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第一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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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第一媳-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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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在别的方面,她的智商还是正常的,在真相揭开之前,她并不打算跟王亨相认,她也无法与他相认。
  这个真相,要她和他共同努力揭开。
  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双剑合璧!
  王亨还在沉思,想吴繁说的话。
  梁心铭眼珠一转,道:“吴繁也不想想,恩师是何等样人,岂是他能糊弄的?他不肯说实话,恩师不会去查吗!”查吧,顺着这条线把王家查个底朝天!
  王亨肃然点头,他当然要查。
  他沉声对梁心铭道:“青云,如果真是我父亲在背后指使,那也是因为你长得有几分像你师母的缘故。父亲怕为师被你迷惑,所以才想断你前程,分开我们。若真是那样,为师提前向你赔罪。为师不能大义灭亲,只好父债子偿。说起来都是为师连累了你,受什么惩罚都不为过。”
  梁心铭微笑道:“恩师先别急着赔罪。还是仔细查证后,再凭事实说话。若真像恩师所说,还请恩师告诉学生真相,学生不会怨恨的。学生只是不愿被人欺骗。”
  王亨道:“好!为师答应绝不欺骗你!”
  梁心铭道:“学生相信恩师。”
  王亨道:“青云被陷害还能中了会元,实在可喜可贺。为师还没为你庆贺呢。不如今晚就去如意楼。正好子仪也回来了,为他接风洗尘,再叫上几个人,一起为你庆贺。”
  梁心铭笑眯眯道:“恩师盛情,学生恭敬不如从命。”
  王亨眼神晃了晃,有些奇怪,总觉她与之前不一样了,看他的眼神多了些东西。他想了想:哦,是了!状元饺一事查明,他洗清嫌疑,她便又信任他了。
  可是他的心被林馨儿占满了,提不起兴致。
  当下,两人先安排眼前事。
  吴繁畏罪自杀,好在案子已经铁证如山,也没人怀疑什么,还是像原来一样结案了,孟无澜为吴繁收的尸。
  王亨、赵子仪、梁心铭、洪飞等人一起去到如意楼,在如意楼又碰见周昌等一班考生,大家两处并作一处,点了窗口正对皇城南门的豪华雅间,种种热闹也不必细说。
  酒足饭饱后,赵子仪随王亨去王府,说是拜望王大人,梁心铭不想凑这个热闹,自回家歇息去了。
  到王府,赵子仪先拜见了王谏,尽了礼数,然后随着王亨去了德馨院。王亨请他入书房坐了,命慕晨上茶后退下,关上门,才询问他调查梁心铭的情况。
  王亨对梁心铭的身份已不再怀疑,只想问问而已。
  赵子仪缓缓道:“梁心铭自幼失父,是被岳父李松原抚养教导长大的。梁家和李家不与村里人住在一条山谷,单独居住在另一个山谷。听人说,梁心铭自幼多病,不大出门,只在家读书,很少有人见过他。只有一个猎户,每每进山打猎经过他家,见过几次,说是长得很秀气,像个姑娘一样。但那也是早几年前的事了……”
  他打听得还算详细,听在王亨耳中却有些怪怪的:
  第一、梁心铭家不与村人住在一起,自小也不怎么出门,所以见过他的人十分有限,且都是小时候的事。
  第二、长大后的梁心铭三年前才正式在村里露面,出现在村人视线中,去年出山,参加县里的童生试。
  也就是说,除了已死的李松原和活着的李惠娘,这世上就没有人能确认梁心铭的身份了。
  王亨本来不疑惑的,现在倒疑惑了。
  他又仔细询问梁心铭出山的具体日期,他岳父岳母何时亡故,李惠娘何时产女等等,均没发觉异样。又暗自算了算,梁心铭出山时,贺城珍宝斋已经买下了神秘女子的玉鸳鸯图纸,所以那神秘女子不可能是梁心铭。
  他叹了口气,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明明心里都不指望了,怎么又多想呢?
  正打算放弃,把话题转开说些别的,赵子仪又说了一番话,如雷轰电掣一般,轰得他整个世界坍塌了。
  赵子仪笑道:“难怪梁兄人品才学如此出众,他岳父李松原功不可没。李松原为人洒脱,不拘礼仪,每到过年,都主动去前村帮人写对联、画年画。我见过他画的画,确实很好。后来在休宁县城,遇到一个特地来寻访他的名儒,才知道李松原不仅诗文出众,画艺更是一绝。他还擅长制作皮纸,在皮纸上画美人,美人栩栩如生,仿佛随时要从画中走下来。很多人高价求购而不得……”
  王亨打断他:“等等!什么皮纸?”
