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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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在上- 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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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顷刻,她终于一歪头,把脸躲在了他的怀中。
  夏日的宫袍十分单薄,皇帝身上龙涎香的味道越发浓烈,阵阵地热力自结实的胸膛里透出来,像是靠着个小火炉,竟让她的身上也不知不觉变得炽热起来。
  虽然仙草想回宝琳宫,皇帝还是不由分说地将她抱回了乾清宫。
  她竟仍是不敢面对皇帝,只低低地说了声累热,便转身背对着他假装睡过去的样子。
  不多时,只听到细微的水声,随即,后颈上给什么微微沁凉的东西轻轻一碰。
  仙草低呼了声,情不自禁缩起身子。
  她转身去看,却见皇帝手中拿着一块儿帕子,正笑吟吟地看着她道:“知道你没有睡着,为什么装睡?”
  仙草支吾道:“累了。”
  赵踞道:“方才还嚷热,这样睡着也不受用。你别动。”
  他制止了仙草,自己拿着帕子,给她把脸上轻轻地擦拭过了。
  皇帝的动作十分轻柔,仙草起初还绷着身子,慢慢地竟随着他的动作而放松下来,感觉皇帝又换了块帕子,给她擦拭颈间,再然后……
  仙草醒悟过来,忙抬臂挡住了皇帝的手势。
  赵踞笑道:“怎么了?”
  他先前洗漱过了,眉眼隐隐地带着些水汽,更加鲜明动人,目光却炽热的叫人无法消受。
  仙草略把头侧开:“不敢劳烦。”
  赵踞笑着将帕子丢开,上前将她轻轻抱住:“你最近怎么这样知理起来了?”
  给他从背后抱住,仙草下意识地重又僵住,只拼命地让自己放松。
  赵踞凑在她后颈上:“怎么不说话?还在因为那人的事儿而生气么?”
  仙草反应过来,暗中深深呼吸:“太后虽是一片爱惜之意,但我毕竟不宜……侍寝,皇上如果还是念念不忘,或许可以去传……”
  赵踞笑道:“你这会儿倒要把朕往外推?哪里有这么容易的事儿?”
  仙草感觉他在后颈上蹭来蹭去,微微发痒,不由叫道:“别闹……”
  不料赵踞听见她低声抗拒,越发心头荡漾,他盯着面前那白腻如雪的脖颈,上头仿佛还有星星汗意。
  皇帝的目光有些朦胧,想也不想便凑了过去。
  湿润的唇贴了下来,皇帝仿佛还格外促狭地舔了一下,那样滚烫而潮润的感觉让仙草的身子猛地一缩,失声叫道:“皇上!”
  正在难解难分的时候,外头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皇帝起初还不以为意,后来察觉到一丝异样,便按捺着问道:“何事?”
  半晌,是雪茶上前低声道:“皇上勿惊,听说是有一处宫室走了水,方才奴婢派人去看,说是已经救下来了。”
  皇帝的心一宽,突然又问道:“哪一处宫室?”
  雪茶犹豫了会儿,终于回答道:“是储秀宫。”——那是刚进宫的秀女们所待的地方,雪茶却也清楚地知道,胡漫春虽封了美人,至今却也还住在彼处。


第165章 
  皇帝的眼神顿时变的暗沉。
  正在此刻;身后仙草道:“皇上不如去看看吧;毕竟宫内走水,非同一般。”
  赵踞沉吟不语;仙草从后面轻轻推了他一把:“好歹问一问高公公他们情形到底如何,不能大意,还有;万万别惊吓了太后。”
  皇帝听到这里,才扭身看着她道:“你好生就在这里等着朕。”
  仙草“嗯”了声:“知道。”
  皇帝翻身下地;雪茶伺候着更衣之后,往外走去。
  有几个司礼监的内侍在外恭候,见皇帝现身;便将今夜之事简略地说了一遍。
  据说是个储秀宫的小宫女,不知为何半夜烧纸,给风撩着没熄灭的纸钱将帘子点燃;幸而给人及时发现;只烧了两间房子,火势也相应地得到控制;并没有蔓延。
  后来经过点看,除了那烧纸的小宫女因为没有及时逃出来;死在了屋内外;其他并没有人员损失。
  皇帝听罢说道:“都点看清楚了?可有伤了的人?”
  太监道:“回皇上;走水的那房间是新封的胡美人所住,幸而胡美人逃出的及时,只受了些惊吓;除此之外并无大碍。”
  “哦,”皇帝眉峰微动,又淡淡地问道:“太后跟太妃那边儿惊动了没有?”
