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虐渣本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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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虐渣本纪-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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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也许此事又不了了之了吧,正如半年前、一年前,甚至更早之前,每一次他发现苗头寻找,都没有结果,也许她根本没有出现在这个世上,也许……一切都只是他的幻想。

    薛逸望着后宫的亭台花木、宫殿楼阁,大元宫乃是在前燕的大和宫的基础上兴建与整修的,与前燕的宫殿相比并无多大差异,甚至有些地方完整地保留了原貌,这令他倍觉物是人非。

    两年前,他忽然发现自己重生在这个地方,大绥朝,乃是他族人后代建立起的王朝,他不明所以,依稀记得前世他与即将离世的阿祖见了最后一面,阿祖握着他的手道:“驸马,公主并没有死……”

    公主并没有死,可是李持玉明明已经死了,就死在他的面前。前一世武宁王被杀,敏儿出逃,他的后半生便也不了了之,他总觉得很多事情不应该如此结束,恩怨情仇总有一个了结。阿祖死后,他喝下了很多酒,想了很多事情,一觉醒来,忽然重生成了大绥朝的储君。

    这好似不可思议,但世间的确有许多令人想不通的东西,正如这一次重生,他归结为宿命使然。宿命,让他重生在这里,见到了林敏筝,见到了崔璟,也许是为了让他了结前世的恩怨,可为何独独见不到李持玉?

    两年了,整整两年,他试图寻找她,可迟迟无果,有些时候他又怀疑,真是宿命使然?上天作此安排到底为了什么?

    可是,哪怕真的见到李持玉他又该怎么办?崔璟与林敏筝皆记不得以前的事情,已然是全新的个体,李持玉又还是以前的李持玉?

    假如她真的遗忘了他,他又不能淡定从容,岂能接受前世爱恨情仇如此淡然地一笔勾销?假如她还记得他,那一旨和离书已下,毒酒已入喉,她还能对他念旧情?他在她面前又该如何自处?

    李持玉,如他心里的一根梗,前世今生都爱着、恨着、怨着、纠缠着,放不下,丢不开,他不知道如果真的见了她,他该怎么办,但是他始终无法放弃寻找她的念头,好像一个执念,明知道不会有好结果,但就是放不开!

    也许,他还是爱着她的吧,爱着,因此连恨也这么不甘心!

    走了很久,终于快走入东宫,李太监发现太子的神色始终很阴郁,犹豫着要不要开口,但若太子进宫发现了那些东西而毫无解释,反而更倒霉吧,遂轻轻地开口:“太子,林玉兰把东宫下的聘礼全数都退回东宫了,就搁置在崇明殿里……”

 第九章 崔家公子

    太子已走入东宫,听闻此言停住脚步回头看了李太监一眼,便直奔明德殿,果真见大殿中搁置着几箱东西。几名宫人正在清点物品,闻声,对太子禀报:“殿下,文定之礼一样都不少,有些东西甚至还没翻过。”

    太子拿起一只玉如意把玩,颇觉有趣地问道:“她退在了哪里?”

    李太监上前回答:“早晨监门卫就发现礼品搁置在景风门外了。”

    景风门是皇宫的东门之一,从东宫出了南内门,再往右走便是,因此搁置在那儿必然是向太子退礼。

    太子觉得意外,林玉兰是他的未婚妻,可他素未蒙面,穿越来之后听闻她是软弱娇柔的大小姐,对她也没什么想法,况且这具身体原先的主人太子殿下也不喜欢林玉兰,他也顺应自然不召见她了。唯一碰头的便是两月之前他退了婚,她生气与林敏筝争吵,结果自己不小心落水,然而即便碰面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他并未看清楚她的容貌。

    总以为林玉兰一辈子不会起什么风浪,却不想一个月前她把自己的父亲给休了,闹得满城风雨,如今她又把他之前的聘礼全数退回,看来真是脱胎换骨,比以前长志气了!

    太子拿起贴在箱子上的信笺瞧了瞧,只见上头写着:“礼约全部退回,从此互不相干!”

    那字体非常潦草,可见是随意吩咐下人写的,连与太子退礼都这般事不躬亲么?太子轻轻一笑:“这林玉兰,好似还真的不一样了!”

    她比以前怯懦软弱的模样活得更出彩了呢,如此胆大妄为,难怪敢把自己的父亲给休了!不过也好,他心里对她没感觉,她若是这么洒脱他也了无愧意了,从此互不相欠吧!

