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第一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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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第一媳- 第3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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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家收买她和童世贵来诬告梁心铭,可不是凭的小恩小惠,他们的儿孙都在反贼阵营。她性命是保不住了,便指望林家能善待她儿孙。她不死心,还要将梁心铭扳倒,完成林子明交代的任务,林家才有希望夺取江山;林家好了,她儿孙才能好。若要扳倒梁心铭,翠儿就是最好的攻击借口。因此她哭喊“官官相护,包庇梁心铭”。
  林平不料她如此难缠,命上刑。
  那婆子被上拶指,惨呼不绝,还不忘喊“我没害……翠儿……明明是……林馨儿把……把翠儿喂老虎……”
  林平心里一沉,看向谢耀辉。
  谢耀辉正凝眉盯着那婆子。
  翠儿到底是如何被老虎吃了?
  林馨儿到底是如何逃脱的?
  这些问题若不能审明白,就此结案的话,是不足以令人信服的,梁心铭还是会被人诟病。
  可童世贵诬告属实,还怎么审?
  王亨绝不会让他们审梁心铭。
  靖康帝也看出了林平和谢耀辉陷入了僵局,正要说话,沈海从后堂走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靖康帝冲林平抬手道:“暂停。”又道:“传方丈大师上堂。”
  林平忙命停止行刑。
  那婆子才停止惨叫。
  须臾,白眉白胡子的广惠走上堂。
  梁心铭心提了起来——这秃驴来干什么?这是公堂,可不是寺庙,一个和尚到公堂来做什么?
  对于广惠,她始终怀一份戒心。
  当下,她盯着广惠,看他怎样。
  林平等人更加奇怪。
  广惠上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大人,老衲有办法让她说实话。”
  林平心想:“你一个和尚为何要掺和红尘俗事?你想显本领,皇上也不会招你入朝为官。”一个梁心铭女扮男装出风头就罢了,好歹大家都是红尘中人;现在连方外的和尚也掺和进来,他们没法活了。
  靖康帝下令:“让方丈来。”
  林平这才问:“大师可要什么准备?”
  广惠摇头道:“不用。”
  他走到那婆子面前,盯着她。
  婆子被他盯着,兀自攀扯梁心铭。
  广惠见她眉宇间死气沉沉,已是死到临头,同情地想:“真不自量力,竟诬告梁大人。她的运势旺盛,是你能对抗的吗?老衲顺势而为,助她一臂之力,也算是造福苍生。”
  当下,他目光陡然转深,双眼似旋涡般吸住了那婆子的目光,婆子很快神情呆滞下来。
  广惠这才问:“翠儿怎么死的?”
  那婆子阴沉沉奸笑道:“死丫头不肯走,就怪不得我心狠了,捉几只蝎子咬死她,还省了力气,打死还费劲呢。她还想跟王家小少奶奶,成心丢大奶奶的脸。”
  广惠追问:“蝎子咬她了?”
  那婆子道:“大奶奶放心,咬中了。躺着起不来了呢。”
  广惠再追问:“翠儿死了?”
  那婆子很有把握道:“活不过今晚。”
  广惠转身,对上道:“阿弥陀佛。”
  林平等人都听呆了。
  靖康帝笑道:“好了!”
  这下全明白了。
  广惠看向梁心铭,微笑。
  梁心铭却神情严峻地盯着他,神情很不善。
  广惠有些奇怪:他帮了她,为何她一点都不感激呢?
  王亨察觉梁心铭不对,忙握住她手,低声问:“怎么了?”
  梁心铭抿着嘴没出声。
  等那婆子醒来,林平命人将记录的供词让她画押,又命将童世贵、吴子葵都押上来,宣告判决。
  听了林平的宣告,吴子奎却指着梁心铭,两眼放出兴奋狂热凶狠的光芒,大声指证道:“翠儿被蝎子咬了,未必会死。在她重伤之时,行动不便,若不是梁心铭将她塞入虎口,她怎有力气跑出去让老虎吃?方丈大师既会这法术,为何不当众对梁心铭演示,让她说出真相?”
