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帝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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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帝王妃- 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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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这里望下去,能够看到金陵城的全貌,这座被称为天下第一大都的城池屋宇鳞次栉比,连绵至城墙的每一处,被围拱在正中的昭明宫更是宫阙重重,飞檐卷翘,金黄色的琉璃瓦顶在日色璀璨下耀眼夺目,华丽恢弘,似如一颗世间最耀眼的明珠。

    张启凌居高临下地伸出手,五指伸展,仿佛要将整个金陵城乃至整个天下都握在他一人的掌心!

    终有一日,他会将这片江山牢牢握在手中!

    王府中,沈惜君意外地望着正朝自己屈膝行礼的逐春,“姑姑你怎么过来了?”

    逐春直起身,笑吟吟地道:“自您出嫁后,王爷与王妃一直都很想念,此次睿王出征,王妃想着宗姬一人在府里会冷清寂寞,特命奴婢来接您回去住一阵子。”

    沈惜君满面惊讶地道:“回平阳王府?”

    “是。”逐春恭敬地道:“马车已经在府外等候,随时都可起行。”

    沈惜君思忖片刻,道:“我也想与父亲母亲相聚,但我身为睿王妃,岂有睿王一出征,就回娘家居住的道理;你回去告诉母亲,过几日我自会去看他们。”

    逐春心中着急,又不能说出实情,只得道:“只是去住一阵子罢了,并不打紧。”

    沈惜君犹豫再三,终还是摇头道:“始终是不好,还是算了。”

    逐春为难地道:“来之前,王妃再三叮嘱,一定要请宗姬回王府,您现在不回去……奴婢很难向王妃交差。”

    沈惜君不以为然地道:“有什么好为难的,只管将我的原话告诉母亲就行了,母亲还能怪罪于你不成。”

    “可是……”

    “好了。”沈惜君有些不耐烦地打断逐春,“我还有事,你回去吧。”

    “是。”见说不动沈惜君,逐春只得屈膝告退,离开了睿王府。

    就在沈惜君以为这件事就此作罢之时,平阳王妃竟然亲自来了睿王府,要带她回平阳王府。

    这一次,沈惜君就算再迟钝,也察觉出不对了,“母亲,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平阳王妃掩袖抿了口茶,淡然道:“能有什么事,就是想你回家住一阵子,怎么,你不愿意?”

    “当然不是,只是……”

    平阳王妃搁下茶盏,起身截断她的话,“既然不是,那我们现在就走吧,东西也不必收拾了,府里都有,再不然重新做起来就是了。”

    沈惜君跺一跺脚,倔强地道:“除非母亲把话说明白,否则女儿绝不离开睿王府半步。”

    平阳王妃展一展宽广的莲袖,“为娘不是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吗,睿王不在,赵平清也是什么善与之辈,与其在这里与她两看两相厌,不如回平阳王府住上一阵子,有为娘陪着你,也不至于寂寞。”

    沈惜君连连摇头,满面疑色地道:“这不是理由。”

    平阳王妃挑一挑以螺子黛描绘而成的双眉,“那你觉着什么是理由?还是说你觉得我这个做母亲的,连自己女儿也不能想?”

    “我……”沈惜君答不出来,咬牙道:“总之女儿不走!”

第一卷 第两百四十六章 再见珍珠

    第两百四十六章 再见珍珠

    平阳王妃面色一沉,冷声道:“你现在连为娘的话也不听了是吗?”

    “母亲若有道理,女儿自然会听,反之……”沈惜君转身回椅中坐下,“恕女儿无法盲从!”

    平阳王妃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气,这会儿见她一味与自己作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如果今日我一定要带你走呢?”

    沈惜君赌气道:“除非五花大绑抬出去,否则就休想让我离开这里。”

    “你!”平阳王妃气得身子不住发抖,逐春赶紧上前扶住,劝道:“王妃息怒,宗姬毕竟还小,您慢慢劝,别动气伤了身子。”

    “她都已经嫁人了,还小什么?”平阳王妃没好气地喝斥了一句,再次看向沈惜君,“我问你最后一遍,走不走?”

    “不走!”沈惜君自幼骄纵,吃软不吃硬,对方越是逼迫,她就越是不肯顺从。

    “好!”平阳王妃缓缓吐出这个字,旋即面色阴冷地朝跟随她过来的两名小厮道:“立刻去取绳子来,绑住她的双手双脚,抬到马车上!”

