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帝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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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帝王妃- 第2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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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哪里敢,实在是被逼无奈啊。”

    小元子也是满脸诧异,“我看公公在太后面前进退自若,还以为圣旨果真如此,万万没想到……”

    张进摊开双手,露出血印累累的掌心,“我若不在太后面前装得自在些,怎么能帮娘娘骗过她。其实我这心里头不知多少紧张,瞧瞧,掌心都要被掐烂了;好在结果差强人意,虽说没能让太后与容贵人伤筋动骨,但经此一事,又有圣旨压着,相信她们在短时间内,不敢轻举妄动。”

    慕千雪抿了一口苦涩的参汤,沉声道:“就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张进眼皮一跳,“娘娘是说,太后还不肯罢手?”

    “她对本宫成见已深,又岂肯轻易罢手,只是碍着圣旨,不敢那么明目张胆罢了。”

    “这可如何是好?”张进愁云满面,思忖半晌,他道:“不如娘娘还是回畅春园安养吧,太后手再长,也伸不到那里。”

    慕千雪轻轻摇头,“本宫过去容易,可是皇后,纪临,予恒,还有你们几个怎么办,一旦本宫离宫,太后必会借机刁难,将气撒在你们头上。”

    小元子气恼地道:“太后真是老糊涂了,主子哪里对不起她,她要这样对待主子,甚至连主子腹中的龙胎也不顾念。”

    “慎言。”张进低斥道:“你记着,无论心里头多不满,都不要说出口,以免招来无妄之灾。”

    在小元子应下后,张进又道:“那依娘娘之意,是要留在宫中了?”

    “依眼下的形势,本宫只能留下,你们以后行事仔细一些,不要让人抓了把柄或是错处,希望……”慕千雪望着窗外微明的天色,眼底悠长的思念,“陛下早日归来。”

    大雪连绵数日,将无数腥风血雨掩盖在皑皑白雪之下,长信殿解禁,慕千雪亲自将予恒送回,让他们得以母子相聚。

    当沈惜君得知一切皆是陈太后计策时,冷笑连连,直斥她过河拆桥,全忘了昔日慕千雪扶助东方溯登基之情,更忘了她今日太后之位,从何而来。

    她们顾及陈氏身份,陈氏则顾及慕千雪手里的“圣旨”,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彼此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至于容氏,虽侥幸逃过问罪,但也不好过,回去之后大病一场,卧床多时,梁氏甚是关心,常有过去探望。

    在又一场大雪过后,迎来了这一年的除夕,东方溯出征在外,彼此又各怀心思,这一顿除夕晚宴自是吃得不甚热闹,早早就散了。

第一卷 第六百一十章 落水

    第六百一十章 落水

    过了正月,天气渐渐回暖,草木渐长,燕雀归来,生机勃勃,一扫冬日的萧瑟冷清。

    这日,花蕊折了几枝盛开如霞的桃花进来,满面欣喜地道:“主子您瞧,这才刚入三月,上林苑的桃花就都开了呢,往年差不多得四月才开。”

    慕千雪换下针尾所剩无几的丝线,轻笑道:“今年天气暖得快,这花自是开得早一些。”她正在缝制一件小小的衣裳,是做给予怀的。

    她现在已经怀胎七月,身子日渐笨重,再加上纪临让她多加歇养,所以大多时候都待在漪兰殿中,看书或是做些女红打发时间,偶尔天气晴好,身子也舒坦时,才会出去走上一会儿。

    花蕊取来一只盛着清水的花瓶,将桃枝放了进去,掰着手指道:“不止桃花,牡丹、芍药、瑞香、玉兰都提前开了呢。”

    正在擦桌椅的小元子听到这话,抬头笑道:“看来今年的年头很好,连花也争先恐后的开。说不定明儿个一早就有奏报送到京城,说陛下已经攻下西楚了呢。”

    花蕊嘻嘻笑道:“要真是这样,陛下还能赶上小皇子出生,也不知陛下给小皇子取名了没有。”

    “陛下那么疼惜主子,哪里会不取出名,依我说,怕是连公主的名都给取了,只等主子临盆呢。”

    夏月捧着安胎药进来,听到他们两个你一句我一言说的热闹,轻斥道:“你们俩个,别尽顾着说话,赶紧去做事,尤其是花蕊你,我不是一早让你把衣裳送去浣衣局吗,怎么还在?”

