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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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 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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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那兵部职方清吏司的郎中胡宁所说,于谦已经开始在划分城墙上的守护了,不得不说,于谦还是颇有几分水平的,至少丁一看来,他留下了足够的预备队,也没有一古脑把所有人都安到城墙上死抗,而是轮流分组替换。

“安全衙门的人手呢?”于谦行到丁一这边,却就急眼了,“如晋!到了这关头,你如何这等不晓事?不是闹意气的时节,不是你挑选弟子的时节,你是上过沙场的人,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事么?”这关头,于谦也顾不得伸量丁一,这节城墙,就吉达守旗,丁一挎刀而坐,看着倒是威风。只是于谦又不是书呆子,一旦蚁附攻城,别说丁一,就是常遇春再世,还是高宠重生,也不可能一个人两只手,照顾得过这么几十米的防守范围。

丁一淡然笑道:“先生放心,依学生看,鞑子今晚是攻不了城的,就算紫荆关破。最快也得明朝才能攻城。”这年代夜盲症是极多的,不论中原还是草原的军兵,都不能例外,夜战攻城虽有突然性,但是势必点起火把。这就成了活靶子,也先又不是王振。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于谦事多得要疯掉。也没有空闲与丁一多说,只是无奈叹了一声:“老夫记得你还有十数弟子在京啊!”

“学生教他们好生安睡,储蓄气力去了。”丁一闲闲答道。

不叫他们上城来协助防守不说,也不叫他们去操练或是去招募军士,居然叫他们去睡!于谦不禁觉得再说下去,自己又要爆炸了。他也搞不清为什么每回遇着丁一,自己这当了二十年侍郎的人,总是会被他气得失控,一时间恶狠狠冲丁一扔下一句:“好!老夫看你丁如晋。明天怎么守住这城墙!你便是战死在这里,只要让鞑子上了城墙,你也是千古罪人!”便气冲冲地走了。

丁一摸了摸鼻子,笑了起来。

好听的话谁都会说,如果有兵员,丁一又何必如此?

问题是没有啊,青壮都分不到他手上,除了国子监那数十个热血的举监生之外,根本就招不到一个人,那些民壮都让其他衙门分了去;而那几十个举监生,叫他们上城墙的话,丁一比他们自己还害怕,都是让他们拿着两斤重的刀,伸直手抬到与肩平齐,都坚持不了三息的,杀敌?得了吧!

但是丁某人带给于谦于大人的郁结,并没有随着他走过城墙上丁一的防区而结束。

当于谦与组织民壮的官吏吩咐各式防守器械包括金汁——也就是粪便,这玩意烧开了淋下去只要敌军身上有伤口或烫伤,就可能感染发炎坏疽——准备,别看古人不懂细菌病毒等等,但架不住实践出真知。

却就看着兵部的吏员快步赶来,一张脸跟憋了三天没上茅坑也似的,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忧伤,见了于谦便苦笑道:“天津卫那边来报,番禺县已光复,随报捷文书附贼众首级一千三百二十级,获贼军船只七十五,盔一千五百顶、甲七百领、兵刃无数!”

立时于谦于大人的脸面也跟这位吏员一般无二了。

因为着实说不出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想来朝廷封赏文书,包括给予丁如玉官职的公文应该还在路上,就算天随人愿,顺风顺水最多也就是刚刚送抵,明显这战报和首级都是在公文没到之时就送上来的,这本来是应该开心的事,说明朝廷有识人之能,拔于危难之中的将官果然是能任事的,接着再给这将官升官赏赐便是。

京师保卫战在即,有这么一则报捷文书,自然也是大大振奋军民士气。

问题是,这统领义民的战官,这位朝廷已封赏的大鹏千户所百户、昭信校尉丁如玉,她是个女人啊!

她要是男儿身,于谦该是神飞色舞,可偏偏她是女的,接着怎么弄?只能接着给她升官了,这等功绩没有赏赐,谁还愿在战事之中拼命为国尽忠?只是按着这么下去,于谦担心江西那边还没出兵,丁如玉会不会就把广东光复了?到时怎么办?国朝要出一位女将军么?这是不可能不赏的啊,到时硬给整出一位女将军、都指挥使?

