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虐渣本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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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虐渣本纪-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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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接触不至于令他爱上林玉兰,可也觉得他与林玉兰有几分缘分,不仅仅是与对待别的女子那般逢场作戏而已。

    李持玉的手最终没有甩下去,这人不是驸马薛逸,而是太子薛廷昭,她不该把个人情绪带到这人身上,不理智也太可笑,况且当着这么多宫人面前羞辱太子有什么好呢,她不想以后都与薛家的人纠缠不清,遂收回了手默然离去。

    太子的身上却装了磁石一样,她走到哪儿他便跟着出去,“玉儿……”

    李持玉心烦,这太子怎么了,明明之前对林玉兰百般厌恶,不至于中了魔怔!遂走得更快。

    于是众宫人就眼睁睁地看着林大小姐一脸嫌弃龙行阔步在前,太子像跟屁虫一样亦步亦趋地跟着,虽然还是芝兰玉树、温文尔雅的储君,可怎么觉得……这么毫无架子呢?众宫人面面相觑。

    林敏筝忍无可忍上前拦住太子:“殿下,殿下,廷昭!”

    李持玉跨出雪海圆时走上一条拐弯的路,正好看到林敏筝挡住了太子,无人再跟着她了,她走得更快,一路出了行宫回到最初与珠儿分散的水榭,果然看到珠儿万分焦急地等她。

    “小姐,小姐,你到底去了哪里,为何去了这么久,我都快要急死了以为小姐走丢了!刚刚还派人回去传张掌柜,因为我不知道要找谁……张掌柜正去寻小姐呢!”珠儿说着都忍不住抹眼泪。

    李持玉安抚道:“没事了,我已经回来了,我们回园子吧!”这一世总还算有一个真正担心她的人。

    珠儿擦了擦眼泪点头,正欲回马车,可是忽然想起什么道:“小姐不等崔璟公子了么?”

    “不等了,以后都没有崔璟公子。”李持玉说得非常平静,眼底淡然。

    可是珠儿听闻愣住了一下,抬头看着她家小姐,怎么她觉得这句话有几分怪异,或许应该用决绝的语气说出来才对么,为何小姐的态度很平静?可若没什么事为何说出这句话,到底有没有事?

    珠儿正欲询问,张弦清领着几个家奴上来了,一身月白锦衣的张掌柜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很是出众,也很容易辨认,珠儿连忙召唤。

    张弦清等人快步走上来,朝李持玉作揖:“小姐!”

    李持玉扫视他们,点了点头,“辛苦了!”便上马车。

    张弦清问了问珠儿,珠儿不明所以,张弦清默然沉寂片刻,组织众人离去。

    …………

    人生在世,总有许多无奈之情,正如她对崔景的这段执念。

    前世崔景乃太后的女儿狄城公主嫁与昌平王所出的独子,本是藩王之身不得入宫,奈何昌平王早早战死,狄城公主悲痛不已积病离世,那年崔景才七岁,太后垂怜把他接入宫中抚养,便与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她三岁与他初见,甜甜地唤他一声:“崔景哥哥。”那时候的崔景正经历丧母之痛,可也不哭不闹,小手牵在太后手中,低着头紧咬下唇,那一副倔强的模样便成为她记事以来最深刻的记忆。

    后来因种种原因她不得与崔景在一起,可早年相互扶持的情感比金石坚硬,崔景不是她的哥哥却胜似她的哥哥,不是她的爱人却比爱人还要倍加疼爱和珍惜她。他的战死和不得平反的清誉是她最痛也最深刻的遗憾,甚至临终前她一直心念着他,毅然写下与驸马薛逸的和离书,随身携带着他死前遗留下的她赠送与他的平安锦囊赴身死地。那时候她便想此生无缘,来世一定要在一起,可是那样的崔景怎么变成今生这样的人?

    崔璟、崔景,却是这样的崔璟!

    李持玉难过,内心荒芜情难自已,郁郁地靠坐在马车扶额闭眼,不说话。

    珠儿见小姐有心事也不敢多问,就这么行了一段路程,车外骑马的张掌柜忽然道:“小姐,身后有一辆马车跟随,可要停下?”

    李持玉离开扶额的手,看向珠儿,珠儿探头向窗外望了望,回头道:“真有一辆马车啊,看起来还十分气派,小姐,我们莫不惹上什么不该惹的人了吧?”

    李持玉皱眉吩咐:“停车!”