    花蕊吐一吐舌头,赶紧道:“我这就去。”

    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身影,夏月微微摇头,“这丫头,来了几年,还是这样毛毛燥燥的,也不知什么时候能长进一些。”

    慕千雪笑一笑,接过她递来的药,“花蕊年纪尚小,行事难免不够沉稳,好在分寸是有的,嘴也严实,你且慢慢教着吧。”

    夏月应了一声,又道:“药刚煎好,娘娘快趁热喝吧。”

    慕千雪点点头,一口口喝着滚烫而又苦涩的药汁,待得一盅喝完,眉头已是皱在了一起,“怎么这么苦?”

    夏月一边递过梅子糖一边道:“纪太医换了药方,说是娘娘现在月份渐大,要开始蓄补元气,原先的方子已经不合适了。”

    酸甜的梅子糖在口中渐渐化开,缓解着滞留在唇舌尖的苦涩,“予怀呢,还没下课?”

    宫中规矩,皇子自三岁开始,便要入上书房,接受先生启蒙,予怀过年完后,也算是三岁了。

    “嬷嬷已经去接了,应该就快了。”话音未落,外面便传来脚步声,继而有扣门声响起,夏月笑道:“定是二殿下回来了,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夏月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开门,门刚一开,便看到一张焦灼惊慌的脸庞,正是负责去接予怀的嬷嬷,但并不见予怀。

    嬷嬷一见她,便急急道:“不好了,不好了!”

    夏月神色一紧,连忙关起门,压低了声音道:“轻些说话,别惊扰了主子。”

    嬷嬷勉强定一定神,颤声道:“二殿下他……他落水了。”

    此话一出,夏月骇得几乎跳了起来,急忙道:“无端端怎么会落水的,人呢,二殿下怎么样了?”

    “幸好有人经过,及时将二殿下救了上来,没什么大碍,就是喝了几口水又受了惊吓,哭得利害。”嬷嬷的话令夏月松了口气,“没事就好,人在哪里?”

    “已经送回来了,奴婢是赶来回禀主子的。”

    夏月思忖片刻,低声道:“主子身子不好,这件事还是先不要惊动主子了。”待嬷嬷答应后,她又问道:“无端端怎么会落水的?”

    嬷嬷愁眉苦脸地道:“我也不清楚,我到上书房的时候,二殿下刚刚下课,非拉着大殿下要去太液池,说是看鲤鱼,我拗不过,只得跟着过去,还特意拿了一些鱼食;原本一切都好好的,二位殿下站在岸边喂锦鲤,我见没什么事,就去旁边坐了一会儿,结果一转头的功夫,二殿下就在水里了,还好有懂水性的人经过,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夏月瞪了她,恼声道:“你还敢说,竟敢撇下二殿下去躲懒,幸好没出大事,否则你就算死上十次百次也不够抵罪!”

    嬷嬷嗫嗫地道:“我……我就是想坐一会儿,哪知一个眨眼的功夫就出了这么大的事。”说着,她瞧着夏月身后的殿门,颤声道:“娘娘……会不会将我罚去暴室,我……我真不是存心的,姑姑救我。”

    夏月没理会她,问道:“二殿下救上来后,可有说什么?”

    “二殿下一直哭,什么也问不出,那会儿就只有二位殿下,我想着,会不会……”她瞅着夏月欲言又止。

    夏月不耐烦地道:“会什么,还不快说!”

    嬷嬷咽了口唾沫,凑在她耳边,“会不会是大殿下推下去的?”

    夏月脸色豁然一变,厉喝道:“放肆,谁让你说这些话的?”

    见她动怒,嬷嬷骇然失色,急急道:“姑姑息怒,我……我就是想着没别人,岸边也不至于滑落,除了大殿下,实在想不出其它。或许……是玩闹之时,大殿下失手推下去的。”

    夏月沉眸道:“还敢说,想没了这根舌头是不是?”

    嬷嬷赶紧闭了嘴,生怕夏月真绞了她的舌头,须臾,殿内传来慕千雪的声音,“夏月,出什么事了?”

    “快去安抚好二殿下,以免惊动主子,我待会儿就来。”匆匆叮嘱了嬷嬷一句后,夏月折身入内,换了一副笑吟吟的模样,“瞧奴婢,一说起话来就忘了正事。”

    慕千雪蹙眉道:“你在与谁说话,予怀呢?”