只不过于谦明显也没有选择,只能苦笑道:“吩咐下去,报捷,大张旗鼓从天津卫报捷入京!”孰轻孰重,于谦还是分得明白的,是否出一位女将军,那是后面的事,此时这份报捷文书,能给即将到来的大战之中京师军民起到的作用,已足够让于谦可以暂时不考虑后面的事了。

商辂此时也上了城头,远远就看着那面风中招展的残旧明字战旗,八个金黄的字格外显眼,他轻轻地长叹了一声,低声自语道:“如晋,天子赐尔明黄色,你可知?黄泉黄土也皆黄!”

对于这位学霸中的学霸,他十分清楚,天子赐予丁一的,其实,便是死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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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天子赐颜色(七)

夜,深、深、深、深。

风里有膻腥味,每个守在城墙上的军民都能闻到,瓦剌鞑子已经近了。

这是草原鞑子洗之不去的气味,不单因为他们很少洗澡换衣,往往他们也是无衣可换;更重要的是他们的饮食,无论是饼还是酒,基本都脱不出酥油与羊、马奶来作为主要构成的成分,如何能不膻腥?

除非他们归化成为明人,如守在丁一旗下的吉达,在大明生活了这些日子,便少有膻腥之气。城墙上守卫着的军民,许多人都掩起了鼻子,这对于中原的百姓来说,绝对不是一股舒服的味道。

他们诅咒着这风向,诅咒着这夜的雪,也诅咒这雪夜。

除了丁一。

“天亦助我。”他微笑着对身边的弟子说道,“怕么?”

一众弟子都笑了起来,只有刘铁,多少还有点颤抖,毕竟没有上过沙场。

“武清伯如何说?”丁一向刘铁问道。武清伯就是石亨,大同兵败之后单骑奔还,以于谦荐诏掌五军大营,进右都督,封武清伯。

说起自己负责的事,刘铁倒就伶俐起来:“石帅倒是仰慕先生,只是提出缚上城来的人数,每次不得多于五十人,除先生十人之外,其余人等凡持兵刀者、怀刃者,皆斩之。且所约之事只在黎明之前。”

“好,你现时便去,领武清伯的刀斧手来。”丁一对刘铁点了点头吩咐道,却又对吉达说,“你便守着这旗,我不要它倒。”

“是!吉达便守着这旗,它倒了,主人便知道。吉达死了。”这个归化的草原男儿,倒是极为平静,毕竟对于厮杀和生死,他经历了许多,和草原上其他部落的战斗,和明国的战斗,他活到现在,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不一阵便听着甲叶敲击的声音响起,丁一看着脸色为之一整,他没有想到。石亨亲自过来了。这位武清伯行到跟前,一把就搀着丁一,郑重说道:“石亨无颜受丁容城之礼!某虽武夫,尚知耻。”他这话倒是不假的,石亨单骑而归之后。开始是被降官的,但他把大同之败视为奇耻大辱。自己招募士兵。誓要报仇,所以于谦才会看上他。只听武清伯石亨说道,“此番过来,请丁容城听亨一言,某知京师诸多衙门,不忿丁奉议升迁。分配民壮多有为难。那些腐儒,安知道奉议之勇?安知这补子,生生用着鞑子尸首绣上去的!”

他说着渐渐激昂起来,把着丁一的手。却对他身后二百披甲顶盔的军士说道:“这位便是容城丁如晋!这旗便是大明于土木堡之役中,从没倒过的唯一战旗!拜!”那二百军士不顾身披盔甲,纷纷单膝着地,抱拳举过头顶,“生平不遇丁容城,枉称英雄笑煞人!小的见过丁先生!先生威武!”

一时城头雪花飞扬,火把于风雪中猎猎作响,二百战士盔缨如血飘洒,丁一不禁激动起来,连忙虚扶道:“一何德何能?安敢当诸君之赞?快快请起,请起!”却向武清伯石亨问道,“伯爷此来,何以教我?”掌管城防要务的石亨,自然不会无聊到为了吹捧丁一而专门来跑上这么一趟。

果然,丁一问着,便听石亨说道:“这二百壮士,便助丁容城守城,那等险事,却就莫去做去了。”他把着丁一的手,十分诚恳地说道,“惟有你我这等经历沙场的汉子,才知道兵事凶险,先生有不世之勇,但先生却莫忘记,千军万马之中……”

丁一自然深知,石亨说的是正理。

只不过有些事他必须去做,有些险他必须去赴。

人生便是一场赌博,若是觉得自己能赢,便不怕压下注去。

当然,如于此中身灭,输赢便是浮云。

丁一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但他知道自己一定会赢。

所以他不想让自己在这场京师保卫战里成为打酱油的角色,特别当景帝想要他死在这里的时间。

如果不赐旗、刀,丁一绝对不会这么干,他比任何人都有理由让自己活下去。

只要给他几年时间去爬科技树,把水力机床搞出来,就算弄不出排队枪毙党的前装滑膛枪,至少板甲是没有问题的,解决手榴弹触发引信的问题,应该也会有进展的,只需要几年,三五年就足够了!

