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改嫁:农家俏产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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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改嫁:农家俏产婆-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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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也可以留下来的。”

    有人说了一句,那声音清澈温婉,就像溪涧里拍打着河床的溪水,欢快而明亮。江索浑身一震,竟生出了倦鸟归巢的念想。

 第189章黑化复仇之路(七更)

    一回头,身后站着一个俏生生的小娘子,她手里头拎着水桶,看样子是瞧着日头猛了好几天,要来浇地了。可她也瞧见了地里头那群已经把她的活给干了的人,倒也没虚头巴脑的觉得不好意思啊受之有愧啊之类的。

    干脆把水桶放在了地上,笑眯眯的站在那看着别人帮她干活,眼角眉梢全是笑意。枣红色的方巾将她一头乌黑柔顺的头发全都包裹住了,她看起来像是个寻常的农家小妇人,只是那双眼睛,太过通透伶俐,仿佛世事都逃不过她的一双眼。

    “谢夫人。”

    “江。”

    江索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看着江秋意,然后忍不住朝她深深的鞠了一个躬,没说话,感激之情却溢于言表。

    江秋意退开了两步,不敢受他这个大礼,直说:“举手之劳,何况我也从此事中受益良多,江不必谢我。”

    江索本是典型的武夫,身体总在头脑之前行动,可十年逃犯生涯,让他的性子逐渐沉淀,随着岁数增长,他渐渐的没了当年的雄心壮志,可天下之大,却无他安身立命之处。想到这,不免心中一片悲凉。

    “小安山上多有得罪,江索再次向夫人赔罪了。”

    这是他十年头一回在人前自报姓名,江秋意从齐芳那知道了疤面姓江,却从来不知道他的全名叫什么。而他此番自报姓名,是有心结交了。

    江秋意回礼福了福身子,道:“不打不相识,我敬佩江英雄虎胆,也敬佩江有情有义,只是小安山如今已经彻底解散,每个人都得到了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也可以的。”

    江索苦笑:“多谢夫人好意了,我本是无根之人,心头唯一的那点念想就是当年的那些个生死兄弟,如今大小姐不需要我了,她说得对,我应该去找我的兄弟们去。”

    齐越的孤儿营在正式被收编进大秦军队之前就解散了,成员散落天涯,齐芳却让江索去找?江秋意的心头漏了一拍,想着齐芳异常的举动。

    司徒律津将她迎进了县衙,她既然提出要跟着他,糊涂县令就打算上报宗室,不返帝都,择日在石屏明媒正娶,迎她进门当正妃。

    司徒律津父母早逝,多年来仕途不顺备受冷眼,帝都里的名门闺秀谁也不会嫁他的,是以他的婚事,自然也引不起什么重视,简单来说,他自己想咋办咋办,也没人会管他。

    可齐芳却不允,进了县衙她和司徒律津约法三章,在小安山众人面前,她是跟着糊涂县令不假,可却不想要任何名分。更加不想在皇室那边露脸。

    然后她遣走了对自己忠心耿耿的江索,反倒是将明显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高老八几个人留在了身边,甚至让司徒律津在县衙后头给他们找了处小院子住着。

    如今听江索说,她竟是以放他出去寻故人为由遣走他的。江秋意心跳的厉害,这个齐芳,这是要踏上黑化复仇之路啊?

    司徒律津虽然糊涂,却也不傻,自小长在那样尔虞我诈的环境中,怎么能看不出齐芳的这点小心思?恐怕是齐芳捏死了他心中的愧疚,如今她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司徒律津也不好采取什么手段。

    哎,真是糟心事一桩接一桩啊!江秋意叹了一口气,齐芳留下王全安恐怕不止是因为他在这里有了家室这么简单,王全安和江索他们是同一路人,留着王全安,就等于是留了一条联系方式在身边。

    这女人,心思很是缜密啊!

    “既是去寻找知交故友,那江应该开心上路才是,故友重逢是人生乐事,小安山的一切,就让它全都留在小安山吧!十年守护,该还的您都还清了,您自去过自己逍遥快活的日子,不是很好吗?”

