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怡情,大赌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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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怡情,大赌失身-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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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腮帮子酸了一酸,心里苦闷极了,既然无法,那也只好硬着头皮去求下一个。
  米铺的陈大爷、药铺的李先生、盐贩卫老爷……
  哪知挨个地求过去,说得嗓子都哑了,这几人就都跟串通好了似地,无人一理会我。纷纷顶着张冷脸,一副讨不到钱便誓不罢休的架势。
  我跪得膝盖都软了,扭扭捏捏地挪到一边,干脆也不再说话。反正身上是没钱了,他们还能将我卖了抵债不成?
  还真别说,这人一倒霉起来,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债主们静了一瞬,人群中忽然就窜出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妈子来,这个人我认得,是隔壁街存香院的张妈妈。
  张妈妈笑容可掬地弯下身子:“舒婉啊,大家做了十几年的街坊,今日见你落难,妈妈实在是于心不忍。”她望着天外叹息一声,大有惋惜之意:“你平日里虽不擅打扮,但打扮打扮也绝对是个美人儿,不如索性跟了我,这些债妈妈都替你还了。”
  我身子一抖,这不是乘人之危嘛?
  我低着头撅泣了几下,又巴巴地望一望身前的债主们,指望着他们能给条活路。
  哪知这些人真的是铁石心肠,但凡与我眼神对上的人都瞬时将眼睛挪到别处,像是见了瘟疫似地,毫不怜悯。
  好吧,虽然我也知道自己不值得怜悯,但他们也不能这样逼良为娼啊!这是人干的事儿么!
  我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就扑倒在门槛上,大哭道:“苍天啊!我毕家世世代代只卖胭脂,你们却非要逼着我卖身,还有没有王法啊!若真要去那种地方,我还不如一头撞死在这里算了……”我一边哭着,一边捂着脸从指缝里撇一眼众人的反应,瞧着他们压根儿就没打算反应,干脆牙一咬,心一横,开始往门框上撞,嘴里嚎着:“我撞了,我真的撞了……”
  如此反复了几回,不想嚎了半天也没个人站出来拉着,我只好继续捂着脸嘤嘤嗡嗡地哭。心想这到底是撞呢?还是不撞呢?这状况真让人有点拿不住。
  正当骑虎难下,身后突然响起个好听的声音:“这位姑娘欠了你们多少钱?”
  哎呀妈呀,真是润人心脾。
  我赶紧收了声,回头呆呆地将他望着。
  待看清楚来人,我登时虎躯一震。
  谢天谢地谢财神,昨夜总算没白忙活,救回来的这个富家公子他竟然醒了。眼下看起来虽气色不好,但能动能说话,更重要的是,他打算替我还债。
  债主们见着屋里头突然冒出来个虚弱得走路都翩翩然的公子,齐刷刷地一愣,左看右看,又将各自的账目一合计,伸出四根手指道:“总共四两六钱。”
  我暗暗心惊,我竟欠了这么多钱?若要自个儿还清,那得不吃不喝地攒上大半年啊!同时也对债主们略有些鄙夷,我这屋里突然冒出个清秀俊逸的公子哥儿来,你们好歹惊上一惊啊!满脑子只知道钱,一股子铜臭气。
  好在这位公子是个不拘小节的人,性子也豪爽,面对眼前黑压压的一片债主,眼睛也不眨一下地道:“你们别难为她了,我替她还了就是。”
  唉呀妈呀,真是捡到宝了!
  我强忍着心花不怒放出来,娇滴滴地道:“公子大恩,小女子一定舍命偿还。”
  他瞄了我一眼道:“你不必如此,我不过是嫌门口太吵,这才决定出来替你解围的。”
  我哑了一会儿,登时觉得有些下不来台。
  这个没良心的,好歹我救了你一命,说话也不知道给我留点面子。罢了罢了,就当他是在害羞好了。
  我谄笑道:“想做好事还不肯承认,您可真幽默。”
  他没理我,只自顾自地在身上摸起来。哪知胸口、袖口、腰间都摸了个遍,就连一个铜钱也没摸出来。
  我站在一旁真是急死了,想提醒他腰上的玉佩能当不少钱,又不好意思开口。
  好半天过后,他才终于望见了腰上的环佩,解下来朝众人躬身一揖,笑眯眯地道:“不好意思,我出来得匆忙,身上没带银子,不如这块玉佩你们就先拿着?”