    此言一出,所有人皆被吓住了,尤其是沈惜君,怔怔地看着平阳王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是幼女,又是几个子女之中,最像母亲的,所以从小到大,母亲对自己都格外宠爱,不论她如何任性妄为,都顺着宠着,连终身大事也由着她自己做主,这会儿却说要绑自己,母亲她……她简直是疯了!

    “谁敢替她说话,一律重责三十大板!”平阳王妃这句话,令逐春无奈地咽下了已经到嘴边的劝说。

    很快,两名小厮拿了绳子来,却畏缩着不敢上前,平阳王妃喝斥道:“还不快去!”

    “是。”小厮咽了口唾沫,艰难地挪到沈惜君面前,颤声道:“宗姬,得……得罪了!”说罢,二人紧紧闭了双目,慌乱地将绳子往她身上甩去。

    沈惜君一把扯住手指粗细的绳子,难以置信地道:“母亲,我可是你女儿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平阳王妃没理会她的话,只冷冷道:“总之今日你一定要走,至于是自己走出去,还是被人抬出去,你自己决定。”

    面对强势的平阳王妃,沈惜君气得红了眼圈,“你实在太过份了!”

    这一次,她终归是拗不过,被迫回了平阳王府,但这心里憋了一股气,任是谁人来与她说话,都一字不接。

    金陵城外,大军有序地往南方前进着,待得天黑时分,已是行进了十余里路,东方溯看了一眼天色,对身边的副将道:“传令下去,就地扎营,今晚在此过夜。”

    在副将离去后,东方溯勒绳下马,在他袖子垂下时,一道细微的光芒自袖中掉落,在“叮”的一声轻响后,滚入路边的碎石中,在月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珍珠?

    东方溯俯身捡起,眼中满是疑惑,真是奇怪,他袖子里怎么会有一颗珍珠?而且……这珍珠未免也太轻了,拿在手里轻飘飘的,论份量甚至不如一张稍厚些的纸。

    在一番探究后,他发现了珍珠当中的玄机,手指微一用力,珍珠顿时被捏碎,露出一张小小的纸条。

    这粒珍珠与当日慕千雪拿到的一样,皆用特殊手法将之打磨成空心,用来藏书传信。

    只看了一眼,东方溯便迅速攥起了纸条,脸色难看异常,纸上只写了十一个字——“帝已疑心,切不可交还兵权!”

    十三一直跟在东方溯身边,见他面色不对,低声道:“王爷,出什么事了?”

    东方溯将纸条交给十三,“看过之后,立刻将它毁了。”

    十三初时尚有些疑惑,待得看清纸上那一行字后,立刻攥紧了手,待得松开时,张纸已是化为了纸屑,四散在幕色中,“王爷,是谁送来的?”

    东方溯摇头道:“本王也不知道,刚才下马时,一颗珍珠自袖中掉了出来,捏碎之后便发现了这张纸条。”

    十三扫了一眼散落在脚下的珍珠碎屑,“这人能知道陛下的心思,属下若猜得不错,应该是陛下身边之人。”神机营诸人之中,以他心思最为周全缜密,善于分析推断,故而此次出征,东方溯特意将他带在身边。

    十三的话令东方溯心中一动,二哥身边的人,又有机会将珍珠放到他袖中的……难道是怀恩?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便被他否决了,东方洄还是太子的时候,怀恩就已经暗中投靠,怎可能向他通风报信;可若不是怀恩,又会是谁呢?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对方费那么大的功夫送来这封密信,断不会是无的放矢,东方洄……已是对他起了疑心。

    “按信中所言,我一旦交出兵权,皇兄就会对我动手。”

    十三点一点头,神色凝重地道:“兵权就是王爷的护身符,绝对不可以交还予陛下。”

    东方溯沉声道:“可若不交,就是抗旨!”

    十三叹了口气,“此事确实难办,所幸咱们知道的早,可以慢慢思索对策。”停顿片刻,他疑惑地道:“属下有一事想不通,既然陛下已经疑心王爷,为何还要让王爷统兵出征,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东方溯心思飞如轮转,很快便猜到了其中缘由,“应该是许以兵权之后才起的疑心,金口之下,难以更改,唯有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待逼退齐军,交回兵权之后,再对付本王。”

    十三冷笑道:“他倒是沉得住气,可惜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身边的人。”

    东方溯望着金陵的方向,眸色幽冷地道:“立刻传书给阿二,让他加派人手,一定要保护好母妃与璇玑公主。”

    东方洄既不打算念兄弟之情,自然也不会念及与庶母的情谊;至于慕千雪……与他走得太近,恐怕也难善其身。

    “是。”十三答应一声,又道:“王妃与平妃那边,可要派人保护?”

