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刑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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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刑官-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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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锦想着不由得呆了。云子听他半晌不说话,低声说:“怎么了?是不是害怕做坏事太多将来下地狱?这个担心倒也不是没有道理,你现在管破案抓坏人,抓到坏人要砍头,是你把他们送上了刑场,尽管他们是罪有应得,是他们前世做的恶,今世结的果。可是,说到底,你也是杀生的,这算到你头上,将来只怕也是要到阎王爷那说个清楚的。”
  陆锦屏说:“那不正好吗?你上阵杀敌杀了那么多人,会下地狱,我抓坏人,侦破案件抓坏人。将他们送上刑场要下地狱,咱们两个都要下地狱。那不正好结伴而行吗?嘿嘿嘿”
  陆锦屏自以为说了一个笑话,没想到,这话反倒把云彩给吓住了,她一下钻到了陆锦屏怀里,搂着说:“你说的是真的吗?真要到了阴曹地府你会陪着我吗?”
  “当然,这叫同甘共苦。嘿嘿嘿”
  云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把脸贴在他的胸口悠悠地说:“我每次想到我杀了那么多人,要下地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上刀山下火海,我就很害怕。很孤单,你这么说我就不怕了,有你陪着。”
  陆锦屏听她说话带着颤音,那不是情动的那种,还是真的出于恐惧,心想不该跟她开这样的玩笑,现代人不相信鬼魂,一听就知道是开玩笑,可是古人基本上都是相信有鬼魂的,他这么说,反倒是让对方信以为真了。
  于是陆锦屏便抱伸手过去搂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脊背说:“放心吧,真要是有那一天,我们会在一起相互作伴的。”
  “嗯!”云子用力点点头,更紧地抱着她,“你说,这里会不会有鬼啊?”
  “别瞎说,怎么会有鬼呢?”
  “我听我师父说,这种暴风雪的天,会经常有可怕的事情发生,他说过他早年间遇到的一件事,他有一天去给人做法事,那天跟今天一样,也是满天的暴风雪,吹得呜呜响。我师父坐在门里头给死者念诵经文,结果,外面狂风大作的时候,那已经死了两天的尸体突然一下子,蹦着往外跳,要出门去。我师父吓了一跳,目瞪口呆的望着,僵尸跳到门边,咣当一下,脑袋撞在门廊上,往后一倒,这才不动了。我师父说,我们吐蕃的房子进门的门框都安得很低,要弯腰才能钻进去,就是害怕人死之后变成僵尸从屋里出去。”
  陆锦屏听得不由一阵发毛,说:“应该是诈尸吧?”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吧,反正我听我师父说的,他可是亲眼见到的,他说,在我们吐蕃,这也不罕见的,所以大家把屋子,大门都做得比较低矮,就是这个道理。我师父还说,这是因为人死之后鬼魂还缠绕在尸体周围,心里有没有完成的心愿想去做,可是鬼魂又不能走得太远,他的身体才变成这种蹦跳的僵尸。”
  说到这,云子自己把自己给吓着了,更紧的贴着陆锦屏,圆润丰满的双峰让陆清萍感觉到有些意乱情迷。
  陆锦屏咳嗽两声,说:“行了,深更半夜黑灯瞎火的说这些鬼故事,你不害怕吗?”
  云子打了他一下:“这不是鬼故事,这是真的,是我师父亲眼看到的。”
  陆锦屏肚子里哼了一声,心想摆鬼故事是吧?谁怕谁啊!便搂着她的小蛮腰捏了一把,说:“我也听说过一个很离奇的事情,想不想听?”
  云子点点头,嗯了一声。
  陆锦屏说:“我小时候听老人说,有个村子有一对年轻的情侣,已经订婚了,马上要成亲。但是这个时候,他被征入伍派到前线打仗去了。走之前,他向未婚妻发誓。在第二年中秋月明的之前,他一定会回来。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要回来。男人上前线去了,姑娘天天在村口等。一天天过去,男的却一直没有回来,但是不好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传来,战斗非常的惨烈。死了很多人,村里去参加战斗差不多都死光了,尸体送了回来。但是姑娘还是每天在村口翘首以盼,村里的人都说那男的一定战死沙场了。包括上阵受伤回来的也说他已经死在了战场上。但姑娘还是执着地等在村口,说丈夫已经发誓,会回来跟她成亲,丈夫一定会回来。一直等了一年,到了他们约定的中秋之夜那天晚上,月色下。她的未婚夫终于浑身是伤的回到了村子……”
  云子害怕地缩了缩身子,小声地说:“是不是……那男的已经战死在沙场上了?他的鬼魂惦记着这个誓言,所以赶回来了……?”
