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第一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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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第一媳- 第3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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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衡被王妃那一眼瞅得心头发毛——女人都是奇怪的、摸不透的,他还是觉得刀剑和火炮摸着更亲切,甚至看兵书也比跟女人聊天有意思,于是愤愤道:“不可理喻!”
  也抬腿下炕,自带人出门去了。
  梁心铭回到府衙,王亨和公孙羽正传工部右侍郎俞希文过堂,俞希文是左相的门生,一手提拔上来的。
  左端阳曾提议:让她和俞希文一南一北,各自主持一修路工程,以成果定考评业绩,想借机将她打压下去。
  俞希文主持的是京城通往西北边疆的官道,京城至奉州至凌云关这段工程。官道原本就存在,在户部拨款全力支持下,他只要稍做修整,这功劳妥妥的。但是,他没有投机取巧,而是很用心地对旧路做了大规模修整。其中,针对滨临大河常被冲毁的三十多里旧路,全部改修成了青石路,以保证行人、车辆和军需物资的运输安全通畅。
  梁心铭因此对俞希文刮目相看,此时见传他过堂,唯恐有什么不测,忙隐在大堂后细听究竟。
  她想保住这个人。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俞希文作为左相的得力门生,要说没为他做过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事,那不可能,但王亨并未深究和挑剔他,堂上气氛很温和。
  过堂结束,梁心铭上堂见过王亨、公孙羽,又同俞希文打招呼,俞希文不卑不亢地还礼,然后告退。
  梁心铭暗自点头,这人颇有气节,也明事理。不论左相犯多大的错,他受左相提携才有今日,若这会子上赶着对她和王亨献媚,难免被人鄙视;若是怒目相向,硬往身上贴“左相党羽”的标签,则太不识时务了。
  落衙后,梁心铭没进内宅,和王亨退到二堂说话,以防衙门下属有紧急公务回禀,这两天街上查得严。
  坐下后,她问王亨:“恩师对俞希文似乎很包容?”
  王亨解释道:“父亲早就告诉我要保他,说此人有些才能,比那些尸位素餐者不同,将来工部还要靠他。”
  梁心铭很意外,王谏要保俞希文?这个公公算是比较正统的官员了,并非奸佞之辈只知结党营私。
  王亨见她沉吟,又进一步解释道:“白虎王叛乱,朝廷不宜动荡,左相党羽众多,若全部清洗,显然不智。此其一。其二,很快你的身份就要公开,不宜树敌太多。其三——”他目光移到她的小腹部位,轻声道——“就当给儿子积福吧,我也不想沾染太多杀戮,得饶人处且饶人。”
  梁心铭只觉心中柔情涌动,看着他半天不语。
  王亨觉得她沉默,忙问:“青云以为呢?”
  梁心铭忙道:“这样很好,学生也觉得他不错。”
  又瞅着他小声质问道:“为什么说给儿子积福,若生个女儿呢?你就不喜欢、不积福了吗?”
  王亨急忙道:“女儿我也喜欢。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因为从前我做梦,梦见一个小子,总朝我喊——”他顿了下,把“救命”二字给咽下去,改口道——“总喊我爹,赖在我身上不下来。我想这胎必是小子。”
  梁心铭吃惊道:“真的?”
  莫不是想儿子想疯了吧!
  王亨笑道:“当然是真的。”


第685章 墨云都有房,我呢?
  梁心铭疑惑地看着他,难道真是父子连心,他竟然能梦见儿子?她自己都没梦见过呢。
  王亨很兴奋,又不止兴奋。
  心情很甜蜜,又不止甜蜜。
  他感到一丝丝的新奇。
  还有些敬畏和不知所错。
  生儿育女是人世间最平常的事,但对于他的人生来说,却是很不平常的大事件。最显著的区别便是:这件事在寻常人都可期待,对他却有些难。先是他得了侏儒症,根本不能生;后来他病治好了,馨儿又没了,他绝了娶妻的念头,从未想过要繁育子嗣、开枝散叶。
  忽然间,他就要为人父了。
  他学富五车,为人父却毫无经验。
  那便从头学,他聪慧的很,可他学四书五经、诗词歌赋、机关术数都触类旁通,此时却显笨拙。
  该做些什么呢?
