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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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 第4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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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环视帐中诸将一眼,窦建德心中叹息,如果苏烈在此,他一定能知道自己心中的想法吧。
    他对众人说:“弓高城作为战略据点,防守严密:倘若进攻失利必然会挫我军威。”
    “那难道就这样坐等张金称率大军北上?那到时两军对战,我们只怕难蜒打败他们。”曹湛是窦建德加入义军后重新娶的妻子曹氏的二弟如今不过三十出头,却不但勇猛,且有少谋,算是比较得他看重的部下。
    窦建德笑了笑“以往我们与官军作战,讲究主动出击,寻找战机各个击破。那是我们地形熟悉,且官军兵马不多。但水无常形,兵无常势。用兵打仗,又怎么能一直用一招呢。你们看现在张金称派了他妻弟王黑四率兵三万先抢占了弓高城,可自己却并不马上北上,你们可知道原因?”
    “这还能有什么原因,张金称不是正在整编刘霸道和孙安祖的兵马吗?虽然他吞了孙刘两家的人马,但一时半会总怕是整编不好吧。”曹湛的三弟曹宝大声道。
    “没错,如今张金称那狗贼吞并了两家人马,正在进行整编。我们现在杀过去,首先就得攻下弓高城。但是我们匆匆南下,并没有多少攻城器械,虽然弓高城池不高,但是攻城这样一座县城,也要费时许久,且折损不少兵马。这不是最后的办法,不等我们拿下弓高城,越过运河,只怕那狗贼已经率兵赶到了。到时哪怕就算拿下了弓高城,我们人疲马乏,又如何与那狗贼相斗?”
    “那姐夫说怎么办?”曹宝皱着眉头不耐烦的道,曹宝和曹湛虽是北兄弟,但曹湛勇而有谋,曹宝却丰足的粗货。如果不是因为是窦建德的小舅子,他根本坐不到现在的位置。
    窦建德眉头皱了皱,有些不满的看了一眼曹宝。
    “除了各个击破,其实面对现在的情况,我们还有一个很好的策略,就是围而不打。”窦建德沉声道“我们只要围而不打,那张金称一知道娄们围了弓高城,必定会立即派兵来援。到时我们在运河北岸设伏,以逸待劳、
    半渡而击之,何愁不胜?”众人不禁齐齐眼神一亮,这计策太好了。运河可不是什么小溪小
    江,这可是一条大运河。张金称如此匆匆赶来救援,要过运河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到时等他们渡了一半时,突然杀出,张金称就是人马再多,那些还在过河的乌合之众又怎么可能会有什么阵势。到时还不是一群土鸡瓦狗,任他们赶下运河喂鱼。
    “还是将军聪明,这计策好。”众人齐声赞叹。
    窦建德心中也是小小得意,面对张金称这样的莽汉,哪怕是带着三十万人的莽汉,他也有必胜的信心。他深深的知道农民军的致命弱点,许胜不许败。
    一旦战败,特别是如张金称亲率的兵马战败,那么绝对会是溃败。到时他那刚刚火并吞来的二三十万人,又有几个能战。只要兵马一溃,他心中深知,张金称肯定会带着他的那些老兄弟跑的比谁都快。
    只要张金称一逃,那二三十万的人马,还不就全是自己的了。甚至就是平原、渤海也都将成为无主之动。一想到灭了张金称,黄河两岸都将有可能落入他的手中,他的呼吸也不由的急促了一些。
    商定好计策后,窦建德让手下大将高雅贤带着两万老弱赶去包围弓高城。让他虚张声势,多打旗帜,勿必不让弓高城中看出他的真实兵力,将这三万人围在城中,不让他们出来。
    而窦建德则带着最精锐的五万人马,立即南下,一路赶到了运河北岸,隐藏设伏,静候张金称援军的到来。
    高雅贤黑夜之中突然率兵出现在弓高城外,打着无数的火把将弓高城四面围了起来,又派了不少兵马擂响战鼓,佯攻弓高城。不过攻了半夜,也不过是雷声大,雨点下。
    弓高城中守将刘黑四一发现高雅贤的兵马,就立即派了人马出城往平原郡送信。高雅贤对这些信信派人假意追击了一阵子,也就将他们放过去了。
