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走隔壁小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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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走隔壁小冤家-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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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进去禀报一下你爹?”
  “禀报什么?想进去就进去呗。”林修睿一脸不可置信。
  “……”
  殷呖呖忍不住翻白眼,那刚才屁话那么多,还什么必须家属关系。
  林修睿看懂殷呖呖的白眼,挥挥他的肉肉胖手,“规定是那么规定的。”
  这是殷呖呖头一回来衙门,毕竟过去十六年,她都是遵纪守法的良民,也没有什么邻里纠纷……当然易家不算。
  从巷弄里绕到衙门的后门,一路往里走,林修睿没忍住问殷呖呖:“你怎么一下猜出来我是县令爷的儿子?”
  就凭阿木一句话?那也太聪明了,怎么会次次在易鹤安手里吃亏。
  “就上回不是有个酒楼讹人的家伙,易鹤安提了下,说我们有个同窗是县令爷儿子。”
  殷呖呖四处看着衙门周围,不比殷家有多特别,收了视线。
  看向林修睿,“说起来,那个讹人的最后怎么样了?”
  “被我爹关起来了呗,现在牢里蹲着呢。”林修睿咂咂嘴,“我爹别的不行,判案还是很公正的。”
  跟在后面的赵笑笑:“!!”
  这么说他们的再世青天老爷!说这话的要不是青天老爷他儿子,赵笑笑就要抗议了!
  殷呖呖咿了一声,“他不是隔壁镇子县令的小舅子吗?没被送回去审?”
  “隔壁镇子的县令和我爹有交情,当初是同窗,关系还不错。”
  这错综复杂的关系。
  殷呖呖竟无言以对。
  然后就轮到林修睿问她了,“你是怕易鹤安输案子吗?”
  殷呖呖满目愕然,反问:“为什么会输?又不是他的错。”
  “成吧……”林修睿猝不及防地,有点撑。
  顿了会儿,他说,“也是,他怎么会输掉。我爹当初开玩笑的时候说,易鹤安要是科考失败,当个讼师也不错。”
  “你爹和易鹤安很熟?”
  “见过几回。”林修睿摸摸他的小肥下巴,“我爹想和他称兄道弟来着,他嫌弃我爹年纪大,我爹就让我出马了。”
  殷呖呖:“……”
  林修睿脚步一顿,“好了,咱们到了,记得公堂肃静,我们就在旁边偷偷听就成了。”
  偷偷听?!
  不是做证人吗?
  殷呖呖已经不想说什么了,她抬头已经走到了审案的公堂一侧。
  林修睿伸手就将他们拉到角落里,透过一排排竖着的肃静牌,隐约辨出公堂内的情形。
  正大光明的匾额之下,端坐身着官服的中年男人,奈何视线有线看不清他的模样。
  两列手持廷杖、面色肃穆的衙役。
  正中央有三人。
  因秀才上堂不用跪而站着的易鹤安,背影站得笔挺,却不刻意,透着股从容。另一位站着的,背影稍驼,尽显示意,想必是曹切。
  两人中间跪着位裹布巾的妇人,泣涕涟涟。
  “大人请为民妇做主,我儿退学后在家静心读书,不曾想流言蜚语传他是被逼退学,留下污点,中举无望。”
  观妇人虽是堕泪,但听她咬字清晰,条理不乱。
  “我儿自此在家萎靡不振,乡试将近,他诸多同窗已收拾行囊准备入城赴试,我儿见得心痛,寒窗十年,毁于一旦,服毒自尽,幸而民妇发现及时。”
  “那你击鼓鸣冤,鸣何冤?状告易鹤安,告何罪?”坐堂上传来的声音沉稳,不怒自威。
  曹氏一拜,“民妇鸣我儿受流言蜚语污蔑而不能科考之冤。”
  曹氏二拜,“民妇请罪。”
  “你又何罪之有?”
  曹氏三拜,“易少爷不曾有罪,我儿已与我言清,民妇此举不过是借易少爷之名,将镇中人引来,为我儿证清白。”
  “与你所言你为你儿伸冤,然你此举,岂不是平白牵扯了易鹤安,那他留下污点,又如何科举?”林老爹的声音无任何情绪,公正严明地阐述着事情。
  “民妇愿以死谢罪,证易少爷清白,只求我儿能赴乡试。”曹氏跪拜不起。
  “娘……”一侧曹切的声音颤着。
  听得殷呖呖心头百转千回,想自己开始在衙门外那般定论眼前跪拜不起的妇人,心间有愧,又莫名羡慕曹切有为他做到如此的娘亲。
  有娘多好,受委屈还愿为你平冤,再想想镇子里对她的那些言语。
  殷呖呖眸低微光闪动,她想不明白,有曹氏这等娘亲,曹切如何会在当日学堂说出那般的言辞,责难她一介女子。
  莫非圣贤书还能将人读糊涂了?