  我心尖尖上一颤,这个败家孩子,这么好的一块羊脂白玉就这么轻轻松松地给出去了?
  震惊之余再望一眼跟前的债主们,他们个个都直愣愣地望着玉佩,看得眼睛都绿了。
  我赶忙将它夺过来捂在怀里,凑过去道:“你傻呀!这块玉佩怎么着也能卖个三五十两!我才欠他们四两!”
  他望着我皱了皱眉:“那……”
  我抽了抽嘴角:“当然是拿到当铺去当了,换成银子啊!”
  他眉头一展:“也好。”
  我“呵呵”笑了两声:“那这事儿就交给我去办了。你伤还没好,还是赶紧回屋里歇着吧,我先随他们去还债,很快就回来。”
  他点点头,转身走回去,又回过来道:“记得回来的时候带些熟食,我好久没吃东西,肚子有些饿了。”
  我慌忙点头。
  望着他进了屋,方得意地转身面对着院子里的一排债主:“你们先别急啊,先回去等着,等我到当铺换了银子,再挨家挨户地给你们送去。”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写欢脱文了,如今还有点风韵犹存不?【捂脸

☆、公子贵姓

  众人瞧着我有钱了,也都笑眯眯的:“好说好说。”一窝蜂散了。
  唯独那盐贩卫老爷却一路都将我跟着,时不时笑呵呵地道:“舒婉啊,方才这块玉佩我没看清,能不能再拿给我看看?”
  我一边走着一边将它捂在怀里:“一会儿我当进了当铺你再找苗掌柜慢慢看,急个什么劲儿啊?”
  被甩了冷脸,他依旧笑呵呵的:“这封阳县谁不知道,我平常就好这口。要不这样,我给你五十两,欠我的钱也不要了,你将玉佩转让给我如何?”
  我愣了愣,卫老爷多精明的一人啊!这么轻松地就开出五十两的价钱,足以说明,这玉佩绝对不止这个价。
  我打了个“哈哈”,停下来道:“卫老爷,我一个做胭脂的也没见过什么好东西,这玉佩到底值多少钱更是心里没底,我们还是先去当铺看看吧,免得您价高了吃亏。”
  他赶忙拦住我:“不亏不亏,你要是嫌钱少,我还可以再加十两,六十两如何?”
  我心下一诧,想不到他竟如此大方,当机立断地道:“一百二十两。”
  他眉头一皱:“你怎么坐地起价啊?”卫老爷掰出两根手指头:“这样这样,八十两。”
  我睨他一眼,为难道:“我们还是去当铺吧。”说完便再不理他,自顾自地走了。
  半晌,他在后头追上来:“咱们各退一步,一百两如何?去了当铺,苗掌柜还给不上这价呢!我估摸着你日后也赎不回来,干脆卖给我得了。”
  我思考了一瞬,觉着一百两也不少了,起码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况且当初还只打算当个三五十两呢!当即拍门定板:“成交!”
  随他去铺子里拿了钱,又挨家挨户地去把钱还了,再到隔壁巷口去给玉佩的主人买了两只烧鸡。一切办完,手里还剩九十五两。
  我揣着银票一掂量,觉得如今有钱了,也是该给人家请个大夫好生医治着,免得日后落下什么病根儿就不好了。这么一想着,就又跑到南巷的胡同里去找了封阳县有名的谢大夫随我一道回了家。
  经他一诊治,却说此人身强体健,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开两副补血生津的药吃了便好。
  我慌忙谢过,又拿着药方去药铺抓了药。
  忙活一早上,真是跑得腿都快断了。不过捡了这么个金主,一切也都值得,这腿即便是真断了,也断得开心,断得快活。
  就是奇怪,这么有钱的一个公子哥儿,不知究竟是何来历,砍伤他的人也不晓得什么时候会找上门,想起来心里头还是有些忐忑。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钱,倘若钱还没来得及花就先把命给送了,黄泉路上也不能瞑目啊!尤其是见了我爹,他指定又要戳着我的脑门儿骂我不成器。
  呃……虽然这些钱它不是我的。
  但只要我想,它还是可以有一部分是我的。
  趁着煎药的当口,我将怀里的银票分成了两分。一份五十两,一份四十两,还有一些散钱。我将其中四十两藏进了家中的一个破瓷罐,又将剩下的五十两和散钱拿出来,走到此人的床前,脸不红心不跳地道:“方才谢谢你帮我解围,当玉佩的钱都在这里了,你拿着。”
  其实从这件事可以看出,我这个人还是颇有些良心的,起码是将多的那一半给了他,私藏了那一份少的。
