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恶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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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恶妇-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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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反常的还在后头。

    不多会儿,屋里嘎吱一声,黄氏迈过门槛进去一看:“起来了啊?你媳妇儿呢?她还在歇?是你昨晚把人累着了?”

    程家兴打着哈欠出来,边往外走边说:“杏儿在梳头,我打水给她洗把脸。早上吃啥啊娘?”

    “你嫂子热了鸡汤说要给你俩煮面。”

    听到“嫂子”他就想到洞房之前杏儿说的,心想该不会又是大嫂?到灶屋门口一看,还真是她。

    刘氏一见着程家兴人都笑开了,张嘴就问:“弟妹呢?她起来我就煮面条了,水都烧开了只等下锅。”

    “嫂子你这……”

    “这啥这?这都是烧第二锅水了,刚才那锅已经舀出来,你拿凉水兑兑,看不烫手了给弟妹端去让她洗把热水脸。跟着就是中秋,大清早还怪冷的。”

    程家兴深深地瞅了他大嫂一眼,把洗脸水兑上端走了。

    他端着盆从老娘旁边路过的时候还停下来问了一句:“她咋回事儿?”

    “我哪知道她咋回事儿?都这会儿了还大清早天怪冷的……八成是疯了吧。你管她那么多,赶紧端水进去,给你媳妇儿收拾好出来吃早饭了。”

    程家兴端洗脸水进去的时候,何娇杏刚才把辫子编好,想着已经嫁了人,不好再梳姑娘头,她把辫子在脑后团起来结成个髻,固定好对着镜台照了照。

    “别照了你挺美的,来洗脸吧。”

    何娇杏拉开凳子迎上前去,接过程家兴端着的木盆放到镜台上,将搭一旁的洗脸巾放进盆里,挽起两边袖子,一探手:“还是热水?”

    “是啊,我出去的时候嫂子就已经把水烧好了,正在给我俩煮面条。”

    何娇杏拧过水擦干净脸说:“咱果然是最后起来的,你还跟我说你家平常都挺能睡……真是嘴上没句实话!”

    程家兴在心里哼哼唧唧,嘴上说:“那不是看你太辛苦,想让你好生歇歇?”

    何娇杏洗好了嗔他一眼:“我看是你自己想好生歇歇。”

    何娇杏还想着是不是给他换盆水来,程家兴也不计较,就着抹了一把,洗好把水端出去泼在屋檐边的水沟里,刚把洗脸盆涮了他大嫂刘氏就端着两碗面条从灶屋出来,边走边喊:“弟妹你收拾好了没有?出来吃面了!”

    何娇杏刚把镜台上的水迹擦了,收拾了一下床铺,带上门出来就看见笑容满面的大嫂子。

    “我拿昨天炖的鸡汤给你们做了鸡汤面,你尝尝滋味咋样?”她一边说一边拉着何娇杏到方桌前坐下。坐下一看,跟前是用大海碗装的鸡汤面,面条虽不像后世吃的那么雪白,配着黄澄澄的鸡汤也很有卖相。刘氏她大清早还跑去自家菜地里头掐了把葱,拿回来洗干净切得细细碎碎,一小把葱花洒在上头,看着就很有食欲了。

    何娇杏拿筷子挑了挑面条,没往嘴里送,她扭头去找程家兴,让他来吃。

    程家兴涮干净盆子之后又洗了个手,甩着水过来。

    “你还等我干啥?趁热吃啊。”他说着就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面条,看他吃起来,何娇杏才动的筷子,尝了一口扭头冲大嫂笑了笑说很好吃。

    程家兴点点头:“是好吃,鸡汤好吃。”

    何娇杏假装没听到,冲刘氏说:“昨天的鸡汤,今天的热水跟面条,我这太麻烦嫂子,真是不好意思。”

    程家兴说着话没得到关注,不高兴了,他戳戳碗里的面条冲刘氏道:“嫂子我也谢谢你,你烧的热水特别热,鸡汤面也特别好吃,要不你旁边歇会儿吧?咱有话吃完再说。” 本来两碗面是放在方桌两边,他把自己那碗面往何娇杏那头端去,又挪挪尊臀过去挨着她坐,要跟她亲亲热热挤一块儿吃。

    刘氏献完一波殷勤,是退下去了,程家旺跟老娘黄氏扒着门框瞅着并排坐一起吃面条的两个。

    感情是好啊。

    这黏糊劲儿。

    “婚事是办了,老三你还得去趟费婆子家,要谢媒人。把媒人谢了也带你媳妇儿去你大伯他们院子走走,昨个儿拦着没让大家闹喜房,你总得带人去认识一下。”

