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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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倾城- 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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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诩想起云扬从云家被宣到晋苑,又从晋苑被封到临渊,从临渊派到西北,从西北又回到宫中,哪一次云扬不是净身搬离。他和她,似乎都习惯了这样的思路,只要不带走旧时的东西,就可以重新开始了,就可以逃离曾有的困境。
  刘诩自嘲地笑了笑,原来是她教会了云扬这样的去处理事情,这,其实就是逃避。如今云扬也习惯了这种思路,所以他以为,只要不留下自在,就不会再陷她于困境。他把解脱,寄托在,逃避。
  刘诩心意已定,她复扬了扬手,扯下颈上一条水晶珠串。数百颗透明无色的珠子,扑簌簌,在云扬眼前,划过一条漫天的珠雨,落入池水里。
  云扬目光追着那道发亮的弧线,落入水面。
  “从即日起,封池。”刘诩深深地看着云扬迷茫又绝望的眼睛,“直到,珠串重新串回来。”
  众宫人皆跪伏。
  许久,云扬茫然抬起已经挂上水珠的睫,眼中亦都是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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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欢,从来不知道有如此艰难。
  云扬辗转在御榻上,难耐地喘息。
  承欢前,四五该受的杖,他执意拦下,以身相替。
  就在御榻前受的。四十杖,不多,但也不少了。
  再上御塌,云扬马上感到了吃力。
  当刘诩象往常一样,按着他的腿让他曲腿时,云扬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做不出那样的动作了。
  刘诩低下头,开始辗转吻他。手也伸到云扬身下。
  刘诩用手抵着云扬胸膛,将人按在床上,开始反复撩拨。
  熟悉的气息,激荡。香甜的味道如此吸引,云扬再难忍得住。他迷蒙间,开始热烈地回应。
  “扬儿,你好狠……”刘诩眼角全是泪,反复吻他,撩拨他,让他一次次进入自己。
  “扬儿,那是我们的自在,你后悔承诺了他?是否也后悔如今?”刘诩听见自己的声音痛楚而又迷茫。
  身前身后的感受如此难受,云扬哪还说得出话。他喘息着,唇都咬破。
  继而,血煞在爱与极度痛楚中,迅速蓬发起最激荡的影响力。云扬一丝抵抗力也寻不回来了。他辗转地被刘诩主导,被刘诩主宰,眼角一次次逼出泪来。
  刘诩于最热烈处,抬起头,看着云扬铺满泪的脸庞。
  “扬儿,你我走到今日,是否是你最后悔的事情?”刘诩惩罚般辗转吻他,却只听见云扬更加急促的喘息。
  已经架好的刑凳还未撤去,杖子上还带着她扬儿的体温,刘诩抬起头,泪,滴在云扬胸膛上。
  “我责你,不为别的。自在是我们一同承诺的,西北的简家,还有云大儒,翘首等着我们三个人回去。如今你说不要,不留,于长上,我们用什么去交待?”
  云扬无言以对。
  “你我虽相识于偶遇,却心灵相犀,我知道扬儿你是个谋定后动的决断性子。西北简家,你是不是已经想好交待了?”刘诩深深地看着他。
  人还压在身上,刘诩吻遍他的敏感。云扬颤抖着承受,感受着刘诩已经燃起的悲伤和怒气。他无法点头说是,因为随便赐下个孩子给他带回西北去的话,他当初就讲不出口,现在更讲不出来。刘诩的身世,注定她对这样的提议,必然是万分的敏感和愤怒。
  “我回西北侍奉二老,以身请罪。”云扬艰难道。
  “果然。”刘诩摇头苦笑,“你已经想好要再次逃开了。”
  “对不起。”云扬被一语说中,垂下目光。怎么也掩不住的泪,扑簌簌地流入两鬓,泄露了他的歉意。
  云扬艰难坐起身,撑着下了床,浑身都无力。
  被宣进来的执杖的宫人,着看御床上那个漂亮得耀目的贵侍,倔强地自己翻身下来,裸着身子,伏在刑凳上。身下一片青紫,哪里还有着杖之处?宫人颤抖着问,“……敢问陛下,多少?”