  太监说道:“储秀宫跟延寿宫隔得远,奴婢也特意交代过不许去惊扰太后,所以此刻太后那边儿应该不知道。至于方太妃那里,可能已经听说了。”
  赵踞问过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听司礼监已经做了相应的安排,便又折回了内殿。
  他本想告诉仙草外头的事,谁知上了榻,才发现她已经睡了过去。
  这次却是真的睡着了。
  赵踞看着她安静的睡容,终于小心地将她揽入怀中。
  他默默地描绘着怀中之人的容貌,心底小鹿跟徐悯的容颜交相闪烁。
  到最后,赵踞轻轻叹了声,在仙草的额上亲了一下:“只要你好端端地在朕身边儿,什么就成。”
  睡梦中的仙草呢喃了声,赵踞却并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
  正在发怔,仙草却缓缓地探手,竟绕在皇帝腰间将他抱住。
  ****
  储秀宫走水的事情,次日很快宫中人尽皆知了。
  虽然司礼监已经调查清楚,可是除此之外,却又另有一种流言在宫内悄然传开。
  有人说新封的胡美人长相有些跟昔日的徐太妃娘娘相似,太妃娘娘当初是给赐死的,怨气不灭,所以才引来了这场灾祸。
  可也正是因为这场火,让胡漫春因祸得福似的,皇帝另外赐她到了平章宫,跟江贤妃同住。
  江水悠为人自然是众所周知的好,待胡漫春也十分的亲切周全,还送了几件自己昔日的衣裳跟首饰等物给胡漫春。
  这日天色晴好,方雅,胡漫春跟吴美人等陪着江昭容在御花园内赏花,胡漫春身上穿着的正是江水悠送给她的淡翠色琉璃扣的蚕丝薄衫子,越发显得肤色如玉,丽容生辉。
  众人正说笑之时,却见对面廊下也有一行人走了过来,最先一人身着贵妃宫装,容貌端丽无双,竟是颜珮儿一行人。
  颜珮儿先前因为仙草有孕而气病,后来总算为了封妃之喜而缓过劲来,今日还是头一次出来闲逛。
  这边江水悠等见状,忙赶过去拜见贵妃。
  颜珮儿瞟见了地上的胡漫春,又看着她的打扮,便笑道:“本宫原先只当贤妃你才配穿这样清新的颜色,没想到却有后来居上的。”
  江水悠笑道:“贵妃过誉了。这胡妹妹天生丽质,却比臣妾更胜一筹了。”
  颜珮儿打量着胡漫春的眉眼儿,轻描淡写道:“可不是嘛,叫本宫看,再过些日子,只怕妹妹比我们这些人都要更胜一筹呢。”
  大家听了,有那笨拙些的只当是在抬举胡漫春,心中便有不忿之意,但机灵些的却听出了贵妃是在挤兑胡美人,自然正中下怀。
  胡漫春忙俯身道:“娘娘如何说这话,实在是折煞臣妾了。”
  颜珮儿道:“本宫说的是实话,你就受着便是了,何况皇上都对你另眼相看,你自然一定有叫人舍不得的地方。”
  胡漫春面上微红。
  江水悠打圆场道:“听说前面九曲廊那边紫藤开的最好,我们陪贵妃娘娘过去看看?”
  于是大家一块儿往前而行,不知不觉中竟看见有一座石舫在前,原来正是到了罗红药曾出过事的清晏湖边。
  颜珮儿看了眼,心中不快,只是其他人都未察觉,当下也只勉强做无事状。
  此刻颜贵妃在前,江水悠陪伴在左,身后便是方雅等众人,大家正走着,不知是谁一脚在石头上踩歪,顿时往前撞去!
  方雅离颜珮儿最近,给撞的往前扑过去,手便推在颜珮儿肩头。
  颜珮儿猝不及防,大叫一声,竟往旁边的清晏湖中跌了过去!
  刹那间,众人皆都惊慌失措,呼救的呼救,想法儿的想法儿。
  颜珮儿在那湖水中挣扎着,起初还厉声尖叫,慢慢地喝了几口水,声音便沙哑,人也开始往湖水里沉了下去。
  江水悠见势不妙,把头上的珠翠等往下掳落,自己纵身一跳跃入湖中,只见她挥动双臂分拨涌浪,竟很快地赶到了颜珮儿身旁,一把将她捞住。
  这会儿御花园的看守值日等都也赶到,纷纷地也跳下来帮忙,七手八脚地把两人拉到了岸上。
  颜珮儿雪白着脸,已经昏死过去。
  江水悠却还好些,只吩咐人快传太医。
  这会儿剩下的妃嫔都忙来问长问短,其中方雅最是惊慌,毕竟她心知肚明,是她将颜珮儿推下水的,如果颜贵妃有个万一,那太后自然饶不了她。
  何况就算颜贵妃无碍,平白给她推下水,也是不可饶恕的大罪,因此战战兢兢,泪盈于睫。
  不多时太医赶到,嬷嬷们又传了软轿,将颜珮儿抬回宫中救治。
  一行人惶惶然的跟着,只有江水悠先行回宫更衣。
  江水悠前脚才回平章宫,后脚方雅就追了进来。
  方昭容一见江水悠,含泪跪地,叫道:“姐姐救我!”
