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夫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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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夫日常-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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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绣感觉快要给卢信良气死了。

    “说什么呢?酒喝多了是不是?”她把卢信良搂在腰上的手使劲往边上蹭,“酒喝多了就去醒一醒!”

    她脸红耳赤,又要给王翰不停赔着笑,小声小气又说,“你吃什么醋?——你没见人家夫人正坐在这里吗?少丢人!当人家还惦记着你老婆呢?——别往你自个儿脸上贴金!”然后,又是使命挤出一个笑,“王将军,你看……我这相公不胜酒力,一喝多起来就开始胡言乱语,瞧他还是一国首相,您别介意啊!”

    又问,“诶?这就是尊夫人吗?长得可真端庄漂亮,请问夫人的尊名芳姓?王将军,如今娶了妻怎地都不知道介绍介绍啊?”

    王翰立即站起身来,手也举着个杯子,“呵呵,霏霏啊,你这嫂嫂不太会说话,人又老实,我就帮她回答了吧,她是某某……”就那样介绍一通。

    彼时的气氛场景尴尬而微妙。无数双眼睛射过来。

    有知道内情的人,谁不晓得当年这王翰追首相这夫人叶锦绣追得厉害。

    卢信良那一脸的沉冷如水,还要拼命维持着脸上的云淡风轻和君子仪态……

    很多人都在暗地里偷偷好笑。

    王翰的夫人贾氏的确是一个端庄貌美看着又贤惠知书达理的好女人。她相公和锦绣的过去,也是略知一二。不过,却是比卢信良显得大气多了,没有吃醋,并且一副很开明的样子,“其实,很早就想瞻仰瞻仰卢夫人的风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说起来,当年幸而我相公和夫人的那桩姻缘没有完满,要不然……”

    众人都有些愣怔,大家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以为这女人也要出什么酸言妒意……

    她却一笑,也把酒盏举了起来,对锦绣两夫妇说道,而且,带着玩笑,“倒还好还好!我就说呢,像卢夫人这样出类拔萃的女人,天下间,除了首相大人,谁还深受得起呢?”

    又转过脸,“倒是我这相公,他也就配贱妾这样的女人了,相公,你说是也不是?”

    锦绣终于懂了,难怪后面王翰决定不再独身打光棍,他会娶这个女人,不是没有道理。

    外面,如此给足了自己相公的面子,还帮着圆场,这样的女人……这样知书达理的好女人,他王翰也是修几辈几世修来的。

    “那叫莫名其妙!做贼心虚!”

    晚上,宴席散后,卢信良慢悠悠地撩了袍子坐在一张红木椅子上。丫鬟端来茶,他刮着茶碗上的浮沫,一下又一下,喝了一口,嘴角噙着不冷不淡的笑。“——还有,你是真没看见,还是装没看见?”

    锦绣正在梳妆台前卸耳环,奇道,转过身来,“我没看见什么?别说话阴阳怪气的,有什么,明说!”

    要拉屎就拉屎,要放屁就放屁,他这德行,她锦绣就瞧不上!

    卢信良又喝了一口茶,到了现在,他都还在装淡定超脱高冷。起身,放下杯子,装作去逗月洞窗下的那只鹦鹉鸟。“——她长得像你!”

    目光敏锐地,忽然,他偏过眼来盯着锦绣,嘴角仍带着笑,身子一动不动。

    锦绣说,“那又怎么了?”

    她继续取着她的耳环,没心没肺,打了个呵欠,“长得像我有什么不好?天下间长得像的两个女人多了去了,为这今日在酒席上出尽洋相,我说大首相啊大首相,你就不能消停消停。”

    意思是,小肚鸡肠,为这事儿都要闹上一场。

    卢信良半晌才吁了一口气,“我是小肚鸡肠,有哪个男人,眼看着自己的老婆被人成日觊觎而雷打不动,叶锦绣,我这还算是好的了!”

    锦绣忽然明白了,卢信良竟是一根死脑筋,王翰娶那贾氏缘何眉眼会像锦绣,有可能,确实是移情作用,然而,当昨日两个人一举手投足说话表现看来,这带着时光流逝岁月的移情,谁能保证移着移着就成真的了!

    王翰虽然现在一如昨昔,依旧把他“霏霏、霏霏”或者“小冤家”的叫着称呼着——可是,她却知道,以一个女人的敏锐洞察之心,现在的王翰,绝对不是从前那个只专注于说要今生今世只娶她一人的王翰了!

