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怡情,大赌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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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怡情,大赌失身-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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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澈倒好,他还能时不时翻个书解个闷儿。但我是个不大爱读书的人,如今又身为人妇,想随手招个随从来闲磕牙也不成,趴窗户上跟侧目的围观群众聊天什么的就更不成了。是以,大多数的时候便只能是他看书,我看他。
  实在是看得腻歪了,便扯着他要他跟我讲陆家的事。
  而每当这种时候,陆澈便盯着书本头也不抬:“反正要不了几日就到了,眼见为实,你还是自个儿看看吧。”
  我一想也是,便又续着此前的动作,撑着腮帮子继续将他看着。
  看了一会儿觉着方才起的话头不大好,又换了个话题道:“那要不说说你小时候的事?”
  陆澈放下书:“小时候的事?”他认真想了一会儿:“小时候无非就是看书写字吃饭睡觉,跟现在没什么区别。”
  我暗暗称奇:“就这样的日子你也不觉得腻歪?”
  他勾了勾唇角:“习惯了也就没什么了。”
  我调整了个斜倚着的姿势,觉得陆家虽然有钱,但在娱乐活动上着实贫瘠得可以,相比之下,在这方面我就比他富有多了。
  不禁撇了撇嘴感叹道:“每天循环着这种枯燥乏味的日子,没把你憋疯也算个奇迹了。我跟你不一样,我小时候玩的花样可多了。”说完又得意地掰着手指头数给他听:“翻绳花,斗蛐蛐儿,捉蚂蚱,还跟小谷子俩翻墙去别人家看新妇。”
  陆澈静了片刻,说:“其实小时候也不是不想玩,只是我们陆家家大业大,兄弟姊妹也多,为了博得父亲的青睐,每个人都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在读书。我身为嫡子,自然不能落人话柄,必须比他们更努力才行。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平静如常,但我从他的眼睛里却瞧出几分怅然。是以,一下子也不大好意思炫耀了,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没关系,现在你爹已经死了,你又是陆家的家主,想做什么想玩什么都没人管得了。”
  陆澈笑了笑:“我从前也以为,只要成为地位最高的那个人便可以为所欲为,诸不知,等真正坐上了那个位置,反倒更觉缚手缚脚了。”
  我还未真正走入他那样的上流社会,对他说的这些话听得半懂不懂。反正以我此时的认知来看,他这些烦恼完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饿他几顿饭就好了。
  我打了个哈欠道:“既然坐享了荣华就总该付出点代价,一面想站在最高处,一面又觉得高处不胜寒,哪有那么两全其美的事?不过你要是实在觉得难受,那就培养些兴趣出来。譬如没事儿斗个蛐蛐儿,玩两把骰子,遛遛鸟什么的。”怕他觉得这样的生活太过闲散,我又补充:“我们封阳县虽然没人像你这么有钱,但财主还是不少的,他们大多都这样过日子。”
  他想了一会儿:“也许你说得不错。”
  我扬了扬脖子:“当然了,这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
  陆澈听完神色一滞,清了清嗓子道:“有梦想是好的,但到了京城可要收敛着些,这些话在心里想想也就罢了,千万不可以说出来,懂吗?”
  我点点头。
  然后接下来的几日,我便有些晕马。
  由于平时甚少乘车,而今却冒冒然连坐了六天的马车,一时间胃中动荡脑中发胀,苦不堪言。
  陆澈的随从皆是清一色的男子,照顾起来也多有不便。他身为一方财主,更是没有照顾人的经验。我这一晕起来,他虽急得手忙脚乱却也没有什么缓解的法子,除了喂水就只能喂饭。
  大多数时候,我都昏昏沉沉地睡着,以至于马车踏入京城时,我连大燕国的繁华景致都没来得及观看,实乃此生之憾。
  不过,我倒是做了个美梦。
  梦中正值傍晚,颠簸得马车终于摇摇晃晃地停下来,陆澈拉着我下了车,穿堂越院拐入了一处宫殿。宫殿内金碧辉煌气派万千,一溜长的宫女太监站得齐齐整整,见到陆澈不断山呼:“恭迎皇上回宫,皇上万安。”
  然后陆澈一扬手,一屋子的人便恭恭敬敬地站起来,备茶的备茶,备水的备水,各自忙活开了。
  我欢喜地凑到他耳边道:“你是皇帝,那我不就是皇后?”
