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抛弃了我却还妄想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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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抛弃了我却还妄想撩我-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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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这么贪玩,跟着我半路走丢了怎么办?快回去,晚上给你们吃肉好不好?你们……”念念叨叨着,豆苗儿口都渴了,耐性快耗光,又不能朝它们发脾气。她气鼓鼓地从篮子里拿起水囊,拧开盖子抿了口茶,微微带涩的水划过喉咙,特别清爽。
  抬袖拭嘴角,顺便擦了擦额头,豆苗儿拧紧水囊,丢入篮子。
  再行了段路,豆苗儿突然觉得有些奇怪,好像有一股暖流循循在她体内流动,以至于周身暖洋洋的,并不热,甚至还有种难以言明的舒适通透感。
  怎么回事?循着身体传来的信号低眉,她盯着左腕上的木念珠,眼睛逐渐放大,好、好像是念珠在散发热度?懵了一瞬,她迅速用右手指腹触了触串珠,是凉的,但奇怪的是在碰到它的一瞬间,有股热流沿着她指尖涌入血液,然后循着经脉在身体内四处流动。所以,方才是跟木念珠接触的左腕肌肤在吸收热量?
  怎么回事?莫非道徵大师口中的天命福祉之人出现了?到底是谁?他在哪儿?
  倏地抬头,她震惊地逡巡四周,河面上雾气虽有所稀薄,但没全部消散,在她肉眼可见的范围内,并没有别人……
  提着柳条篮子,豆苗儿激动地提裙向前奔跑,原来这世上真的有邪术存在,但没关系,她好像马上就能找到那个能拯救她的人了。
  一旁大黄黑妹从愣怔中醒神,兴奋地跃动起来,如比赛般,两只很快就超过豆苗儿,然后乖巧的蹲在远处等待主人。
  豆苗儿失笑出声,越发卖力地加快速度。
  须臾,驻足,豆苗儿弯腰轻喘,意识到了不对劲,她腕上的热量正在逐步降低!这是不是意味着她离那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远?抿唇,豆苗儿焦急地望向周遭,然而视线里依旧没有旁人。疑惑地抬眸定定望向迷雾里的泖河对畔,豆苗儿双拳慢慢收紧,那人会不会在泖河东面?一定是吧,肯定是了!
  将胸前麻花辫甩到脑后,豆苗儿不再耽搁地拼命往前奔跑,再走两三百米,河面上搭了座木栈桥,她可以从那儿过渡到对岸。
  微湿的风轻送着鲜草香,轻浅白雾里,女子如云烟般飞快挪动,衣裙翩跹间,一猫一狗活泼的伴其脚畔。
  终于踏上木栈桥,豆苗儿生怕那人不见了,并未减速。但她运气真的很不好,没跑几步,就不幸踩到一团滑溜溜的地面,摔了跤,得亏大黄猛地一口咬住她衣袖,她又从种种倒霉事件里训练出了敏锐度,极快攥住了锁链,才未掉入河里。
  挣扎着爬上桥面,豆苗儿拧了拧裙摆上的水渍,稍作整理,她起身格外小心地前行。下桥,她往回折返,一步一步,终于,恢复平静的木念珠开始有了热量。
  嘴角弯弯,豆苗儿坚定地望向前方,眸中闪烁着紧张与激动,那人,定就在不远处了吧……


第2章 
  按捺住内心的澎湃汹涌,豆苗儿深提了口气。他是男是女?来自何处?年方几何,又……
  思绪复杂,豆苗儿能轻易感觉到身上的热量逐渐充盈,也就代表着,他们之间的距离正在不断缩短,速速朝木念珠指引的方向沿着河畔前行,她睁大的眼帘里终于映出一团疑似人影的墨点。
  河上白雾随微风向东拂动,时深时浅地氤氲在那人周围,使之轮廓始终模糊。无论把眼睛瞪得多圆,都无法瞧清更多,豆苗儿加快步伐,最后忍不住小跑起来。
  如一股莽撞的热风,她倏地冲入包裹住他的那团雾气之中……
  站定在离那人约莫十步有余的位置,豆苗儿一边深呼吸,一边好奇地盯着他细细打量。
  是位男子,看起来颇为年轻。他穿着一袭洗得有些泛白的青袍,安安静静坐在河畔钓鱼,与她常见的村民完全不同,他身上透着股儒雅干净的气质,虽说是在钓鱼,手中却捧着本书阅览着,仿佛已入忘我之境。
  鱼竿随意地搁在地面,被他用右脚轻轻踩住。他脚畔还放了两个及膝高的大木桶,里头应该装了不少活鱼,毕竟能清楚地听到木桶内传来的撞击声与水花拍打声。
  几缕清晨的金光穿透薄雾,散落在他发上,亮起一点点璀璨的芒星。
  豆苗儿秀眉拧起,他似乎并不是泖河村村民?看身形更不像她熟识的人。
  提起右脚,她想凑去近处瞧瞧,这个角度,她只能隐约看清他的细微侧脸轮廓,哪知刚走两步,那垂入河水里的鱼线突然拼命晃动起来,瞧劲道与摇晃弧度,咬住鱼饵的一定是条肥美大鱼?豆苗儿眸中一亮,情不自禁出声提醒他:“鱼上钩了!”
