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怡情,大赌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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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怡情,大赌失身-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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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完立马就明白过来,他这是害怕在属下面前折了威严,不敢露面。
  真是个扭捏的人啊!
  我憋着笑扫他一眼:“行,我这就去。”
  知会完卫凌,我便带着陆澈在大街上闲逛,主攻街边的小摊和珍玩铺子。打闷棍这事儿自然是不需我们亲自上阵,陆澈这趟出宫说白了就是来盯梢,他怕我逃跑。只是如今这幅模样,他捂脸都来不及,根本没什么盯人的心思。
  要说这京城不仅热闹非凡,民风也是颇为良善,这才将主街走了一小半,陆澈的破瓷碗里就摆了七八个铜钱外加二两白银。
  我忍不住笑呵呵地对陆澈道:“日后你要是废了我,我在京城里寻个讨饭的活计也是不错哈?白天扮乞丐,晚上回家住大宅。”
  他捧着碗,原本就不大愉悦的脸色登时更不愉悦了,撂下句狠话:“我就算要废你,也是把你留在冷宫,让你尝尝什么叫求死不能!”
  我望着头顶的烈日打了个哆嗦:“开个玩笑,别当真嘛!”
  他狠狠剜我一眼:“回宫再跟你算账。”语毕又道:“太阳这么大,去找辆轿子,直接去凤凰楼。”
  我回头上下打量一番他此时的模样,有些为难:“您此时这打扮……要坐了轿子,让京城的乞丐日后怎么在讨饭界立足啊?况且,那凤凰楼应当不给乞丐进吧?”
  陆澈漆黑的一张脸瞬时有些发青,拿手里的木棍敲敲我的脑门:“就不该听你的馊主意,你这是存心报复我吧?”
  我连连摆手:“哪敢哪敢?您也知道,我们这次是瞒着太后她老人家偷偷出的宫,您又长得这么俊美无匹光芒万丈,万一被认出来,殷修那事儿还连累您受了顾大人那边的猜忌,我这都是权宜,权宜。”
  话刚说完,人群中就一穿白衣的矮个子男人朝陆澈撞了上去,撞完往身上那团黑了的肩膀上一瞧,颇鄙夷地吐了口唾沫,骂道:“晦气!”
  陆澈当时就怒了,举着木棍就打算上去一顿胖揍:“朕……”
  这哪成?好不容易乔装改扮了,他这一句话出去就给漏了馅儿。我赶紧一把将他拉回来,又顺势往那男人身上猛力一撞,头上仅作固定发髻的簪子登时就飞得没影儿了。头发散落下来,那叫一个披头散发。
  趁着那白衣男子懵住的档口,我当即破嗓大呼一声:“禽兽!非礼啊!”
  周围的人一下子就朝这边围过来。
  这下换陆澈懵了。懵完更是怒上加怒,手里的棍子三下五除二就向白衣君身上一顿猛砸,砸得白衣君全然来不及反应。待反应过来,已是体无完肤了,只抱头坐在地上嚎哭,一身白衣全黑了。
  当然,这其中也有我和围观群众的功劳,当时我没少进去踹他几脚。围观群众好打不平,瞧着大庭广众之下有人非礼良家妇女,也都一窝蜂地冲进去对着他一顿胖揍。
  眼瞅着这仇报了,也朝他吐一口唾沫,郎朗有声道:“青天白日的,还真当天子脚下没有王法了?”语毕朝身边的陆澈拱手一揖:“多谢这位乞丐兄,虽然衣衫褴褛,为生活所迫,却没有丧失一颗正义之心。”说完再摸出一锭金子往那碗里一仍:“这锭金子就当是谢礼了,多谢。”
  陆澈的端着破瓷碗,嘴角有些抽搐。
  围观群众见此,立马也对他指指点点赞不绝口,纷纷解囊相授。不多时,他那破瓷碗里的银子就满得七七八八。
  人群中,他的嘴角抽得更厉害了。
  我看完直摇头,大家都在解囊扶他的贫,他竟连句道谢的话也没有,做戏这码事果然还差两道火候。干脆不再理他,转身去地上找那根定髻的簪子去了。
  不想我方将簪子捡起来,只听人群中陆澈声音不卑不亢:“多谢各位解囊,慢走,慢走。”
  我一口唾沫登时卡在喉咙里半天没缓过气儿来。
  待好不容易将头发都绕到脑后簪住,围观的人群早已散去,陆澈端着个盆溢钵满的破瓷碗立在一边,眼珠子里点着团火似的围着我转。
  我琢磨半天,没琢磨出他这火是从哪来,只能笑盈盈地去接他手里的破瓷碗:“我来拿我来拿,这么多银子搁里头,你拿久了手酸。”
  他牙齿咬得“咯咯”响:“毕舒婉!”
