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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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 第4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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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翟让的司徒府中,瓦岗的一群老兄弟差不多都来了。
    虽然刚刚荣升为大冢宰,可府中却没有一个人有半丝笑容。当了大冢宰,可却得去打汲郡。虽然李密说给他十万人,可后面的话他也听明白了,说是汇聚其它各路英雄。说白了,也就是魏国的精锐兵马李密一个都不给他。只让他带着自己的本部老弟兄们,再加上其它各路先前归附的义军们,凑个十万之数,前去收复汲郡。
    虽说据情报说,汲郡只有一万辽东军,可辽东军的一万人,怎么也能当上魏国几万精锐。如果是对付那些乱七八糟的农民军,一万对上翟让的十万人,估计也是有余。
    再一想到,如今的黄河可是辽东水师的天下,虽然魏国也有一些船只。可是那些小船,又如何与人家辽东军的海战舰队相比?听说辽东军的水师在长江与江南的水师舰队大战数次,打的江南的水师全都退入了内陆各个湖泊之中,再不敢出现在江都城附近。
    翟弘愤愤的咒骂了李密几句,“我看李密就是容不下大当家,要不然,这样的事情,怎么能让大当家去?”
    王儒信也是皱着眉,“我看,不如大当家还是称病不出,李密又能如何?难道还能强逼着大当家去汲郡不成?”
    “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李密真的存了心,只怕大当家躲的过这次,怕是躲不过下次啊。”黄君汉摇了摇头道。
    翟弘腾的站起身,“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总不能让我大哥坐等着那李密来砍头吧?我看,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不如咱们先下手,把这个李密做了算了。我算看出来了,那些贵族出身的人都不是什么好鸟。当初李密来投我们时,装的多么可怜,多么的公正?大当家的不唐计较个人得失,将寨主之位让与李密。可李密如何对待我们的?军中朝中,我们这些老兄弟全是闲职,犯了一点点错,动不动就要挨训挨骂,这样下去,还怎么过?大当家的,要不咱们今夜就动手,去做了那个李密。忘恩负义的家伙,也不想想,当初是谁收留了他,又是谁给了他今时今日的地位。”
    翟弘的话越说越难听,到了最后,已经和泼皮骂街无异。这样的人,平时里不但李密看不顺眼,就是老营的那些弟兄也是早看不顺眼。若不是念着他是大当家的大哥,大家早没有人理他了。
    眼下又见他说出这般无知的话来,徐世绩等人心中更是不齿。就算真要对李密下手,那更须谨慎小心,哪有还没有决定做不做,就把事情扯的全天下都知道的,这不是送死是什么。
    “翟兄弟,坐下,别乱说话。”单雄信大喝一声。
    翟弘平时连李密也敢顶撞几下,可被单雄信一喝,却是灰溜溜的坐到了一边去,再不敢吭声。
    单雄信为人最讲义气,也是与翟让关系最好的。对于李密他也已经渐渐有些不满,虽然李密封他为左武侯大将军,可实际上他的魏国的地位却是在一直下降,甚至连徐世绩都渐渐不如。当初他身为瓦岗军二当家,如今却渐渐旁落,心中的滋味也是不好受。而且他与翟让一样,出身草莽,与李密根本尿不到一不念旧恶壶里去。
    眼下看到李密如此对付一个不争权不争名的老当家,不由的也是兔死狐悲。
    “大当家的,该怎么做,你来拿主意吧。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弟兄们都听你的。”
    翟让感ji的看了一眼单雄信,伸出手重重的拍了他几下。
    “多谢弟兄们记挂关心着老子,不过李密那小子虽然做事不太地道,可对瓦岗还是有不少贡献的。没有他,咱们也还是在瓦岗瞎混呢。这次他虽然做的不地道,可也算不的什么。老子托病不去就算了。他的那底心思我又岂会不明白,他不过是怕我和他争权罢了。说句实话,老子还真不稀罕那些,这乱世之中,老子图的就是一个痛快。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痛快玩女人,痛快分金银,还有什么比这更快活的了。老子何必整天去想那些什么天下,什么皇位的,没那个心思。只要老子玩自己的,相信李密那小子不会做的太绝的。要知道,当初没有咱们收留他,拥立他,又如何会有他的今日。”