    “王妃是卫氏一族的人,皇兄当不会为难她;至于平妃……”东方溯不带一丝感情地道:“看她自己的造化。”

第一卷 第两百四十七章 被监视

    第两百四十七章 被监视

    赵平清本就是他制约刺激沈惜君的一颗棋子,并没有什么感情,更何况赵平清才入府几日,就处处算计,自是令他心生厌恶。

    信鸽,在夜深人静时飞起,振翅掠过夜空,飞往金陵城。

    慕宅内,夏月正拿着杆子,一盏一盏点亮烛台上的蜡烛,驱散渗进堂中的黑暗,慕千雪美眸半闭,静静听着徐立这一日所打听到的事情,柔美的脸颊在橘红烛光照耀下莹然如玉。

    “王爷出征后不久,平阳王妃亲至睿王府,带走了昌荣宗姬,说是怕她一人在府中寂寞,接回去住一阵子。”

    夏月点燃最后一盏灯,吹熄了杆子上的火苗,皱眉道:“府里那么多人侍候她,哪里会寂寞,接回去住……这事传出去,非得让人笑话不可;不过倒是便宜了平妃,正妃不在,这王府里就属她最大了。”

    徐立言道:“说起平妃,小人想起一件事来,听府里的人说,昨儿个夜里,王爷亲自出面,将平妃身边的杜鹃许配了人家,连夜出的府。”

    夏月冷笑道:“王爷对平妃倒还真是好得很,连对她身边的侍女也这么上心。”说着,她随口道:“许的是哪户人家?”

    “听说是一个银号伙计,听说家里很穷,还有一个瞎眼的父亲。”

    徐立的回答,令夏月大感意外,按理来说,杜鹃是赵平清的陪嫁丫头,算是有点头脸,要嫁也该嫁一户殷实人家,再抬举一点,嫁个小官吏也未为不可,结果竟是一个穷伙计,实在有些不合情理。

    “是杜鹃自己瞧中意的?”

    徐立摇头道:“他们说杜鹃昨夜走的时候一直在哭,好像很不情愿的样子,所以……应该是王爷的意思。”

    夏月听得越发疑惑,“那平妃呢,她不管这件吗?”

    “不知道,王爷先去了一趟西院,紧接着蔡总管就去接了杜鹃来交给那名伙计。”

    慕千雪以手支颐,轻声道:“可知是哪里的伙计?”

    “倒是听他们说过,小人一下子想不起来,好像是哪家银号的伙计,哪家呢?”

    慕千雪眼皮轻抬,“可是宝恒银号?”

    徐立连连点头,“就是宝恒银号。”说着,他又疑惑地道:“公主怎么知道?”

    慕千雪微微一笑,转眸看向若有所思的夏月,“记得吗?”

    夏月颔首道:“奴婢当然记得宝恒银号,可王爷他……怎么突然就想到给他们两个指婚了?”

    清亮的烛光倒映在慕千雪双眸中,化做两簇小小的火苗,“这不是指婚,而是惩罚!”

    夏月与徐立对视了一眼,疑惑地道:“无端端的,王爷惩罚杜鹃做什么?”

    慕千雪抚过袖间银白的绣花,盯着明亮的烛火,幽幽道:“与其说是惩罚杜鹃,倒不如说是惩罚赵平清,至于为什么,我也说不上来,只能猜测,与之前借银一事有关。”

    夏月疑惑地道:“知道王爷借银给公主的,不是王妃吗,怎么又扯上杜鹃了?”

    “王妃自是知晓,但你怎知……”慕千雪微一扬眉,淡然道:“平妃不知道?又怎知……不是平妃告诉王妃的?”

    她的话令夏月心头倏然一跳,脱口道:“难道根本就是赵平清告诉王妃的?”

    慕千雪微微一笑,“是与不是,只要平妃知道,我可回答不了你。”

    夏月默然片刻,不解地道:“就算是这样,王爷他不是很宠爱平妃吗,怎么又这么狠心。”

    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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