  我瞅一眼周围的人,生怕漏了馅儿,慌忙将他拉到一边,找了个四下无人的时候往他身前一跪,举着整整一碗的银子垂头道:“我错了。”
  他将手里的棍子死死握住,没好气地问:“错哪了?”
  我生怕他抽我,小心翼翼地道:“我不该趁着帮你报仇的时候还利用你赚钱。”眼瞅着他手里的棍子握得更紧了些,火烧眉毛般地又接道:“要不这些银子我不要了,都归你,就当是劳务费?”
  他气得将棍子在地上跺了几下:“你真是要气死我才甘心!”
  我赶紧抬头:“别气别气,你看我这还搭进去一锭金子呢!”
  陆澈锁着眉头,深憋了一口气,大有跟我说不清的暴躁之色。原地转了两圈,干脆蹲下来,狠狠捏着我下巴道:“刚才你干嘛要撞过去?”
  我疼得懵了一懵,瞧着他是真生气了,含糊不清地解释:“这不是想帮你报仇吗?他欺负我夫君,我这不是想整一整他么?”
  听完这句,他脸色总算缓和不少,手上力道也松了,却仍是死死地盯着我:“你是我的妻,朝他这么撞过去,让我的脸往哪放?”
  我的小心脏往嗓子眼一提,咦?他这是吃醋了?
  不知道是觉得整着他了还是怎么的,我这心里竟还有些幸灾乐祸。但就是不敢表现出来,只得诚惶诚恐地认错:“我错了,以后不敢了。当时只是看你受了委屈,没头没脑地就想帮你报仇,也没想那么多。反正也没人认识我们,要不,你就当没这茬儿?”
  他斜我一眼,自顾自地往巷子口走:“下不为例,起来吧。”
  我瞧着他的背影,又问:“那这银子……”
  陆澈头也不回:“便宜你了。赶紧去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真是又热又饿。”
  我立马高兴得没边儿了:“好咧!”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时间一直没更,也没机会跟大家说一说,先鞠躬道歉。
本文即将出版,应该不会更得太快了,浪费大家时间看了个半截,再次鞠躬。
以后更新的频率估计也就是十天半个月一更,结局估计还得上市之后才放了,又一次鞠躬。
(三鞠躬……都赶上拜堂了。)
最后还是谢谢大家的捧场,尤其是从第一篇文追到现在的,老让你们看半截……我摸了摸良心,还是有点痛的。但一本书的出版对作者有很大的意义,不得已而为之,只能请大家见谅了。
再鞠一躬。

☆、祸不单行

  由于陆澈的这身装扮,要去高端洋气上档次的酒楼难度系数太大,不得已我们最终只好在一家面摊落脚。
  尽管此处仅一凉棚遮日,好歹也设在路口,四面通风,比立在滚烫的烈日下要舒服多了。且面摊的老板长得老实巴交,一脸的慈祥样儿,还相当有情调。给自家的摊子取了个名儿,叫“同心面”。
  陆澈虽然对这处简陋的歇脚处有些嫌弃,但被多家酒楼谢绝入内后,也只好跟着我默默地受了。
  随意挑了张桌子坐下,卖面的秃老头便笑眯眯地迎上来,瞅见一旁的陆澈神情一滞,不确定地问:“两位……是一起的?”
  陆澈在遭受众多白眼以及众多“这个姑娘怎么跟个乞丐在一起”的鄙夷之后,一听这话就来气了,当即一把将我搂住,朝面摊老板扬起下巴:“废话!这是我老婆。”
  火热的汗气朝我包围过来,加上他那一腔子不悦,登时燎得我找不着北了。
  秃老头不可置信地道:“乞丐也能娶老婆?这倒真是破天荒了啊!”语毕又上下打量我一圈,眼神更加不可置信:“瞧娘子身上的衣裳料子不错,应当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吧?这门亲事,你们家那一家子长辈就没说点什么?”
  他这一问,陆澈更是没好脸了:“我说你到底卖不卖面啊?”
  秃老头好似这才反应过来一般:“卖!卖!你看我这一好奇,把你们俩就晾在这儿了。我这就去煮,这就去煮。”
  陆澈见他急急忙忙地去了灶台后,这才松了手。
  我赶紧大喘了几口气,颇嫌弃地看他一眼:“这下好了,你衣裳上的泥全和我的汗里了。”
  他一听反而来劲了,干脆使劲用衣服在我身上蹭了蹭:“身为乞丐的老婆,自然要同心同德,有面一起吃,有罪一起受,是吧?”