  “易鹤安你如何看?”
  林老爹的一声发问提到易鹤安,殷呖呖瞬间屏住呼吸,手心冒汗,不知道在紧张什么。
  “草民也正是为同窗平冤。”
  “你不怕影响仕途?”
  “曹兄仕途,亦是仕途。”
  清越的嗓音风轻云淡,殷呖呖心间蓦然一松,有点怔怔地,这就是她认识十几年的易鹤安。
  唇角无意识地慢慢上翘,落入一旁的赵笑笑眼里,他稍愣,再看向公堂之上的易鹤安,蓦地,也是一笑,略含酸意。


第36章 为她
  曹氏所冤;林老爹将告示镇民,且由他担保曹切可不受流言影响赴乡试。至于易鹤安;自然是无罪的。
  殷呖呖他们在林老爹宣布结案前,猫着腰偷偷溜出了公堂,狠狠喘了口大气。
  “易兄,果然我辈中翘楚。”林修睿挥挥衣袖,一副感悟颇多的模样。
  殷呖呖翻个白眼;想到易鹤安的一举一言,抿抿唇没有反驳。
  他倒也不是小人,算是以往自己对他偏见太深。
  “你们觉得曹切他娘煞费苦心,这事到底还会不会影响曹切的乡试?”赵笑笑问。
  “曹切他娘爱子心切不惜击鼓鸣冤确实叫我佩服;但,”林修睿摇摇头。
  叹道:“所用的法子到底……今日这事恐怕又要叫众人议论纷纷;纵使明了曹切当初并非是羞辱同窗被逼退学,然而还是波及的;阅卷官批改试卷,也将这些纳入进去;哪怕我爹做担保。”
  “那易鹤安呢?”殷呖呖问。
  “自然不可避免。”
  赵笑笑没忍住拔高了声音;“但易鹤安根本就没有错啊。”
  “到底是卷入了场逼死同窗的案子。”
  林修睿的眉心皱得更紧了;“其实我也奇怪,曹切娘看不透的,易兄难道也看不透?若要保曹切入试,以易兄的聪明,不会没有别的办法。”
  这易鹤安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他们谁也弄不清。
  “可惜了,我觉得,”赵笑笑惋惜,“易鹤安的才华中举不难,但出了这事,解元可就不一定是他的了,别说解元,亚元都玄乎了。还有以后得考试……”
  “唉,我还期盼着易兄能乡试、会试、殿试,一路下去夺个□□。”林修睿也不掩遗憾,“我爹都想着以后红鲤镇改名叫三元镇了。”
  殷呖呖:“……”那易鹤安还是别□□了,红鲤镇比三元镇好听些。
  看着遗憾不已的两人,她撇撇嘴,“也许,易鹤安并不想入仕呢。”
  “为什么?”赵笑笑明显觉得不可思议,“以易鹤安的能力,入仕后必然官运亨通,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易家缺荣华富贵?”殷呖呖鄙夷。
  赵笑笑:“……”好像很有道理。
  林修睿道:“当官可不止荣华富贵,还有权势声名。”
  “我总觉得他不喜欢。”
  殷呖呖想起易鹤安那些五花八门的话本子,似乎比起先生教的四书五经,他更喜欢这些书,偌大的书架,没几本正经读物。
  赵笑笑又问:“这又是为什么?”
  殷呖呖看了他一眼,自然不能说易鹤安书架的事,不然他们肯定要刨根问底。
  想了想,“你看他前两回的乡试都各种错过,哪有回回那么巧的?”
  话说着,原路返回的殷呖呖和赵笑笑已经到了衙门外,和林修睿告辞后,殷呖呖往衙门前走。
  “老大,你这是要做什么?”赵笑笑跟着,有些不解。
  “去门外等易鹤安啊。”殷呖呖答得爽快。
  “这……这样啊。”赵笑笑的脚步顿住,“我想起来家里有点事,老大,我就不陪你了。”
  “行,你回去吧。”
  他们的话音随着脚步渐远而越来越不清晰,林修睿望着殷呖呖的背影,目露思索。
  深谙其中缘由的他当然清楚易鹤安对入仕是否有意。
  至于权势声名,易家从未将这放在心里过。
  但殷呖呖不是向来看易鹤安不顺眼的吗?想起今日种种,他沉思一下,眼眸一闪过的光亮,溢彩极了。
  易鹤安甘愿以功名做赌,该不会是为了……
  “少爷,你想到什么?”阿木瞧着自家少爷的眼眸骤然如被点亮的烛火,就晓得少爷悟出了什么门路。
  阿木期待地搓搓手,“分享分享呗。”
  林修睿可逮到机会羞辱一下阿木,“跟你说人丑就要多读书,至少丑得聪明,你瞧瞧你笨得和什么似的。”
  “所以少爷你天天努力读书是嘛?”阿木哼一声,“而且少爷说的是人丑就要多读书,我觉得我不用读书。”
  “……”林修睿语塞。
  他得转移下话题,“我觉得易兄甘愿参合进这场案子是因为殷呖呖。”
  阿木:“!!”