  陆锦屏摇摇头说:“你听我说完。——那年轻人回来之后,跟那女的在成亲入了洞房。到了半夜,男的被冰冷的东西冻醒了,发现他怀里搂着的只是穿着新娘装的一具白骨。原来,他的未婚妻在他上战场不久就得了暴病死在了床上,可是。她一直惦记着他们的约定,这女子的鬼魂迟迟不肯去投胎。一直等到月圆之夜未婚夫回来两人成亲洞房,女子的鬼混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云子惊呼了一声,整个人都蜷缩在陆锦屏怀里不停的颤抖。
  陆锦屏嘿嘿笑了两声说:“你这人真是,是你自己先说鬼故事的,我说了你又害怕。
  云子摇摇头,过了片刻。低声吟泣起来。
  陆锦屏问:“怎么了?”
  “我只是觉得好让人感动。”
  “这叫言而有信真君子。”
  “那,咱们的约定是不是跟你说的这对男女那样?——即便是死,也要赴约!”
  陆锦屏心中打了个激灵,刚才只不过是随口说说,他是不相信鬼魂之事的。可现在云子一本正经地问起,他又不能说自己没开玩笑,只能含糊地嗯了一声。”
  云子却一下趴在他的身上,用手支撑着下巴瞧着他,黑暗中积雪的反光下,眼睛亮闪闪的,说:“你必须明确地说,你说的话算不算数?咱们是不是也会象那故事中的男女一样,死也要赴约?”
  陆锦屏正要说话,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惊恐的尖叫:“死人了!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上吊死了。”
  陆锦屏一听这声音,居然是那个的少妇发出来的,吃了一惊,两人原本就没有脱衣服,所以立刻便冲出了房门。
  暴风雪里依旧雪花乱飞,他们听到发出声音的方向是先前货郎死的茅房方向,不由又是惊诧地看了一眼,难道悲剧再次重演了吗?两人立刻朝着茅厕跑了过去。而这时,正屋里面的猎人壮汉还有脚夫等人都冲了出来,相互看了一眼都很惊慌,朝着后面茅厕,一起跑去。
  到了近前,便看见那少妇惊恐的站在那喊着。在少妇面前的茅厕屋檐下,躺着一具尸体,正是那肥硕的土财主,他脖子上绕着一根绳索,另一端还有悬挂在茅厕短梁上,似乎被人砍断了。
  陆锦屏赶紧阻止其他人靠近,站在原地以免破坏痕迹,然后,问那少妇说:“怎么回事?”
  少妇手里举着一把剪刀,说:“刚才我也觉得闹肚子,于是我说想去茅厕,但我害怕,我本来想让老婆婆陪我来的,可是,她已经睡着了,我不好意思叫,所以就咬牙起来,我看见桌上有一把剪刀,便把剪刀拿了防身。我来到茅厕,远远看见好像有人有一个黑影站在茅厕的屋檐下,我吓了一跳,赶紧问是谁,他没有回答。我就小心的拿着剪刀走过去,发现是那位财主,但是,我发现他,脖子吊了根绳子,悬挂在茅厕屋檐的梁上,脚离地有半尺,悬空晃荡。我我吓坏了,一边喊,一边用剪刀把绳索剪断,尸体掉下来之后,我发觉已经没气了,就喊了起来。”
  陆锦屏环顾四周,虽然暴风雪小了,但是,因为是在深夜,尽管有地上白雪积雪的反光,但能看出去也不远,四周都是漆黑一片,在暴风雪下根本看不清有什么。他转身对壮汉和猎人说:“你们两一起把四周搜索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壮汉说:“他是自己上吊的,难道还会有凶手?”
  “当然要搜,上吊也有可能会被伪装,快点,注意你们两个不要分开,遇到危险大声呼救。”
  壮汉和猎人赶紧答应,一起提着刀子拿着弓箭开始搜索,壮汉虚张声势冲着黑夜叫道:“猴崽子,亮相!”
