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帝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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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帝王妃- 第2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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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只知赵氏伴驾多年生了恒儿,可又知道赵氏当年用什么样的手段成为朕的侧室;又可知她将恒儿视做什么?”东方溯满面冷厉地喝斥着,“什么都不知道,就口口声声让朕饶她性命,简直荒唐!朕告诉你,朕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没有杀了她和赵佶,让他们有机会做出这等祸国殃民的事情来!”

    梁氏跪下道:“赵姐姐到底是大殿下的生母,陛下……”

    “闭嘴!”东方溯厉声打断她的话,“有这样的生母,只会让恒儿蒙羞,从今往后,恒儿只有一个母亲,那就是皇后。以后,谁敢在他面前提‘赵平清’三个字,朕一定严惩不怠——”他一字一顿地道:“包括你!”

    “陛下!”梁氏犹不肯死心,然而东方溯接下来的一句话,令她浑身冰凉,终于彻底绝了念头。

    “不想梁家步赵氏后尘的话,你只管继续,朕听着。”东方溯唇角扬起冷冽的弧度,杀意在眼底若隐若现。

    “臣妾……不敢。”梁氏痛苦地闭起双目,有细微的声响自掌心传来,是被她生生折断的指甲。

    东方溯目光一转,落在张进身上,“你去一趟含章殿,让孙兴立刻行刑,另外,他不遵朕喻,自己去领杖三十。”

    张进身子一个激灵,连忙道:“奴才遵旨。”

    在张进准备离去时,梁氏忽地道:“赵氏不容于陛下,但臣妾与她总归相识一场,能否让臣妾送她最后一程。”

    东方溯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眼底幽暗如千丈深潭,许久,他终是颔首答应。

    含章殿内,赵平清心情矛盾地张望着门口,她一边希望着梁氏快些回来,一边又怕带来坏消息。

    在这样的纠结矛盾中,梁氏终于出现在视线中,赵平清连忙迎上去,紧张地问道:“陛下怎么说?”

    望着她期待的目光,梁氏既内疚又难过,垂泪道:“对不起……我对不起姐姐……”

    这句话,犹如一盆冰水当头浇下,冻得赵平清浑身僵硬,牙齿在嘴里咯咯作响,竟然……连梁氏也求不下这个情。

    她……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我会好好照顾大殿下,不让他受任何委屈,但姐姐的事……”梁氏握住赵平清冷若千年寒冰的双手,泣不成声。

    赵平清渐渐回过神来,拼命摇头,激动地道:“不会的,我是恒儿的生母,陛下不会这么狠心的,昭仪娘娘,你再帮我求求陛下,说不定他会答应。”

    她们说话的时候,张进也将东方溯的话告诉了孙兴,得知自己要受杖三十,孙兴脸色一阵发青;一言不发地取过鸩酒,来到赵平清身前,闷声道:“请赵娘子上路。”

    赵平清惊恐地打掉那杯毒酒,连连摇头,喃喃道:“我不喝,我要见陛下!陛下!”说着,她挣开梁氏的手往外冲去。

    孙兴脸色一变,喝道:“抓住她。”

    两名小太监连忙依言抓住挣扎不休的赵平清,孙兴面色阴沉地取过白绫,往赵平清走去,后者满面惊惧地盯着他,“你不能杀我,你……”

第一卷 五百八十一章 后宫不得干政

    五百八十一章 后宫不得干政

    一条带着死亡气息的白绫紧紧缠上她的脖颈,阻止赵平清继续说下去,她拼命想要去扯白绫,无奈双手被两名小太监紧紧攥着,动弹不能,只能胡乱蹬足。

    梁氏别过脸,不忍继续看下去,仿佛只是一瞬间,又仿佛过了许久,一切都静了下来,只有外面夏蝉嘶鸣的声音。

    梁氏缓缓转过头,只见赵平清双目大睁地倒在地上,白绫还缠在颈间,根根暴裂的血丝将瞳孔散大的双眼染成通红,十指蜷曲向天,尖长殷红的指甲犹如会索命的厉鬼爪子,看得人心惊胆战,尤其是孙兴,毕竟是他亲自绞死的,催促道:“赶紧把她运出宫去,找口薄棺埋了。”