  这番话石破天惊,惊醒了所有人。
  广惠方丈惊出一身冷汗,这才明白梁心铭为何对他神情不善。佛祖啊,他乱插手红尘事,不但没帮忙,反而要搅乱事情原本的发展吗?老和尚惶恐了。


第768章 梁心铭的强悍
  王亨之前没见过广惠方丈,更不知梁心铭是被异世一缕幽魂附体,因而不像她对广惠戒备,但他一心都在梁心铭身上,梁心铭的异常怎会逃过他的眼睛?他很快便反应过来,然他也阻止不了——广惠既对童家婆子施展了这法术,即便吴子葵不指控梁心铭,也迟早会有别人提出。
  果然,静默中崔渊开口了。
  他起身,郑重对靖康帝奏道:“皇上,微臣恳请让方丈对梁心铭施展法术,道出当年真相。”
  林平也毅然起身道:“微臣附议。”
  谢耀辉思索良久,也起身道:“微臣也附议。”
  靖康帝懊悔不已,悔不该让广惠上堂。那天在皇宫,梁心铭对他尚且不肯道出真相,说明定有难言之隐,若是让广惠当众诱使梁心铭说出来,万一有差怎办?
  他束手无策,求救地看向王亨。
  王亨站起来,坚决道:“微臣不答应!”
  靖康帝忙问:“爱卿的意思是?”
  只要理由足够,他便准奏。
  王亨看向崔渊,问道:“崔相是否也要建议对皇上施展这法术?若是,下官便任凭你行事。”
  崔渊严正道:“这与皇上有何关系?”
  王亨冷笑道:“左端阳谋害诚王,皇上并不知情,然有很多人不信,反贼更是百般诽谤、诋毁皇上弑兄夺位、左端阳不过做了替死鬼。若按崔相眼下的做法,岂不要广惠和尚对皇上也施展法术,将皇上心底的话挖出来,给天下人和反贼一个交代?”
  靖康帝目光陡然犀利——
  谁敢动朕?
  崔渊冷汗就下来了,急道:“这如何能比?诚王一案,梁心铭已经查明,左相也招认了……”
  王亨厉声截断他道:“这案子没查明吗?”他抬手指向吴子奎和童世贵,“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证据确凿就是诬告。还要如何查?依据律法那一条来查?”
  王亨和崔相对峙,剑拔弩张。
  吴子奎看着他们,痛快地笑。
  林平一眼瞄见,感觉不妥,急忙喝道:“来人,将反贼押入大牢,明日午时行刑!”
  王亨说的没错,这案子已经查明是诬告,该结案了。皇上亲审的,这些人与反贼勾结,按律该判抄家灭族。至于梁心铭该如何处置,与他们无关。现在他们讨论的事,不适合被这些罪犯听见,所以他命人拉走。
  吴子奎等人便被带走了。
  吴子奎临去时,对梁心铭呵呵笑道:“梁大人,小人在黄泉路上等你啊。我两儿子早在等你了。”
  梁心铭微笑道:“恐怕你要一直等下去了,对本官说这话的人都死了,本官还好好的活着。”
  吴子奎见她竟不颓丧,极不甘心。
  王亨对靖康帝躬身道:“皇上,微臣请旨,明日监斩。”
  靖康帝很干脆道:“准!”
  他也看吴子葵嚣张不顺眼了。
  王亨转向吴子奎道:“明日本官亲自送你上路。”
  吴子奎:“……”
  人生至此,真生无可恋!
  他现在唯一盼望,明日行刑前能听到梁心铭身败名裂的消息,那便死而无憾,可以含笑九泉了。
  人犯带下去后,林平还要小麻和思思等人退下,梁心铭道:“且慢。林大人,让他们留下。”
  林平犹豫了下,看向靖康帝。
  靖康帝点点头,林平才作罢。
  于是,小麻站到了梁心铭身后。
  思思扶着廖氏也退到一旁。
  王亨这才重新转向崔渊等人,跨前一步,将梁心铭护在身后,一抖官服,双目射出寒光,凛然喝道:“本官看谁敢动梁心铭!崔大人,你凭什么为相?之前对梁心铭百般维护;得知她是女子,便百般打压。这就是你对天下的公心?诬告你还要查,又置大靖律法于何地?”
  不等崔渊回话,他又转向靖康帝道:“微臣非是藐视皇威。微臣用诚王的例子来比,是要皇上亲身感受被人质疑的滋味。谣言止于智者,更何况已经查明是诬告,还要施展邪术挖人内心,这是羞辱。微臣绝不答应!”
  他恨极了广惠,称这手段是“邪术”。
  广惠在他杀气腾腾的目光下,后悔不及,喃喃念道“阿弥陀佛!”今日沾染一身因果,可怎么解?
  靖康帝神情严峻,道:“朕明白!”
  他确实亲身感受到了,不可忍!
  王亨又向谢耀辉道:“本官听闻谢大人与妻子同床异梦,因为心中藏了别个女子。谢大人可会让老和尚对自己施法,吐露心声,证明自己的清白?”