就算为了这个民族,为了让大明进入真正的火器时代,而使得游牧从此再也无法入侵,丁一也知道自己不能死。

但他没有选择,景帝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已经在变相地给他赐死了。

他想活着,就得有所作为。

二百壮士并没有把握能让丁一活下去,而且,这不是丁一的二百壮士,这点很关键。知道历史的走向,也就多了许多的考虑,丁一并不太想沾染石亨的人情,就算目前的石亨,并没有太多异样心思。

“伯爷,请看此旗。”丁一按了按石亨的手,旗上八个字,很显眼,就算是在漆黑的夜里,火把的光芒并不太亮的情况下。石亨原先是没有注意到这一节,他掌管城防哪里有心思去理会一面旧旗?

此时看了,不禁长叹。

他是军中宿将,如何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先生,总有办法的,不管是谁,都不能一手遮天。”石亨咬牙低声挤出这么一句话来。他来见丁一,除了敬佩之外,更重要的是他看到了丁一身后的力量,英国公这勋贵里面的头号人物,是丁一的弟子就不必提了;丁一于士林的地位,也有着石亨示好的理由。

更为重要的,是立下这泼天功劳的丁一若是死得,他这兵败师亡只单骑得脱的人,日后清算起来,为何便死不得?宦海浮沉这么多年,谁也不是傻瓜,否则石亨被降职之后。为何马上自募兵马?报仇的话,他为何不领着自己招募的兵马,直接去找瓦剌军兵的麻烦好了?

因为他很清楚地知道,这场大战必将到来,而朝廷需要什么。

朝廷需要的是能打仗的兵马,杀一个单骑得还的将领,易,易如反掌。

而对于二十万大军溃亡的朝廷来说,要杀一个打过仗,手下又有兵。又愿意效忠朝廷的将领,就不舍得了。

他深信丁一只要动用勋贵的力量和士林的呼声,不见得,得位不正的景帝,就真敢弄死丁一。

看着这位武清伯。丁一微微地笑了起来,这位太低估帝皇心计了。

别说景帝。就是英宗这还要脸的皇帝。真要捏弄他,这位都翻腾不了几天。

人生阅历丰富、也能把握机会、就是政治上太过幼稚,说的就是石亨这种。丁一突然感觉自己来到大明这一年里头,还真成长了不少了,居然能看出别人政治上幼稚了?这评语先前都是落在自己头上的。

“伯爷,此行说不定就是空手而归。学生还是以保命为上,伯爷宽心。”丁一对着石亨这么说道,便解下了身上甲胄。他身边八个弟子,也一一效仿。这可把石亨看得口瞪目呆,他当然知道夜间偷营,不可能披重铠而行,要不甲叶作响,还没走上两步,敌人就先发现你了,那还偷个什么营?

问题是丁一此去,是无援的啊!

不是说偷营之后烧了粮草之类,就有大军在后掩杀过来,没有这玩意的,守城都心肝带颤的,这当口谁敢去跟瓦剌野战?收罗几千精锐估计能有这胆,但几千精锐面对十万铁骑,能干啥吧?耗光了,这城还怎么守?并且这十万铁骑也就一路,瓦剌还有另外的两路。

所以石亨不管如何,是不可能派兵支援丁一的。

那么按理丁一应该披上轻铠例如皮甲之类才对,至少被人发现了,还能支撑一阵啊。

但丁一和他的弟子们完全没有,就这么负着背包,又在身上腿上绑了许多零碎,就扯着绳子往下面滑去了,渐渐便没入于黑暗之中。

尽管膻腥之气顺着风向,让京师城墙上的军民都应得很不好受,但瓦剌军马的大营并没有直接就扎在京师城墙下方,也先是打老了仗的将帅,不至于干得这等样事,傍晚之际营盘怎么扎没个准,要是明军中有某个将领发了愣,带兵杀出来冲一阵那就损失惨重要了,别提什么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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