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第一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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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第一媳- 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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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安被他派去徽州了。
  因王亨之前收到京城传来的消息,得知梁心铭被刺杀,年底悄悄离京,很是担心,便派一安去前路等着,务必要确认梁心铭安全回到潜县,他才能放心。
  现在一安传信来,说在徽州和荆州交界地的桐柏山发生了雪崩,怀疑梁县令遇险。
  “桐柏山,雪崩,失踪”七个字的飞鸽传书,看得王亨脑子一晕。等镇定下来,立即下令:将人马分两拨,一拨押解裴知府等人进京;他则赶往桐柏山。


第343章 本官什么时候才长胡子
  他丢下大事去看望门生,很不妥。
  可是他不知为何,觉得一定要去。
  他马不停蹄、风尘仆仆地赶到桐柏山。
  一安见了大少爷,立即表功:“……小的当机立断,就拿着大爷的名帖,去找桐柏县的葛县令,让他调人手清理积雪、寻找梁大人……功夫不负有心人,五天后终于找到了梁大人——”王亨急问“她怎么样?”——“天可怜见,有赵护卫保护,幸好无事,只是受了点伤……”
  王亨急问:“怎会受伤?”
  一安道:“有人要杀梁大人哪,都追到这来了。大爷,这雪崩不是偶然的,是有人捣鬼!”
  王亨沉声道:“先带我去见他们。”
  他要亲自问梁心铭或赵子仪。
  一安忙道:“是。”
  他便引着王亨来到梁心铭落脚的村庄,进入一户乡绅的大宅院,王亨随意打量四周,虽比不得世家大族有气势和底蕴,却也是雕梁画栋,充满了民俗风情。
  王亨进房,见梁心铭正靠在床上静静地喝汤,束发一丝不乱,衣服也整齐,但面容却比前年分别时憔悴多了,脸色也苍白的很,心里一紧,叫道:“青云!”
  梁心铭觉得今儿的鸽子汤很清甜,想待会儿再来一碗,她受了伤嘛,要多吃伤口才能好的快。
  忽听一声熟悉的招呼,她不敢抬头去看,怕是幻觉。
  过了一瞬间,又忍不住抬头去看——月洞门口站着的不是王亨是谁?风尘仆仆的,下巴上冒出一圈青色的胡子渣。她怔怔地看着他,脑海中冒出的念头居然是“都长胡子了,就本官不长胡子。本官什么时候才能长胡子?”
  王亨见她呆怔,忙抢上前问:“你怎么样?”
  梁心铭看着他,喃喃道:“恩师长胡子了。为什么本官还不长胡子?”她不知不觉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王亨和赵子仪同时一呆。
  赵子仪原坐在床边凳子上,见王亨来了,刚站起来要招呼,便听见梁心铭这话,不禁嘴角抽搐——
  你这辈子都别想长出胡子来!
  王亨则想:“青云一再被人猜疑女扮男装,面上云淡风轻,心里还是很介意的。这是难受了!”
  他忙宽慰道:“这个胡须……为师也是这两年才长起来的,为师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没长。青云无需着急。男人生胡须有早有迟。再者,年轻书生要什么胡须啊!等到了年纪,再留三缕美须,既优雅又不粗俗。”
  梁心铭还没昏头到忘了自己是女人,刚才内心独白纯粹是自我解嘲,谁知一不小心说了出来。王亨还罢了,赵子仪听后嘴都在抽筋了。她忙掩饰问:“恩师怎么来了?”
  不是在汉江府吗?
  裴知府的事处置完了?
  是听说她有危险才赶来的?
  她很感动、很激动,还慌张。
  赵子仪也道:“安泰,你可来了!”
  他百感交集——这些天真是惊险又刺激,其中滋味一言难尽。如今贤弟来了,他欲语还休……
  只犹豫了一瞬间,他闭上了嘴。
  他心道:“贤弟,对不住了。门生有难你都兼程赶来;若知道她是你媳妇,你还不疯了?到时候你还能保持镇定吗?你若不镇定,青云就要暴露。所以继续忍着吧。”反正已经忍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年两年的。
  梁心铭见他笑容假得就跟贴上去的一样,腮颊肌肉还一个劲儿地抖动,慌忙把碗递给他,道:“大哥,我不吃了,把这拿走。”一面使劲瞅他,示意他“淡定”。
  赵子仪接收到她的目光,心里一惊,也知道自己失态了,忙接过碗,胡乱道:“我再让他们盛一碗来。”
  梁心铭暗自抚额:碗里还没吃完呢,盛什么盛!