  谢耀辉当即俊脸涨红,却目光炯炯地看着王亨,心中佩服这应对的手段:先用诚王的例子来比,激怒皇上;对自己的攻击,更是打在七寸上,着实厉害!
  他当年暗慕一女子,想要娶为妻,然家中长辈不同意,最后拗不过父母之命,娶了表妹。既无缘,他便也收了心思,这些年和表妹相敬如宾,并无龌龊想法。
  若真被挖出这段往事,不但那位女子闺誉受损,对他和妻子也是极大打击,从此家无宁日。
  王亨,很清楚他的底细。
  崔渊被王亨雷霆反应震住,然此事如鲠在喉,不吐不快,既然开了头,断没有退缩退让的理。
  他也强硬道:“梁心铭的情况与皇上不同。当日两个女孩,只翠儿被虎吃了,到底怎么回事,梁心铭难道不该公诸于天下?这要求是羞辱她吗?”
  林平则指向廖氏,问梁心铭:“梁大人可以不对天下人交代,难道不该给翠儿的生母一个交代?”
  谢耀辉也正色道:“王大人,若按律法,我等确不能对梁大人行此手段。然梁大人以女子之身位居朝堂,官居二品,天下瞩目,这件事势必要弄清楚才好,否则以后还是会有人借此攻讦梁大人。还有——”他也指向廖氏——“翠儿的生母当然不敢逼大人,但她心里真不想知道吗?”
  王亨敢对崔渊直面顶撞,却不能威吓、拒绝廖氏。
  民不举、官不究,吴子奎、童世贵是诬告,但若是廖氏出面告呢?即便廖氏不告,只请梁心铭说出翠儿是如何被虎吃了,此乃人之常情,如何拒绝?
  王亨焦急惶恐地盯着廖氏。
  崔渊等人也都盯着廖氏。
  廖氏见大家目光都聚集到她身上,又惊又怕,神情慌乱,嗫嚅不敢言,缩到思思身后。
  思思生气了,挺身而出,大声道:“我娘不想知道!姐姐当年不过是个小要饭的,大人对一个要饭花子都能救助,证明她心地善良,怎会害姐姐呢?姐姐被老虎吃了,换来大人脱身,正报了大人的恩情。假如现在大人有难,婢子拼死也会挡在大人面前。——胖胖就挡过一次。”
  小麻也道:“若是大人有难,属下也甘愿舍命相救!”
  没有人接话,似乎他们是小孩子微不足道,所说并不能引起这些大靖权利巅峰的人们的重视。
  王亨紧闭着嘴,看着廖氏。
  有些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靖康帝目光一扫,便要决断。
  崔渊忽对梁心铭认真道:“本官做礼部尚书几年,弟子门生数百,青云乃是为师最得意的门生!”
  王亨警惕,这是换怀柔手段了?
  崔渊接道:“正因为青云是本官最得意的门生,又是女子,本官才格外慎重。之前弹劾青云,因为律法确实不允女子科举入仕。然皇上既开了金口,许青云辅佐朝政,本官不会再阻拦。再者,谢耀辉那天上奏一本,奏请皇上将青云作为特例留下。本官觉得他所言可行,既恪守律法,又不拘泥于常规,兼顾国家社稷,故而附议。”
  这番话实出人意料。
  梁心铭也很意外,在她心中,崔渊是个顽固不化的君子,让他接纳女子入朝参政,绝不可能!
  这是条件吗?
  梁心铭轻笑。
  她站起身道:“各位不必再争。皇上,微臣答应了。”
  靖康帝吃惊道:“爱卿不可!”
  王亨更急了,阻道:“青云,你怎能答应他们?”
  梁心铭示意他稍安勿躁,对上拜道:“微臣这事与诚王一案情况不同,诚王一案已是清清楚楚。请皇上饶恕夫君刚才情急之下口不择言。两位大人说的对,本官可以不对天下人交代,却要给翠儿的亲娘一个说法。”
  说罢,拉王亨跪下请罪。
  靖康帝心乱如麻地挥手叫起。
  思思急推她娘道:“娘快说不用!”
  廖氏慌忙道:“不用……”
  梁心铭道:“伯母不用担心。”
  又严正道:“本官之前不说,并非不敢说,而是不想给别有用心的人可乘之机,利用此事大做文章。现在,反贼奸计败落,贪官恶吏也正接受制裁,广惠方丈这法术能确定真言,本官便接受这灵魂的审判!”
  她正气凛然,不容亵渎!
  崔渊等人看着眼前的女子,乌纱紫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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