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公主与莽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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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公主与莽驸马-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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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风冷洌,吹得褚清辉猛地打了个寒颤,她见闫默身上衣衫单薄,拉着他的手快走几步,进入卧房内才舒了口气。
  “先生以后可不要只穿一件衣服就跑出来了,就算你身体健壮,也难免会有体虚受寒的时候。”
  “好。”闫默点了点头。
  卧房内烛光昏黄,暖意熏熏,宫女们检查了门窗之后,便行礼退下。
  闫默方才沐浴将发梢打湿了些,此时正拿一块布巾擦着,清辉坐在桌边,托着下巴看他,灯影映照在她的眼中,仿佛天上两颗最明亮的星辰。
  虽面上无甚表情,可闫默脑子里却一再想起下午听到的私密话,此时再沐浴在她这样的目光下,就让他格外不自在了。擦拭的动作一再放缓,到后来,简直差不多是一根发丝一根发丝的擦过去。
  直到眼角瞥到褚清辉捂嘴打了个哈欠,他的动作一顿,手脚已经快一步将布巾抛开,“睡吧。”
  “唔?好。”褚清辉又打了个哈欠,泪眼朦胧,起身时踉跄了一下。
  闫默快步上前,扶住她的手臂,褚清辉便顺势整个身体靠进他怀里。两人这样的姿势并不利于行走,他略一迟疑,伸手搂住怀中人的腰。
  鼻腔中钻入一股沁人的清香,淡淡的,微微有些甜味,好似春天里一朵娇花,又像刚出炉热腾腾软糯糯的米糕团子,怀里人的身体也柔软得像一块糯米团子。
  他一向知道自己不爱甜食,此时不知为何,却忽然觉得,若眼下面前有几块糯米团子,滋味应当不错。
  从桌边到床榻不过短短几步远,闫默的思绪游离了一回,等他回过神来,两人已坐在床边。
  褚清辉正用一只脚蹬另一只脚的鞋,她有了孕,身体浮肿,鞋比往常紧了些,蹬了两下都没蹬掉。
  闫默一丝犹豫也无,立刻蹲下身来,替她脱下鞋子。
  脚丫子动了动,褚清辉略带几分委屈的撒娇,“我的脚都快肿成白馒头了,今天叫紫苏按了一下,结果按下去就一个坑,按下去又一个坑。”
  她的脚趾头在白色的袜子中顶来顶去,顶起一个个汤圆似的鼓包。
  闫默盯着看了一会儿,到底没将袜子脱掉,只将面前的脚丫握住,微微使力按揉。
  他揉一下,褚清辉的身体就抖一下,再揉一下,又抖一下,到后来实在憋不住,往后一仰倒在床上,咯咯笑出声,“别、别揉了哈哈哈……好痒……”
  闫默听着笑声,虽看不见她的脸,却也能够想象她面上飞霞,眼角含泪的模样。他略略勾起嘴角,手下的动作却不停,甚至还有意无意往脚底板揉。
  等他揉完,褚清辉整个人都已经瘫软在床上,白里透红的脸庞在烛光下艳似春日芍药,眼睫上挂着的泪珠,更似晨曦花瓣上那一颗晶莹剔透的露珠。
  闫默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褚清辉双脚发烫,浑身却是软的,用同样软绵绵的视线瞪了闫默一眼,酥软微哑的声线似撒娇似抱怨,“先生学坏了……”
  这一刻,闫默却觉得自己还不够坏。
  但很快,他醒过神来,又暗自唾弃了一声轻浮。
  褚清辉掀开被角,懒洋洋的往被窝中蠕动,看样子是准备睡了。
  按理说,她要睡下,闫默应该觉得庆幸,不必苦恼如何应付她下午盘算着的那些小手段。可此时他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何心情,竟不愿让她就此睡去,于是又起身去了外间,回来时手中多了个小玩意儿。
  “是新的小人像!”褚清辉在被子里躺好,回过头来,就看到闫默递过来的小东西,不由惊喜,忙接过,捧在两个手掌中央仔细观察。
  这是闫默雕了十几个次品之后,留下的最满意的一件。因为是比照着此时的褚清辉雕的,那小人像也身怀有孕,四肢却十分纤细,细致的眉眼,小小的脸庞,看着十分惹人怜爱。
  “不过,我看先生许久没做,手艺有点生疏了呢。你瞧这个小人像的眉毛,比从前刻的那些粗了一点。”
  整个小人像也只大拇指大小,一张脸庞占了指甲盖大的地方,上头的眉毛更是细如发丝,说是粗一点,差不多是头发丝与眼睫毛的差距。但这样一点细微的区别,褚清辉却看出来了,盖因她早已将闫默送的那些小人像牢牢刻在心中。
  只有闫默自己清楚,他并不是手艺生疏了,而是从新开始掌握这门手艺。
  褚清辉瞧了又瞧,伸出一根指头,在小人像隆起的肚子上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抿着嘴笑得甜蜜,“这里也有一个小宝宝呢。”
  这样孩子气的话,闫默听了,竟也赞同一般点了点头。
  下午因为招待林芷兰,褚清辉不曾小憩,晚上早早就困倦了。眼下又打了个哈欠,将小人相放在自己枕头底下,拍了拍身旁的床铺,“先生快来睡觉。”
  等闫默上了榻,她很快靠过来,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闭上眼睛,没多久,气息慢慢变得均匀。
  闫默又等了一会儿,才确信她是真的睡着了。
  没有等到她准备的许多撩拨他的小手段,他竟不是全然的放松,带着一丝微妙的情绪,许久才睡去。


第76章 新年
  清晨,闫默还未睁开眼,先感觉到有一双细软的手在脸上摸来摸去。
  伸出手掌,将那双不安分的手压下,他低头看着褚清辉,“醒了?”
