在夜间的作战,我明敌暗是极为忌讳的事情,敌人往往可以隐藏在黑暗中攻击,明亮处的人则会成为靶子。

    可铁骑兵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进来,这一刻先是在气势上压倒了一切,营地内和营盘外却有所不同,在营盘中的人马践踏,扎营休息,往往都要找那些比较干燥坚硬的地方,正适合铁骑兵的冲锋。

    铁骑兵的外延都是长枪大戟,加上人马甲冑精良,仓促集结起来的顺军士卒,靠近之后没有太有效的杀伤手段,可被对方的长枪大戟打中,那肯定就是重伤或者死亡。

    别看铁骑兵移动的速度缓慢,但骑兵和马匹加上甲冑的重量巨大,这样移动产生的动量叠加在长兵器上,有极大的杀伤。

    刘芳亮就在不远的地方看着,本以为对方会迟缓些再行进攻,却没有想到对方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打了进来。

    这进攻没有任何的花巧可以讲,完全是以力量压服一切,不管是火炮还是缓慢移动的铁骑兵阵列,顺军都没有什么可靠的方法能够对抗,就这么被硬生生的打了进来。

    对付骑兵需要有组织的步卒,二刘率领的顺军部队也是老兵精锐,但在黑夜中仓促的集合,营门正对的地方被打的狼狈不堪,组织不起来任何的抵抗,在铁兵队列周围地步卒尽管人多,可却只能是被动的退。

    铁兵的队列在跑进顺军的营盘之后,速度渐渐的提高了起来,偶尔有顺军的军官纠集起士兵抵抗,转瞬间就被铁骑兵的队列冲散。

    前排的铁骑兵好像是一个巨大的铁锥,狠狠的钉进顺军地营盘之中,这个铁锥还在不断的加力,把这个破口越打越大。

    打开一个缺口之后,想要再堵住已经是不太可能,而且顺军的兵力并没有什么绝对的优势,胶州营马军的后续兵马鱼贯而入,和前面攻坚的铁骑兵不同,手持马刀短矛的轻骑兵一般都是手中拿着火把,到处地点燃营帐,追杀散兵。

    先是用铁骑兵破开口子,然后轻骑入内扩大伤口,顺军的骑兵马术并不那么精强,不过却胜在有组织和纪律,团体的力量肯定要比这零散的个人强许多,而且在正当面上,顺军投入的兵力被地形局限,也就是那么多。

    即便是在兵力多寡的对抗上也没什么优势,全面的被压退和追杀,随着一座座营帐渐渐的起火,营盘内越发的混乱起来。

    到处是惊慌逃跑地顺军步卒,可后面跟着追杀的山东骑兵,一贯是以勇敢果决著称的果毅将军刘芳亮居然是呆了一下,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双方的实力相差的太大太大,山东花费这么大的力气在自己地背后刺上一刀,想必在襄城一带的闯王主力也会危机重重,大好局面,怎么就突然崩塌了呢!

    果毅将军刘芳亮睁开眼,脸上已经全是悲愤和决然,他在马上大声的喊道:

    “弟兄们,山东的这些杀才是疲惫之师,咱们养精蓄锐,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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