    她的车子停下来了,张弦清也侧身下马,立在马车后方替主人迎宾。

    后面马车上的人走下来,可是一出来,珠儿立刻震惊了,“小……小……小姐,是太子啊!”虽然隔得远,虽然只随小姐出席宫宴时见过一次,但珠儿还是非常清楚地记得那人就是太子,因为太子长得那么出众,而她家小姐之前又那么爱慕他,可是已经隔了好多年,太子从未召见过她家小姐,也把婚事给退了,今日怎么跟随他们的马车?

    李持玉下车,远远地见那人,心中略烦,本想不理会,可又觉得摆脱不清楚他还会跟随,遂等着他走上来。

    张弦清第一次见到太子,虽然第一眼觉得眼前此人华贵,可若不是珠儿一声唤他真没想到太子会尾随他家小姐的马车,到底所为何事令尊贵的太子如此屈尊?他想了想,也不敢阻拦,遂领着众仆人下拜。

    眼下除了李持玉燕情园上的人都跪了一片了,李持玉这般特立独行令张弦清费解、珠儿捏一把汗,可太子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妥般任由她冷冷清清地站着,上前到她近身道:“林小姐,临香殿外多有冒犯,还请见谅,只是有一事,真的想要与林小姐仔细谈谈。”

    太子此时说话的语气神情都正常了,只有一样还非常地不正常——

    珠儿觉得太子对她家小姐说话太温柔了,不像以前的太子呀,真令人费解,今夜发生的种种都太令人不能理解了!

    李持玉道:“东宫殿下还有何事相谈?”她虽然尊称他为殿下,可语气并无敬重之意,反而像在招呼一位属下。

    太子哑然失笑:“不知李公子还有意经营钱庄的生意否?若是信得过本宫,本宫愿全力支持,甚至……可以把景明行宫改成府园,赐予李公子。”

 第十九章 张弦清

    大元宫,立政殿。

    宫门外的奴仆见皇后的仪卫行来都躬身低下头。

    皇后一边快步走入寝宫一边道:“太子最近是疯了么?”脸上是难掩的愠色,保养得体又端庄不喜言笑的脸上因这神情越发严肃,令底下的人胆战心惊、小心翼翼。

    皇后双手展开宽袖坐于宝位上,待手掌叠加压回腰腹时又道:“一座行宫说改成府园就府园,还要赠与林玉兰,他知不知道这落在陛下眼里只徒增不明事理,昏聩胡闹的印象?早先他对林玉兰也没有这么上心,这几日是怎么了的,忽然又变了一个人!”

    李太监几步上前躬身拜道:“回娘娘,咱家觉得陛下并未认为太子不明事理,那日太子提出置办钱庄,化私有为国资,陛下也十分赞同,虽然太子向陛下讨要了行宫十分古怪,可也在情理之中,若办大事岂能不予手下之人一点赏赐?”

    “这还是一点赏赐?这是一座宫殿!而且若赏赐旁的王公贵族也就罢了,偏偏是林玉兰,太子想做什么?”

    李太监垂头想了想,决定还是替太子说好话,他虽然是皇后派过去伺候太子的老奴,对皇后忠心耿耿,可毕竟易主了,现在管他的可是太子,能不为主子说点话?“娘娘,太子虽然心思寡淡,但也不是个愚笨的,自然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您放宽心,也许走着走着就明朗了,太子应当不会让您失望吧。”

    “我只是越来越不明白这个儿子的心思!”顿了一下,皇后轻轻叹息,“如今选秀大选已定,这些姑娘都是个中翘楚,等年后递上名册再甄选几个人作为太子妃备选,陛下及太后过目商定之后主持大婚,同不同意也由不得他了。”

    再拖下去谁知道他又整出什么幺蛾子!皇后在心里补了句,脸上都难掩郁色。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有两个不争气的公主,论实力还不如已故冯贵妃所出的明月公主和九皇子,毕竟那两个庶子仗着陛下对贵妃生前的宠爱和愧疚十分得宠,明月公主又聪明伶俐,扶持九皇子上位是必然的。她十分担心,若不是她乃原配,太子乃嫡出,娘家父兄位居权臣首位,恐怕照着陛下对冯贵妃生前的宠爱她与太子之位都难保。早前太子愚笨多为陛下不喜,她战战兢兢地为他谋划拉拢朝臣才稳固地位,如今冯贵妃死了,太子也变聪明了,可这局面怎么反而越难控制了呢?

    皇后叹息,手中紧握着妆花绢道:“今年除夕年夜,陛下不是要置办宫宴守岁么?那时候家臣女眷都前来,拟定请帖把那丫头也请来,本宫倒要看看几年不见林玉兰能变成什么模样!”