  其实他知道皮纸这东西,问出来只是想确认罢了,因为他脑子里电光一闪,闪过一个念头。
  赵子仪道:“就是用动物皮硝制的皮子……”
  王亨大脑轰然雷鸣,什么也听不见了。
  他眼前浮现梁心铭的面容,怀疑像春笋破土而出,一个劲儿地往上窜,压都压不住:她穿了皮衣!所以,在王家别苑,他扯开梁心铭领口时,看到一马平川。
  梁心铭腹泻不请大夫,虽然理由很充分,但是三场考完都晕倒了,还不肯让大夫诊脉,实在可疑。
  吴繁罪行败露,梁心铭并不相信吴繁是为了要断她的前程才买通禁军脱她衣裳,为什么这样笃定?
  吴繁死前,梁心铭做了什么,令他恐惧?
  如果吴繁和林馨儿之死有关,那么,徽州吴大公子杀毒老虎一案恐怕与梁心铭脱不了关系。梁心铭把吴大公子错认为吴二公子,所以借刀杀人。真正的吴二公子却是认识馨儿的,所以一见梁心铭便吃惊、怀疑,进而下药,并买通禁军揭发她。这两个人一直在暗中交手。
  ……
  有一点王亨怎么也想不明白:若果真如他推断的这样,那之前梁心铭腹泻,为什么不怀疑吴繁却怀疑他呢?
  仅仅因为那饺子是他让一安送去的?
  以梁心铭的才智,不该这样容易被糊弄啊。
  王亨越想越深,越想越混乱……


第94章 爹爹好美哟
  赵子仪什么时候走的,他不知道。
  他也没挽留赵子仪,因为忘记了。
  原本他是要留赵子仪饮酒赏月、彻夜长谈的,因为他最近遭遇太多事,心情有些乱,想痛快一醉。
  煎熬了一夜,天明时,他终于冷静了。
  怀疑,终究只是怀疑。
  要想探明真相,还要有证据。
  这一次,他不会再莽撞地去扒梁心铭的衣领了,也绝不容许任何人扒梁心铭的衣服——万一梁心铭真是林馨儿,那可是他妻子,被别人脱衣怎么可以!那个禁军周大同,今天就找人将他发配到边疆去,这辈子也别想回来了。
  王亨想:用什么办法试探梁心铭呢?
  这事绝不能声张,这可是欺君大罪!
  他很快想到了:是男是女,大夫一号脉不就知道了。
  可是找什么大夫才放心呢?
  慕晨进来伺候,见他眼底发青,目带血丝,熬了一夜的模样,吓一跳,忙问:“大爷怎么了?”
  王亨随口道:“我没事。帮我请个大夫来。”
  慕晨吃惊道:“请大夫?大爷哪里不好?”
  王亨急忙改口道:“不是。帮我梳洗更衣。”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找大夫确认梁心铭的身份,所以脱口就让慕晨找大夫来,颠三倒四的,还说自己没事呢。
  慕晨答应着,心下狐疑不已。
  王亨梳洗罢,又吃了点东西,精神抖擞地出门了。
  ※
  梁心铭不知王亨又开始怀疑她,正美美地抱着枕头睡懒觉呢,脸上洋溢着浅浅的微笑,好像在做美梦。
  压在心上的大石卸掉,她一松弛就堕落了,赖起床来,自打她变成梁心铭后,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
  正做美梦,忽觉脸上湿湿的温热,这是……
  她猛然睁开眼睛,只见蓝妞趴在枕畔,一双黑琉璃似得狗眼正欢喜地看着她,并用粉红的狗舌头添她的脸。
  梁心铭霍然坐起来,两手掐住狗狗,举到面前,认真道:“作为一条狗,首先要学会看人眼色,不能主人给你点颜色,你就蹬鼻子上脸。你也不打量打量,爷这脸是你能亲的吗?爷才中了会元,马上就要做官了你懂吗?亵渎官老爷的罪名,你担当得起?”
  李惠娘正走进房,听了这话,僵在房门口。
  本来她见梁心铭举着蓝妞,还担心会发火呢,谁知对它一本正经地教导了这一番话,听得哭笑不得。
  “起来了。”惠娘白了梁心铭一眼。
  “今天起迟了,夫人莫怪。”梁心铭笑道。
  “瞧把你高兴的,不是因为中了会元吧?”惠娘的口气有些酸,“是不是因为饺子的事查清了?”
