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第一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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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第一媳-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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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心铭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答应:“学生遵命!”她起身走到琴案后坐下想,弹什么曲子呢?
  王亨已开口,道:“就弹《渔樵问答》吧。”
  梁心铭明白了:这是她以前和他常合奏的曲子,两人一个弹琴,一个吹笛;一个扮渔夫,一个扮樵夫。王亨要她弹这曲子,是想勾起她的回忆,令她露出破绽吗?
  梁心铭轻轻一笑,回道:“是。”
  遂定了定心,弹奏起来。
  很快她便发现自己错了,王亨的用意,不止是想勾起她回忆,还有更过分的行为:她才弹了一会,便感到一股迫人的男性气息靠近自己。是王亨!
  王亨将凳子搬到她身边,坐下,右手从她右边腰下伸出去,仿佛无意间蹭过她的前胸,虚按在她右手上;左手也虚按在她左手上。那姿势,从身后将她抱个满怀。温热的气息吐在她耳边,悦耳的声音充满魅惑:“来,这样!”
  梁心铭无法再弹了。
  试想,若是梁心铭本人,面对年轻俊美的恩师如此亲昵行为,怎么还能镇定自如呢?——两个男子这样搂抱,岂不有断袖之嫌?她若还能镇定,反而证明她就是林馨儿。
  她便不动,也不回头,轻声道:“恩师提点学生,学生洗耳恭听。”言下之意,就别动手动脚了。
  王亨在她耳边轻笑,似撩拨,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畔,酥酥麻麻的,令她浑身不自在。
  梁心铭恼怒,猛然回头直视他。
  谁知她低估了王亨的大胆,他靠得她脸颊很近,她这一回头,他的嘴唇就从她脸颊上擦过。
  梁心铭转脸的瞬间,王亨先是发现她左耳垂有孔,耳下脖颈处有块很深的胎记,然后触及她愕然、震惊的眼神,再次心一沉,竟不知如何进行下去了。
  梁心铭石化了!
  王亨也石化了!
  躲在窗后的李慧娘也石化了!
  院中那两人呆呆地对视,这样近在咫尺,彼此眉眼都纤毫毕现,月光仿佛沾不住似的,从他们如玉的脸颊上滑落。
  良久,王亨才艰难地笑问:“你耳朵怎么穿孔了?”
  梁心铭回道:“学生幼时身体病弱,父母恐怕难养活,因此将左耳穿了,充当女孩来养之意。”
  王亨道:“真是这样吗?”
  梁心铭道:“是这样。右耳就没穿。”
  王亨凝视着她,希望从她的眼中看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梁心铭好像抵不过他的凝视,垂眸,神情很难堪。
  王亨手臂还挨着她胸口,毫无预想中的柔软感触,只平板一块。他不禁灰心,又难堪。倘若梁心铭与林馨儿毫无关系,那他会如何看待自己对他的这番暧昧举动?
  他不甘心期盼变成一场空!
  他告诉自己:馨儿狡猾着呢,若是女伴男装,肯定没这么容易让自己看出破绽,一定有许多手段防范。
  他不能被她骗了!
  这要如何弄清楚呢?
  他必要亲眼目睹才肯相信,并罢手。
  他一不做二不休,先低声喝道:“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你以为你能骗过为师?”然后,他两手同时抬起,各抓住梁心铭衣领,一边解衣扣,一边用力扯。


第26章 放开她!
  梁心铭双手死死抓住他手,不让他动,一面紧张道:“恩师此言何意?学生不知恩师在说什么!”
  王亨坚定道:“马上你就知道了!”
  双手用力一扯,梁心铭夹袍领口就被扯开了。
  可是,她里面还穿着一层里衣。
  王亨又去解她的里衣领子。
  梁心铭压低声音,怒道:“恩师,请自重!”
  王亨此时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哪肯停下,务必要扯开她衣裳看个究竟,看她到底有没有裹住胸。
  他也压低声音道:“纸终究包不住火,你还想隐瞒吗?”
  就在这时,两声惊叫同时响起:
  “你们在做什么?”
  “你放开她!”
  一声从院门口传来,是洪飞。
  另一声从廊下传来,是李惠娘。
  梁心铭里衣的领口是斜襟,缝的是布扣,在王亨的暴力拉扯下,终于失守,迸开了两颗扣子。
  若站在她对面还看不出什么,可王亨坐在她身边,又比她高,视线从她领口深入,她胸前光滑一片,并没缠裹。
  王亨心里咯噔一下,急忙掩住那领口。
  梁心铭趁着他呆愣的工夫,气急败坏地站起来,闪到一旁,寒声道:“恩师到底怀疑学生什么?”