    夏月早已想好了说辞,笑道:“二殿下随大殿下去长信殿玩耍了,要晚些回来,刚刚就是嬷嬷回来报信呢;奴婢先前曾托她办些事,便顺口问了几句,耽搁了回话。”

    慕千雪没有怀疑她的话,道:“既是这样,就让他在长信殿玩一会,午膳过后,你记得去接回来。”

第一卷 第六百一十一章 噩耗

    第六百一十一章 噩耗

    “是。”在又陪着慕千雪说了一会儿话后,夏月找了个借口离开,悄悄去看了予怀,她到的时候,嬷嬷刚哄了予怀睡下,小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看得人心疼。

    在示意嬷嬷退下后,夏月来到床边坐下,怜惜地注视着予怀,才睡了一会儿,后者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手脚乱蹬,嘴里还反复喊着“不要推我,不要推我”这样的话。

    夏月面色一沉,这么看来,似乎真是有人将予怀推下去的。

    大殿下?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便被她压了下去,大殿下才五岁,又一向乖巧懂事,与二殿下也要好,断然不会做这样的事。

    眼见予怀哭闹得利害,夏月将他抱在怀里,哄道:“没事了,没事了,二殿下不哭了,乖!”

    好一会儿,予怀终于止了哭泣,睁开红肿的双眼,待得看到是夏月,小嘴一扁,又落下泪来,难过地道:“我要母妃,母妃呢?”

    “娘娘累了,咱们不要去吵她。”在安抚了予怀后,夏月问起了太液池边的事情,无奈予怀年纪幼小,再加上受了惊吓,东一句西一句,根本说不清,唯一肯定的是,他确实是被人推下去的,而当时在他身边的……只有予恒一人。

    夏月虽然不愿惊动慕千雪,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敢一直隐瞒,寻了个机会,徐徐与慕千雪说了,好在没动了胎气。

    当夜,沈惜君亲自带了予恒过来解释这件事,予恒坚称他没有推过,但予怀是怎么掉下去的,他也说不清。

    第二日,容氏在陈太后面前说起这事,后者听完,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不仔细,除此之外再无旁话,冷漠得令人心寒。

    容氏眼底闪过一丝精光,正要说话,彩云急步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封青绢封面的折子,“太后,八百里急报。”

    陈太后淡漠的容颜一震,连忙接过彩云递来的折子,才刚看了几行,便眼前一阵发黑,竟是晕了过去。

    “太后!太后!”容氏急急唤着,见她始终不醒,伸手在人中穴用力一捏,伴着一声悠长的吸气声,陈太后缓缓醒了过来。

    秋月松了口气,连忙扶住她道:“太后,您怎么了?”

    陈太后没有理会她,只是死死盯着尚攥在手里的奏折,嘴里喃喃不知在说些什么,半晌,她倏然抬头,盯着不明所以的彩云,狰狞地似要吃人一般,“送折子来的人呢,立刻带他来见哀家!”

    “是。”彩云心惊肉跳地答应一声,赶紧去传了人来,幸好每次送信,士兵都会在宫门外等回话,否则她真不知道要去哪里传。

    士兵战战兢兢地随彩云来到静芳斋,未等他行礼,陈太后已是迫不及待地问道:“皇帝呢,他在哪里?”

    士兵瞅了她一眼,颤声道:“陛下……半个多月前失踪,一直未曾找到。”

    “啊!”容氏骇然起身,难以置信地道:“怎么会这样?”

    士兵苦着脸道:“小人也不知道,当天夜里,陛下与王将军计较夜攻西楚,哪知一夜之间,陛下与麾下二十万大军消失地无影无踪,王将军搜寻多日,半点踪迹也没有,怕是凶多吉少……”

    陈太后厉喝道:“满口胡言,皇帝是真命天子,苍天庇佑,怎可能出事。”在将吓得连连磕头的士兵赶出去后,她喃喃自语,“不会的,溯儿不会有事的,定是那守将弄错了……”

    秋月等人凄凄未语,彼此心里都清楚,若不是真的遍寻不至,王将军绝不敢上这样的折子,只是二十万大军一夕失踪,实在匪夷所思,难不成有鬼神作怪?

    陈太后一边喃喃自语一边不住落泪,秋月他们都能想到的事情,她又怎么能想不到,只是不愿去相信罢了。

    容氏泪流满面地道:“太后,陛下他……真的不在了吗?”

    这句话如一块巨石,狠狠击碎陈太后的自欺欺人,失尽血色的双唇间爆发出裂锦一般的哭声。

    她已经失去了承帝,现在连唯一的儿子也生死未卜,甚至可能白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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