  我望着污漆麻黑的衣裳欲哭无泪:“我终于知道那个白衣男人为什么要骂你了。他这还算好脾气,要是我……”
  话还没说完,他便一记眼刀杀过来:“要是你,你就怎么?”
  剩下半截话生生让我咽了回去,立马改口道:“我就给你给你买身干净衣裳,让你再也没机会祸害世人!”
  他慈祥地摸摸我的脑袋:“都说最毒妇人心,你果然比他还狠。”
  我“呵呵”干笑两声:“过奖,过奖。”
  这才话音一落,忽闻不远处有人大喊一声:“就是他们!这俩人是一伙的!”
  我和陆澈纷纷回头,只觉这声音似乎在哪听过。待见着发声的白衣男人和他身后持刀枪棍棒的一众壮汉后,我和陆澈登时懵了。
  这这这……这打击报复也来得太快了吧?
  幸好我比陆澈反应快些,二话不说拉起他就跑。
  身后声音吵杂,卖面的叹气声,白衣男人的怒骂声。我不管不顾,只拉着陆澈在大街小巷里死命狂奔。那些打手个个五大三粗,被抓住即便不被打死,起码也去了半条命。
  我这条命不值钱,但陆澈是皇帝,若被人打死在街市……那一定很喜感。
  陆澈与我双手紧握着,脚下不停,瞧着我脸上莫名其妙的笑意,气喘吁吁地问:“这时候你还笑得出来?”
  后头凶神恶煞的壮汉穷追不舍,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也懒得回答,瞅准一户人家的后院就准备往里翻。
  翻到一半看见目瞪口呆的陆澈,又担心他娇生惯养没翻过院墙,只好赶紧从墙头翻回来,扎好马步急道:“快,踩着我的肩膀翻进去!”
  哎!我终归还是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乱棍打死在街市里。
  不想眼下这么紧急的时刻,他不仅不慌,也丝毫不乱。只瞄一眼后头的打手,又瞄一眼我,最后再瞄一眼跟前高高的院墙,纵身一跃,自个儿先进去了。
  亏我还担心他不会翻墙来着!这么好的身手,竟然丢下我先跑了?
  我望着急速逼近的打手们欲哭无泪,正打算来个下跪求饶拖上一拖,陆澈突然从院墙后冒出个头来:“发什么呆?快点,我拉你进来。”
  我“哦”了一声,伸手被他一提便稳稳地落在了院墙内。
  我拍着胸口压了压惊,质问他:“你懂武怎么不早说啊?”
  他却只拉着我在后院里东躲西藏,对我的质问充耳不闻。路过一处花圃,干脆捂住我的嘴蹲下来:“别出声!”
  我四下观望了一圈,用力掰开他的手:“别害怕,那些人没进来。”
  他继续警惕地环顾着四周,口中淡淡的:“他们当然不敢进来,因为这里是顾炎顾尚书的府邸。”
  我立马到抽一口凉气,这简直是才出狼窝又入虎穴啊!到时一旦被抓,今日的事岂不是就穿帮了?
  我哭丧着脸:“那你怎么不早说啊?还跟着我翻进来,这不是找死么?”
  他斜我一眼:“被外面那些人追上不也是死?”
  我摘下一丛栀子花顶在头上遮挡:“说得也是。要不我去看看外头的人走了没有,我们再从后院翻出去?”
  他拉住我:“你躲这里别动,让我去。”
  说完还来不及起身,顾府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期间夹杂着兵器及府兵的高喊:“有人通报说府上来了贼人,给我仔细地搜!”
  我立马吓得晕了头,愤愤道:“那些人也太不讲江湖道义了,抓不到我们竟然诬陷我们是贼!我们不过借顾炎的后院躲一躲嘛。”
  说话间,顾府的府兵已朝我们这边搜寻过来。我正扯着陆澈的袖子思忖要不要拼死一搏,忽觉身上一轻,他竟提着我上了花圃中央的一颗老榕树。
  我从小就怕高,毫无防备地被他这么拉上去,更是吓得快哭出来。可瞧着底下一众人头涌动的府兵,又愣是没敢乱动没敢出声,只心惊胆战地骑在一枝庞大的树丫上,狠狠地将老榕树的枝桠抱住。幸好这榕树的枝叶茂密,若不抬头,倒是看不出什么。
  底下府兵们朝花圃里聚拢过来,提着大刀在花花草草里一顿乱翻,可惜什么也没有。
  我正当得意,底下忽然有人道:“头儿,快来看,这里的一枝栀子花被人折断了,折痕还很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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