    果然,正在平原郡安德城中的张金称一听到河间兵马已经围了弓高城,立马下令,派了自己在胡苏城的长子张贵,调集十万人马立即渡过运河解弓高城之围。
    张贵也不过是二十多岁,表面上他是大军统帅,实际上也不过是他老子张金称为了掌握兵权的一个做法。实际领兵的却是跟着张金称的多年的三个老兄弟,张贵在三位叔叔的帮助下,很快调集了十万兵马,一刻不敢停的赶到了运河南岸。不过虽然号称十万兵马,但实际上,却真正是一郡乌合之众。十万人中,只有不到万人是从山东收拢回来的老部下,其余的都是孙安祖与刘霸道的人马。只不过是将军中的那些将领或杀或调,然后又将所有人马打乱,重新编整了而已。
    人马虽多,可基本上都是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甚至连铠甲都没有。连手中的兵器也是五huā八门,刀枪剑棍什么都有,甚至有大部份人扛着的都是些木枪粪叉。排在一起,连个队列也列不好,乱哄哄的也不过是一群为了混口饭吃的饥民而已。
    张贵统领着最精锐的五千山东老部下,号称亲军,皆有战马。那三个被张金称派来扶助儿子的老部下,则统领着一万五千人的内军。
    这内军所选都是强壮之丁,不但每天吃的好,而且都配备了统一的横刀长枪,甚至从伙长起,还配有盔甲。这些人马虽然也大都是农民出身,但每日里饭管饱,再加上有着还算齐整的武器铠甲,往那里一排,却也是很有声势。
    赶到了运河南岸,可是十万人马一时间却是难以过河。最后张贵只得派那些乱哄哄的部下往附近迁那些百姓的房子,把那些木材运来搭建浮桥,以期早点渡过运河。
    为了能早点将兵马渡过运河,张贵在三个部将的建议下,一次搭建三座浮桥。他们虽然只有十万人,可是后面他父亲还有更多的兵马,用不了几天就也要北上赶来。!。

第495章 窦家有女
    “将军,前方探子回报!”曹湛大声道。
    数骑远方奔来,骑士飞快翻身落马,大声禀报道,“将军,前方军情急报!”
    探子呈上文书,窦建德伸手却接,却发现那名探子低着头,总是闪躲着自己。他低头仔细一看,那探子看上去十分瘦弱,头上还戴了一个不知哪弄来的大黑铁头盔,基本上大半个脸都盖在头盔之中。''
    那露出来的半边脸上还左一道灰、右一道泥。但是那躲闪的目光和那熟悉的面孔,却让窦建德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冷哼一声接过军情,假装转身。刚迈腿往前一步,却突然转身,一下子扯下了那探子头上的铁盔,立时那探子惊呼出声,那声音却是一道银铃一般的女声。
    看着双手捧着头的探子,窦建德没好气的道,“线娘,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打仗是男人的事情,你怎么总是不听?居然还这副打扮,偷偷跟着去前线打探军情?你这要是为父担心死吗?”
    窦线娘一身轻皮甲,脚上一双牛皮靴,头上装秀发束成男人模样。脸上还有着一道道灰尘,一双大眼睛此时却是闪着调皮的光芒。一看到父亲看穿了自己的身份,忙撒着娇上前拉住父亲的手臂,“爹,谁说打仗就是男人的事情了?那古有花木兰代父从军,就是现在,女儿也听说那辽东军中就是女军。听说那新罗公主也是亲自披挂上阵,听说辽东军那女军有五千多人呢。上次听从涿郡回来的探马说,那兵马列阵行军之时,气势丝毫不比男子差呢。”
    看着撒娇的女儿,窦建德有心要好好教训女儿,可话到嘴边总是狠不下心来。线娘今年已经二十岁,并不是眼下的妻子曹氏所生,而是他的元配所生。
    大业七年,他被官府怀疑私通盗匪,派人抓捕他。结果那次,他家破人亡,一大家人,除了他跑出了出来,就只剩下了这个女儿。他的妻子、儿子、父母兄弟,全都死在了官军的手中。女儿那时已经十四,本已经许了人家,可最后未来女婿全家也被朝廷一起杀害。
    带着这个女儿他投了高士达,后来重新娶了曹氏为妻,可心中一直觉得对女儿十分愧疚。他给女儿找了不少合适的年青人相亲,可女儿却一个也看不上。他知道,女儿其实很像她的母亲,定了亲,就把自己当成了那家人,可谁又曾想到,未出嫁已经成了望门寡。
    当此之时,望门而寡的女人通常被认为“命硬”、“克夫”;以致难以再蘸重嫁。在这种理论支配下,未婚夫先亡,往往使不幸的女子留下深重的心理阴影,认为自己“不吉”,多半孤独终身。