  没办法,刚才的事太暧昧了。
  她这样问,是想把洪飞的注意力引到王亨对她莫名其妙的怀疑上,而非轻薄调戏,否则不好收场。
  王亨既然敢动手,想必有应对。
  洪飞亲眼看见王亨紧紧抱着梁心铭,还扯他的衣领,震惊万分——他到底看到了什么?一定是他眼花了!
  李惠娘在事发时,就等梁心铭自己推开王亨。她本是林馨儿,不能让王亨认出来,应该推开他;就算她真是梁心铭,那更应该推开他。谁知,王亨却来个霸王硬上弓。李惠娘看得两眼冒火,疾步冲出来,抢救“夫君”。
  洪飞和惠娘都看着王亨,等他解释。
  王亨从巨大的失落中清醒,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先是威严地扫了惠娘一眼,沉声道:“你先退下!”
  那理直气壮的神情,一点不像做了坏事。
  梁心铭看得心抽抽,暗道:“臭小子,果然长能耐了!这一会工夫就跟没事人一样。你给我等着!”
  她见惠娘不动,遂吩咐道:“惠娘,你进去!”
  李惠娘恼怒想:“每次都赶我走。女人就不能担事吗!”
  等惠娘去了,王亨才对洪飞和梁心铭示意道:“都坐下。”
  洪飞点头,在圆桌旁坐下,梁心铭依然站着。
  王亨不管她,也去桌边坐了,问洪飞:“你怎么来了?”
  洪飞道:“我听见声音,听说你回来了。我便去找你喝茶说话。谁知你来这里了。”说着话,疑惑地打量他。
  王亨道:“别这样瞧我。你当我干什么了?”
  洪飞没好气道:“我正要问你呢,你干什么了?我自然相信你为人,只是你若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青云脸上恐怕过不去。你还是好好说清楚,刚才怎么回事?”
  王亨笑道:“毒老虎的案子,我有些怀疑青云。”
  洪飞惊道:“你怀疑什么?吴公子不是已经招认了吗?吴家有权有势,若被冤枉怎肯招认!可见没冤枉他。”
  王亨道:“不是那个。是那两次意外。”
  他便说,毒老虎意外得到吴知府的罪证、吴少爷意外听见男扮女装杀人都太巧合了,他怀疑背后有人谋划操纵。因吴少爷说自己是听见两个女人谈话,才起了杀人念头的。而梁心铭提醒豆腐西施看来合理,其实也太巧合。他心中怀疑,便借着教梁心铭弹琴,旁敲侧击,窥察虚实。
  洪飞怪异道:“你是不是想多了?”
  说罢同情地看向梁心铭。
  梁心铭道:“恩师这话,学生不服!”
  王亨无赖道:“为师就要出其不意。你不服,也只好担待!”
  梁心铭盯着他,眼神愤怒且不屈。
  洪飞一见不对,忙站出来打圆场。
  他劝梁心铭道:“安泰性子就是这样,之前对吴知府也是出其不意。他做事随性不羁,但心如朗月,是个君子。此事已经弄清了,青云莫要再计较。”
  这话说得他自己都觉勉强。
  他根本就没弄清怎么回事,糊涂着呢。
  他为人谦和厚道,若王亨是为公事,对梁心铭自然没有恶意,他当然要劝和;若王亨真有断袖之癖,他更要劝和。
  爱男风,可以去秦楼楚馆找呀。
  对弟子下手,影响多不好!
  为了好友的名声和操守,为了梁心铭的清白和前程,他一定要把今晚这事压下去!
  梁心铭问王亨:“那恩师试探结果如何?”
  王亨看着她,目光前所未有的犀利。
  梁心铭也毫不退缩地回视他。
  好一会,他才道:“青云,你莫要委屈。为师这一番试探也是为你好。这件案子,背后绝不简单!你们也不要问了,知道太多对你们未必是好事。”
  洪飞笑道:“我才不想知道。”
  梁心铭也道:“学生遵命。”
  心里却骂道:“我让你装!”