  他望着我愣了愣神:“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我心想明知道这是在做梦还惊讶个什么劲儿?但再想一想,又觉着我此时大概睡得还不够沉,否则做梦的人怎么晓得自个儿是在做梦?
  我挥了挥手,瞅准不远处的一张软榻便脱了鞋躺上去:“你先别吵我,让我再睡沉一些。”
  陆澈呆了一呆,想阻止我,但已经来不及了。
  我眯着眼睛靠了一会儿,却觉得愈发清醒了,且听着周围的声音也不大对劲。既没有随从跑动的脚步声,也没有车轱辘转动的“咯吱”声。但睁开眼一瞄,殿内的宫女太监也都还在,且个个都轻手轻脚,井然有序。
  如此反复了几回,我便呆了。睁眼闭眼间,也分不清到底是梦是醒。只好扫一眼一旁的陆澈,打了个手势让他过来。
  等他坐在榻边,我方悄声道:“来,你来掐我一下。”
  他没有推脱,听完竟果真掐了我一下。
  我吃痛搓了搓手臂,但担心这是错觉,又用力地掐了一下他,问道:“痛不?”
  陆澈猛地将手臂往一边缩了缩:“不必试了,你没有在做梦,陆家就在皇宫,陆家的家主也就是大燕国的皇帝。”
  我心想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赶紧拉过他道:“就算陆家再有钱,也不能效仿皇帝啊!这可是杀头的死罪。”
  他认真地看着我道:“盈盈你听我说,之前不告诉你一是不想暴露身份,二是害怕吓着你,如今眼见为实,你确实是身在宫中。”
  我呆了半晌,问他:“那你那个夺家产的叔叔?”
  他道:“那是广平王。”
  我又呆了半晌,再问:“那我的未来婆婆?”
  他道:“那是当今太后。”
  我肩膀一抖,登时吓得快哭出来。慌忙如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抬手招了个宫娥过来,指着陆澈道:“他是谁?”
  那宫娥瑟瑟发抖地瞄了陆澈一眼,答:“皇、皇上。”
  我又指指我:“那我呢?”
  那宫娥也吓得快哭了:“皇后娘娘,您就放过奴婢吧。”
  我瞧着她泪眼汪汪的模样,也不忍心再问下去,便挥了挥手让她该干嘛干嘛去。紧接着抚了抚额头道:“陆、皇上,我现在有点儿晕,想歇一歇。”
  他担忧地看了看我:“也好,碰巧我也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先在这儿躺一会儿,用晚膳的时候我来找你。”
  我呆讷地点点头。
  看着他快走了,又一把拉着他道:“将这些个宫女太监也都轰走,我想自个儿静一静。”
  他听完二话不说一挥手:“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
  待殿内空无一人,他方望我一眼道:“我先走了,你好好歇着吧。”
  我紧紧抓着他的手:“一会儿你一定要来接我,千万别把我给忘了。”
  陆澈好笑地看着我:“知道知道。记住,你是大燕朝的皇后,是六宫之主,母仪天下,日后宫里就是你的家,别怕。”
  我这才松了手,直撑着身子看着他一步步出了殿门,方无力地瘫倒在榻上。
  我毕舒婉只不过想当个财主,没事儿玩个骰子收个租,老天爷却莫名其妙地让我成了皇后?按照陆澈当日的意思,我将来还要与太后婆婆展开一场恶斗?
  这简直比我爹还坑我啊!
  太后她老人家母仪天下多年,我一个孤立无援的普通老百姓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如此下去,不被她整死也要被满宫的宫女太监笑话死。
  还有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赢来的金主陆澈。当初我诓他、骗他、欺他,还坑了他不少银子,这其中每一项拿出来都是死罪。万一他要跟我算账,弄死我岂不是分分秒秒的事儿?
