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犯桃花与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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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犯桃花与剑-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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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到浓时,摘下面具,衬着身后的烟火璀璨,相视一笑,就成就了一段好姻缘——

    可以说是非常的大型自由相亲现场了。

    花眠听着来了兴趣,想着自己野兽少女啊,于是买了个狐狸面具挂在脑袋之上随着人潮流动从街头走到皇城大街中央最热闹的地方……找了个豆腐脑的摊子坐下,正准备继续吃,热腾腾的豆腐脑刚端上来,忽然人群一阵混乱,原来是一队皇城侍卫上前赶人——

    花眠:“……”

    干嘛,诸夏也有城管大队啊?

    正郁闷着,一抬头看见豆腐西施一脸淡定,并没有要收摊跑路的意思,反而扔了舀豆腐脑的勺子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把镜子开始整理发鬓,摸上口脂,一番搔首弄姿……

    花眠一脸懵逼,然后这才听隔壁桌子交头接耳,原来是帝后出行,正要乘銮车经过中央大街。

    “什么帝后,那个狐媚子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新帝尚未立后,那后宫凤首之位尚且空置,唤她一声‘夫人’都是抬举了!”

    “哎哟哈哈哈哈,你这话说的,眼下天下大乱在即,新帝又哪有心思去思考这些儿女长情,这些年不过那昔日狐族帝姬一人在身边,到时候生下个一儿半女,封后也不过时间问题——狐帝这一手如意键盘,打得倒是响亮!”

    “我看未必,新帝夫妻不过貌合神离……”

    “貌合神离还手拉手出来逛大街啊?”

    “你哪只眼睛看见他们手拉手了?”

    “你凶什么啊,不是狐族帝姬也轮不到你这烂锅头——”

    “是是是,我这烂锅头可不就配得上你这种烂盖么?”

    “……”

    “我看新帝与那侍卫还亲密些。”

    “艹不到就脑补人家断袖啊?”

    “嘻嘻。”

    花眠:“……”

    …虽然这上官玉星玄极颇为遭人讨嫌,但是易玄极百姓缘非常好啊,很快的中央街道两旁便站满了人。

    花眠被结结实实地挡在人群后。

    低着头,两只手慢吞吞地剥着有些变冷的栗子,听见那马车轱辘碾压地面而来的声音,入口的栗子粉糯香甜,花眠却觉得有些干得噎喉,难以下咽。

    看了眼面前的桂花豆腐脑,花眠想了想掀开面具,斜挂在脑袋上,端起甜滋滋的豆腐脑喝了一口将喉咙里的栗子咽下去,同时听见不远处的皇城百姓又兴奋地高呼名号——

    微微扬起脸看了眼,发现原来是新帝马车和上官玉星銮车不知道为何一前一后停了下来。

    ……逛大街约会还分开两个车,有病吧?

    花眠撇撇嘴,酸不溜丢悻悻收回目光,正想重新拿个栗子继续啃,这时候却忽然发现自己这张角落的小桌子对面不知道何时又坐了个人。

    那人背着光,投下的阴影几乎将她笼罩——

    花眠愣神之间,那人大手十分自然地从荷叶之中拿起一枚栗子,修长指尖轻轻一捏,”嗑啪”一声,栗子壳应声裂开,一枚完整且还热手的栗子被放到花眠手中。

    人墙之外。

    身着侍卫服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的青玄侍卫伸脑袋往銮车里看了一眼,果不其然里面空空如也,心中一声长叹,脸上却保持着无懈可击微笑,挥挥手对毫不知情众人示意继续前进——

    于是銮车又咕噜咕噜地继续往前了。

    除了青玄,并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皇帝陛下已经不在车中。

    人墙里面。

    花眠捏着手里那尚且温热的栗子,很新奇。

    “……内力还能这么用。”

    “有何不可。”

    “屠龙刀杀鸡,浪费。”

    “凉的栗子吃了容易积食,仔细胃疼。”

    “……”

    “……”

    “不是约会么,你就这么扔下她啦?”