    徐世绩与单雄信等人看到翟让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不由的心生担忧。可是这事情翟让自己都已经决定了,他们又能说什么。只能叹息一声,被翟让高兴的拉着一起喝酒吃肉,又叫来几十个年轻女人,一人分得一个。
    徐世绩看着翟让左拥右抱,与美人以酒渡酒,开怀畅饮,脸上没有半分担忧,不由的又是一声长叹,看来这位大当家,还真是没有半分在意那些什么天下什么皇位的,就是不知李密会不会相信呢。ro!。

第601章 鸿门夜宴
    有人的地方,必然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必然有争斗。而有争斗的地方,必然少不了背叛,人xing使然。
    李密自决定要杀了翟让,以彻底的统合河南的农民军时,就派了几个心腹部下对翟让朝廷监视。而且为了能将翟让的所有动作都掌握,他还动用了一个翟让身边早前已经暗中效忠倒向自己的人。''
    翟让家中的聚会到半夜时才结束,那名早已经倒向李密的瓦岗寨老兄弟,一回到家后,就立即给李密写了一封信。信中将今夜翟让府中宴会上所有人的话语都原原本本的写了上去。
    信秘密送到李密手中时,李密还披衣未睡。他听闻翟让府中的宴会召集了瓦岗中的诸多老兄弟,早就已经坐立难安了。白天在朝会上,他如此对翟让,早已经将事情挑的明朗化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翟让等人宴会上想出一些要对自己不利的计策,那不得不防。
    坐在宫灯之下,李密很快就看完了这封长长的信。一边看,还一边拿着朱砂笔,将其中许多处地方给圈了起来。特别是翟弘说的那段,要先下手为强,除掉自己的话语,更是让他圈了好多遍。殷红的朱砂笔迹触目惊心,如血一般鲜艳。
    李密面sè铁青,沉默的坐在那里,好半天也没有动一下。
    许久之后,李密让人召来了自己的几个心腹,房玄藻、柴孝和、祖君彦、王伯当、谢映登等数人。
    众人深夜赶到宫中,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大事,一个个都暗自担忧着。李密一言不发,直接将那封被他圈了又圈的密信,扔在了众人面前。
    房玄藻看过后,也是大吃一惊。虽然信中也明白的写着,翟让确实应当没有什么坏心,有坏心的应当是翟弘等少数几人。但是李密大半夜的把他们叫来,如果真的只是为了一个翟弘,那么这绝对是不可能的。想来想去,房玄藻觉得事情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李密已经动了除掉翟让等瓦岗中,总是倚杖资格,又不太听从李密号令的那些人。
    想到此处,房玄藻立即道,“翟让贪婪、刚愎自用、不仁不义,有无君之心,应早图之!”
    这话正说中了李密的心思,不过李密还是有些担忧,“现如今我们的安危还没有确定,倘若互相残杀,让其他人如何看待?”李密真正一直担心的不是翟让等人,而是杀了翟让之后,怕引起瓦岗军的分裂。毕竟,如今的魏国,真正的根本还是瓦岗军。
    柴孝和也劝道:“若毒蛇咬伤了手,那么壮士就该断腕,这是为了保全xing命。如果他们先得了手,您后悔就来不及了!翟弘有一句话说的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魏公切不可犹豫,以致错失了好时机。”
    “裂缝已经产生,这个时候,就算魏公再怎么候补,他也还是存在,只会让人越加心里清楚罢了。那些人已经和魏公离心离德,再拖下去,只怕就是一场大祸,当早做决断。”祖君彦也是赞成除掉翟让,事情已经做了一半了,这个时候,自然没有再收手的可能。李密找他们来,不过也是做场样子罢了。
    李密沉默许久,最终握拳狠狠一挥手。
    第二日一大早,李密传下旨意,言明汲郡又发现了辽东军的增兵赶到。局势有变,所以最后他决定亲征汲郡,转而让大冢宰留守金墉城。
    这个消息一出,让本来都已经躺在chuáng上,准备装病的翟让都愣了一下。不过不用他领兵打汲郡,他还是高兴不已。当下也不用再装病,高兴的起chuáng喝酒去了。
    到了午后,李密派人将金墉城中的文武将领都请来宫中饮宴。
    翟让等人进宫后,又被引入另一处偏殿,被引过来的全都是些瓦岗军的老弟兄。不用说,翟让是主宾,其哥哥翟弘、单雄信、徐世绩、黄君汉等人是副主客。另外还有瓦岗军xxx来的大大小小数十名文武将领,也都是宾客汇聚一堂。
    李密是宴会的主陪,王伯当是副主陪,其余的李密心腹也大都都在帮忙招呼着宾客。
    等大家坐定之后,李密说道:“今天和各位饮酒,不需要很多的人,只留下几个使唤的人就行了。”说完之后,命令身边的人全部退出。
    翟让没听明白什么意思,这时,李密心腹,同是瓦岗老兄弟的房玄藻说话了:“今天大家在一起是为了喝酒取乐,天这么冷,请大冢宰与诸位将军们的随从也喝点酒、吃点饭吧。”
    翟让听完后,想也没想,就爽快的答应道:“好!”