  当时他们隔着一方茶几对坐,他撑在几上笑望着她,近得能看清她脸上细腻的肌肤,莹白水嫩,腮颊泛出丝丝的红晕,像刚成熟的桃儿尖那部分的色泽。太阳落山了,却未到掌灯的时候,屋里微暗,使得她双眼格外幽深,眨动间闪过流光,映着他的身影,小得像米粒。
  他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指尖的凉意激得她本能往后一缩。感受到她肌肤的温热和轻微颤动,他才惊觉。歉意地将手缩回来,搓了两下,搓热了也不摸脸了,握住她一只手把玩。那粉红色的指甲盖儿像被凤仙花染过,光泽莹润,他一低首含住食指轻轻吸吮。
  十指连心,指端传来温热轻柔的爱抚,令梁心铭感到一股颤栗从心底直窜向四肢百骸。
  她慌忙看向门口。
  还好,没人来。
  王亨却毫无所觉,没进一步搅扰梁心铭,亲了一会就松口,抬眼对她道:“朝云也说要生弟弟呢。”
  梁心铭忙问:“她哭了没有?”可怜的孩子,该不会觉得爹回不来了,把希望寄托到弟弟身上了?
  王亨撒谎道:“没有。她坚信你还活着。我就说小孩子嘴毒,一说一个准,我也相信了。果然你没事。”言下之意,朝云说娘亲生弟弟,那梁心铭一定生儿子。
  梁心铭没在意他毫无根据的推理,想起另一件事,急忙起身道:“早上我吩咐她们收拾一间屋子给朝云,不知弄好没有。看看去。”她心怀愧疚,生恐朝云怪她不打一声招呼就走,因此要笼络朝云。小孩子容易哄,看见好玩好吃的,一高兴,就忘了生气的缘由了。
  王亨也想起来了,他还吩咐慕晨从德馨院搬许多东西来呢,都是要送给朝云的。
  两人刚起身,一安送了封信来。
  王亨接过一看,是周昌写来的,问他和梁心铭有没有空,想约他们小聚,吃酒叙旧。
  王亨哪有空,就有空也不愿去,只想和梁心铭腻在一起,因而对一安道:“你去告诉来人,就说这几日我和梁大人都不得闲,等忙完这阵子再请周大人。”
  一安答应一声,出去回复。
  梁心铭和王亨进入后宅,暮色已降临,廊下挂的灯笼都点明了,给雅致的庭院蒙上了瑰丽的光晕,桃红柳绿的丫鬟们进进出出都在忙,人气旺盛。
  梁心铭很高兴,惠娘母女会喜欢这里吧?欢喜樱桃她们也不会再惋惜潜县那个家,很快会适应这里。
  见他们回来,慕晨思雨若彤等忙迎上来,有的回话,有的打帘子,簇拥着二人进入上房东起居室。
  慕晨送上一沓名帖和礼单,道:“这是刚才收的。”
  王亨令她放在炕桌上。
  思雨也笑道:“东西都在这呢。”
  梁心铭见炕上堆了各色礼盒,还没打开呢,光看盒子都已经是琳琅满目,轻笑道:“这么多!”
  自从宫中下旨将左家诛灭九族,三司会审清理左相党羽,京都府衙的后宅后门就热闹起来,对应左相府的冷落和衰败。这些东西都是从后门递进来的,而且专门赶在傍晚天要黑没黑、街上尚未宵禁的时候送进来的。
  梁心铭吩咐:所有上门送礼者,不论送什么都悉数收下,然后登记造册。不收的话,谁知某些人会不会狗急跳墙、铤而走险?先收下,等审问时视其罪名再行定夺。
  王亨道:“都登记造册了吗?”
  慕晨道:“都登记了。”
  梁心铭随手打开几个木匣子,里面均是奇珍异宝,世所罕见,也不知世上哪来那些宝贝。
  丢下珍宝,她问:“姑娘的屋子收拾好了吗?”
  慕晨忙道:“收拾了。就在后院。请大人移步过去瞧瞧,看有什么需要添减的,婢子们好安排。”
  梁心铭忙问:“怎么安排在后院?”
  慕晨也忙问:“那安排在哪?”