  嘴巴张得能塞下两个鸡蛋,“少爷,你没开玩笑吧?”
  “你看我的样子像吗?”
  “像。”
  “……”林修睿想和老爹说一下,换书童的事可以提上日程了。
  阿木是贫嘴的功夫日上一层楼,但读书明理的本事没学多少,实在看不透弯弯道道。
  问林修睿,“少爷,你为什么说易鹤安是为了殷呖呖?”
  林修睿哼了一声,阿木忙替他捶背捏肩。
  林修睿满意地,“这段时间殷呖呖的事在镇子里传成什么样?什么倒贴,什么不知廉耻的词都用在了她身上,好好的姑娘家清誉尽毁。”
  一说这事,林修睿挥挥衣袖,露出忧民的表情来。
  看得阿木一脸嫌弃,捶背的手却没停,他还想听着少爷继续说。
  林修睿仰天长叹,“镇里多太平,还是日子过得一闲,净爱传些所谓趣事,也不管属不属实,我爹也为此头疼。这悠悠众口,你瞧瞧,不就差点逼死曹切?”
  阿木捶肩的手停了停,镇里的人,一直都是听风就是雨的。
  “那你就断定易鹤安是为了殷呖呖,不是为了公道?”
  阿木对易鹤安的偏见一时半会儿消除不了,可他宁愿把易鹤安想的胸襟广阔,也没法儿相信他为了殷呖呖。
  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素来推崇林修睿道:“易兄才没那么大胸襟呢。”
  阿木:“……”
  “我们还是等老爹对这案子的处理落实,再确定我的猜测对不对吧。”林修睿拍了拍阿木,“愣着做什么,继续捶啊。”
  阿木猛地一拳砸下去,林修睿哎呦惨叫。
  衙门口已经没有开始热闹了,这场案子并不如镇民们期待的那般精彩绝伦。
  不乏有些对易鹤安被告揣着兴奋感的人,败兴而归。
  易鹤安从衙门出来,围观的人群并未散尽。
  那些向他投来的视线,汇聚在一起满是复杂。
  不复当初望着他的那种由衷钦佩与仰慕,亦有人含着兴味儿,或是鄙夷不屑。
  他勾勾唇角,懒怠去看他们一眼,视线一转陡然凝住。
  见殷呖呖站在人群十步开外的地方注视着他,小脸压抑着情绪不露分毫,明澈灵动的眼眸里贮藏着星河似的烂漫。
  心情像微风过境,一下就好了。
  “你来做什么?”他走到她跟前问。
  他唇角弯着的弧度上扬了些,像是生怕自己的欣喜叫他人感受不到。
  本来什么感觉都没得殷呖呖,他一笑,她就不自在了。
  笑得好像她特地来看他,又好像她在关心他,更好像印证了镇里传得她对他的心思。
  忽然就来气了,环臂于胸前,偏过头,“当然是和他们一样,来看你会不会被关起来。”
  “那让你失望了。”易鹤安挑挑眉,对于口是心非的人,就得不看破不说破。
  “是呀,我可失望了!”殷呖呖梗着脖子,瞪了他一眼。
  过了会儿,“你别多想,我就是觉得这事我也有错,不能让你一人担着。”
  “哦。”易鹤安点点头。
  “你……”就这态度?!
  一张小脸瞬间气呼呼的,自己都不知道在气些什么。
  易鹤安无奈,“等多久了?”
  “一下午。”殷呖呖瘪嘴,中饭都没吃呢。
  “饿了没?”
  摸摸自己扁扁的小肚子,“嗯。”
  “想吃什么?”
  “牛肉面。”
  “走吧。”易鹤安信步朝前走。
  “去哪儿?”
  “去吃牛肉面啊。”他回头,笑道。
  一听吃牛肉面去,殷呖呖颠颠地跟上,雀跃的样子看在易鹤安眼里,眼角眉梢也都添几分愉悦。
  殷呖呖喜欢的那家牛肉面铺子在酸辣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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