  王亨并没在意他二人的异样,只追问梁心铭:“如何受的伤?”之前他担心梁心铭有生命危险,觉得她只要活着就好;现在看见她受伤躺在床上,他又忍无可忍了,且职业病发作,要问清缘由,查清内幕。
  梁心铭道:“恩师先坐下说话。”
  王亨就坐在床沿上。
  赵子仪端着碗就出去了。
  他得出去平静一下。
  这里,王亨和梁心铭对视一会,忽然都笑了,王亨又问一遍她是怎么受的伤、经过情形。
  梁心铭心想,不就是那天晚上亲了你、报应嘛。
  她和赵子仪离开汉江府后,赶了一天的路,在一小镇上找大夫看了,并抓了药,养了两天,等伤势稳定了才继续上路。进入桐柏山脉后,梁心铭恢复男装:乘马车的兄妹消失,骑马的赵子仪和梁县令出现。
  到约定地点,他们没有等到胖胖。
  赵子仪打听到京城过来的山路上发生雪崩,忙告诉梁心铭。两人忙赶往出事地点,是抄近路去的,因为梁心铭又想故技重施:再次诬陷莫须有的人刺杀她,给身上的伤口找个来历。赵子仪便带着她深入雪崩山区,佯装被困在山中好多日,一副等人来救的模样。
  事实证明,诬陷这一招挺好用,她再一次成功了!
  敌人也很识相地凑上来“帮”她:这雪崩还真是有人要陷害她,才故意制造出来的,将胖胖等三人冲散,胖胖被人救了,被一安发现,才传信给王亨的。
  赵子仪在山中击毙了两名搜寻他们的刺客,为这次冒险之旅画上了完美的句号,因为梁心铭的伤死无对证了!
  当然,梁心铭对王亨不是这么说的。
  她编了一套完美的说辞,说她很谨慎,分两路出京:她和赵子仪走僻静小路,胖胖等三人走官道,约好在桐柏山会合,谁知快到家门口了还被人暗算、被追杀,幸亏有惊无险。真真假假各五分,王亨完全相信了。
  她说的都是真的,唯有两件事假:一是“男扮女装”走汉江府的事;一是受伤的真相。
  这两件事连胖胖也不知道。
  王亨虽相信,却不会丢开。
  他又重头帮她拟了一遍,挑出许多关键问题来问梁心铭。梁心铭也谨慎地回答了他,和他进行了一场侦查和反侦查的“切磋”。梁心铭觉得,这样的切磋有利于提高双方的业务水平,是将来他们夫妻在官场的立足资本。
  王亨又叫了胖胖等人来询问。


第344章 何不再亲一下?
  胖胖道,腊月三十那天,他们三人离开京城后,往东跑了几百里,到赵子仪的一个朋友家,将赵子仪和梁心铭的马寄养了,另换了两匹马,并脱去原来的衣服,换上精干的短打衣服,露出少年面容,继续赶路。
  从那以后,梁心铭一行人等于从路上彻底销声匿迹。
  直到进入桐柏山,胖胖也不知自己哪里露了马脚,被人盯上并制造了一场雪崩,追杀大人。
  梁心铭道:“恩师,孟家人狗急跳墙了。”
  王亨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
  梁心铭道:“学生离开京城后,孟家父女为破开局面,不得不和别人联手。比如左相!”
  王亨道:“青云是说,他们说动了左相派人追杀你?”
  梁心铭道:“应该是。”
  王亨蹙眉,心中想道:“左端阳怎会轻易相信孟远翔的指控,怀疑青云就是馨儿呢?若不相信,以左相谨慎的性子,绝不会冒着触怒皇上的危险,派人来追杀青云。”
  孟家用的什么手段?
  王亨深思间,目光无意识地转动,掠过梁心铭放在被子上的右手,那手纤长优美,但比一般书生的手要圆润,他脑子轰然炸开,瞬间记起在满庭芳那晚,那个俗艳的女子伸出胳膊勾住他的脖子,也是这样的手……
  一个人的脸可以化妆,手却很少能改变:大概除了涂染指甲,少有人将手画的乱七八糟的;再者,唱戏那一行,若是把手弄得乌漆墨黑的,也不行。
  王亨这才明白,自己面对那俗艳女子时,为何一面讨厌嫌弃,一面却忍不住想去探究她,总觉得她浓妆艳抹的外表下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有自己熟悉的味道。
  原来,她就是梁心铭!