    程家兴问她要带什么谢媒礼,吃好准备去了,何娇杏的吃相要秀气些,等她呼完最后一口喝了汤,正想把两个碗收去洗洗干净又让嫂子赶了先,刘氏看她一放筷子就拿了碗,笑眯眯说:“弟妹你吃饱了就在院里晃晃,我把碗洗了陪你说话来。谢媒的事让老三自己去,费婆子家也不近,你俩昨晚刚洞房走那么远多累人呢。”

    以前家里总说刘氏这人直来直去说话噎人,真别说,她这套用在献殷勤的时候还挺占优势,周氏那边还在铺垫,她已经冲到正主跟前了……

    从昨天到今天周氏总要晚一步,看刘氏洗碗去了她才走到何娇杏跟前。

    “弟妹你刚嫁过来有什么搞不懂就来问我,我是家贵屋里的。”

    何娇杏也回了她笑脸,喊声二嫂。

    周氏就说:“老三总说成了亲就要请人来起新房,还说要起青砖瓦房给你住,他连地都买了,就在旁边一点……”

    没说完呢刘氏就把她话断了,她从灶屋探出个头:“人老三买的地,你就让他自己带弟妹去看,叭叭说那么多干啥?你要没事就去割猪草,猪也喂了就去你地里转转呗。”

    “我跟弟妹随便说说……”

    “倒还真是挺随便的。”刘氏嘴里嘟哝着,手上动作加快,三两下把碗洗了沥干水收起来,又把筷子插回竹筒里去。抹了一把灶台,回身把抹布一搓,完事儿。

    都忙完她两手在身前围裙上擦了擦,又笑眯眯出去找何娇杏说话去了。

    昨个儿菜备得足,吃了两顿其实还有剩下,今天基本不需要做什么。刘氏琢磨了一个夏天,能没想出点献殷勤的招数?就听她说:“平时几天不沾油水就馋,真给整一桌大肉又吃不下了,我看灶上剩的就是烧肉烧肉和烧肉,待会儿下菜地去砍两颗青菜回来添个素好了,别腻着你。”

    何娇杏总感觉大嫂对她太好了,比娘家双亲还周到,这咋回事?

    她心里打着转,嘴上赶紧回过话去,满是感动说:“刚嫁过来我本来有些不踏实,还怕自己跟婆家人相处不好,看两个嫂子都这么好的,我就安心了。”从进门到现在还没一天,何娇杏的确感觉到春风拂面般的温暖,离开娘家出来生活的惆怅都让它给吹散了。

    她一感动起来也多说了几句,黄氏刚才替三儿子安排好站路口目送他去了费婆子家,回身就撞见三个媳妇儿各自感动。

    黄氏:……

    这三媳妇是银子成精了吧?不然咋的还能人见人爱呢?

    尤其刘氏周氏不知道多久没好好说过话,这会儿看着竟然还凑合?不像平时你当我不存在,我看你不顺眼的。

    心里是有点纳闷,高兴也是实打实的,黄氏就凑过去,让何娇杏先适应看看,跟着也跟老三商量看起个什么房子,盖几间,商量出子丑寅卯再去找木匠泥瓦匠来,要卖力气可以找本家亲戚,一来反正要出钱请人,这钱不如给自己人挣,二来程家男人都还老实勤快,用着放心。

    何娇杏耐着性子听黄氏说,听完点点头:“我回头跟家兴哥商量看看,说起来他刚才不是给媒人准备谢礼去了,人呢?”

    “他拿红布包了一串钱,往媒婆家去了。专门做媒婆的也不稀罕鸡鸭鱼,给啥都不如给钱实在。这费婆子也是时运来了,她说成你跟老三这门亲事,你俩早先名声都不算很好,如今感情好过得也好。挨着几个村的大娘婶子看在眼里都觉得费婆子有些眼力,这两个月找她说媒的越来越多了。”

    “做良心事就有福报,像有些黑心媒人,害人不浅谁会找她?”

    几个女人家说这话,跑出去疯玩一圈的铁牛也回来了,抱着黄氏喊奶,问她能不能要一把花生?

    为办喜事家里准备了很多吃的,黄氏也不会抠这一点,就回屋开箱子给大孙子拿花生去了。铁牛还想跟着他奶奶跑,被刘氏逮住:“看看这是谁?你喊人了吗?”

    铁牛顺着他娘指的方向扭头看去,看一眼,两眼,都没认出。

    “你昨天没看到啊?”

    “看到啥?”

    “你叔定亲的时候你没见过?你想想!”

    五岁大的娃儿一脸茫然,不知道该想啥。

    “那昨天家里不是添了个人?是谁?”