    当即翟让与单雄信等人也都跟着挥退了一同前来的亲卫们,所有的随从全部都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了区区数十人,其中还有半数是李密的人,众人分席而座,翟让等人都居于右面,而李密的人全都坐在左右。众人喝着美酒,聊着些往事笑话,大笑不已,气氛难得的热烈。
    李密拍了拍手,将众人目光引过来,他笑着长身而起,“如此饮酒,而没有美人相伴,实在是有些欠缺。不如,我让宫中舞姬前来为各位兄弟们跳舞如何?”
    翟让向来喜好酒sè,一听到有魏公的美人来相伴,立时高兴的道:“好,好,早听说魏公在宫中养了不少的美姬,一直无缘得见,今日却是个大好机会,可千万不能错过了。”
    李密的嘴角微微的xxx了几下,脸上去依然lu着笑容,“好,我马上就叫他们来好好陪大冢宰舞上几曲。”说着拍了几下巴掌,顿时只见一队歌姬鱼贯而入。只是这些千jiāo百媚的歌姬,却全都做战士的装扮,一个个身着艳丽的红sè铠甲,背后还披着红sè的大长丝绸披风。人人束着高高的发髻,光洁的脸上还画着一道道的如血斑纹。她们腰间佩刀,背上背着一把长弓和一壶白sè的羽箭。
    一队足足五十人充满着阳刚之气的歌姬迈入殿中,那熟悉的装扮,还有那jiāo媚的面庞,瞬间引得殿中的翟让等人惊讶不已。这种阳刚与jiāo媚的巨大反差与揉合,让所有头一次见到的人都为之一惊。
    殿门口几个乐女跪在那里开始敲击着小鼓,充满着韵律节奏的鼓声响起,那五十名歌姬缘分纷拨出腰间的横刀起舞。雪亮的横刀原本充满冰冷,但在这些洁白细腻的手中挥舞起来,却仿佛如绕指柔,更如春风中的柳叶,随风起舞,翩翩若惊鸿。
    翟让这等盗匪出身的瓦岗军老兄弟们,几时见过这般的新鲜媚人的舞姿,一个个不由的看着痴呆起来。
    缓慢的鼓声渐渐ji昂起来,舞姬们的剑舞也变幻起来。从轻柔飘逸,渐渐变的刚猛严厉,仿佛瞬间置身于某处残酷的战场之上。舞姬们每一次挥舞,都变的迅捷无比,一道道雪亮的刀光划过,就仿佛是一支支电蛇飞舞。
    “咚!咚!咚!”
    鼓点的节奏又一次的变换,这一次,变的缓慢且沉重,仿佛一场大战刚刚结束。
    舞姬们缓慢的还剑入鞘,慢慢的挥舞着长长的披风。一个个如蝴蝶穿花一般,从殿中慢慢飘然的走到各个主客身旁。如血的长披风如晚霞一般上下翻飞,渐渐i了众人眼。
    “呜!呜!呜!”
    突然之间,殿门口的乐女们齐齐高昂的吹响了金角。
    无数翻飞的血红披风之中,翟让身后的那名队正装束的美丽舞姬,突然拨腰间的黄金匕首,一刀刺入了翟让的脖颈之上。翟让发出了一声震天的吼声,他踉跄着推倒了身前的几案,向前跑了几步,一只手死命的捂着脖颈上那不断喷溅着鲜血的伤口。
    他缓慢的扭过头,有些不可置信的去望着那位刚刚在他身后如仙子般曼妙舞蹈着的舞姬,可眼中却惊恐的看到,那舞姬脸上带着无情的笑意,玉手轻轻一松,一枝白sè的羽箭骤然而至。xiong前一阵疼痛,他缓慢的低下头,看着xiong前那没入寸许的羽箭。口中吐着鲜血张了张,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随即倒在了血泊之中,眼睛里充满了疑huo、不解和愤恨。
    所有的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发生的太快。
    翟让受袭中刀之时,翟弘同样也中了一刀,不过他是xiong口中刀,一刀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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