  “醒了一会儿。”褚清辉软软回答。
  “起来用膳?”
  “再等一等。”褚清辉转头又玩起他的衣襟,“等用过早膳,我知道先生又要去书房了,不如再赖一会儿床,还能叫你多陪陪我。”
  她语气平淡,可这话细听起来,分明是有几分委屈埋怨的。
  闫默不由得又握住她的手,却不知该如何安慰,想了又想,只说道:“不去书房了。”
  “当真不去?”
  “当真不去。”
  “那……今天一整天都陪我?”
  “都陪你。”
  褚清辉这才开颜,还要再说什么,忽然哎哟一声捂住了肚子。
  闫默立刻搂住她,“怎么了?”
  褚清辉皱着眉头,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抱怨道:“孩子踢我,今天踢得特别用力。”
  她说着,撩起衣摆,露出圆鼓鼓、白生生的肚皮。恰好此时,肚子里的孩子又踢了一脚,肚皮鼓起一块。“先生看嘛。”
  闫默没有防备,眼前忽然出现一片白的晃眼的肌肤,刺得他眼睛不知该往哪儿放,偏褚清辉还一个劲要他看。他只得僵着身体看过去,好一会儿才干巴巴道:“疼不疼?”
  “有一点疼,不过先生摸摸我就好了。”褚清辉双眼亮晶晶的看他。
  闫默的手仿佛有千斤重,抬了半天没抬起来。
  褚清辉不满地撅了嘴,抓住他的大掌就罩在自己光裸的肚皮上。
  掌下肌肤白皙细腻,如一块触手生温的暖玉,闫默干燥的掌心里泌出些许手汗。
  褚清辉把自己两个手覆在他手掌之上,肚皮又颤了一下,这次她倒不喊疼了,只咯咯地笑,一脸期待道:“瞧他精力旺盛的样子,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又问闫默:“先生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都好。”闫默略有几分心不在焉,再次想到归来第一日那个问题:她能否顺利生产?
  脑中又另有一个声音,当初的他既然有把握叫她怀孕,是否备了后手?
  他头一次对自己失去的记忆感到不满和无力。他在担忧,也在恐慌,虽然重新认识怀中的人不过短短几日,却让他体会到濒死都不曾感受过的恐慌情绪。
  如果无法保全她,该怎么办?
  他阖目沉默着,再睁开眼,心中已有了决定。
  年关将近,褚清辉的产期也越发临近。怕有什么意外,皇帝皇后早已免了她的请安,连今年的除夕宴都叫她不必入宫了,只在府中安心待产。
  除夕那一天,府中里里外外贴了对联和福字,到处挂满大红灯笼。
  褚清辉换了一身红色新衣,与闫默二人坐在主位上,府里伺候的人排着队来给他们二人叩头,口中说着吉祥话。
  下人们一个个面上带着喜色,磕头磕得心甘情愿,毕竟磕完了,就能得到公主赏的一对金锞子呢。
  发完赏银,褚清辉示意众人下去领宴。
  各处早已准备好炮竹烟花,只等管事一声令下,噼里啪啦响得热闹。
  褚清辉坐在正屋里,听着外头的炮竹声响,转头对着闫默一笑,“我与先生又共同过了一个年。”
  闫默避开她的视线,努力回想,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除夕夜要守岁,按理说该彻夜不眠,但褚清辉如今身体不便,只准备与闫默没一同守到子时。
  眼下时候还早,两人对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难捱,褚清辉提议道:“先生跟我一人说一则故事,或者一件趣事打发时间吧。”
  “说什么?”闫默问她。
  “什么都可以呀,也可以讲讲先生小时候的事情,我先来吧。”褚清辉想了想,忽然抿嘴一笑,“先生还记不记得,我们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那时一见先生就傻了眼,还说了些胡话,先生可知是为何?”