    虽然窦线娘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心中却也一直被这束缚着。六年来,始终过不了心中的坎,哪怕父亲再怎么介绍,她也无法答应。一般人家的姑娘十三四岁已经嫁人,可一年年过去,窦线娘到了二十岁却未嫁。
    在这时代已经算的上是老姑娘了,年纪越大,窦线娘也越发淡了这心。从小农家长大的她,也并没有如那些大家小姐一般学那么多规矩。再加上当年和父亲一起逃命,餐风露宿,后来入了义军,也是时常到处逃窜。为了女儿安全,窦建德也教了女儿一些武艺,算是防身。却没想,窦线娘却喜欢了学武,这些年下来,却也有不小的进步,寻常男子倒也不是对手。
    有了身手,便无法再安心坐在家中跟着后母曹氏做女红。她总是央求那些叔叔们带她去骑马射箭,对于将军的这个宝贝女儿,大家也十分喜欢,久而久知,窦线娘差不多成了军中一员,平时训练她也跟着,出战时她也跟着。
    刚开始窦建德还不知情,后来发现后,虽然大怒雷霆,但是线娘屡教就是不改。面对这始终心中有亏欠的女儿,他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又叹息了一声,窦建德也知道无法阻止女儿。只好黑着脸又训斥了几句,严令她以后不得再这般做斥候,要不然就再不许她在军中。得到了线娘的保证后,窦建德才无奈的打开了军情。
    窦建德看完后,眉头皱的更深。
    “将军,怎么了?”范愿忙问道。
    窦建德将信递给范愿,叹息道,“原本只是张金称之了率十万人先一步赶来,我们以五万击十万,正好有实力一举击败。不料,前几日降雨,运河水势大涨,朱贵一时无法过河。现在水退了,他正在架浮桥,可是张金称那狗贼却是带着十五万人又到了。现在张金称合兵一处,人马二十五万,运河南岸铺天盖地,到处都是他的人马。我们要想按原计划击溃他们,却是有些难了。”
    范愿等将领也是眉头大皱,虽然都是些乌合之众,但是他们河间义军也不是什么朝廷精锐兵马。眼下的五万兵马,虽然是河间义军中最精锐的,但也只是相对于张金称的兵马而已。义军都是差不多,人多但是装备差。
    他的五万人也都只是按装备,分了长枪营,横刀营,和骑兵营,不但没有朝廷军队中的弩床、投石车等器械,甚至连弓都少有。五万人中,窦建德也只能聚集了五千人的弓手营。而且他们的铠甲也十分的少,大多是些皮甲。
    以往他们能从容面对朝廷兵马,一是朝廷兵马征剿的官兵不多,他们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逃。但是眼下面对的是二十五万人,这可是五倍于他们。
    他们的河间义军唯一的优势就是将士军纪要强,士气要高,上下一心。可人上一万,无边无际。二十五万人往那里一摆,那还真是漫山遍野。他们都无法保证,到时两军相战,只破同样大多是农民出身的河间义军,只怕未战先怯。
    看到窦建德忧心忡忡,范愿也安慰道,“将军不必担忧,张金称人马虽多,但却都是吞并而来。如今他刚刚火并没多久,将士并末归心,这个时候出战,只怕他的人马也不会有多少战力。况且孙安祖将军是您的兄弟,他军中不少部下,也是将军的朋友。也许,到时候他们会阵前倒戈,反击张狗也说不定。”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窦建德却是眼前一亮,当年孙安祖就是他救下来的。后来他去高鸡泊也是他谋划的,后来孙安祖聚集兵马起事后,对他的恩情也是念念不忘。就是后来他投了高士达,但两人的关系并没有疏远。可以说,孙安祖的那些部将,基本上也和他十分熟,甚至也有不少的交情。
    虽然他心中也知道,张金称在杀了孙安祖吞掉了他的势力后,肯定也会杀掉不少孙的老部下。但是他也清楚,张金称只要想吞下孙安祖的人马,就不可能把人都杀了。如果此时能派人前往运河南岸,偷偷与那些人联络。只要到时张狗过河时,自己半渡击之,而孙的老部下再来一个临阵反戈,事情大有可为。
    诸将看着窦建德还在沉思,都劝道,“将军。这次盗匪声势浩大。又占据了渤海、平原,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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