    李太监心中惊了一下,抬头望向皇后,见她神色坚定,便又低下头应承:“诺!”

    …… ……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为了今夜守岁,燕情园除夕日自鸡鸣起便忙碌了,下人们进进出出,抬物扫尘,装扮府上红红火火。

    珠儿与张姥姥正领着几个丫鬟在院子中剪红纸、饰彩灯。红纸铺了一地,甚是喜庆,下人们有说有笑,偶尔还有小厮进来禀报和请示张姥姥的声音,十分热闹。

    “听说没了酒楼和庄铺,林大人府上今年年货置办得也十分寒碜,往年都是红绸铺满了府邸,又围了外围的树枝,今年去采办年货碰上他们府上的下人,问了两句,才知只是装饰客人碰见的地方而已,后院只是简简单单布置,红布都少买了五十匹呢,哈哈哈……”

    “不仅红布少买了,烟花爆竹、年货都比往年少了一半,我瞧着他们府上的奴才今年都要过得寒碜,哪像咱们家小姐,一赏就是每人一两,都够咱们花一年了!跟着咱们小姐啊就是有饭吃!”

    “足以说明他们林家之前都是靠着我们夫人的嫁妆活的,呸,不要脸!”

    一群人叽叽呱呱地说着,好不亦乐乎,即便把当朝三品大员林琅的脸面踩在地上嘲弄也毫不在意,因为他们家小姐不管呀,小姐护短呢,才不会为林琅江姨娘等人训斥她们。

    门外几名小厮扛着几箱子重物进来:“姥姥,临安萧家给小姐送来了东海屏风、绫罗绸缎、雨花石、薄胎瓷、青花瓷器等等年货,管家命我们抬进后院,张姥姥看怎么收拾?”

    萧家自从得了李持玉一笔财,见这名外甥女好说话、好相与也十分愿意往来了,这不,过年就送来了一批年货,令张姥姥等人十分意外。

    张姥姥拍拍手上的纸屑上前:“来了来了,放这儿吧,我与丫鬟们一同收拾,萧家的大舅与表哥们真是客气呀!”

    珠儿笑道:“咱们园子上今年真要豪阔赶超林府了!听说钱庄也开始盈利了呢,比以前更好!”珠儿笑着的同时往翠竹居看了看,那地方深处竹林中,被李持玉改作了书房,同时也做会客商讨雅居之用。

    今天除夕,年尾最后一天了,李持玉召几位掌柜过来商会,同时发放年底的赏赐。

    李持玉穿越来大绥已近半年了,钱庄的存贷利滚利计策一经使用后到如今开始起效,只是这起效也只限于今日状况了,若想把生意做大,没有足够的连锁钱庄、吸纳全国财富和便民悾裉跫约懊挥凶愎坏陌踩U希故俏奕烁野丫薅钋仆度胨挠星械模庖彩抢畛钟褚恢毖扒笥辛可降脑颉

    小年之夜太子对她说的话她仔细考虑一番,撇开私人感情不谈,能与太子合作的确是最有保障的,然而她的“四有钱庄”也绝对要汇入国资当中,受朝廷管控,届时非她一人做主,朝廷管控多*多享乐,也不知这样子对四有钱庄好不好,如果她还是大燕国的公主就好了,就不必发愁这些问题,因为她既是朝廷也是庄主。

    商讨之后见临近巳时,李持玉便放几位掌柜回去了,并亲自塞给他们每人一个红封,一表言谢。众掌柜纷纷拜贺,感激不尽地散去,唯独张弦清还留下来。

    张弦清见李持玉背对着房门,一手压在书案上,修长的手被乌漆桌面衬得越发盈白秀美。黑底夔纹直裾紧紧包住身材,因天气寒冷,外头穿了一件白狐裘。长发全被梳于头顶弄成男子的发髻,戴金丝束髻冠,若非一开始知道她是女儿身,光看这沉稳的背影无人想象出这是一名女子,可以有这样的气度。

    李持玉会客一般都喜欢穿男装,这样可以隐藏女子的柔弱,令下人们觉得她是主子。她知道张弦清没离去,便道:“张掌柜还有事?”

    张弦清又拜了一下,迟疑开口:“小姐真打算与太子合作?”

    李持玉低头想了一阵,桌案上的手握起来,低低道:“目前没有比太子更合适的人选。”此话说出来有几分无奈,她之前想过崔璟,想过旁的人,但都计划泡汤了,只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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