  “四十。”刘诩咬牙。
  宫人不敢耽搁,咬牙提杖落杖。皇贵侍很硬气。四十下来,身后再无一处好肉,却也没吭一声。
  “再打四十。”刘诩颤着声音。
  云扬搂着凳的双臂紧了紧。三个四十,就是一百二了。今天受的实在太多了。
  如期的杖并未打下来。
  他咬唇半晌,抬起头,看见刘诩双目全红了,人半倚在御榻上。宽大的御榻,愈显得她又瘦又孤单,人仍倔强地抿着唇。
  云扬怎会不明白刘诩的意思。可刑罚加身,云扬是一句求饶的话也说不出来的。
  刘诩咬着牙等了会儿。
  “……”
  执杖的宫人许久未得动手讯号。他亦狐疑地回头向连升以目光相询。
  连升冲他微微摇头。那宫人甚是机灵,跪禀道,“陛下,杖子用得狠了,想是快裂了,容奴才再找根新的来?”
  云扬肩动了动。
  刘诩垂目松下口气,“不用找了。杖子拿看走吧。都退下。”
  “是。”众人也都松了口气,一起退了下去。
  云扬听见刘诩走过来的声音。
  云扬回头看她。
  刘诩垂目,亦盯着他眼睛。
  “云帅好好一个弟弟,送到宫里,却因朕之失职,屡次看你做出悖逆之事。上次在临渊责你,也是为了这个。你既在宫中,我也不好再把你推给云帅。我只问你,若是你昔时在家,犯了错,云帅会如何管教呢?”
  云扬攒了些力气,艰难地撑起来,拉住刘诩的手,一双素手冰冷还发颤。云扬心绞一般疼,他低声叹息,“若有了自在,他便会和我一样,身份尴尬,进退都不相宜……臣同陛下一样,心中也有执念,唯不愿我的身世遭遇,再在自在身上延续。请陛下,体恤臣侍之心。”
  从没听过云扬这样疏离的语气,刘诩知道他已经铁定了决心。
  “当日,你不是还想要?”
  云扬沉了沉,“当日真的以为从此就是飞白了……”
  刘诩愕然半晌,全明白了。当日沁县,云扬以为自己可以脱身宫中,不再为贵侍了。
  绕了一圈,又回到了方才的问题,刘诩涩涩道,“你终是后悔回到我身边了。”
  云扬凝眉,“当日从古道上回来找你,我从不后悔。如今,更不后悔。”
  “那就是说,要自在,你便不再是云扬是吗?”刘诩道。
  “……”云扬语塞。刘诩精准地找到了问题的症结,他却无法回应。
  自在,真的不只是一个带着两人骨血的孩子,他承载了,他和她,太多的希翼。云扬知道自己于此事,太过冷静,决断得过于冷厉。摧毁的,是刘诩和自己最畅想的东西。
  他垂下头,低低声音,含着最深的无奈和悲伤,“在家时,若犯错,大哥打得并不狠。我是铁卫,经得起铁杖,别的,也没大作用了。”
  刘诩转目看他浸满冷汗的身体,心一下缩紧。
  “只有一样是能罚我最狠的……”他语塞半晌,却听见自己的大滴大滴的泪,砸在地上的声音,“我只怕大哥不要我做云家的孩子,要送我回本家去。”
  他深吸了口气,泪眼迷蒙地看着刘诩,“陛下若罚,便罚这样的吧。”
  休弃,还是和离,民间夫侍离家,都是这样的。他不知宫里是否有这项法度,但已经无关紧要,他的家主,毕竟是主宰一切的皇上。
  云扬一句说尽,把头埋在臂弯里。身后,是刘诩挟着怒气,决然抽下的藤,一下撕开他臀上的肌肤,血珠四溅而起。
  云扬疼得浑身一颤,用力咬住左拳,堵住极痛的一声呻吟。
  刘诩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她随手捞过来的,还是当初尚天雨的藤条。她发着狠,一下下抽下去。泪水和着云扬的血水,飞溅着,染红了她的手背。
  她浑然未觉,不知自己如此执著抽打着的,是云扬休弃的要求,还是她这令人窒息的皇权身份。
  直到连升不要命地闯进来,直到奴才和御医们跪了一地。她木然住手。
  方才还说话的人,浑身血肉淋漓,一动不动地伏在凳上,全无声息。
  

☆、心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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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扬昏昏沉沉地伏在榻上。
  床前似有人影,是个女子,愁眉紧锁。
  云扬挣扎着想睁开眼睛,眼皮儿却有千钧重。迷蒙间,他轻轻唤了声,“陛下……”声音暗哑,嗓子火灼一样疼。
  床边人正用布巾给他拭汗,听到他这声唤陛下,哭得更厉害了。
  巾子凉凉的,擦过云扬火烫一样的额角,云扬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嗯。”一动,才觉出,臀和腿,也象火烫过一般疼。
  连呼吸都牵复肌肤疼,更无法侧头去看。只得心里长长叹息,又昏睡过去。
  第九日,云府的三爷,终于退了烧,醒了。
  云扬伏在榻上,把头埋进臂弯里。紧咬着牙,微微缩着肩。清醒后,痛感越加明晰。身上的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整个人水洗一般。
  当日他在藤杖下昏了过去,连夜,被移回京城云府。醒来的云扬,就躺在自己的房间里。他没有任何惊诧与伤感,只是长久地默然无声。
  长嫂玉环正怀着身子,这几日守着云扬,熬下来,瘦了一圈。自云扬醒后,她更是寸步不离他病榻。
  玉环忍了又忍,到底又哭起来。
  云扬想撑起身子,奈何没力气,“嫂嫂别哭。不过是皮肉伤,疼也不过如此。您身子这么重,哭坏了,扬儿可上哪赎罪去?”
