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第一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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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第一媳- 第2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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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军们不懂音律,只觉悠扬的笛声十分悦耳,听了心中舒畅愉悦之极。黄知府通音律的,感觉那笛音欢快,充满童真和童趣,上有高天流云,下有潺潺流水,田园村野炊烟袅袅,鸡鸣犬吠。一对小儿女在水边欢快嬉戏。为何觉得是一对小儿女呢?因为笛音中含着丝丝情义,如情窦初开,如月下花朦胧,充满了青梅竹马、欲语还休的纯真。
  黄知府听痴了!
  也不知吹了多久。
  清晨,朝阳初升。
  王亨才收了笛子。
  一安捧了早点来,熬了一晚上的粥,用上等的香米,添加桂圆、红豆等熬制而成;又有人参大补汤一小盅,都是补劳神精血亏损的。一安自己先喝了。他心细,听说石村镇被毒侵染,他唯恐大爷也被人下毒,所以凡是王亨食用的东西,他都先品尝、先试毒,然后再让王亨吃。
  王亨接过去,都吃干净了。
  然后,坐下继续推演计算。
  ※
  第四天。
  石村镇十室九空,百姓全跑了。
  他们逃的匆忙,有些人家鸡鸭猪狗都没来得及带走,每天在镇子内外晃荡。人知道水有毒,不敢吃,畜生可不懂,渴极了照样喝水,然后就被毒死了。
  为免畜生的尸体腐烂后,影响镇子的气味,皇甫仁派了一队禁军去搜寻尸体掩埋。
  空荡荡的镇子上,禁军们拖着无力的脚步到处转悠,看着昔日充满生活气息的小镇变得一片死寂,又是凄凉又是愤恨,不住咒骂。
  “反贼这样,是要遭天谴的!”
  “对,就这样还想夺皇位?我呸!”
  “老子咒他林家死光光!”
  ……
  同样在咒骂的还有老阎王。
  他前日在议事堂夸下海口,承诺说三天必能解开此毒,然今天就是第三天了,他却没有进展,急得咒骂。
  药房里,璎珞、朝云、扣儿都在,还有小药童福儿,见老阎王阔鼻子气咻咻地吹气,阔嘴巴不住咒骂,“……研制这么阴毒的药,太伤天和!哪个孙子干的好事?老夫就不信了,配不出解毒药,就不姓东方!”
  几个孩子都小心翼翼地屏息凝神。
  也许是觉得老阎王一个人咒骂,没人迎合,显得他们没义气,居然不能同仇敌忾,他们不好意思。
  福儿想了想,主动道:“反贼这是报复师傅和梁大人用药杀了他们的鱼鳞军。先生别生气,咱们也没吃亏……”
  老阎王把眼一瞪,道:“那能一样吗?”
  福儿气怯,小声问:“怎不一样?”
  老阎王厉声道:“老夫用药对付鱼鳞军,那是战场杀敌,况且用的是迷*药,并未殃及百姓。老夫为民除害,还天下一个安定,占据的是大义,这叫‘上医医国’!
  “这孙子弄的这药,却害了石村镇的百姓,还用青华府城的百姓来威胁人,天理难容!能一样吗?
  “若他派人来报复老夫,老夫无话可说,但是殃及无辜就不行。公道自在人心,老天爷看着呢。
  “林家暴虐嗜杀,要遭天谴的!
  “老夫等着他遭报应!
  “哼,想逃过老夫的手?”
  最后一句话说得阴测测的,配合脸上阴险的笑容,令几个孩子不自觉打了个寒噤——这老头好可怕!
  朝云与东方爷爷相处久了,看惯了他“清奇”的相貌,觉得挺顺眼,因此不怕他。见他今天一直发火,好心捧场道:“东方爷爷是忠臣,反贼谋反,是奸贼!”
  老阎王听了很熨帖,但是嫌弃小丫头马屁拍的太明显,因此一半解释,一半教导他们道:“你们记住:不管做什么,都要遵循天理公道,否则害人不成就害己!”