  这时,丫鬟送上茶来,梁心铭刚要过去奉茶,王亨道:“青云,你接着再弹,为师听了再指点你。”
  他心里也觉歉意,要挽回梁心铭印象。
  梁心铭木然道:“请恩师见谅,学生现在没心情。”
  王亨知她还在生气,也不好强迫她。
  洪飞急忙道:“那就坐下一块喝茶。”
  于是,梁心铭也坐下,三人一块喝茶聊天。
  ……
  半个时辰后,王亨和洪飞告辞。
  梁心铭送他们到院门口,虽恭敬,却一直垂眸,不与王亨目光相对;王亨也强作淡然,对客院丫鬟嘱咐道:“好生伺候客人。”又向梁心铭道:“青云你早些歇息。”
  梁心铭道:“是。学生恭送二位恩师。”
  目送他们融入夜色中,轻轻一笑,优雅转身,踩着满地月光,感叹道:“今夜的月色真美啊!”
  两丫鬟正收拾茶具,闻言偷偷看她。
  二女心里都想:“月亮哪比得上你美!”
  梁心铭回屋,掩上门。
  李惠娘正焦急地等她,见了她压低声音问:“走了?”
  梁心铭道:“走了。”
  李惠娘欢喜道:“快来睡觉。”
  她还有话问她,想上床去悄悄问。
  梁心铭却道:“你先睡。”
  说罢,走到窗前坐下,借着月光看向窗外,看向对面黛色山峦,静听别苑的动静,迅速想起前尘往事……
  当年,林馨儿嫁给王亨后,并未被当作童养媳对待,而是王亨正经的嫡妻。王府上下,都唤王亨“小少爷”,叫林馨儿“小少奶奶”。二人同桌吃饭,同床睡觉,一起读书,一块玩耍。林馨儿纵然想抗议,也没理由抗议。
  新婚第二天晚上,她就和王亨睡在一起。


第27章 你磨牙,还放屁!
  次日清晨,她醒来就发现不对:肚子上压着什么东西很沉重,耳畔也有清浅的呼吸传来。睁开眼睛一看,王亨这小子和她头挨头,嘴巴就搁在她腮旁;半个身子都扑在她身上,一条腿还架在她肚子上,把她当抱枕了!
  林馨儿气得猛推他。
  王亨头天晚上开那魔盒费了不少精神,所以睡得很沉,林馨儿推了他好几下才将他推醒。男孩翻了个身坐起来,用两个小拳头使劲揉眼睛,迷迷糊糊不知什么状况。
  这小子迷糊样实在可爱,林馨儿气消了大半。
  王亨好容易才清醒,忽想起自己成亲了,昨晚是和小妻子林馨儿同床共枕的,慌忙看向身边,只见林馨儿跪坐在床上,正脸色不善地瞪着他。
  “馨儿,你睡得可好?”他笑问。
  “不好!你半夜磨牙!”林馨儿恶作剧心理发作,想捉弄这小子,打击打击他。
  “我磨牙?”王亨不可置信地反问。
  “嗯。磨牙!还放屁!”林馨儿用力点头。
  她不知道,自己的头发都睡散了,跟鸡窝一样,也很没形象,实在不是打击别人的好时机。
  “放……放……那个?”为掩饰心虚,王亨的脸色木然,不肯说出那个腌臜的字,不肯承认自己放屁。
  他多矜贵的世家公子,新婚之夜竟在新娘子面前磨牙放屁,他简直不要活了!
  林馨儿心里笑翻了天。
  她大度地一挥手,道:“人吃五谷杂粮,难免要放屁。我不会笑话你的。——你昨晚是不是吃多了?”
  王亨迅速反应过来,顾左右而言他,一面往床下爬,一面道:“馨儿,快起来。今天我带你出去玩。”又对外高声叫道:“若彤,我们起来了。进来伺候!”
  若彤高声答应,丫头们鱼贯而入。
  清一色全部是八九岁的小丫头!
  两个孩子从大红百子千孙帐中钻出来,站在华贵的千工拔步床的床前踏板上,被一众小丫头们伺候穿衣、洗漱,然后梳妆打扮。装扮完毕,恍若金童玉女下凡。
  这天,林馨儿了解到王家更多的信息。
  王家是在王亨小时候,从京城搬来徽州的。
  据说是老太太身子不好,而徽州华阳镇有温泉,还有一位隐居的杏林高手、“阎王愁”东方倾墨,王夫人便留下两个侍妾在京城伺候王亨之父王谏,自己带着王亨回到徽州伺候老太太,一晃数年过去了。
  林馨儿当天下午便在老太太的瑞明堂见到了号称“阎王愁”的神医东方倾墨。见后,大失所望。
  在她想来,神医什么的都该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白头发白胡子;再不然,也该清瘦矍铄、目光如电。
  东方倾墨却身材矮胖,贼眉鼠眼,黄眼珠,短短的阔鼻子、阔嘴巴。最最不能容忍的是,他左腮帮子上有颗肉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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