  闫默拧着眉头,过了一会儿才说:“第一次见,你还小。”
  褚清辉笑道:“不是那一次,那时候我太小,都不记得了,是说在含章殿初见的那次。当时我还没见过先生,只从一些嘴碎的宫人那儿听了些闲言碎语,就轻信了,以为先生长得青面獠牙,铜头铁臂,骇人得很,吓得我腿都软了,结果一见面,却见先生英武非凡,又把我惊了一跳,还闹出笑话来,丢死人了。”
  她一面说,一面用手帕捂了脸,此时回想自己当初说过的傻话,做过的傻事,依然觉得尴尬不已,却又有几分怀念,几丝甜蜜。
  凭她寥寥数语的描述,闫默也知道当时的场景必定令人难忘,只可惜,他脑中却丝毫印象也无。
  褚清辉自己笑完,推了推他,“轮到先生了。”
  闫默想了半晌,却不知有什么趣事可说。
  见他实在苦恼,褚清辉只得道:“那就我来问,先生回答,可以吧?”
  闫默这才点头。
  褚清辉手帕捂住半张脸,眼睛眨呀眨呀的看他,“我那时候忽然提出要先生做我的驸马,先生是不是吓了一跳?有没有觉得我太出格了?”
  她一开口,闫默心里就咯噔一声,面上维持着镇定,摇了摇头,“不会。”
  褚清辉撑着下巴等他,却只等到两个字,不由嘟了嘴,“除了不会二字,你就没别的话跟我说了吗?我那时候其实堵着一口气呢,先生前一天送了我一只纸鸢,却不要我的信物,我便以为先生不喜欢我,不想做我的驸马,当时还在想,若你真的不要做我的驸马,我就找别人去了。”
  过去这许多,两人间的点点滴滴,闫默确实都已经忘了,这是他即便假装,也无法扮演的过去。他轻吸了一口气,摇头道:“抱歉。”
  褚清辉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心头涌上一些失落的情绪。她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此次离别重逢,闫默对她比从前生疏了许多。还是说,寻常夫妻在一起久了,总要有这样一段冷淡的阶段?
  可这个阶段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是否有结束的机会?或者冷淡之后就该是厌烦了?
  她忽然觉得有些落寞,有些百无聊赖,刚才还兴致勃勃要守岁,眼下已没什么趣味了。
  “我困了,去躺一躺,先生再守一会儿吧。”
  闫默看着她入了卧房,他知道自己该跟上去,可脚下却仿佛生了根一般迈不动。
  他独自在灯火通明的屋子里不知坐了多久,直到外头又传来一阵热闹的爆竹声响。
  子时已过,又是一年。


第77章 我在
  卧房里也亮着烛光,闫默掀开床帐,褚清辉侧躺着,面向墙壁,不知睡了没有。
  他脱了外袍上榻,察觉到她的气息均匀绵长,才放轻了动作将人搂到自己怀里来。
  褚清辉确实已睡着,即便是在睡梦中,她的眉头也轻轻蹙着,眼角一点晶莹的泪珠,刺得闫默胸口生疼。
  他看了她许久,合上眼,调整内息,将经脉里的内劲聚于手上,一手护着褚清辉的背,另一手置于她的下腹,缓缓将内力输送过去。
  可刚探入她体内,就有另一股原本沉寂的内力朝他汹涌而来。闫默下意识要抵挡,却又怕伤了怀中人,只迟疑了一瞬,那股澎湃的内力已经融入他经脉中,这股内力竟与他同源!
  来不及惊讶,脑中骤然一阵刺痛,似有千万根针一同扎入他的头颅里,触不及防间,他嘴角溢出一丝闷哼,下一刻咬紧了牙关忍耐。
  原本熟睡的褚清辉忽然感觉到刺骨的冷意,打了个寒颤,又往身旁温暖的怀抱里钻了钻。
  烛芯哔啵,光影闪闪,远处不时传来一两声炮竹响,寂静的卧房内,唯有闫默压抑的喘息。
  他猛地睁开眼,眼中幽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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