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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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倾城- 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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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祥颇不安。倒是刘诩撩起眼皮扫了他一眼。
  吉祥汗刷刷地。又不敢再遣人往阁里催促去了。
  晚膳后,刘诩同两个孩子玩了一会儿。
  双生子已经快七岁了。一般容貌,一般高矮,小嘴一刻不停地说着,脆生生地,颇讨人喜欢。
  “最近都学了什么功课呀?”做为母亲,虽然贵为天子,也不能免俗地关注孩子的学业。
  两个孩子争着回答。
  刘诩听了背书,颇为满意,又问,“最近都爱玩些什么呀?”
  “悰儿喜欢骑射。”刘悰抢着答,“等儿臣大了,就要学功夫。要遍访天下名家,拜师学艺,要成一代宗师级。”
  刘诩笑着摸他的头,“好大口气,一代宗师级呢。”
  “自然。”刘悰颇认真。
  “怡儿呢?”
  “儿臣喜欢山水,藏书阁里,好多游记,儿臣都让人读着听了。等长大些,儿臣想去游历,写一部大齐山水注。”
  “更大口气了。”刘诩笑得开怀。
  “你皇长兄也喜欢游山玩水,听你说这个,他肯定高兴。”
  “太子将来要做皇上,等闲可出不得皇城。”小女孩脆生生地说,“等儿臣长大了,有了封地,天天都可以出去玩。到时,给太子哥哥带各地土产。”
  刘诩怔了怔,看着两个孩子,“你们都不准备留在京里?”
  两个孩子一齐摇头。
  刘诩坐起来,脸上若有所思。
  两个孩子见她这样,都有些怯了。垂头不敢说话。
  刘诩缓过神,把两个孩子搂过来。
  两个孩子这才放松下来,又喳喳喳地说起来。
  晚些,慎言回宫。先至房中换下官服。才来晋见。
  慎言一进门,就提衣跪下,“臣侍回来迟了,请陛下恕罪。”
  刘诩正搂着孩子玩游戏,抬目见淡色宫衣的慎言,宽袍展袖,低垂眉眼跪在身前。
  “起来吧。用膳没?”刘诩问。
  慎言起身,“在阁里用过了……今天西北郡的人到京晚了些,臣在阁里多等了会儿……”
  “宛平回来了?”刘诩抬目问。
  “是。本该昨天就到的,但拖到了今日,总算在城门落锁前,进了城。”不然还得在城外宿一夜。进了城,又是一番安排,为了这个,慎言忙到现在才得赶回来。他颇歉意地再次道歉。
  刘诩摆摆手。
  “让宛平歇歇,三日后开家宴,召她母子吧。”她想了想,“她家两个庶子也一并召了吧。”
  “是。已经安排妥了。庶长子和次子,早几日臣便派人接到了郡守府里。”
  刘诩点点头。郡守府新建,估计宛平还是喜欢住在国丈府里。郡守是封疆大吏,宛平虽无封,但也是不能不开府的。她赐下这宅子,比邻国丈府,两家走动,也方便些。赫蒙的庶长子和次子,都到了适婚年龄。刘诩不豫放他们回西北,便趁这次宛平到京,正好给他俩找人家赐了婚,便留在京里了。
  两个小家伙见父侍同母皇说公事,都懂事地站在一旁不作声。
  见刘诩不再问,两人转向慎言,“参见父侍。”
  慎言温和笑笑,上前一手一个,抱起来。
  两人依恋地搂着慎言的脖子,抢着说,“父侍,我们陪母皇吃了饭。还玩游戏。”“还背书……”
  “替父侍陪母皇了?真乖。”慎言搂紧两个小家伙,笑着夸奖。
  刘诩在一旁抚额失笑,赶情是他们相陪,自己才是该照顾的一个。
  慎言亦笑,三人一齐转目看向刘诩。
  一般的笑容,一般的盈润,刘诩被这美好的画面亮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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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