    …………

    李持玉接管如意楼、临江楼和四有钱庄之后,先是调查几位掌柜的品行背景,而后邀请几位掌柜聚会商谈。会中给予部分肯定和奖赏,但马上逐一抨击他们的缺点,有一位掌柜甚至可以直接撤职,但考虑到目前无人可以代替他的位置,李持玉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抨击之后又给予安抚鼓励。同时丑话也说在前头:“天字号钱庄的事情,刘掌柜最清楚,念在初犯,我也不想追究,可如若再发现私藏钱银,今日的奖赏,十倍奉还,没有处罚的罪过,也以十倍处置!”

    她的语气极冷,加上天生的气场,无需多么大声,也足以震慑得底下的人抬不起头来,刘掌柜更是连连磕头冷汗涔涔。

    李持玉号称心狠绝情,但新官上任之初,也不想把所有老人的心寒透,而是以利益驱诱,并给予适当地威严,聪明者自然明白该怎么做。

    商谈之后她便放手任由他们管理,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自会给他们一定的实权,然而私底下也会偷偷研究账本,一月之后再相聚,她即便不插手也了如指掌,他们便知道她的厉害了,往后也因为敬惧她而谨慎为之。

    李持玉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便是着手开拓钱庄生意,拉揽合伙人引资之事。以大绥朝的情形,此事对合伙人要求极高,除了财大气粗,更重要的还需要有权有势。

    珠儿道:“小姐,上次那人不打算联系了么?”

    李持玉因为穿着女装,故遮着帷帽走在街上,双手紧紧合贴于腰腹,仪态端庄地答:“上次那人……如果没猜错,应当是皇族中人。”

    珠儿十分惊讶:“小姐您怎么知道?”

    “那名管事,行事颇似太监。”去的当日她对那两人还保留意见,因此把初稿交与他们,可事后仔细一想,那名管家言行举止十分可疑,与前世大燕皇宫里的太监如出一辙,李持玉便不打算与他们合作了,幸好当日并未给对方透露太多信息,手稿也仅仅是粗稿。

    珠儿仔细回想了想,仍是惊疑不定。她家小姐怎么知道是太监了呢,她也没见过几回太监啊,如何判断的?不过以她家小姐如今的能耐,珠儿还是比较相信她的。难怪小姐不打算与那人联系了,如果真是皇族中人,的确很麻烦。

    “那小姐,我们怎么办?”

    “令包打听再重新物色人选吧!”李持玉叹息吩咐。

    珠儿只能听从,又请示了一下园里新买进来的二十五丫鬟的事情。李持玉答:“这些事情,娘亲及张姥姥决定即可,无需过问。”

    如今她的小姐真是越来越外向了,只管庄铺生意上的事情,园子里的一概不管,好似天生就适合对外的,如果是男子真好,可惜是女儿身,如她小姐这般脾性,怎么能嫁得出去?

    ——珠儿真是想太多了,她家小姐根本不担心嫁不嫁得出去的事情,所谓夫妻情爱,李持玉已体会过,也伤过,至于男人,也就成了可有可无的物品。

    珠儿的脑子十分单纯,很快就想到别的事情上去了,蹦蹦跳跳地道:“小姐,临江楼和乾字号钱庄的掌柜张弦清是个极出众的人物,才二十出头便这么有能耐了,掌管了两家庄铺,那日你商讨他的优点最多,丑事最少,容貌也清俊平和,虽然出身差了点,可除此之外比起那些公子丝毫不差呢!”

    听珠儿这么夸,李持玉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微微勾起唇角打趣道:“哦,那改日我问问张掌柜,看他是否愿意娶珠儿。”

    “小姐!”珠儿顿足。

    李持玉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前方忽然人群喧闹,街上的百姓四处逃窜,远远地,有两人骑着马儿狂奔而来,鲜衣怒马,衣袂飘扬,看架势,又是哪一家公子纵马游街了。此番景象在京里见怪不怪了,前世安乐公主李纯敏还时常这么做来着,甚至还拿着鞭子打人,也许相比起来,这两名公子还算好的,还懂得喊让路。

    李持玉错身退到一旁,可忽然听闻有个小孩哭闹在路中央,兴许是被慌乱的人群冲击得与大人离散了。他的位置离她的不远,李持玉快手拉他一把,刚把小孩扯过来,谁知被身后的人推挤了一下,她便往前栽去。

    李持玉快走了几个踉跄,终是站住了,可忽然听闻身后的丫鬟大喊:“小姐!”