  男子几不可察地微抬视线,他睨了眼波纹起伏的水面,知此鱼受了惊,咬钩不实,根本收不起来,便无动于衷的将目光重聚书中。
  “是条大鱼呀,你再不起钩,它就要逃走啦!”豆苗儿干着急地速速朝他走去,语气激动。
  小村小乡里,肉可是个不常见的好东西。泖河宽阔悠长,野生的鱼群不算少,但水深,平常鱼极其不易钓上来,老人们常说这里头的鱼早变机灵了,知道人是要吃掉它们哩,所以都练就了一番逃命的功夫了。
  不过每每春上涨水时,村落里的男人们会乘船撒网,捕些活鱼拿去镇上卖了换银钱,又或者腌制成咸鱼,留着一年上头开开荤。
  豆苗儿姥爷在世时,年纪已大,撒不开笨重的渔网,都是邻里偶尔送些过来尝尝鲜。她小时候嘴馋,尝试着坐在河畔钓鱼,不过每每都无功而返,那时她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咎于泖河里的鱼太聪明了,现在回想,豆苗儿不得不质疑,难道是她运气太差了么?凭什么他就可以钓到这么多鱼!
  咋舌地盯着两个木桶里的鱼,豆苗儿惊呆了!愤怒了!
  “喵,喵……”跟在后头的黑猫闻到鱼腥味,立即弹跳过来往木桶上蹦跶。
  “别。”豆苗儿一把捞住呜呜大叫的黑妹,紧紧摁在怀里抚摸它脑袋,“冷静,保持冷静!”
  她昂头的瞬间,男子微微抬起下颔,露出了庐山真面目。他长相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浓眉入鬓,鼻若悬胆,双唇呈现出自然好看的色泽,五官轮廓挺立,皮肤偏白。阳光倾斜,在他脸上落下细碎的高光与阴影……
  陆宴初?豆苗儿蓦地愣住。
  漆黑的眸光落定在她脸上,微微下挪,陆宴初淡淡睨了眼她怀里全体通黑的猫,旋即低眉,视线回归到书里。
  “陆宴初?”她情不自禁的喃喃唤他名字。
  怀里猫挣扎得厉害,豆苗儿陡然回神,她用力抱住黑妹,又想起来的提醒他,“陆宴初,鱼,哎……”惋惜地盯着恢复平静的鱼竿,她抿了抿唇,十分不舍,“大鱼没了。”
  书轻轻翻过一页,陆宴初默不作声,仿若闻所未闻。
  气氛有点尴尬,照平常,豆苗儿不会腆着脸自讨没趣儿,但今时不同往日,她还得指着他的福运养气辟邪呢!
  说起来,陆宴初一定不记得她了,所以他不搭理她也算情有可原?
  “你不是住在镇上吗?为什么会到这里钓鱼?时间还这么早,从镇上走过来挺远的,你好厉害啊,要钓多久才能钓到这么这么多的鱼啊……”豆苗儿秉着友好共处的打算,没话找话,笑得有些殷勤。其实陆宴初在当地颇有名气,他长得好看学问又佳,写得一手好字,家书对联什么的,大家有需要时都会去找他,关键他还有个在京城当大官的爹,嗯,虽然他与他爹在多年前就已经断绝了父子关系,但在周围人眼底,他仍旧是与众不同的存在。
  思及此事,豆苗儿唏嘘不已,安抚着怀里呜喵不停的黑妹,她看向他的目光变得复杂。当年她还小,大概五六岁的样子,他们这儿出了件特别光荣的大事儿,那界摘得科举的魁首出自于他们这座小县城!谁能想到穷乡僻壤之地竟会出个状元郎呢?而且这个状元郎不是别人,正是陆宴初的爹,陆文晟。
  只是——
  如民间流传的陈世美般,陆文晟在京城与富贵人家的大小姐相爱了。
  其中诸多弯弯绕绕豆苗儿不甚了解,只晓得后来陆宴初娘生了场重病,他拒绝跟陆文晟离开此地,并毅然决然断绝了父子之情,独自留在陆母身边照顾她。
  三年多前,伴随着陆母去世,他就孑然一身了。
  “你是不是不认识我呀?你叫我豆苗儿就好。我就住在泖河村,你经常到这里钓鱼么?还是第一次?我……”
  “嘘。”陆宴初翻了一页书,语气平和,并未抬眸,“你是想继续将这附近的鱼都吓走?”