  竹苑静谧。
  内室。
  刚沐了浴,慎言还一身水气。
  服侍刘诩的宫娥和内侍,正鱼贯着出去。她从不喜太多的人跟着。于是慎言上来,服侍刘诩拧干头发。
  刘诩坐在妆台前,看着明镜里的慎言,不禁心下有些感叹。
  慎言正俯身,替她换上软底的绣鞋。听见声音,抬头看她。
  刘诩抬起慎言下巴。肌肤柔滑,温暖,沿指尖柔和地传到刘诩心间。刘诩心中也柔软下来。
  十年,不过弹指一挥间。能留驻心中所想,真是不易。刘诩心有所叹,目光也暗了暗。
  “怎么了?”慎言探身问。
  “是悰儿和怡儿。他们说以后不留在皇城里住呢。”她儿时便被封到封地,对那种被抛弃的感觉,始终耿耿难忘。
  “朕不想让他们就番。留京可好?”刘诩看着慎言的眼睛。慎言目中微有波澜,又亮又深,仿佛要把她吸进去。
  慎言替她系上睡袍的飘带,低声道,“孩子们的心意哪定下来?等他们大些,真正定了性。到时,若真是想请您赐下封地,也请您恩准。”
  刘诩深深地看着他,许久,长叹,“朕也是庶出,所谓谪庶,言卿竟比朕还敏感。”
  慎言辩无可辩,垂目道,“太子是谪占长,命定的君王。您的几个孩子,都是您所出,不过是父亲不同,若谈谪庶,实是对您不敬。所以,在臣心中,只论长幼。”
  刘诩拉慎言起身,让他坐到自己身边,“这话说得好。长幼是要有序,但你也不必如此谨慎。悰儿与怡儿,都是朕的孩子,自可活得自在些。”
  慎言抬目看她,少有的坚持,“可既已经选定正统,其他的皇子,便也是太子的臣民。大齐立国,一切依法有度,只有按章行事,才不致有乱。”
  刘诩怔住。日前,她还用法度的事与元忻论辩,现在由慎言口中道出,才知在双生子留京一事上,自己也是感情占了理智的上风。
  慎言已经重新起身,郑重跪下,“还有,慎言既供职内阁,便也是臣工一员,也是太子的臣下。陛下若要还政,臣便不该以父侍身份,留在阁中。便请辞内阁首辅之职。允臣退居外后宫,专心侍奉陛下。”
  刘诩苦笑,“你倒是退得干净。”
  慎言垂头。
  滞了许久,刘诩叹气道,“还政,只在这几年,不过朕会再扶他几年。”
  这便是太上皇听政了。
  慎言得了这句话,再无可辩,叩首道,“臣愿为陛下和太子鞠躬尽瘁。”
  刘诩拉他起身。揽到身边。同六年前比,为生子而禁足外后宫养身的慎言,在繁忙与操劳中,以肉眼可辩的速度,又清减了回去。刘诩疼惜地抚了抚他的背,低声道,“等朕全退下来,你也退下来吧,朕再好好给你养养。”
  “……是。”慎言垂目轻声。耳垂都晕上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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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轻响。刘成躬着腰进来。替慎言褪下裤子,解锁阳。
  房里也没别人,慎言也未再系回裤子。两条光洁笔直的长腿就在袍襟里若隐若现。刘诩斜倚着床,目光被吸引了过去。记得宫变那几天,慎言伤得很重。臀腿无一处好肉。整天也穿不上裤子,只得光着腿,俯在床上休养。
  那些日子,每每探伤,看他伤得那样重,就一阵阵后怕,“深入虎穴,也不是这么深入法……”记得有一回正赶上他上药,看他疼成那样,刘诩忍不住又训了一顿。
  “属下也计议好了,不会有大事。”慎言总是这么温言地把她的怒气挡回去。
  “这都不算大事?”刘诩轻掀被子,看伤处。本圆润的两瓣,青一道红一道,伤得深的几道,肉都翻起来了。太医说再挨几杖,人都要跛了。
  “臣有底线。”慎言光着下
  身,被晾地刘诩目光里。颇不自然地辩了一句。
  “是什么?”刘诩眯起眼睛。
  慎言自知失言,想收回来,却不可能,垂着头,滞了半晌,低声,“不再让她沾身。”
  刘诩怔了怔,火一下子腾起来,“……胡闹。你拿命当儿戏?”入了太后宫,又是中着毒,如何守这个底限?若他没探出太后的底,又被侵犯了身子,难道要以死名节?