    永平四年七月,赵平清终于死了,与其说是死在慕千雪手里,不如说是死在她自己的贪欲之下。

    赵平清死的当日,赵家在同一日被抄,赵佶等人被关入刑部大牢,三日后刑部定罪,押赴刑场,满门抄斩。

    除赵家之外,三族之内,尽皆被判流放之刑,此生再不得踏入金陵城一步,这件案子成为轰动金陵的大案,街头巷尾,但凡有人的地方几乎都在议论这件事,百姓每每提及五石散,都对赵佶痛恨不已,尤其是家中有人染上五石散恶瘾的,更是恨之入骨。

    赵佶虽然死了,但他惹下的麻烦并没有就此消失,户部接手了所有赵家留下的茶叶铺子,江越给每一个服食五石散上瘾的人发了牌子,允许他们每日凭牌子来领取一小包添加有五石散的茶叶,前提是他们得先服下戒瘾的汤药。

    那些人虽然不满,但为了得到五石散,也只能依从,这样的安稳,果然维持住了金陵城的稳定,没有出现暴乱,但百官之中,有些人对这个做法甚是不满,认为这是在公然散播五石散,与曾经的赵佶无异。

    在他们纷纷向东方溯上奏,要求彻底禁绝五石散的时候,户部衙门出了一桩事情,有一拨人在半夜时分,闯入户部衙门,不止重兵把守的五石散被盗走,更有许多衙差死伤。

    江越得知此事,连夜与刑部尚书入宫求见东方溯,后者龙颜震怒,传令封锁城门,并命神机营全力追查此事。

    不出一日,那拨人便被找到了,但全部在被抓之前咬破毒囊自尽,无从审问,而他们盗去的五石散,一早就被掷入火中给烧了,无法再用。

    户部剩下的那些茶叶,只够派分数日,派尽之后,那些得不到五石散的人开始围聚在户部门口,情绪一日比一日激动,若非还忌着官府几分,怕是已经出事了。

    这件事令那些原本就反对派发五石散的官员越发不满,不断上书弹劾江越办差不力。

    这日午后,东方溯去静芳斋请安,絮语了几句后,陈太后忽地道:“五石散的事情怎么样了?”

    东方溯神色一僵,低声道:“母后也听说了?”

    陈太后叹息道:“这件事闹得这么大,哀家怎么不知道。”

    东方溯接过秋月递来的药碗,沉声道:“现在的局势还能控制,但若再没有五石散,恐怕就难了。”

    陈太后冷哼一声,“依着哀家说,从一开始江越就不该继续供应五石散,早早断了他们的念想,也不至于闹到今日这个地步。”

    东方溯将吹凉的药递到陈太后嘴边,“江卿也是想稳住金陵局面,徐徐渐进,逐步戒掉他们的瘾头,谁也没想到会突然冒出那秋盗贼来;母后放心,儿子已经在想办法了,不会有事的。”

    陈太后并未喝药,盯着东方溯片刻,道:“哀家听闻,是贵妃教江越这么做的?”

    “没有,都是儿子的主意。”东方溯眸光微微一闪,“母后,快喝药吧,不然该凉了。”

    “哀家现在不想喝,搁下。”见陈太后坚持,东方溯只得让宫人将药拿下去温着,“母后这是怎么了?”

    陈氏冷声道:“哀家与你说过,不要让贵妃过多参与前朝之事,你为何就是不听?”

    东方溯陪笑道:“此事真与贵妃无关,母后想多了。”

    “那她私自让江越封查赵家铺子的事情,也是哀家想多了吗?”

    “儿子不敢,但若非贵妃及时察觉赵家铺子有问题,被五石散祸害的百姓还会更多,这一点母后是清楚的。”

    陈太后冷冷睨着他,“不错,在赵家这件事上,她确实有功,但也同样有过。私自结交朝中大臣是一过;擅自指使户部行事为一过;在没有确切把握消除影响之前,冒然行动,以至闹得今日无法收拾,此为三过。”

    东方溯默默听着,待她说完之后,方才道:“母后息怒,其实贵妃已经做得很好了,换作儿子未必能做到这一步。”

    “你倒是护得牢。”陈太后冷笑一声,坐直了身子道:“哀家不管你如何宠爱慕氏,总之前朝之事,她不可以再插手。”

    静默片刻,东方溯道:“贵妃对儿子一直情深意重,所作所为也无不是为儿子着想,实在不明白母后为何如此反对。”

    陈氏冷冷道:“她若真一心为你,进攻东凌之时,就不会让你亲身犯险。”不等东方溯分辨,她又道:“不错,你们是赢了,可如果不是梁忠舍身护驾,哀家就得白发人送黑发人;每每想起此事,哀家都提心吊胆,夜不能寐。”

    东方溯笑一笑,安慰道:“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母后何必再提,儿子现在不是好端端的吗?”