  云子听了这话,皱了皱眉,凑到陆锦屏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陆锦屏点点头。
  陆锦屏看见脚夫手里提着一盏气死风灯,接了过来,先查看四周地上的痕迹,可是,他其实用不着仔细查看,因为,暴风雪把地上的痕迹全部淹没。就算他们几个刚刚过来留下的脚印,此刻也几乎看不见了,掩埋在了暴风下之下。
  陆锦屏则举着灯,走到了尸体旁蹲下,拿过手腕摸了摸,已经摸不到脉搏,而又摸了摸死者的颈动脉,也感觉不到任何跳动,挤了挤瞳孔,变形后不能很快复原,确认已经死亡。
  他仔细查看了死者的脖颈,然后将绳索解了下来查看了脖子和绳索的情况。
  接着,他举着那盏气死风灯走到茅厕的房檐横梁下,抬头,这茅厕比较低矮,所以那房梁也就比一般人伸出手臂高出一点点,上半截的绳索抬手就能够得着。
  他查看之后,他让脚夫赶紧回房拿来一根圆凳,放在横梁下,踩在上面,举着气死风灯查看横梁上的痕迹,然后把茅厕横梁上的那一小节绳索取了下来。
  陆锦屏将厕所里外也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线索。这时,负责搜索的壮汉和猎人已经回来了,摇头说什么都没发现,陆锦屏便吩咐把土财主的尸体也抬回去,放在了政府下面的屋檐下,跟先前死去的货郎尸体并排放在一起。
  眼看着两具尸体,其他人感觉到后脊梁发冷,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连接两个人死去,前面那个是谋杀,后面这个呢?如果是谋杀,那就太吓人了,如果是自杀,又会是因为什么事情?让他选择这个时候在这个地点吊死呢!(未完待续。。)


第118章 自杀?

  账房先生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壮汉推了他一下,说:“你干什么?你们老爷死了,你都不哭一下?”
  账房先生抬起头瞧了他一眼说:“我干嘛要哭?”
  “你是他的账房先生呀。”
  “我只是他的账房先生,不是他儿子,而且,他对人特别刻薄,你没见他刚才当着众人打我的耳光吗?我只是他花钱请的,又不是他家的奴仆,他凭什么打我?这种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我早就恨死他了,所以他死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干嘛要哭呢!”
  “那你刚才为什么蹲在地上抱着脑袋,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难不成你是装的?”
  “我愁眉苦脸那是因为我不知道回去该怎么交代,他为什么平白无故就上吊死了,我怎么跟他的夫人孩子交代。”
  那少妇宽慰道:“他是自己上吊死的,关你什么事?有什么担心的。”
  一旁的壮汉冷笑说:“谁说他是自己上吊的?说不定是有人勒死了他,假装上吊。”
  “你这灰孙子说什么……?”
  “夫君,别生气,人家说的是实话。他那么胖那么壮,谁勒得死他?而且,谁又能把他那么胖的人挂横梁上去呢?夫君,你这个真是笑话。”
  那壮汉对外人可以凶巴巴的,但是在少妇面前,却跟一只病猫似的,一听少妇满心不高兴,忙不迭的哈着腰,解释他只不过胡乱说说,当不得真。
  脚夫说:“就是呀,他肯定是自己吊死的,要不然他这么胖,死了之后更重。不是说死人比活人还要重些吗?叫死沉死沉的吗?所以,我估计在场的要真正把他挂上去的,就只有带刀大哥,和这位猎人,你们两个有这个力气了,我看我都不行。”
  那壮汉眼睛一瞪说:“你不行。你不是推车的吗?一把子力气,这时候装什么熊?说不定就是你把人勒死吊上去的。”
  脚夫说:“大哥,你这话就是开玩笑了。我可是一直在大厅里睡觉,就没出去过,他们几个可以作证。”
  一同睡在大堂的探亲农夫忙摇头,不愿意给他作证。只说在听到叫喊声之前,他睡着了,并没有听到他出去。
  脚夫便说道:“既然这样,我也不能给你作证。因为刚才我也睡着了,你们什么时候出去我也不知道。”
  云子在一旁,大声说:“你们别吵了,听爵爷的。”
  这几个人赶紧闭嘴,一起望向陆锦屏。
  陆锦屏说:“你们三个先前听到叫喊声的时候,都在屋子里吗?中间有没有人出去过?”
  三人都一起摇头,证明他们当时听到声音醒过来,其他几个人也都在屋子里。
  陆锦屏又转身问那带刀的壮汉和猎人说:“你们两个呢?听到叫喊声之前。是否出去过?”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一起摇头。都证明说刚才睡觉的时候,两个人都是头顶着门后面睡觉的,谁要出去,必然要惊动对方。如果要从正门进去的话,会惊动四个人。因为他们也是睡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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