  “不过是一副皮囊,难道要用命去填,蠢。”
  慎言伤后,脸色苍白,被刘诩呛了几声,索性垂下眼睛,“嗯。是。”
  不只是一副皮囊,还有一颗心。以前,这颗心并无归属,所以,无论怎样不堪,他都不在意。可一旦交付给了一个人,便连同这副皮囊,也份外在意起来。时时告诫自己,此后,必是要干净,纯粹。
  刘诩瞬间哑然。慎言鲜有这样倔强的时候。看着一身刑伤,一脸的坚定和理所当然的人,她不禁心头发涩。
  半晌,把被子轻轻盖回去。
  两人都有些不自然。
  良久,刘诩哑着声音,打破沉寂,“卿的心意,我明白了。”
  “是朕想错了。皮囊也好,心也好,都是慎言。”
  慎言抬起微湿的目光看她。
  刘诩柔着声音,轻轻抚他额上疼出的冷汗,“是朕说急了。只是关心则乱。……只要是卿的,朕,其实,都在意。”
  慎言的眸子里,波澜汹涌,到底没盛住,一滴泪,滑落。似一颗圆润的珍珠,落在刘诩心尖
  ……
  刘诩想得出神,目光透出柔和暖意。
  慎言站在她面前,也有些出神。许是一样想到了当年。
  两人相视而笑。
  慎言当着她的面,除去身上最后一丝布料。玉质雕琢的身体,呈现君前。抬长腿,跨上床。刘诩眼前一花,慎言已经驯顺地跪坐在她一臂身前。
  似美好的佳肴,初承的甘露,任君采撷。
  ……………………………………………………………………………………………………………………………………………………………………
  晨。
  刘诩醒来时,慎言已经不在床侧了。
  “贵侍大人已经往阁里去了。”连升过来禀。
  刘诩点头起身。不是旬日,不大朝。阁臣们却仍是按上朝的点开始办公的。
  连升伺候着她坐起来,低声禀,“皇上……皇贵侍大人求见。”
  刘诩怔了下,才反应过来,“扬儿下岛了?”
  “是。”
  刘诩看了看窗外,天色才将将放亮。
  “这么早?出什么事了?”刘诩急起披衣。
  连升跟在后面服侍,一边道,“昨夜,皇贵侍大人坐船下岛,易了容,只带了四五。两人往城里去了。”
  说是只带了四五,可是那好几十暗卫也必是跟着的。刘诩倒是放心。
  “可能玩得太晚了。宫门落锁前,没能回来……”连升话说一半。
  喔?刘诩颇诧异。玩得兴起,忘了时辰?云扬可不是这样的性子。
  “大人倒是没敢在外面过夜。半夜里,便悄悄潜回临渊了。”连升道,“四五留在了宫外。”
  刘诩点点头。多少人看着临渊的四五带个人一起出了宫,若无人看着他俩再由宫门回来,这漏洞可就大了。补救得倒是及时又周密,像是云扬作风。不过太监无旨便留宿宫外,是大过,礼监司会按例罚四五杖刑。
  刘诩全明白了,云扬一早就过来,是求救来的。
  

☆、保全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一更。最近又忙又累,这一章上周已经打完主体,但修改较大。好久才发一章,更得是精雕细琢的。希望大人人多多留评。下章潇洒尽量快出。
  凌晨的竹苑,安静详和。
  天不亮慎言便醒了。室内,一片静谧,窗棂外,天空微白。身侧的刘诩睡得正沉,暖扑扑的脸颊上,挂着红晕。慎言撑起身子,出神地看了一会儿。低下头,极轻地在她颊边印了一个吻。
  一大早,吉祥站在宫门口,目送慎言走远。
  今天不是旬日,不大朝,但阁里是照点办公的。即使今日陛下留宿,慎言也没能多睡一刻。吉祥有些心疼地叹了口气。
  石级小路上,有脚步声由远而来。吉祥转头去看。晨曦朦胧,来人身形修长,走得很快,晨风不时撩起他宽展的袍带。
  及近些,看清来人。让人望之移不开眼睛。
  吉祥略张了嘴,一时想不起这样的人物,究竟是哪宫的侍君。
  云扬停在石阶前,喘了口气。竹苑外只立着一个内监,一身褚红官衣,居然是个总管。除此,并无其他奴婢。
  回目,竹林掩映,整个竹苑仍沉在清幽、静谧睡梦里。云扬簇了簇眉。他的确来得太早了。
  人已经立在竹苑门口,吉祥不得不上前打招呼,“大人早安,您这是……”
  “臣侍请见陛下。”清朗的男声,夹着些焦灼。
  吉祥垂着头,悄悄撇撇嘴。没见哪个侍君一大早追到人家宫门口来见陛下的。
  “回大人,您来得也太早了。这时候,陛下仍未起身呢。”吉祥回了话,复又笑模笑样地上前道,“大人,容奴才多句嘴。就算陛下起了身,也有一身的事务,也不是大人想见就得见的。您若真着急,也得先把牌子递到御前,等陛下空了,再召您呀。”
  云扬微簇了簇眉,抿嘴不语。
  吉详话尽于此,也不再多言,躬了躬身,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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