    “新历天灯节新帝本该露脸,跟约会有什么关系……不过现在我倒是有些感谢这规矩了。”男人低着头,居然是今日头一次展颜笑了笑,伸手点了下坐在对面之人脑袋上的狐狸面具眉心,“面具倒是精巧,就是狐狸看着颇为讨人厌。”

    花眠将那枚栗子扔进嘴巴里,咀嚼了下吞咽后抬起手扶着面具。

    “随手拿的。”

    “哦。”

    “……干你屁事。”

    “嗯。”


101。【诸夏】第一百章

 与男人简单说了两句后花眠又蔫蔫地低下头不肯说话了只管埋头把那一碗热腾腾的豆腐花喝掉,就着又吃了许多剥好后放在手边的温热栗子,等花眠抬起头的时候,男人手边剥掉的栗子壳已经堆成了小山,而她撑得觉得胃都顶着肺一般呼吸困难了。

  而此时从皇宫中出来的车队已经浩浩荡荡得没了踪影花眠屈指敲了敲桌面:“华灯初上不该让佳人久侯,陛下该回宫了。”

  玄极终于抬起头却并不回答花眠的话只是站起来,弯下腰凑近她在两人的鼻尖几乎都要碰到对方那么近的距离终于停下来:“天灯节为庆祝新帝登基而设,这满大街的人各个欢歌载舞有什么道理却要求朕孤家寡人,枯对寒霜冷月?”

  第一次听他自称“朕”花眠还挺有种微妙的感觉。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所以不跟他计较这自称听着有多诡异也低下头不去看他如此自称时眼中的轻微嘲讽眼睛盯着桌子一脚的污浊,像是看出了神。

  此时玄极看着面前低着头的人,心中略微感慨若是放在别人那儿,他大可转身离去或者干脆比拼谁更沉默闭口一夜不谈,然而如今面对花眠……

  他也只有率先打破沉默。

  “我不走,你也别赶我,今日是我的大好日子,”说到这他自己都忍不住自嘲一笑,“你哪来的钱在诸夏吃吃喝喝?”

  他一边说着一边垂着眼,目光扫过桌子上那些许多零碎。

  花眠眼睛眨了下:“……你给的金子,记得么?”

  玄极愣了下。

  花眠再接再厉:“……毕竟那是你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

  玄极向后退了退,那原本逼近花眠的环绕气息消散了些……花眠抓紧时间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站了起来,从小象零钱包里随便掏出一块碎银子扔在桌子上转身要走,往外走了两步便被人从后一把捉住手臂。

  她微微侧过身,脸上不露情绪地看着身后的男人,后者盯着她半晌,花眠不逃避地直视回去

  “放手。”

  他掀了掀起唇角。

  “不放。”

  玄极拖住着花眠来到人群,来到个卖面具的小摊跟前停下。

  那小摊贩见来人气宇轩昂,气质不凡,自然招待得也特别热情,将摊面上最精致同时也是最贵的面具一一摆上来叫眼前的公子哥儿试了……只见公子哥一手抓着个姑娘的手臂,另一只手握着面具颇为新鲜一般往脸上试戴,那姑娘则负责出言顶撞他

  “这面具是尚未婚配的青年男女才有资格戴的。”

  “然后呢?”公子哥拿起一个孙悟空的面具往脸上笔画了下,又放下。

  “你这已婚妇男……”

  “姑娘谬赞,我不记得我来得及娶你过门,真有这等好事,今晚咱们也不会在这拉拉扯扯,”玄极转身,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花眠脑袋上的狐狸面具挺翘鼻尖,“你不爱人多的地方,正好宫里清净,我不会强迫你出来。”

  花眠仰着脑袋,躲过了他的手指。

  几分钟后,玄极比照着花眠脑袋上的面具选了个公狐狸的面具。

  往脸上一戴,只见这位公子哥又做出个叫小摊贩眼珠子脱眶的事儿只见他转身对身后那姑娘理直气壮道:“你给,出来时候没带钱。”

  花眠:“???”

  花眠:“你好意思么?”

  玄极:“那也是我的银子。”

  花眠:“你自己给我的啊。”

  玄极:“后来我也知晓了金锭在现世等同货币价值,这一锭金子足够我缴纳十余天客栈宿费……”

  花眠:“……给了前未婚妻一些金子,分手了又闹着要要回去,如此一毛不拔,你也就是在诸夏你的地盘说啥是啥,放了现世,你这是要上北美吐槽君的”

  玄极被花眠的小气吧啦模样逗笑了,做出“非买不可”的架势取了那精致面具戴在脸上又遮盖住了笑容,然后转过头用面具之后一双漆黑的眼看着面前的小姑娘,伸手将她脑袋上斜戴的狐狸面具拉下来,屈指轻轻敲了敲面具凸起额处:“少废话,给钱。”

  “……”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花眠碎碎念着掏出小象零钱包数银子给小摊贩,待小摊贩看够了热闹又收了银子,连声道谢之中,花眠忽然感觉到男人的视线又落在了自己的小象零钱包上

  背脊一凉,不好的回忆席卷而来,花眠警惕地瞪着男人,同时伸手猛地捂住自己的小象:“不给!”