    陈氏叹了口气,抚过那张与自己有些相似的脸庞,缓缓道出自己的担心,“贵妃是你的妃子不假,但她同样是南昭的公主,人人都有私心,所以有些时候,她并不仅仅站在你的立场考虑问题。”

    “母后多虑了,儿子相信贵妃,无论现在还是将来,她对儿子都不会有丝毫加害之心。”

    陈氏沉下脸,“这么说来,你是不肯听哀家的话了?”

    “儿子不敢,只是……”不等他说下去,陈氏已是冷冷道:“后宫不得干政,这是祖训!”

第一卷 五百八十二章 喜忧参半

    五百八十二章 喜忧参半

    见陈太后连祖训都搬了出来,东方溯终是不再说什么,寂寂片刻,他垂目道:“儿子谨记母后教诲。”

    陈太后叹息一声,“哀家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总之哀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儿子明白。”东方溯低低应了一声,道:“儿子侍候母后服药吧。”

    这一次陈太后没有再拒绝,待宫人取来用热水温着的汤药,就着东方溯的手一口口喝下去。

    这个时候,有一名小太监进来在张进耳边低语几句,后者脸色豁然一变,脱口道:“当真?”

    小太监肯定地道:“那边已经去请太医了,具体什么情况还不知晓。”

    他们的窃窃私语引起了东方溯的注意,搁下已经空了的药碗,道:“出什么事了?”

    见东方溯问话,张进连忙躬身道:“回陛下的话,漪兰殿……出了点事。”

    东方溯神色一紧,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张进悄悄瞅了陈太后一眼,轻声道:“说是贵妃突然晕厥,漪兰殿的人已经去请太医了,具体什么情况还不清楚。”

    听到这话,东方溯哪里还坐得住,“母后,贵妃身子一向不大好,儿子想去看看她。”

    “去吧。”在目送东方溯离去后,陈太后沉沉道:“秋月,你说皇帝听进去了吗?”

    “陛下既然应承太后,自然听进去了。”秋月将摆在窗下的一盆皋月杜鹃端到床边的小杌上,让陈太后能够闻着香气。

    陈太后抚过杜鹃紫色的花朵,凉声道:“哀家只怕他是口应心不应,皇帝有多在意慕氏,你也看到了。”

    秋月笑着宽慰道:“太后多虑了,您是陛下生母,血脉相连,无论陛下多宠爱贵妃,都不可能越过您去。”

    “若真是这样,哀家就不会如此心烦了。”陈太后叹息道:“你自己算算,为了慕氏,陛下犯了多少次险,又有哪一次不是险死还生,但不是次次都那么好运的,秋月,哀家真的很怕……”说到此处,手指不由自主地用了几分力,一朵花开正盛的杜鹃被折了下来。

    秋月蹲下身,一边替她徐徐揉搓着紧绷的手臂,一边轻声道:“太后今儿个是怎么了,总说这样吓人的话,听得奴婢心惊胆战的,陛下是真命天子,一定不会有事的;至于贵妃那件事,陛下言出必行,您只管放心就是了。“

    “希望如你所言,不要再有下一回,否则……”陈太后盯着掌中的紫杜鹃,冷冷道:“就算她曾帮过皇帝,哀家也不会轻饶了她。”

    再说东方溯那边,急急赶到漪兰殿,正好章院正也到了,没等他行礼,东方溯已是摆手道:“无需行礼,快去替贵妃诊治。”

    “是。”章院正答应一声,随东方溯进了内殿,慕千雪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面色发青,即便是在昏厥之中,虚汗依旧一层层地往外冒,就算不把脉,也能看得出她情况极差。

    夏月他们几个正急得团团转,尤其是花蕊,看到章院正进来,如同见到救星,急忙迎上来,“章太医,你快替主子看看,刚才突然晕厥,怎么叫都叫不醒。”

    “花蕊姑娘别急,我这就替娘娘诊治。”章院正匆匆安慰了一句,取出细绫帕子覆在慕千雪白得不见一丝血色的手腕上,细细诊治。

    直至这会儿,夏月等人才见到东方溯,连忙屈膝行礼,后者拧眉道:“好端端的,贵妃怎么会突然晕厥?”

    夏月回头看了一眼昏迷未醒的慕千雪,叹息道:“陛下有所不知,主子已经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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