  他特别看了扣儿一眼。
  他是知道扣儿身世的,最近又一直为耿忠治疗伤势,每次见耿忠都要骂。在他心里,才不管什么伦理纲常,所以想给扣儿先下个话,暗示她没必要为这父亲烦恼。
  扣儿心思敏感的很,立即觉察了。
  最近璎珞等人对朝云的保护加强了,若非朝云主动找扣儿玩,她们都不许扣儿见朝云。
  扣儿想不通为何防备她。
  她心里孤独,就去花园里逛,然后就遇见了一个禁军,塞给她一封信,她当时一惊。
  等看了信,她才明白了。
  林子明派人联络她,告知了她的身世,要她里应外合,配合他们的人救出耿忠和她自己。


第604章 王亨破阵(悠草汀灵和氏璧+)
  扣儿很容易相信了这封信的内容,因为他们提及耿忠送给她的项圈,上面嵌的玉石上雕一个“晞”字,说那是她父亲为她起的名字。当年她得了这项圈,很好奇地问母亲,这“晞”字什么寓意。她母亲告诉她,是给她起的另一个名字,因为在父母的心里,她就像拂晓的天光一样美好、充满希望。
  怪道璎珞她们戒备她。
  因为她是反贼的女儿!
  扣儿一言不发地回来了。
  几天没有水喝,米粮也无法下咽,将军府内守卫的禁军毫无战斗力,敌人碍于炮火无法大举进攻,但派高手从后花园潜入还是能做到。这晚,扣儿迷晕了内院西厢某个点的守卫,接应进来五个鱼鳞军,带进了耿忠的屋子。
  耿忠看见扣儿和鱼鳞军,惊喜万分。
  然而,鱼鳞军却齐齐晕倒在地。
  耿忠吃惊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丁丁等人进来将鱼鳞军拖了出去。
  扣儿看着他,眼神冷漠,无情道:“我无父无母,他们都死了。”说完转身就走,不理耿忠在后叫“晞儿”。
  耿忠觉得,扣儿此举比刺他一刀还让他备受打击。扣儿刺他时,并不知道他是她的父亲,情有可原;现在她知道了,竟然利用他诱捕林家军,这让他情何以堪?
  女儿不肯认他!
  耿忠悲痛万分。
  扣儿看到信时,并没有如梁心铭等预料的那样震惊。三纲五常还不能对她产生影响。在她心底,最温馨的亲情记忆来自牛将军和牛夫人,与耿忠毫无关系。若她父亲和外祖家没落也罢了,明明一个是声势赫赫的白虎王族,一个是威震南海的水军大将军,为何还任由她和母亲在牛家?既然以前不要,现在更不必让她回去,她不做反贼!
  家破后,给予她最多快乐和安慰的就是朝云了。朝云就像她心头一盏明灯,照亮她也温暖她。现在,有人要将这盏明灯打碎,就像毁掉她曾经温暖的家一样,她不许!哪怕这个人是她的亲生父亲和舅舅,她也不许!
  东方倾墨的话她听进去了,伦理纲常面前,她取大义。她已经懂事了,自觉所作所为无愧于天地,谁也别想来利用她!她的人生她自己做主!
  所以,她将信交给了苏莫琳。
  苏莫琳和方磊便设计了这一局。
  璎珞等人都带笑看着扣儿,亲切不少。
  扣儿对她们的态度转变并不稀罕,她在意的是朝云。
  朝云不知内情,见扣儿竟然又抓到反贼,敬佩得不得了,赞道:“扣儿姐姐,你真太厉害了!”
  她也要赶紧练武。
  扣儿轻声道:“你将来也能练成的。眼下别急。”她拘束着朝云,陪着朝云在室內玩,不许朝云出去,怕遇见危险。
  ※
  第四天,再看宣府这边。
  日头偏西,王亨又坐了一天。
  暮色下,松林中雾气渐渐弥漫,王亨一双剑眉沾染了细密的雾气,如同白眉。夜色渐深,火把燃起来了,映着他的侧影,俊朗的面庞上,鼻梁挺直如雕。
  禁军们肃然而立,站成了石雕群。
  忽然,王亨长身而起,跳下坑去。
  老仆如影随形也跳了下去。
  一安忙和几个龙禁卫也下去了,举着火把给王亨照亮。
  坑内石面已经洗干净了,王亨命禁军去火头军那里取一节木炭来,迅速在石面上画起来。
  他画的是简易的阴阳鱼太极图。
  阴鱼和阳鱼的鱼眼都标注出来。
  画完后才上来,带着一队人绕林子转了一圈,四处察看,选定一处位置,令乔砚带兵在此守护。
  “谨防敌人来袭。”他命令道。
  “是,大人。”乔砚应诺。
  他又命卿陌守卫在坑洞旁,并吩咐道:“待会不论看见什么,都不许妄动,只需守住这里,严防外敌袭击。”
  卿陌道:“是,大人。”
  王亨便掏出一块西洋国进贡来的金表,盯着那指针,待到快子正时分,便跳下坑去。
  老仆也跟着他跳下去。
  还有数名龙禁卫。
  王亨对老仆道:“子正一到,前辈用掌击这里——”他用脚点了点刚画的太极图的阴鱼鱼眼部位道。
  老仆淡然点头。
  静立片刻,王亨喝道:“击!”