  江水悠忙命人将她扶起来,又问她:“你这是从何说起?”
  方雅便将之前在湖畔种种告诉了江水悠,因说道:“不管是太后还是贵妃只怕都会追究此事,知道是我推的贵妃,一定饶不了我,求姐姐看在昔日大家都是一块儿进宫的份上,救一救我!”
  江水悠道:“好好的你怎么会去推贵妃?”
  “我也不知道,”方雅慌张地摇头,道:“当时我只顾看着脚下,也不知是谁从背后撞了我一下,我才身不由己地推了贵妃。”
  江水悠道:“你身后的人,不过是吴美人跟胡美人那些人罢了。”
  方雅愣了愣,道:“我也隐约记得,是胡美人在我身后的,难道……是她?”
  江水悠道:“嘘,这些话不能乱说,毕竟没凭没据的,只不过你也别慌,若太后问起来,你就如实说就是了,何况还有个吴美人跟着,还有些宫女,她们兴许会看见什么,只要说明不是你故意的,太后宽宏仁慈,未必会对你如何。”
  方雅毕竟也进宫这么多年了,此刻经江水悠提醒,总算明白过来。
  ****
  颜珮儿落水昏迷,给送回了富春宫急救。
  太后得知消息,即刻前往探视。
  经过太医们的救治,颜珮儿悠悠醒转,只不过因为在水中受了惊恐……那毕竟是跟罗红药有关的地方,虽然颜珮儿自诩罗红药的死跟自己无关,可是潜意识中总有那么一点心虚。
  就算醒来,颜贵妃仍旧恐惧非常,竟有些神志不清之意,动辄叫嚷说水中有人拉着自己的脚把自己拽了下去之类的话。
  太后焦心不已,又且心疼,恐怕太医们不顶用,就命把沈君言也叫了来,让他帮着给看一看。
  沈君言给颜珮儿诊脉之后,说道:“贵妃乃是溺水受了惊吓,其实并无大碍,开两幅安神调养的药就好了。”
  说话间便又拿出银针,在颜珮儿身上各处穴道刺了几下,果然,原本大吵大嚷的颜贵妃很快安静下来,慢慢地似睡过去的模样。
  太后见状才算安心,却又回过神来,忙询问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
  就在所有人都围在富春宫的时候,只有两个人置身事外。
  一个自然是仙草。
  另一个人,却是冯绛。
  冯绛此刻也另外有“要事”。
  紫麟宫因为常年废弃,旁边的一所宫屋也因而空置了。
  素日里闲人少至。
  禹泰起迈步入内之时,正看到一丝蛛网从眼前晃了晃,悄无声息地飘到别处去了。
  同时禹泰起亦看清面前之人。
  正在他皱起眉头的时候,冯绛已经调起来:“禹将军!”
  她的目光十分炽热。
  禹泰起谨慎地看着她,退后一步,低头道:“原来是冯昭仪。参见娘娘。”
  冯绛听到他如此称呼自己,心中竟有些难过:“禹将军,不要跟我这般客气。”
  禹泰起本以为是来见仙草的,突然变成冯绛,意外之余,忙先倒退一步:“昭仪怎么会在这里?”
  冯绛唇动了动,终于幽幽地道:“因为是我传信让你来的,并不是她。”
  禹泰起眉头紧锁,十分不快:“冯昭仪。”
  冯绛的眼睛已经红了:“将军难道还惦记着那小鹿姑姑?难道你不知道,她如今已经是德妃了。”
  “我当然知道。”禹泰起冷冷的,转身要走。
  冯绛见他想离开,情急之下忙上前拉住禹泰起的袖子:“将军!”
  禹泰起道:“昭仪……”
  冯绛眼神闪烁,终于道:“连我都听说皇上召你回来,是有兔死狗烹的意思,你为什么要回京?连邺王都称病不敢冒头,你、是不是为了她……”
  禹泰起这次回京自然有两个目的,第一就是为向皇帝表示自己并无任何私心,第二,却正是冯绛所说的缘故,而且假如没有第二个原因的话,只怕第一个原因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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