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东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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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东北军- 第3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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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的脸色开始变得越来越难看。显影药水涂过后,那本厚厚的《资本论》的书页上开始显示出了一排排错综复杂令人眼花缭乱的物理学公式、测试数据、实验报告、武器设计图纸等机密。接着,行李箱里的其它书上暗藏着的东西也在显影药水涂过后全部露出了原形。

“还有什么好说的吗?龙舌兰。”裴刚似乎玩得兴致勃勃。

“我再说一遍,我是接受了冷局座的命令。你可以去查,或者直接打电话给局座。”老人仍然在进行着最后的扎,“还有,我不是龙舌兰,龙舌兰是白彪。他已经认罪伏法了。”

裴刚似乎很惊奇地瞪着眼:“白彪?那小子就在我这里。他什么时候认罪伏法了?老白,赶紧出来,来见见你的老朋友。”

在老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中,军情局北朝鲜组的白彪中校从暗门里缓缓走了出来。

“你还想抵赖吗?龙舌兰。”白彪冷冷道。

老人——真正的“龙舌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苦笑一声:“想不到,我从北朝鲜组脱了身,却落入了你们南朝鲜组的预谋中。”

“你错了,其实这一切都在冷局座的安排和掌控中。你根本就没有逃过局座的五指山。”白彪冷冷地将逮捕证递上前,“你知道程序的,自己签字吧。”

龙舌兰的手开始颤抖,他抖索着一撇一撩开始写下了第一个字:公,然后在下面又写下了一个“羽”字。

“局座为了抓住你的把柄井逮捕你,真是煞费了一番苦心啊。”裴刚的脸上依旧是一成不变的笑容。旁边化妆成机场保安的东安特工上前,摘下了龙舌兰的眼镜并撕下了他头上的假发和面膜,露出了翁志海的脸。

“把你知道的都说吧。”白彪的声音冷冷冰冷,旁边化装成女医生的东安女特工开始拿起笔,准备记下口供。

“事已至今,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翁志海淡淡一笑,他此时反而有了一种解脱后轻松感,“我知道,我的罪行无论怎么狡辩怎么判都够枪毙十次了。想必你们此时已经掌握了大量的证据,我也懒得辩解或者把自己打扮威悲剧英雄、失足青年什么的。很简单,我是个很贪婪的人,贪欲毁了我,我以前曾私自挪用了由我负责保管的情报经费,然后不得不用情报换钱。但我很快便上了瘾,我发现只要心惊胆战一下,我一分钟内挣的钱抵得上我一年的工资。就这么简单。我知道我现在是叛徒、是败类,甚至是汉奸。”他摸出烟盒,丢了过去,“我想抽烟,但你们肯定怀疑我事前在香烟中放了氰化钾什么的,所以…还是你们给我根烟吧。

白彪冷冷地盯着他,裴刚则耸耸肩,丢了一根“工农”过去。

翁志海点起烟:“好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现在,能否告诉我,局座究竟是怎么发现我的?让我死也做个明白鬼。”

白彪冷笑一声:“好,我现在就一五一十地告诉你。其实在整个专案调查之前,局座就怀疑我们内部出了鼹鼠,所以事前他特地从沈阳军情局总部秘密抽调了一批和第19号军工基地毫无瓜葛的特工,作为他的直属的秘密第二调查部队,除了局座本人以及海德里希之外,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我们的每次行动,其实在背后还有一支调查部队进行着监视。记得我们调查玛加丽塔·科涅库娃住所的那次行动么?那次行动你本来是负责监视爱因斯坦的,但你却偏偏要来,那时候你就引起了局座的怀疑。当时,你们是从宿舍楼的正面进去的,其实当时在宿舍楼的背后,还有第二支调查小组严阵待命。你们撤出去之后,这支第二小组立刻进入了房间,他们的目的,第一、进行第二遍的严密搜查,第二、则是为了检查第一支调查小组中有没有暗中私通敌人通风报信留下什么警告标志的。果然,在玛加丽塔的书中上的一本书中,他们发现了其中一张白纸上写着一个墨迹未干的俄语单词‘опасный’,它的意思是‘危险’,而当时负责搜查书桌的就是你。而且,你还负责在玛加丽塔的屋子里安放窃听器和针孔探头,可你却故意放在了一些死角地方。你以为得计了,你以为你威动掩护了玛加丽塔。其实,随后进屋的第二小组在屋子里又安置下了第二批窃听器和针孔探头,这样,玛加丽塔如何训练鹦鹉和使用鹦鹉作为通讯工具的,我们都知道。记得当时你手上扎破出血的细节么?局座当时问你,你说是被划伤的。如果是划伤,伤口应该流出线形血迹,但是你的手指却冒着血珠,显然是被针尖之类的东西刺破的。根据局座事后推测,应该是搜查的时候,那只鹦鹉突然说‘你好’的时候,你正在写警告单词,但你也被吓了一跳,笔尖戳破了你的手指。这,就是你的破绽。于是你成为了第二调查小组的重点暗查对象。”