    江秋意是真的不想江索这样赤胆忠心的人,有朝一日沦为别人手中的刀,所以她的话,带了几分点醒他的意思。

    江索却浑然不察,他心中只觉得悲凉迷茫,好像突然就失去了目标,不知道该干什么?老将军的后人已经不需要他的保护了,甚至于他再留在她身边,只会变成累赘。

    那么他应该去做什么呢?除了去找当年的那些兄弟,他还能去做什么?江索摇摇头,只说:“谢夫义,江索今日有一事想拜托夫人,夫人若是可肯答应,那便是我江索欠下的人情,来日衔草结环,只当报答。”

    其实他还没有开口,江秋意已经知道他所托之事是什么了,微微叹了一口气,江索当真是条重情重义的汉子,江秋意说:“江,你说吧,只要我江秋意力所能及的,我会尽我所能的。”

    “我走后,希望夫人能帮忙照看大小姐一二,她从小吃了很多苦,又一直住在山上涉世未深,我怕她吃亏,若是他日大小姐有难,希望夫人能施以援手,江索先在这给夫人跪下了!”

    说着,堂堂七尺男儿,竟真的就在江秋意面前跪下了。为了齐芳!江秋意连忙上前掺扶,可江索不听得她的回答却怎么也不肯起来。叹了一口气,江秋意只好说:“我会的,在我能力范围内,我能帮则帮。”

    江索这才肯从地上起来,他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田地里正在给小苗苗浇水都他的弟兄,王全安也在里头,他们都以为早就走了,却不知道他一直躲在暗处,默默的看着他们。

    心头有些阴霾挥散不去,自从卷进了小安山事件之后,江秋意就一直心有不安。她真的是不想跟皇室沾上半毛钱关系,哪怕跟司徒律津的往来,也都是心里有个度的,如今因为齐芳的事,恐怕要牵扯不清了。

    哎……

    三月已过,酷暑将临,前方已有邸报途经石屏,县衙里的人说大将军杨力死守闸北半分不退,魏人狼子野心不断攻城,前方战事胶着,这一场仗,恐怕真的得打到闸北城墙结上三丈厚的冰墙,魏人攻城无望才肯撤军。

    “六郎,你还好吗?”

    一声轻叹消弭在初夏的微风中。

 第190章砸场子的(八更)

    北秦的夏天是相当炎热难耐的,才四月底就已经热的人晌午头的都不敢出门了。可姑子庙的侧门里却钻出来一个人影,戴着斗笠,急匆匆的走上了通往山下万丈红尘,热浪翻滚的青石台阶。

    江秋意正坐在院子里纳凉,头上是个简易的小木架,上面爬满了蛇麻草,这种绿色的草本爬藤植物生命里极强,从小安山拔过来几株栽在院子里,才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爬的整个架子都是了。

    她正算着帐,八姓庄的那二十亩地眼下豆苗才到膝盖那么高,短时间内是指望不上任何收入的,倒是工钱填进去不少。

    可陶厂和魔芋豆腐的档口却是非常赚钱的,这个月单是档口赚的钱就足够付给工人们工钱了,陶厂赚的钱扣除成本人工杂七杂八的一大堆,还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收入。江秋意想着,盖房子的事情可以着手准备准备了。

    自己个正想着出神呢,院子外面就有人火急火燎的喊着,跟哪着火了似的:“秋姐姐,秋姐姐……”

    只有陶厂的半大小子们会这样喊她,他们喊楚苗苗:“大师傅”,却唤她秋姐姐。江秋意问过为啥,里头最是油嘴滑舌的程程说:“因为姐姐漂亮!”

    可门外那声音不就真是那个成日里嘴巴抹了蜜的臭小子程程吗?江秋意站了起来,还没来得及出门,程程就闯了进来。

    “姐姐,秋姐姐,快快快,你快去陶厂看看,砸东西了砸东西……”

    他说的前言不搭后语,急的上蹿下跳,江秋意却也明白了他这是被惊着了,忙问:“可是有人上陶厂闹事来了?”

    “嗯嗯嗯!”程程的脑袋点的跟捣蒜似的,一张脸被日头晒的通红,可左边脸颊还是能隐约的看到淡淡的五指红印。

    “你挨打了?”

    程程本能的摸着自己的脸,愣了一下,没有回答。

    江秋意当下什么都明白了。奶奶的,什么人!居然敢来砸她江秋意的场子!当场冲进了灶房了,摸了根又长又粗的擀面杖就往外走。

    “秋娘,你干啥去?”

    六郎娘在屋里头听见了动静出来瞧,她领着琦官睡午觉呢,睡眼惺忪的就瞧见自家的儿媳妇论起袖管,手里头操了根擀面杖正往外走,看她那架势,哪是往外走啊,简直就是要出去砍人去了。

    三姐原本歇在江秋意屋里头,这会也听见了动静跑了出来。

    江秋意回头看了一眼,说:“三儿,你在家照顾好老人孩子,我出去半点事,程程,门口有毛驴,骑上了起县衙报官去!让县太爷派人过来,青天白日的砸场子,还有没有王法了!”