    李持玉抬头的一瞬间,便看到高头大马朝她奔来,已经离得很近,高扬的马蹄甚至将要踩到她身上,她惊慌地想要移开,可是马上的公子奋力收起缰绳的一瞬间,她却看到一张前世今生念念不忘的脸,终是僵持得再也走不动……

    鲜衣怒马,问是谁家卿?

    五岁初识,冷宫岁月他最是关怀;九岁流落宫外,他不顾千难万险把她寻到;因身世无法平反,他甘愿随她吃苦;十四岁之龄,他使劲计谋令太后排除众议把她接回宫中;十五岁,太后问及婚事,她提起他,可惜太后摇头……十八岁,她下嫁驸马薛逸,他领兵出征边疆,此生不再娶;二十二岁,她履登至尊,他回朝扶持,可最终还是被她害死于军中……

    她曾经捧着他的首级大哭不止,尸骨未寒却不能给予厚葬,她并不想他死,可最终还是害死了他。前世无论如何计较,她都是欠了他的,欠得彻彻底底!

    倘若有生之年再相遇,她必会问一声:若想还债,你想让我怎么做?

    李持玉心中激荡地想着,忽然被一股大力抱住推倒在路中央,恍惚间听闻珠儿一声大喊,和马上男子焦急跑过来的声音。

    那张脸就近在咫尺:刀裁鬓额,剑眉星目,颜洁如玉,皎如朝阳朗似清风,连薄润的唇角都如此地相似……

    李持玉紧紧扣住他的手道:“崔景……”最终抵不住旋转的力道昏迷过去。

    …………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拼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缸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

    崔家别院取景自然,小山池柳,繁花硕果皆保留原生态又巧夺天工,秋季也有许多花种开放:万寿菊、美人蕉、木芙蓉、睡莲及玉簪……如此繁盛的景象堪比春季,不是江南,但落花时节又逢君。

    崔璟站在垂柳下,负手凝视着满池的睡莲,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

    崔钰快步跑上来:“大哥、大哥,我看这一次真是成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林大小姐可对大哥一见钟情呢!哈哈!”

    崔璟忍俊不禁,他美名在外,京里的百姓喜欢用“俊逸潇洒、天资过人”来形容他,许多女儿见了他都要生出好感,每每参加宫宴总有女孩儿偷偷塞手绢或赠与琼瑶,他也从不怀疑自己的能耐,只是这个结果好得太出乎他的意料,他们甚至未出手林玉兰已经落网了。这人是林府的大小姐,曾经以胆大妄为,替母休夫震惊全京城的林大小姐难道在他面前也与其他女子无异?崔璟忍不住似笑非笑。

    “爹可真是要对大哥大为赞赏了,我们还弄了好多计策,结果都使不上,哈哈!对了,林大小姐问起你呢!”

    崔璟勾起自得的笑容,“我去看看她吧!”负手走入李持玉的庭院。

    两室一堂的庭院异常清净宽敞,只摆了一张方桌,几把椅子,正堂上挂着梅兰竹菊四君子画作,题词乃是当朝书法家元乙的手笔,放在堂中顿时流溢一番高雅气派。

    此时她正望着那些书画发呆,一身连环纹浅青色褙子,白底绣梅绸缎裙,发式也是极其简单古朴,不同的是耳迹垂落两缕长发,斜插一只玉钗,颇为写意。若说林家大小姐,气质的确较旁人不同,不是腹有诗书气自华、温柔娴淑的气质,而是沉着冷静,安然自若的大气。崔璟不可否认见到她一刹那,觉得这名女子与众不同,然而看到她痴恋于他的模样,又觉得她也还是寻常女子,且是因为了他才如此,忍不住自得。

    “姑娘可醒了!”他打断她。

    林玉兰回头,潋滟双眸瑰丽得似天边的云彩,芙蓉脸桃花腮,杏目清澈如泉。她的美与她的妹妹的比起来丝毫不差,但是在某一方面又好像更胜林敏筝一筹,之前养在深闺无人识,林敏筝又高调张扬,全京城只识得了林敏筝,却不想林府中还有同样不输色的林大小姐。

    此时的她已经恢复冷静,不再似第一次见到他那般激动,可一双眼仍是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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