翁志海咧嘴苦笑一声:“局座果然棋高一着。”

白彪继续道:“至于我搜查玛加丽塔的大衣后撒谎说没有检查到什么,以及后来上演的我被当做‘龙舌兰’逮捕的一场戏,目的也有两个,一、让你误以为玛加丽塔接到了你的警告而没有暴露,其实那张写着‘опасный’的纸张当时就被第二小组给拿走了,玛加丽塔一直被蒙在鼓里;二、让你误以为我是另外一个被CIA收买的内鬼,并也在全力掩护着玛加丽塔,而且最后阴差阳错误打误撞还成为了你的替死鬼,为此,我当时还故意喊‘我收了黑钱’之类的话。这样,你便被麻痹了,你以为你威功瞒天过海。但事实上,一切情况都天衣无缝地在局座的掌握中。还有,你送出去的关于德国重水的情报也是假的,而且还被我们偷天换日给反利用了,但具体情况的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也许你现在还有其他的疑惑,但那些都已经是高度机密了,你没有权限知道。”

翁志海苦涩笑着摇了摇头:“局座果然是个老狐狸,足智多谋,令人不得不服啊。”

“好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么?”白彪厌恶地看着他。

“没有了,我只是觉得自己太可笑了,居然和局座耍花招。”翁志海长叹一声,“行了带我回沈阳总部吧。要杀要剐,我都认为是我应得的,投有意见。”

一直没有出声的裴刚掐灭烟头并收起笑容,他正色道:“白彪中校,根据安全部部长李渤海中将的命令,你现在已经晋升为了陆军上校,并接替我担任军情局南朝鲜组组长之职。”他又望向翁志海,“龙舌兰,不、应该叫你新的代号——紫星二十九,等一下吃点泻药把你肚子里的东西全部拉出来,然后再吞下我们准备的另外一些微缩胶卷胶囊,你的这些书我们也会全部给换掉,当然了,上面的内容和每个数据都是经过严格审核和精心篡改的。美国人不是望眼欲穿想得到这些科研核心机密么?那我们就送给他们吧!我相信这些东西会对他们的‘曼哈顿’计划起到很大的帮助的,说不定在实验中就能成功引爆核反应堆了。紫星二十九,准备和我一起去美国,继续担任你的北美组副组长。而我,已经被部长和局座任命为了新的北美工作组组长。”

翁志海愕然无比地看着裴刚。

“别看我,这些都是局座的命令。局座对尸体不感兴趣,他只对在乎情报有。美国人以为你是他们安插在我们中的反间谍,而你实际上是我们再次反过来安插在他们中的反间谍。”裴刚脸上的一种高深莫测的表情,“局座说过一句名言,珠穆朗玛峰有多高?马里亚纳海沟有多深?这些都可以测出来,而人心,是永远都测不出来的。黑暗中的谍战较量永远都是这么错综复杂、犬牙交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派过去的间谍有时侯反而成为对方的反间谍或者双面间谍、三面间谍,又或者是让对方以为是他们反间谍的我们的间谍,又或者是让我们以为是我们派过去的反间谍而实际上还是对方的间谍。人心,永远都是测不准的。这是比爱因斯坦他们研究的物理学更加复杂的玩意。”他望向翁志海——“紫星二十九”,“时间快到了,准备登机吧。这是你将功赎罪的机会,让美国人以为‘龙舌兰’计划成功了,然后让他们在马上爆发的太平洋战争中领教到我们的厉害。”

汉城的报告以电波的速度飞快地传到了第19号军工基地。鸭绿江四号水电大坝上,冷锋正和海德里希在明媚的阳光下眺望着远处的崇山峻岭。

“冷,如今大功告成,我们是不是该去喝一杯庆祝一下呢?”海德里希笑着道。

冷锋的脸上仍然投有笑容:“海德里希,我的心情仍然很;冗重。从汉城发来的报告证实,龙舌兰带走的科研情报,数量果然大大超过了我们的预料,几乎涵盖了‘雷神’计划所有的科研项目。你的推测,是对的。”