  多日来头回听三弟开口,玉环又喜又悲。她轻轻抚着云扬后背,“不哭,不哭,嫂嫂能见扬儿,是高兴的。”
  “嗯。”云扬也弯起唇角,颤着睫毛闭上眼睛。来自亲人的抚慰,是痛楚中最甜蜜的温情。
  门一动。外面有内侍送进药来。鱼贯进来的一队人里还有御医。众人进门,先跪下给云扬请安。
  玉环掩了泪起身,往边上让了几步。
  众人掩上来,围着云扬,又是喂药,又是请脉。
  玉环在人圈外心疼地往里看。见云扬皱着眉,硬咽着苦药。从小就不爱喝这些东西,都是她拿蜜饯哄着喝的。玉环心里又悲伤起来。
  有太医上来给云扬换药。宫中自有规矩,玉环留在房里颇有些迟疑。云扬回头冲她歉然笑了笑,伤后苍白的脸颊像盛开了一朵芙蓉。玉环心痛如绞,点头退了出来。
  御医轻轻掀开薄被,裤子早就穿不上了。云扬从臀到腿,一路青紫,伤痕纵横。御医心里赶紧轻手轻脚上药。内侍上来用干爽的布巾一点点给云扬抹干后背,又扶着云扬的肩,让他一点点侧过身子来,把他身下的湿被子抽走,再垫层新的。干燥的内衫白色的布料,轻轻掠过云扬的臀,云扬疼得又是一阵轻颤。
  折腾了一气,云扬终得缓口气。他略扫了扫众人,全是御前的人。他心里长长叹息,临渊,此时,定已经被掘地三尺,寸草摸遍了吧。
  院内院外明甲的御林军卫士皆屏气躬身向玉环行礼,“夫人。”
  玉环淡淡点头。等在院外的一个仆妇上前扶着她,慢慢出了云扬的院子。
  “夫人。”两人慢慢走出好远,已经嫁作人妇的坠儿悄悄在她耳边问,“三爷怎样?”
  “嗯?”
  “三爷伤哪了?瞧着光御医就来了三四位。”坠儿好奇地问。
  玉环停下步子,严肃地看着她,“三爷的事,不许乱打听。府里上下,若有谁多言,也是立时要吃家法的。”
  坠儿吓住了,不敢再问。一步三回头地走。明黄亮甲的御前侍卫,站在院门。虽然没命令说不许探视,但这样的阵仗,又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去打扰呢?三爷回来这么多天了,她们这些府中旧人儿,虽是想念又担心,却竟一次也未得入院见云扬一面。坠儿不由也长长叹气。
  玉环随着她目光也回头看。云扬缩着肩,咬牙硬扛的样子,又刺痛了她的心。虽然是众星拱月般,她的扬儿却瞧着是那样孤单可怜。
  玉环清晰地感觉到,自从回家,云扬绝少开怀。扬儿一再劝慰她,不过皮肉伤,无非是疼。虽然瞧他疼得可怜,但此刻,玉环却真心希望,这累累伤痕,真的只在皮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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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书房。
  赫蒙宣正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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