  玄极大约是在面具之后沉闷地嗤笑了声此时他的下属若是看见大概又要惊讶直至今日登基称帝,在那足以俯首诸夏高位坐稳,他也不曾笑得与现在一样多。

  “笑什么,拿了我的小青蛙还不够,现在又打我小象的主意……”

  “女子与心上人以荷包相赠,”玄极的声音从面具身后传来,“怎么偏偏你如此小气。”

  “……”

  …………………………因为穷,人本就是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五斗米折腰而生,你这含着金勺长大的公子哥儿懂什么!

  花眠哼了一声,不理他,拧过脑袋往人群里走。

  因为下午感觉到自己的衣服与周围格格不入,花眠特地买了件仿白狐毛领大红缀花缎面棉袄套上,再配上原本穿的长裙,走在人群之中也总算不觉得突兀此时看在玄极眼中,只见她尖细下颚藏在蓬松柔软的仿狐狸白毛中,那火红的衣裳面料将她的面颊衬得气色极好,长裙之下每一步都露出棉靴的一个脚尖……

  在诸夏,只有孩童才在冬日穿棉靴以御寒。

  玄极却并未觉得花眠此装扮有什么不对,反而在瞅见她脚上棉鞋后眼中又浮上纵容与浅浅笑意,连忙加快了步伐跟上已经走入人群的她,大手一伸顺便替她挡去了即将要撞上她肩膀的人群

  “我还以为你厌恶我沾染那些许多权术之事,这次必不会来。”

  走在前面的人闻言一顿,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片刻后,她把脸拧了回去,直视前方。

  “错了。你为帝王,与我并不相干,我既不厌恶,也不欣喜,”花眠放缓了脚步,又回头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男人,街边灯火之中,她目光清澈明亮,“我会来,只是想亲眼看着你走上那个位置。”

  “何故?”

  “你我之间,本来与这些事并不相干,谁知道缘起于此,缘灭于此,说来嘲讽,彼此相忘之后,居然再次因此在现世相逢,又有了那么多后来的故事。”花眠嗤笑一声,说不上是喜是悲还是无奈,“这样一来,好像忽然所有的一切都和那把椅子挂上了勾”

  “花眠……”

  “所以,今日你终于得偿所愿登上那个位置,我便想要来看看,还有”

  花眠言语之间,忽然一顿。

  此时两人已经步上一座石桥,只见石桥之上,有一群群戴着面具的官家贵女,身着华服,立于桥上窃窃私语时而发出含蓄哄笑

  而不远处,却是一群风度蹁跹的少年郎汇聚在一起,其中有一人身材修长,被簇拥在中间显然为首,花眠扫了一眼,便认出那人就是戴着面具的上官濯月。

  在众人推及之中,其中一名少年被推了出来,脸上的面具歪掉路痴他红得像是煮熟虾似的脸,他看了不远处那些姑娘一眼,然后像是鼓足了勇气,踉踉跄跄地冲过去

  待那些姑娘们一阵骚动,他在人群前停下步伐,手足无措地说了些什么,然后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这时候,那群官家贵女之中,人群的后面也走出个颇为显瘦矮小的姑娘,她低着头来到那少年郎的跟前,然后也小声说了些什么……

  最后缓缓摘下面具。

  少年郎欣喜若狂,脸上瞬间大有“人生得志”之势,在众人哄笑之中不管不顾牵起那姑娘的小手拉着一路狂奔而逃,那姑娘“哎呀”一声只得被迫无视身后姐妹的哄笑拎着裙子跟着这冒事少年跑走

  便是又一对佳偶天成,美好姻缘,于这日诞生。

  花眠伸长了脖子,看得有趣,因为做剑魂时不接地气,做现世人时参与了一百多次电视剧拍摄却也没见过活生生的古人,如今一看总觉得自己免费围观了一出演技绝佳的舞台剧,心中也是颇为高兴……

  “还有什么?”在花眠身后,玄极却没心情顾及那些痴男怨女的情情爱爱,只想把自己的烂摊子收拾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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