    时间给了每个人去改造变化的权利,没有谁会平白无故惦记你一辈子。

    她转过身来看卢信良,“咱们都别吵了……”

    她本来是想说,有什么可吵的,为着这些鸡零狗碎,好不如各家过完各家的日子是正经……

    忽然,她转念一忖,嘴角翘起来:也好!我也不道破!就让你这卢死板吃一辈子的酸醋!让你知道,不管本夫人以后有多老多色衰,总是有那么一个人在天涯海角惦记着我呢!卢信良,我让你酸一辈子!你要是敢对我不好,我立马把你踹了另找他人!

    “哼,”锦绣阴阳怪气笑了笑,说,“你现在不是有了你的宝贝女儿吗?你那‘小情人儿’该喝奶,该换尿布了,当心那些粗笨的丫头婆子一会儿给她掐疼了,你卢大相爷脸上又是一阵黑风来扫,去吧,粘在我这里吃什么味儿,真酸!”

    卢信良走过来把锦绣往身上猛地一搂,“——你在吃醋?吃你女儿的醋?”

    他轻眯起眼,似乎满目狐疑,显得不可置信。

    锦绣觉得自己现在肯定是个疯子。卢信良这么一眯眼,一狐疑,一不可置信,她竟有一种突然想把自己扇两耳光的冲动。

    ——你是疯子吗?叶锦绣?这世间上哪个女人的醋都可以吃,怎么去吃她女儿蛮蛮的醋?

    她想她是疯了,真的疯了。

    “那天,那天……那天我刚刚生完了你的女儿,疼得那么厉害,就像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出来,我是从来没有那么脆弱……我是想着,呆会儿,你一进来之后,肯定会先来问我好不好,哪怕简简单单的一个吻,哪怕是一个拥抱便宜的问候呢?结果……”

    锦绣憋了太久太久的气和委屈,一股脑儿,终于泼水似的往外倾泻和倒。

    她的肩膀抖得厉害,这一刻,是哭也好,是矫情也好,她就真的像个小女孩儿似的。

    卢信良这才知道,完了完了!人家都说,刚生了孩子的女人伤不得……

    完了!完了!

    他不仅伤她,还真的由于天真固执以为——自己那么爱女儿就是疼她——因为,谁都在嫌弃锦绣这一胎是个女娃儿,他以为这样做就会……

    “好了好了!别哭了!是我不好,我不该因为女儿而疏忽你,我给你道歉行吗?”

    “……”锦绣还是哭,没有理他。

    “那你打我,随便怎么打,来——”

    他把锦绣的手握起来,“要不就打这儿?或者还有这儿?”是指他的左脸和右脸。

    锦绣噗地一声,“臭流氓!你还要不要脸!”

    卢信良把锦绣的唇,往自己的唇狠命地、使劲儿地一贴。

    “臭流氓?难道你不就是喜欢吗?嗯?”

    他一边蠕动,一边轻声言语,说。

    作者有话要说:  好肉麻,受不鸟这两只了~~~~~


 第91章 卢相又流鼻血了

    王翰送了一只金项圈给锦绣的女儿蛮蛮。再过两天他又要走了; 台州倭寇猖獗; 他又要被卢信良调到那儿做战场指挥。私下里,卢信良把他作情敌,然而朝事上,两个人却是相处融洽; 甚至像哥们。王翰把金项圈儿套到蛮蛮的脖子上时; 他笑着说; “这大胖闺女,看着真好!霏霏啊; 若是早年我们两成了亲,他就得叫我一声爹爹是不是?”然后; 把蛮蛮举起来; 亲了亲; 吹着口哨逗了逗。小小的蛮蛮笑得咯咯咯。

    卢信良在旁当然很不高兴。板着张老气横秋脸,“小心你的胡子!王将军。”

    当然,这是之前的事了。

    锦绣后来常想,这王翰; 说话也太直板,她敢肯定其实现在之于锦绣,王翰的感情已经逐渐地淡了。可是这么张口就来,他也不怕他夫人贾氏在场听了很不高兴。最后; 临走之前,王翰才悄悄咪咪地告诉锦绣,“本将军就是要气一气你那死板相公!——看着他气的那样; 我就喜欢!”然后,哈哈一笑。他夫人贾氏马上打断着说,“你可别听他的,卢夫人,我看,他这分明就是嫉妒!嫉妒你们家卢相,最终得抱美人归,可是他呢?”然后,故作摊手,这对夫妻又是一笑,非常和谐而爽朗。