    程程一听要报官,连忙说:“姐,是大师傅的爹,是大师傅的爹!”

    江秋意一愣,停顿了一下,才看着程程说:“你是说来砸场子的是苗苗她爹?楚村的楚陶匠?”

    “嗯!”

    江秋意听完只嚷了一句:“不用报官了,去找几个小安山的兄弟过来,就说陶厂有人闹事,叫他们过来撑撑场子。”

    说完江秋意开始没命的往陶厂的方向跑,连手里头的擀面杖跑急了掉了都不敢停下来捡。只恨自己没能长出一双翅膀来飞到陶厂去。

    这阵子晌午有太热了,楚苗苗通常就让那些小子们自己去山里头找块凉快地睡觉去了,也有爱闹腾的就下河戏水去了。等到日头稍微弱些再回来干点琐碎的活儿,做胚修胚甚至烧陶,一般都是趁着日头还没那么猛,一早上就完事了。

    陶厂里就剩下她自己一个人,修胚,磨砂,上色,楚苗苗总有干不完的活。程程比较乖觉,时不时的会留下来陪陪她,给她搭把手,他也是这批孩子里面,手艺学的最好的一个。

    楚陶匠打上来的时候已经喝的路都走不稳了,可他还是一进陶厂就找着了楚苗苗,那一顿的拳打脚踢的,什么楚苗苗这个万人枕的烂货害的他做的陶具全都卖不出去啦,什么打小就是个祸害精啦,自己不死还要活着害人啦……

    程程上去拦,却被一巴掌打的差点没晕过去,吓的他六神无主只好下山来搬救兵。

    江秋意赶到的时候,楚陶匠正拿着捆陶具用的两指宽的麻绳勒在楚苗苗的脖子上,楚苗苗跌跪在地上,她爹两只手抓着麻绳抓到青筋爆出,一只脚还踩在她的后背上,一个劲的往后勒!

    那就是在杀人!是在杀人!

    江秋意甚至来不及多想,操起旁边还没精修的粗胚,绕到了楚陶匠的身后,照着他的后脑勺就砸了下去,胸腔里那股力气大的,恨不得将那颗脑袋砸的稀巴烂似的!可当着下手的时候还是收回了十之八九的力气。

    “咳咳咳……咳咳咳……”

    脖子上的麻绳才将将松开,楚苗苗就咳的撕心裂肺的,江秋意忙过去扶她,谁知她却一把甩开了江秋意,爬了过去看她昏死在地上的爹:“爹,爹,爹,你咋啦?”

    楚苗苗回头,脖子上犹自浮现出错落凌乱的鲜红色勒痕。可她却望着江秋意眼神似怨似恨,像是怪她不该下手那么重!江秋意叹了一口气,心头堵的慌,却还是任劳任怨的蹲下了身子替楚陶匠检查。

    “不碍事,我下手有分寸,晕过去而已,不至于要他性命的。”可当时他却是想要你的命啊!傻姑娘!

    楚苗苗犹自心疼无比的趴在她爹身边一个劲的落泪,叫江秋意后面的句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她拿他当亲爹,可他爹却未必拿她当亲闺女,甚至拿没拿她当人看都是另外一回事!先不说这被他砸的稀巴烂的遍地狼藉可全都他亲闺女的心血,就说他刚才想勒死楚苗苗时的神情,当真是没有半分父女亲情在里头啊!

    楚苗苗怎么就这么命苦?遇上那样的事还摊上个这样的爹!眼瞅着这个醉成一滩烂泥的人眼皮子微微动了动,有即将转醒的迹象,江秋意心头就像是被一层厚厚的乌云笼罩着,简直无语凝噎到了极点。

 第191章该死的是你(九更)

    两个人合力才将楚苗苗她爹拖到了陶厂的屋舍下,给他喂了几口水,他就醒过来满趟的追着楚苗苗跑,浑身的酒气冲天,骂骂咧咧的非要打死她不可。

    楚苗苗求饶,一边哭一边躲,不一会本就没剩下的几件还完好无损的物件就又全都摔了稀巴烂,这一批陶器里头有大部分都是茶碗,茶壶和碗碟,虽不是极其耗费人工的,却也是众人这许多天心血。

    江秋意气的发抖,本来想拦的,看了看横竖全都砸碎完了,也就无所谓了。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将陶厂里的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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