  老仆便一掌推向那阴鱼眼。
  顿时,那严丝合缝的石面轰然向两边分开,显出一个幽深的黑洞,洞内产生一股巨大的吸力,众人向四周退避不及,也挡不住这股吸力,摇摇欲坠,往洞里栽。
  王亨对禁军喝道:“下去!”
  禁军们便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这一次不像上次,上次梁心铭三人被吸进去后,洞口立即合拢了;这次洞口却一直开着的,里面黑黝黝的好像无底深渊,还刮着呼呼的劲风,很吓人。
  一连跳下去几十个禁军,王亨才对老仆道:“咱们也下去。”又对小麻道:“你跟着本官。”
  又抬头朝坑上方的卿陌点点头。
  卿陌也郑重对王亨点头,虽然有些遗憾王亨没让他跟下去,不过,既然大人让他守在上面,肯定是相信他的武力,等于将后路交给了他,他不能辜负大人期望。
  老仆便揽着王亨的腰,跳进洞。
  ※
  第四天,赵寅已经到了六安府,几千官兵奔行在新修的通衢大道上,直奔青华府。
  赵寅的行军速度快,出发没几天就赶上了传旨內侍沈海一行,然后沈海就遭罪了,撵不上赵世子的速度啊,等到六安府,差点半条命都没了,大腿根儿都磨破了。
  赵寅体贴地问:“沈总管,可要慢一步行?”嘴上这么说,眉宇间却一片急色,恨不能再快些。
  沈海咬牙强笑道:“不妨事。世子只管赶路,咱家能支持得住,别耽误世子的大事。”
  皇上是如何心忧,他心里明镜似得,怎敢耽搁?
  赵寅见他明理,遂照常赶路。
  林子程也从荆州出兵了。
  林家不再遮遮掩掩,用什么“化整为零”“化零为整”的手段,这次是公然出兵,从南边直逼徽州青华府,要和赵寅抢先机,去夺藏宝。
  林子程身上带伤,也顾不得了,就负伤赶路。
  ********
  谢谢悠草的和氏璧,我本来就要加更的,不算特地为你加更,别介意哟!


第605章 林千梓:死不认输!(四更求月票)
  就在将军府上下艰难支撑时,就在王亨殚精竭虑破解了太极阵时,就在赵寅和林子程拼命往青华府赶来时,藏在距离石村镇十多里远的林子明也快崩溃了。
  他住在一乡绅大院内。
  屋主是早就在此定居的心腹陈林,十几年前就在这陈家庄置办田地,经营多年了。
  林千梓和林书瓷等女也在。
  她们是前天赶到的。
  到达时,林千梓看见林子明,激动地叫“二哥”,便一头扑进他怀里,把脸埋在他身前。
  林子明环抱着她,轻轻拍着她后背道:“好,回来了就好!”感到妹妹身子轻微颤动,又心疼又怜惜,下巴在她鬓发上轻轻蹭了蹭,柔声道:“别哭了。让二哥瞧瞧可瘦了。”说着扳过林千梓脸颊,仔细打量。
  林千梓已是泪流满面。
  林子明用拇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道:“不是应该高兴吗?怎么总哭呢。”又疑惑道:“你脸色怎不好?”
  林千梓的脸色有些青白。
  林千梓却含泪笑了,道:“是该高兴。二哥你不知道,梁心铭完了。我真是太开心了!”
  林子明吃惊地问:“怎么回事?”
  林千梓便兴奋地对林子明述说如何设计诱梁心铭入局,一扫之前被幽禁的郁闷之气。
  林子明见事已至此,即便不赞同,也无可如何了。又听林千梓说起以前的事,才明白他被梁心铭所骗——梁心铭根本没“侵犯”林千梓,她自己就是女人,甚至可能怀孕了。也因此,林千梓恨极梁心铭,一心要她死。
  林千梓道:“你别想着收服她!就是王亨,二哥想收服他也不可能,但我们可以借梁心铭的死来策反他!”
  林子明道:“你都做了,二哥还能不答应?”
  于是兄妹高高兴兴地吃饭。
  岂料饭后,林千梓便说心口锐疼。
  林子明忙叫大夫来为她诊脉。
  那大夫给林千梓诊脉后,说她身中奇毒,林书瓷和八个丫鬟也都中了这种奇毒。他断定:郡主在离开将军府前就被下了毒。换言之,梁心铭根本就在欲擒故纵。
  这大夫便是老阎王骂的“孙子”,恰好他也姓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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