  “喵,喵……”豆苗儿紧紧闭上嘴巴,怎知怀里的猫却不识时务的亮出了嗓,“这……”豆苗儿叫苦不迭,她窘迫地瞥了眼陆宴初,不知要拿大黄和黑妹如何是好,这猫一见到鱼,哪儿还走得动路?
  略蹙浓眉,陆宴初觑了眼那通体全黑的猫,旋即起身从木桶里找了两条巴掌长的小鲫鱼,轻轻朝她丢过去。
  黑妹大喜过望,后腿用力一蹬,从豆苗儿怀里逃出生天,与大黄没出息地各叼一条呜呜哼哼地躲着吃鱼。
  “谢谢。”豆苗儿小声答谢,想继续说什么,又怕把他鱼吓走,只好憋着不出声。难怪他不待见她,敢情是嫌弃她嗓门大……
  取钩重新上鱼饵,陆宴初动作娴熟地将之抛入水中,不过会会功夫,鱼饵就被咬住,钓出一条不大不小的鳊鱼。紧接着,第二条,第三条,第四条……
  目瞪口呆地盯着,豆苗儿很不服气!那鱼是不是觉得陆宴初长得好看,所以才一条条不要命似的的咬紧鱼钩呀?她运气不好钓不到鱼就算了,毕竟村民们也很较少有收获,更别说这么丰富的收获了,可为什么陆宴初他就可以?
  不过须臾,木桶已满。陆宴初合上书放入胸口,起身将鱼竿收拾好。
  捡起另边地上的木扁担,他肩负两桶满满当当的鲜鱼,颇为轻松地转身就走。
  豆苗儿怔了一瞬,下意识跟上去,心底却犯起了难。
  倘若她跟他转述道徵大师的那番话,他会不会觉得她疯了?没人会相信对不对?就连她都将信将疑,要不是腕上这串念珠遇上了他之后起了反应,她也不会信的。
  所以,不能告诉陆宴初真相。那她又要如何找出个理由天天跟在他身边呢?糟糕,道徵大师好像没说要跟多久,难道她一日不破除邪术,就离不开他?可破除邪术得……
  猛地摇了摇头,豆苗儿满脸通红地甩掉脑子里的想法,她、她总不能找陆宴初……
  掀眸,蓦然撞入他平静幽深的眼眸之中,豆苗儿忙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只是这嘴角弧度还没上扬,就被他出言打断。
  “别跟着我。”陆宴初收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重拾步履,语气冷漠。
  “你、你们别跟了……”豆苗儿忽的转身,一脸正气地指着身后的一猫一狗训斥道。
  须臾,脚步声慢慢变小,似是陆宴初走了。心虚地拍了拍胸口,豆苗儿等了半晌,直至木念珠凉透了,她咬着唇,厚脸皮地蹑手蹑脚继续跟上去。
  瞧他身形,看似文弱,力气却不小,担着这么多鱼,走得倒极稳!
  眼观四方,豆苗儿猜测,陆宴初这是要回镇上?那她还有没有必要再跟上去?纠结中,心底一道声音突然冒出来:当然要跟着了,他能让木念珠生出异像,表明道徵大师没有说谎,所以她肯定是中了邪术,为了保命,她必须得跟着他,除非她再找到另一位天命福祉之人!但这人又哪是那么容易找的,过了这村指不定就没这庙了,要珍惜上天摆在她的面前机会啊!
  打定主意,她挤眉弄眼地双手挥舞,驱赶一直跟在她身后的猫狗回家去。
  注意力分散,走着走着,余光一扫,豆苗儿蓦地觑见前方那抹一动不动的身影,陆宴初?糟糕,他发现她了!心知不妙,她利索地拐了个弯,作势要往别处走……
  “别再跟着我。”男人嗓音比先前低沉不少,隐隐似有不耐。
  “它们没跟着你了呀!”豆苗儿转着眼珠,把责任推给不会说话的大黄黑妹。语毕,为了遮掩,豆苗儿绷着一张糗爆了的红脸,速速往前疾行。
  “我说的是你。”陆宴初眸深如夜地盯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嗓音分外低沉,“赵寄书。”
  他音色清润特别,富有磁性,伴着这句话落地,豆苗儿脚步戛然而止,她怔怔直视着前方一簇黄色蒲公英花,耳畔嗡嗡的,不断回旋着那三个字,他叫她什么?原来他还记得她!
  震愕地转头望向他,豆苗儿明明是要笑,眸中却氤氲着几分难以发觉的水汽,她低头用右脚轻轻拨弄一丛青草,“唔,我还以为没人记得这个名字了呢,也以为你……”
  别开眼,陆宴初眉头深锁,想起她这些年的遭遇,他很难再作出疾言厉色的样子:“你跟着我到底要做什么?”
  咳,要怎么说呢?豆苗儿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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