  “都有。都高兴。”梁心铭微笑道。
  她将蓝妞放到床下,掀开被子起来穿衣裳。
  早饭后,她在书房静心写文,漫漫科举路,还有最后一关——殿试,她不能功亏一篑。
  今天王亨在翰林院,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
  傍晚落衙,他想都没想,骑着马就往梁家去了。
  快到德政路时,他忽然醒悟:不能去!这次千万要沉住气,别让梁心铭警觉了。还是先熬一段日子吧。
  于是,他又调转马头回家了。
  回家后,他便着手安排人,顺着吴繁这条线追查当年的事。他用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秘密去吴家祖籍。
  此事以后再说。
  殿试前一天,他到底还是没忍住,落衙后去了梁家。
  梁心铭见了他,脱口道:“恩师怎么来了?”
  他微笑道:“为师来叮嘱你几句。殿试你若拿不到好名次,岂不说明之前的会试是为师帮你作弊了?如今咱们师生两个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命运休戚相关呢。”
  梁心铭也觉得这家伙今天怪怪的,哪里怪,又说不上来,只得将他让进书房说话,又去请了赵子仪来。
  这晚,王亨看梁心铭,越看越像林馨儿。
  他忽然觉得世界精彩纷呈,令他雀跃。他对明天的殿试尤其关注,甚至比自己当年参加殿试还要紧张和期待,期待梁心铭中了头名状元,他媳妇就是状元了!
  一个状元媳妇,他想想就要笑。
  他的馨儿,总是那么出乎人意料!
  他努力让自己保持为师的庄重,努力不去看梁心铭。可是不行,他总是不由自主地去看她,恨不能把她搂在怀里,任凭她跟自己胡闹、任性撒娇、骗他取乐。
  从前,她总有法子激得他情动、心动,如饮美酒,醺醺然迷醉;她走后,他的人生寡淡无味。自从去年在徽州遇见梁心铭后,他的心海掀起了波澜。因为梁心铭就是林馨儿,才重燃了他的情感,并非他有断袖之癖。
  梁心铭明天就要殿试,王亨不敢太打搅她,更怕自己控制不住泄露了心里的秘密,所以坐了一会就告辞了。
  梁心铭送走他后,莫名松了口气。
  真怪,今晚他给她好大的压迫感。
  是那种被强烈关注的压迫感。
  他的目光好像骄阳,亮的晃眼;又像火焰,扫一下就令她浑身灼烧般难受,要努力才能保持坦然。
  一夜无事,次日,三月十五。
  殿试在乾阳殿举行。
  为了这次殿试,李惠娘买了一块宝蓝色的素锦,熬了七八个日夜,为梁心铭做了一件春天的夹袍:圆领,前胸和后背都绣着刚劲的黄山松,用的是黑色丝线,团圆形,远看去,恍如松影印在圆形窗棂内,有些水墨画的韵味;下摆也绣了八团团松,不过要小许多。
  还有腰带也别出心裁:两指宽的腰带上,接连绣着荔枝、桂圆和核桃,意为连中三元,这是奔着状元去的!
  梁心铭穿着这件衣服,真是玉树临风!
  李惠娘得意道:“这下看那些人还敢笑你!难道比他们差了?非得把那天丢的脸找回来!”
  她一想到梁心铭那天背着一团屎出场,被人嘲笑,就气得心肝疼,所以才下血本买来衣料,又费心思刺绣、裁剪,做了这件春衣,安心要梁心铭在殿试时一雪前耻。
  小朝云也笑得眉眼弯弯,觉得爹爹好美哟!
  她情不自禁伸手要抱抱:“爹爹,抱。”
  惠娘急忙拦住,说:“别把衣裳弄皱了。”


第95章 殿试,让嫉妒来得更猛烈些吧!
  梁心铭忍不住笑道:“哪就这样小心起来。那我是不是也不能坐了?惠娘,谢谢你,辛苦了!”
  说完将小朝云抱起来,亲亲她小脸。
  蓝妞也在下面汪汪叫,仿佛也要抱。
  李惠娘道:“再辛苦还有你辛苦?”
  梁心铭笑道:“咱们夫妻同甘共苦!”
  李惠娘白了她一眼。
  乾阳殿是举行大朝会和各种皇家盛典的地方,殿堂宽广而深远,两百多贡生坐在里面还稀稀拉拉的。
  梁心铭就坐在正中第一排的中间,皇帝眼皮底下。
  靖康帝一眼看见梁她,不禁暗赞一声“好风流人物!”前两次见她,正是她最狼狈的时候,“颓唐如玉山之将崩”;今天这仪表、这气质,则“郎朗如日月之入怀”。
  这两句出自《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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