    噢!

    重新养回肉肉的娃儿眼前一亮:“是三叔的媳妇儿!我婶婶!”

    说着这娃直接往何娇杏身上一扑,抱住了,仰头说:“三婶我真喜欢你,还喜欢你做的东西,比我娘做的好吃多了!”

 第44章 044

    刘氏后来就打了铁牛屁股; 当然没下狠手,铁牛假哭了两声,问当娘的为啥打他?

    “没听过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

    铁牛一听; 更委屈了:“没嫌过啊……反正丑不丑你是我爹的媳妇儿。”

    得; 他这话一说,屁股蛋上又挨一下。

    “跟你娘装傻?”

    铁牛跑到旁边角落里蹲着; 小声说:“奶说了; 我爹是憨人; 你也笨,我让你俩生出来能不傻吗?”

    刘氏竖起耳朵没听清他说啥:“你大声点!”

    “我没说话,娘没事我出去了。”

    前两个月臭小子一副可怜样,最近又活泼起来,就从挨了打他也不跟村里那些孩子玩; 要不在隔壁院子就跟程来财那房的闹在一块儿。这不刘氏一个没把人拉住; 他又跑出去了。这也没法,谁让家里只他一个娃; 大人都有事忙,谁也不会特地陪他; 也就是干完手边活屋里屋外找一圈; 要没人就出去吆喝两声; 看臭小子在哪个院里; 别跑到河边去了。

    看他又往外跑; 刘氏赶紧追出去喊话说:“你吃饭之前自己回来啊。”

    胖娃都上村道了又扭过头来,说知道。

    做儿子的刚走右边出去; 她男人从左边回来了。刘氏想起他是清早出门去还碗,然后就没见过,问这么长时间上哪儿去了?

    “我跟家贵把碗筷抬去还给大伯家,又在那边聊了一会儿,还去了趟地里,你呢?你站院子里干啥?”

    刘氏说没啥,让他要不累就去挑两担水来,这两天消耗多,水缸都见底了。

    程家富二话不说又出了门,他来来去去跑了好几趟,把家里的石缸子灌到一半满。还想歇口气再挑两桶回来,周氏把人喊住让大哥别忙活了,剩下的等家贵回来让他去挑。黄氏则递了碗水给他,让大儿子端着喝几口,看大媳妇没在跟前,她招招手让儿子过来,到旁边来。

    “娘有啥事?”

    “我没啥事,有事的是你媳妇儿。”

    程家富心里咯噔一下,水也喝不下了,问:“刘氏又咋了?”

    “她从昨个儿就恨不得黏在老三媳妇身上,她想干啥?在打啥铺垫呢?”

    程家富还以为刘氏她见着三弟妹张嘴谈发财了,听当娘的这么说他反倒松口气,“上次我跟刘氏说,让她别像以前那样,等人进门了要好好相处,嫂子就有个嫂子的样,兴许是反省了吧,这不是挺好的?”

    要说是挺好的,就是有点吓人。

    想想她原先是个啥做派?

    猛然间有了大嫂样对人温柔亲切起来,就哪怕知道她大概是想着后头的买卖在讨好何氏,真把这一言一行看在眼里也感觉有点毛毛的。

    尤其刘氏这个人吧,她做戏并不做全套。

    比如周氏心里有小算盘这事许多人知道,可她会做面子,在谁跟前都不穿帮。刘氏现实多了,她觉得老三媳妇是她财神,就恨不得把人供起来早晚三炷香,至于说转身对别人那还是老样子。

    黄氏想着昨个儿家富吃酒吃得高兴,今儿个大清早又出了门,没缘见着他媳妇儿在何氏跟前的样子。没看见那干听人说恐怕是体会不到,黄氏让他自己看吧,看了一准明白。

    就中午一起吃个饭,程家富明白了。

    又要说从分家后他们有段时间没围坐一起,这顿饭是真难得。而人到齐整了就显得桌子小,眼瞧着坐不太开,刘氏给铁牛夹了菜让他到旁边去吃,她则把程家富旁边的位置让给老四,自己往何娇杏边上加了个凳子。坐过去就给何娇杏把昨个儿的菜色介绍了一遍,告诉她哪道菜烧得好,让多吃点。

    早上就说要砍两颗青菜炒一盘素。

    她是炒了,炒出来直喇喇摆在何娇杏跟前。

    这顿饭吃下来,程家富频频扭头看他媳妇儿。等大家伙儿吃好了陆续下桌,程老爹把四儿子家旺喊出去,估摸是看其他三个都已成家,后面打算把心思放他身上。

    程家富难得没去找活干,想等刘氏得空了跟她说两句,又看见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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