  这么大的宅子,姑娘单独住一个院落并不过分。
  梁心铭道:“姑娘还小,单独住一个院子不成,还是先跟我们住一个院,等大些再说。”
  六七岁的孩子,分房睡就可以了,在一个屋檐下住着,至少她和惠娘能言传身教,若单独住一个院子,近身伺候的都是丫鬟,很容易疏忽了教养。
  慕晨答应了,又问住哪屋。
  梁心铭一指对面道:“就住西屋。”西边也是并列两间屋,每间又从中间隔断,一前一后,后面是套间。
  慕晨忙答应,说待会就布置。
  梁心铭又亲自走去西边,指第一间屋做书房,第二间做卧房。书房,书桌要设在窗前,旁边摆一张美人榻。卧房前面临窗是炕,白天就在上面起坐,晚上给璎珞睡;套间内设床帐,要精致雕花小床,给朝云睡。
  慕晨等人一一都答应了。
  思雨悄声道:“梁大人真疼姑娘。”
  流年道:“那是。我们大人最疼姑娘了。我们家姑娘也可人疼,回头你见了就知道了。”
  思雨道:“我见过梁姑娘的。”
  流年忙问什么时候见的。
  两人嘀咕起来。
  上房分派完了,梁心铭索性又走出去,对整个宅子进行分配:前院让赵子仪和卿陌等少年护卫居住。二院的东厢房梁心铭做了书房,西厢房给欢喜等女孩子住。住不开的,就安排到三进院去。梁心铭将扣儿也安排在三院,使扣儿有独立空间自处,也不尴尬。
  乔老爹夫妇就住二门外的门房内。
  梁心铭又从门房指一间屋子给墨云和蓝妞,不然三九寒天,狗在外冻一夜,第二天该吃狗肉了。
  思雨捧着纸笔跟在后面,梁心铭每说一项,慕晨便急忙记录下来,彼此都十分的雀跃。
  只是梁家人口太少了,正院都还没住满,四进院整个空置,花园里还有几所小院落,也都空置着,不像那些高门大户,主人没几个,伺候的丫鬟仆妇无数,一个宅子光安置下人都要好多屋。
  梁心铭笑道:“这宅子格局不错。”
  王亨道:“这是父亲叫人设计并修葺的。”
  王谏是工部尚书,主管营造工程事项,找园林设计名家很容易,也不过是动动口交代一声。
  梁心铭道:“尚书大人有心了。”
  王亨瞅她问:“都安排妥了?”
  梁心铭四下一望,道:“妥了。”
  应该没遗漏吧?
  回头想起来再添就是了。
  王亨一直陪着她,见她须臾将整个宅子都分派完了,上下都兼顾到了,不可谓不细,这时忍不住问:“那我呢?”
  连墨云都没落下,他没有?


第686章 万事俱备
  梁心铭愕然地看着他。
  你家不在这里呀!
  这里住的都是女人!
  你住这里算怎么回事?
  可是,她看着他一脸期盼,不敢把这话说出来。幸亏她思维敏捷,瞬间展开笑颜,道:“恩师若是偶然来这,自然在书房安置。”住她的书房,这是特殊待遇。
  一面又捏了捏他手,附耳低声道:“这里终究不是咱们久居之地,不过是暂住而已。恩师再忍忍,等学生……那个以后,咱们就能有自己的府邸了。”
  她不想住王家,得单独住。
  王亨这才笑了,道:“也是。”
  因这一节,晚上梁心铭便纵容王亨,一夜恩爱也不必细说。次日早朝,两人进宫向皇帝回禀审讯情况。
  乾阳殿外广场,众臣等候靖康帝。
  王亨看见王谏,忙上前问安。
  王谏嗯了一声,忍不住看向梁心铭。
  梁心铭忙躬身道:“晚辈见过尚书大人。”
  王谏不自然地欠了欠身,道:“梁大人。”
  如今两人身份相当,他不回礼不好,回礼又不自在——哪有公公给儿媳行礼的——只好含糊以对。
  梁心铭垂眸,谦恭地站在一旁。
  王谏却无法平静了,心里就像猫抓似得:他孙子还在娘胎里便上金殿了,谁有这份殊荣?
  正心情激荡,忽觉有人窥视,转脸一看,是苏相,正探究地打量他们父子,又瞟一眼梁心铭,王谏瞬间便安静下来,若无其事地招呼“苏相早”。一面心想:“媳妇一身承载着王家的未来和希望,老夫可要对不住你们了。”
  虽然会生孩子的女人多的是,可王亨就认准了梁心铭,如之奈何?再者,这孩子从谁的肚子里出来,能一样吗?就凭梁心铭这资质,王家嫡长孙。
  王谏想到这,心情大好。
  苏熙澈见他父子都一派淡然,心下狐疑,不知他们怎么打算的;忽然梁心铭过来作揖道:“苏相早。”
  苏相受了这一礼,微笑点头。
  梁心铭道:“苏姑娘就快回来了,苏相也该放心了。”
  苏熙澈笑容一僵——他差点忘了,女儿在江南受过梁心铭的帮助,报平安的家信上虽未说细节,但他能推测青华寺当时的情况,只怕不似表面那么简单。
  他斟酌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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