  她没走什么小路,而是男扮女装从荆州过来的!
  “恩师,孟清泉不简单。”
  “嗯。”
  “她见到学生神色惊恐,次日孟家便派人刺杀学生,小师母的死绝对和她脱不了关系。”
  “嗯。”
  “此女心机深沉,在孟家生死存亡关头,她会不择手段也要联络左相打击王家和恩师。”
  “嗯。”
  “恩师找不到证据,学生建议恩师用反推法:孟清泉见了学生惊恐,接着孟家派人刺杀学生,加上吴繁当年陷害学生,以此推论是他们当年杀了小师母。再正推:她见了学生做贼心虚,以为小师母未死,所以杀人灭口……”
  ……
  梁心铭竭力提示和暗示王亨,如何给孟家母女定罪,说了半天他也没回应一句,仿佛在发呆。
  她问:“恩师在想什么?”
  王亨依然不语。
  梁心铭又叫“恩师,恩师?”
  王亨就像神魂出窍了一般。
  梁心铭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王亨的眼珠这才转动起来。
  梁心铭问:“恩师想什么,学生叫了几声都没听见。”
  回过神来的王亨神情诡异地看着她,很想调笑她一句“青云何不再亲为师一下?”快出口时,却又顿住了。他知道青云的秘密,而青云却不知道他知道这秘密,他忍不住心痒痒的想去试她探她、撩她拨她,并以旁观者的姿态看她反应。这感觉很微妙,朦胧暧昧、趣味无穷。
  梁心铭静静地等着他回答。
  王亨想:“还是不说了,恐青云羞恼。”
  再者,他不愿意被女人亲,主要是怕馨儿生气;但若是馨儿知道他被男人亲了,岂不更加生气?
  他心里出现一个场景:
  馨儿跺脚指控他:“王亨你荒唐,竟然爱上一个男人?!”
  他急急地辩解:“馨儿,不是的,我跟青云没什么。”
  馨儿道:“没什么你让他亲你?”
  他道:“我……那是逢场作戏!”
  可问题就出在这:他也知道那是作戏,可是他的心为何突然很慌乱呢?他到底是因为馨儿才亲近梁心铭,还是对梁心铭这个人产生了不可言说的心思?
  他越发感到眼前气氛微妙。
  他的思绪有些乱,仿佛被困在重重迷雾中,看不清周围的场景,他要闭上眼睛,用心去体察一切。
  他便闭上了眼睛。
  然而越急脑子越空白。
  他又睁开眼睛,努力将思绪转向其他方面,目光盯着她的手指,轻声道:“为师在想汉江府的事。”
  梁心铭忙问:“汉江府有什么事?”
  王亨道:“是这样的……”
  他将那天晚上满庭芳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然后问:“青云帮为师参详参详,裴知府和孟远翔背后是否还有一股不为人知的势力,操控了溟州的海盗案?”
  梁心铭道:“肯定有!”
  王亨强忍心中悸动,作疑惑样道:“哦,青云为何如此肯定,说来为师听听。”
  梁心铭还不知自己露馅了,分析道:“裴知府说话前后矛盾,足以证明他在掩饰真相。那蒙面人大有来历。”
  王亨点头道:“不错。裴知府以为偷账本的人是为师派去的。为师将错就错,是不想打草惊蛇。”
  梁心铭头疼,事情好像有点偏差。
  有件事是万万不能弄错的:账本是裴知府先交给蒙面人,然后又被赵子仪给偷了,说明裴知府和背后不明势力不是未知关系,而是同伙关系!
  她急忙道:“裴知府撒谎!他们是同伙。那账本是裴知府交给蒙面人的,并唆使他们去刺杀恩师。”
  因为刺杀才又丢了账本嘛。
  王亨问:“那为何又杀了另一个人?”
  梁心铭头疼,他也头疼:明明有三个蒙面人,现在只能说出两个,要想把话给编圆乎了,他也挺难的。
  梁心铭道:“杀人灭口呀,再混淆视听。”
  王亨恍然道:“原来如此!”
  总算勉勉强强糊弄过去了。
  梁心铭狐疑,她怎么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呢?可是她不敢再说下去了,她也不知该怎么编了。
  她便道:“情势如此紧张,恩师不该来看学生的。”
  王亨道:“我若不来,又怎知有人煞费苦心地对付你。京城刺杀不成,就在外地动手。——你的伤势如何?这地方如何养伤,还是去城里,另找大夫为你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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