    锦绣大吃一惊。

    看起同样年轻的贾氏穿一件紫罗粉白绣花裙袄,很温婉,很贤淑的样子。和锦绣长得虽然五官相似,气质可完全不太一样。锦绣上次就听王翰给她的来信里说,他这妻子,虽不是大门大户出生,家里甚有点贫寒,还是个庶的,但人很体贴,温柔,善解人意。王翰给了她很实惠的婚姻,他对她很好,对她的父母也是儿子般孝顺奉养,大概,这贾氏也知道他以前和锦绣的事,所以,回报王翰的,也是同样的实惠和婚姻——做他的贤妻良母,凡是都不计较。

    后来女儿吐奶了。

    给王翰的衣领袍子吐了满满都是。贾氏赶紧找出帕子要给他擦拭。

    锦绣站在边上静静地注视着他们,打量着他们。

    她想:真好!王翰也确实需要这么一个体贴入微的好女人走进他的生活。

    她反而感到有什么东西好像如释负重,胸口松松地,终于解脱了一样。

    。

    女儿吐奶吐得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那天,大概是办酒宴的时候受了风,这日饭后,锦绣坐在窗炕沿上染指甲。指甲丹红,桃花瓣瓣,锦绣拿起来正要看,蛮蛮的奶娘程氏急急慌慌跑过来说,“二少奶奶,二少奶奶,快去看看吧,小小姐她——”“她怎么了?”锦绣语速倒好平缓缓。最后,上气不接下气地,程氏一通回说,告诉锦绣,蛮蛮时至现在都还没吃一口奶,不停哭,又是上吐,又是下泄,她看着不对劲儿,赶紧来向锦绣拿主意要不要请个来瞧瞧。

    锦绣一听,那指甲也顾不得染了,匆匆忙忙跑到婴儿室,把蛮蛮从另一个奶娘怀里一抱。

    果然,女儿哭得一抽一抽,整个上午,脸瘦了一大圈儿,身子轻飘飘,感觉抱了一团棉花在手上。

    “哦,乖乖乖,蛮蛮不哭,娘亲在这儿,娘亲在这儿……”

    锦绣确实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到了现在,连婴儿究竟该怎么抱,怎么拍,怎么哄,都显得笨拙好笑。有奶娘看不下去,又不好明说,只委婉小声着提醒,“少奶奶,您、您的手是不是不应该搂得那么紧?还有那样抱着,小、小姐的呼吸是不是会透不过来?”

    锦绣这才感觉愧疚死了。

    后来,一堆人火急火燎,甚至对孙女不太喜欢的卢老太太也拄着拐杖进来了,问说,“蛮蛮怎么了?怎么好好地会上吐下泻?”锦绣答了。

    这次的事闹得有点儿大。

    晚上,卢信良回来,得知事情的经过,面无好色,自然将丫鬟婆子们大骂一通,又转眼去问锦绣,“怎么都不派个人来通知通知我?”

    上次的事,锦绣一番矫情,卢信良再不敢那么明目张胆地只顾着女儿而忽略锦绣了。

    甚至有一回,也有奶娘上前轻声地说,“相爷,小、小姐今天她好像有点不消化的样子?”——那应该是前两天的一个晚上,也就是锦绣气鼓鼓对卢信良说那番话后不久。尔后,卢信良听得奶娘来报,“不消化?那你们是干什么用的?平日里,她要吃那么多你们也等着她吃,以后得让她节节食!”奶娘吓得再不敢来找。

    锦绣眼圈儿红红地,“我是想着……想着你那么忙,朝堂的事一大堆都处理不过来,这点子小事儿,就不想去找你了!”她以为自己处理得过来。试问哪个孩子不伤风不吐奶的?找两个大夫瞧瞧就没事了,可是到了现在……

    卢信良哪会有一点儿去责怪她的意思呢

    “哦,让我看看!”

    他把女儿从锦绣的手里接过来。蛮蛮确实瘦了,小身子轻飘飘的,哇哇哇地,张着嘴还在哭。

    卢信良轻拍了两下,眉头一皱,“那两个大夫都怎么说?”“大夫说,小姐这是积食,有可能是吃多了,是消化不良所引起……”一个丫鬟回道。卢信良点头,便不再说什么,转身,把裹在襁褓里的小蛮轻轻地放在他所站附近的一张红木大圆桌上,又解了她的婴儿小袄衣,一边伸手揉她的肚子,一边说,“你们可以给她这样多按摩按摩,或者是这样——”他把蛮蛮再轻轻地翻转过身,让其背朝上,脸朝下,“提提背,或者捏捏,尤其是,平时她吃了奶之后一定要竖着拍一拍,诺,是这样拍……”接着,又把蛮蛮抱起,详详细细演示一番。

    蛮蛮果真停止了哭泣。一颗圆圆的小脑袋在卢信良的肩上蹭来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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