  不成不成,这皇后我当不得。
  坐起来回想了一番进宫时的路线,又在屋子里看了一圈。我当即跑到茶桌前拿了个金杯揣进怀里。揣完看了看,又将一旁的玉麒麟也一并兜上。兜完再看了看,觉得椅子上的那柄玉如意成色更佳,便又顺手包了柄玉如意。
  要跑路没有银子怎么行?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怎么着也要带够充足的钱跑到隔壁的齐国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忘了说,“小白”和“卫儿”两个马甲都一起出现过了,是真的很酱油的角色。主要是觉得这两个角色没什么风险,打酱油贼方便。当时写到那里又懒得想名字,于是就套上去了,还请两位姑娘不要嫌弃。
另外,我想说我好担心自己得了禽流感,55555
前几天嘴馋吃了白斩鸡,结果第三天就开始喉咙痛,第四天也就是昨天就开始打喷嚏流鼻涕了,感冒症状越来越明显。到了今天,吃了药晕乎乎的,码字都迟钝,写着写着就呆住了。
……………………
千万不要这么倒霉,我以后再也不嘴馋了 

☆、皇后威武

  我在殿中左顾右盼,将能拿上的都拿了。但约莫拿得太多,衣裳里头看起来有些鼓,走起路来也不是很方便。不过想到方才进来的时候宫女太监都低垂着脑袋,肯定没人看清楚我原本是胖是瘦,更没人察觉到我走起路来是不是有些瘸,就这么出去应该没什么问题。
  将一切可能发生的事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想好了应对的策略,我方清了清嗓子,打算大摇大摆地迈出去。
  哪知还没来得及抬脚,只听身后有人惊讶道:“盈盈,你怎么起来了?”
  我惊得腿肚子一抖,心惊胆战地转头将这个人看着:“皇、皇上?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缓缓地走过来,温和道:“今夜太后要在琼华殿设宴为我们接风洗尘,我特地来通知你一声,顺便……”说到一半,他忽地停住,挑眉在我身上打量了一圈,不缓不急地道:“你别在腰间的那柄玉如意要跌出来了。”
  我低头看了看,果真如此,慌忙眼疾手快地将它扶好。
  可扶着扶着就觉着不对,目前这个情况似乎是我被陆澈捉贼又拿脏?等反应过来,我赶紧将腰间的玉如意抽出来仍到椅子上,硬着头皮道:“其实我就是想试试这东西别在腰上好不好看。”
  结果方才仍东西时的动作太大,一个不防便将衣裳里的东西尽数抖了出来。琳琅满目的珍宝一件件砸上光滑的石砖,“哗啦哗啦”地蹦跶几下,纷纷散落在陆澈的脚边。
  陆澈盯着满地的金器琳琅皱了皱眉。
  我却吓得退后几步,颤抖着扶上身后的桌沿:“我……我是皇后,拿自个儿家的东西应该不犯法吧?”
  他头疼道:“你拿这些东西做什么?”
  我羞愧地低下头,用蚊子般大小的声音吐出一个字:“玩。”
  陆澈的声音登时抬了三个调:“玩?”他一把拉过我,又用力将我紧握的左手抠开,再将手里仅剩的玉麒麟夺过去扔到一边,嗔我一眼道:“当初是你硬要跟我赌的,如今我们已经拜堂成亲,你别想逃跑。”
  我害怕地将身子往外缩了缩:“我当时那不是不知道你的身份么?我要是知道,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跟你赌啊……”
  他好气又好笑:“所以你现在是后悔了?”
  我摸着良心道:“有点。”
  陆澈深吸了一口气:“好吧。”紧接着就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两样东西摆在桌上。
  我偷偷抬起眼皮子瞄了一眼,瞄完登时腿上一软,这不是上次的玉佩和扳指么?什么时候赎回来的?
  还没闹明白什么个情况,只听头顶的声音质问道:“那你跟我说说,上次的玉佩究竟卖了多少钱?”
  我的小心肝猛颤了两颤,来了来了,他果然要跟我算账。
  陆澈见我不说话,脚下逼近我一步道:“你可知那是欺君之罪?”
  我将自个儿的衣袖掐得“吱吱”响,望着他垂死挣扎道:“虽然我欺了你,但你也骗了我呀!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不是欺负人嘛?”
  陆澈挑眉与我对视了一会儿,忽然往椅子上一座:“这就是欺负人啊。”
  我腮帮子一酸:“什么?”
  他慢条斯理地抬起头来:“我堂堂一国之君,要是连欺负个人都不行,那这皇帝当得还有什么意思?”
  我伸出手指着他抖了抖:“你这个、这个……”“无赖”两个字愣是没敢说出来。
  陆澈笑眯眯地道:“不过你既是我的妻,我自然也不好将你欺负得太狠了,要是你肯当好这个皇后,之前的事我们也可以一笔勾销。”
  我硬着脖子道:“我爹曾经说过,做人要有骨气!”
  他眼神一凛:“那……”
  我又补充道:“但是我爹也说过,做人要能屈能伸!既然你铁了心要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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