海德里希看着他,脸上有点像在审视的表情。

冷锋又淡淡地道:“不过,少帅已经下令我们停止调查了。‘龙舌兰2号’不管是爱因斯坦还是奥本海默或者爱德华…特勒,都已经不重要。由于我们封锁了消息,他或者他们此时肯以为‘龙舌兰’已经带着所有的科研情报逃到了美国。而我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也许直到我们第一颗原子弹成功爆炸的时候,‘龙舌兰2号’才会明白事情的真相。”

海德里希笑了笑:“管他呢,其实有时候,有的真相就是无法发掘出来的。冷,好像你们和美国佬的战争要开始了吧?”

冷锋笑了笑:“是的,国民政府和白宫政府的外交谈判游戏已经快要结束了。我想,美军太平洋舰队的航空母舰已经秘密地开到了日本列岛附近,说不定他们的舰载轰炸机已经起飞朝着我们扑过来了呢。但可惜,他们以为胜券在握,而我们早已严阵以待。”

“好了。”海德里希亲热地拉着冷锋的手,一边走一边难得开起了玩笑,“既然中国和美国就要互相开战了,那我们还是要去喝一杯的。为了德意志民族和中华民族的最终胜利,为了东北军海军取得太平洋战争的胜利,喝一杯茶总可以吧?就碧螺春怎么样?西湖龙井也行。哎,说实话,我真的越来越喜欢中国茶了…”

美国,华盛顿,东波托马克公园。

富兰克林·罗斯福身披蓝色的斗篷、带着草帽,正坐在公园的湖边静静地钓鱼。几个特勤保镖身穿黑西服、三三两两地散立在总统的周围,墨镜下的眼睛鹰一般地警惕注视着周围。

美国国家情报部部长迈克尔·海登空军上将一身便装小跑着过来,附在罗斯福的耳边轻声道:“总统先生,‘蛔虫’情报网全面损失掉了,莫斯科和渥太华(加拿大首都)传来的情报都已经证实,我们输得很惨。但‘龙舌兰’已经抵达巴拿马,正在与我们的人进行秘密接触。他带来了我们要的东西,而他现在的身份是中国东北安全部军情局北美组副组长。另外,U…500已经被击沉,轴心国的重水全部沉入了大西洋,我们还缴获了德军的超级密码机。”罗斯福不动声色地望着远处被清风吹拂的湖面:“开始执行‘雷火’计划,太平洋舰队全面备战。”

海登上将略一惊:“可是总统先生,那几个暗中协助我们的科学家还在里面,他们并不知道我们的‘雷火’计划呀。我们要是这样做,岂不是会玉石俱焚?”

罗斯福的脸上仍然没有任何波澜,他淡淡地道:“执行‘雷火’计划。记住,我们付出了这么多的代价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海登上将利索地敬礼。

夜幕降临,华灯璀璨。华盛顿,谢尔曼大街。

一个衣着普通的白人女子近乎踉踉跄跄地走到街道口,望着车水马龙的大街,她已经泪流满面。“扑通”一声,女子柔弱的身躯歪倒在地,她颤抖着点起一盏明灯,“哦,妈妈…我亲爱的妈妈,为什么上帝要夺去你的生命…我的妈妈…我好想你啊…”她的肩膀在剧烈地颤抖着。她哽咽着,继而痛哭了起来,泪如泉涌。

路上的市民们纷纷惊讶地走上前,“嗨,你怎么了'”有人突然认出来了;“呀!这不是总统先生的秘书,露西·麦金小姐吗?麦金小姐,你怎么了?”

人群中,一个英俊而有点憔悴的白人男青年大步走上前,紧紧地抱住麦金小姐,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她的双手,眼睛红红地心碎道:“好了,宝贝,不要哭了!妈妈已经走了…不要太伤心了…”他又捧起麦金小姐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庞:“露西,我的宝贝,看着我,车祸确实很不幸,但妈妈已经去天堂了。而我们还活着的人要好好活下去,知道吗?”麦金小姐的手上和脸颈部还有几处隐隐的疤痕,也是在车祸中留下的,为此,她住了两个多月的医院。

麦金小姐仍然泪如雨下,她颤颤地点点头,扑在男青年的怀里抽泣着。这位男青年是她的男朋友杰克医师,是阿灵顿医院一位年轻有为、颇有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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