  床上的人将眼睛缓缓地睁开,丝毫不留意我手里的银票,只望了望我道:“我受了伤,恐怕要在你这儿住上一段了,这些钱就当我平日里的开销花费,你收着吧。”
  我手一抖:“这也太多了,都够你住上好几年了,还是拿回去些吧。”
  他两片薄唇微微上翘:“不必了,这些日子还要劳烦姑娘照料,剩下的钱就当体恤姑娘辛苦了。”
  我肩膀一抽,由衷道:“公子您真是个豪爽的人。”
  毫不吝啬,爽死个人喂!我这次若不狠狠地捞他一笔,简直就对不起我爹当年对我孜孜不倦的教诲。
  听了我的夸奖,此人斜倚在床头,笑笑地道:“人们之所以费尽心力地赚取钱财,无非就是想过的舒适些,我将钱交给姑娘,也是同样的道理,姑娘不必意外。”
  我听了半天终于闹明白,他的意思是要我当他几天丫鬟。说白了,就是主顾与下人的关系。
  原本我还有些生气,但仔细一想,我救他又不是为了让他感激我,而是为了感谢费。当恩人也罢,当丫鬟也行,只要有钱拿,何乐而不为?
  我乐呵呵道:“公子说得有理,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自然是要趁着活着的时候花掉才不枉此生。”
  他似笑非笑地点点头,又皱眉道:“不知姑娘为何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呃……
  我干笑了两声,不动声色地将银票收起来:“其实吧,我与公子对待金钱的理念是一样儿一样儿的,就是花钱的时候没掌握好分寸,只活了小半辈子,就先将一辈子的钱给花没了。”我不好意思地抚了抚装钱的柜子:“好在如今雨过天晴了,不提也罢,呵呵,不提也罢。”
  生怕他再追问下去,我道:“公子瞧着面生,应当不是本地人吧?”
  他点点头:“我是京都人。”
  京都人?京都离此地八百里,走路要走上大半个月呢!
  遥想当年小橘子抢了小谷子捏的小泥人,小谷子气愤之下追了她六条街,总长至多也就十来里路,但尽管如此,却已经创下了封阳县最有毅力的追讨记录。可这位公子的仇家活脱脱追了他八百里,该是有多大的怨气啊!
  我感叹道:“你这仇家也不容易呵?”
  他茫然道:“什么?”
  我赶紧解释:“呃,我的意思是,公子身上这伤一看就是有人故意所为,且目的很明显,他想置你于死地。方才公子你又说自己是京都人,说明你这仇家是一路追杀到封阳县来的,可对?”
  他望着我想了想:“八九不离十吧。”
  我一拍大腿:“他追了你五百里,且路上还没跟丢,并准确地找到你扎了你一刀,这多不容易啊!想想就觉得佩服。”
  他愣了一会儿,喃喃地道:“确实不容易。”过了一会儿又抽了抽嘴角,望着我道:“可是受伤的人是我,你为什么却反倒体谅凶手去了?”
  “呃?”
  我回想了一番话题为何会转到这里,待想清楚缘由,实在是觉得其间的脑回路复杂到可用九曲十八弯来形容。又猜测他这么问我多半是觉得自个儿受了委屈,埋怨我不仅不安慰他,反倒佩服起自个儿的仇人。
  一顿思忖完,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当然,与他比起来,你更不容易。尤其是重伤昏迷之际还强撑着意识抓住我的裙角要我救你,逼得我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委实好毅力。”
  他再抽了抽嘴角:“过奖过奖。”
  我不安地瞅了瞅他胸口的伤势:“话说你这仇家到底是什么人啊?若是知道你还活着,会不会找到我这儿将我们两个一并给杀了?”
  他拧了拧眉头:“有这个可能。”
  我惊得站起来:“啊?”
  他又将我拉得坐下去:“不过你别担心,我的随从很快就会赶到,到时有他们护卫,那些人就拿我们没办法了。”
  我拍了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公子怎么称呼?”
  他抱拳道:“我姓陆,单名一个澈字。姑娘呢?”
  我捋了捋鬓角的头发:“我叫盈盈。”
  陆澈皱了皱眉:“可是方才我明明听见他们叫你舒婉……”
  我心下一怒,知道你还问?这不是存心找茬么?
  但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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