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恶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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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恶妇-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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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程家人曾打听过,村里人见着他就赶紧上老程家报了个信儿,程家兴拿着烧火钳夹他早先埋进灶膛里的红薯来着,忽的听说那人又进村了,他把红薯又埋回去,抄着烧火钳就跑出家门。

    他在村道上将人堵个正着,张嘴第一句是:“有点事儿想问你,哥们儿吃碗茶去?”

    程家兴把人带回三合院来,何娇杏端出两碗热茶,这空档,程家富、程家旺包括最先打听这事的刘枣花都到齐了,上头二老也在。

    那人原是将计就计来的,看阵仗不对他也怕势单力薄吃了亏,就要找理由脱身。

    让程家兴一伸手拦下来。

    “哥们儿别急,有几句话想问你,说明白就放你走。”

    “我说了还有事……”

    “有事也给我老实待着,别逼老子拿麻绳捆你在这儿。”

    那人脸色一变再变,还是忍耐下来,让他有话直说。

    “那我就说了,你上回进村来做什么的?是不是去了我二哥家里?又对我二嫂做了什么?”

    那人没立刻应答,看反应是在掂量,刘枣花急了,伸手把程家兴拽开怼上前去:“你就说你是不是姓周的在外头的奸夫?你跟她干没干对不起我二兄弟的事?你可想好!别以为能骗过咱,该打听的我都打听清楚了!”

    ……

    ……

    那人结结实实愣了会儿,反应过来回了一个字:“哈???”

    他真的忍不住,笑了好一会儿说:“我是去找过程二嫂子,至于说为什么事,你们问她本人去啊。我眼再瞎也没得看上那么个女的,真要挑有妇之夫勾搭,也得找程三嫂子这样的你说是不是?”人说着还冲何娇杏眨巴起眼,何娇杏就在边上,一抬手给他拍了个小臂骨折,并表示这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有妇之夫面对调戏时的自卫反应,对不住了,这人呢要想命长就别犯贱,要犯贱总得吃点苦头。

    挨这么一下那人要痛晕过去,程家兴看都没看他,也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个帕子给何娇杏擦手来着,擦干净还吹了吹,关切道:“就这样的我也能收拾得了他,哪轮得到媳妇儿你来?手痛不痛?”

    得说村里人还是淳朴善良,来弄方子的倒霉蛋就这么给人架去看大夫,至于程家上下,顾不得关心他的死活,除了留下何娇杏照看小冬菇,其他人全上老屋那头去了。

    后来的发展是谁也没料到的,何娇杏从程家兴那里听说了前因后果。

    “看爹娘的意思,这一回无论如何都要让二哥休妻,哪怕他不肯,长辈出面也要替他把人休了。”

    “为什么?给我打断手臂那个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程家兴想起他的烤红薯,从还有点余温的灶膛里掏出来,拿草纸裹着掰成两半。一半自己拿着,一半递到何娇杏手里,看她吃上了才说:“我们过去问话,二嫂说那男的只是来买字糖方子的人,告诉他找错人之后,他就走了。”

    “我就奇了怪,告诉他找错人的话,他怎么会直接走?不该改道上咱们家来?结果我还没问,大嫂跳起来拆了二嫂的台。”

    在周氏的事情上,刘枣花直觉从来很准。

    她就说不对,说周氏没讲实话。

    要真是这么光明正大的理由,那为啥直到今天才说出来?这有什么说不出口?她还问了周氏,就因为人家来买字糖方子,几句话说下来你就晕了,这说辞拿去骗傻子,傻子都不会信。

    刘枣花也懒得去推敲,一口咬定说还是奸夫,是奸夫跑不了!

    你说他不承认,还做出嫌弃的样子。那他刚才都被逮住了,敢承认吗?谁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嫌弃呢?天底下瞎了眼的大有人在,也不差他一个。

    “……大嫂差点把二嫂给逼疯了,她不说明白就要背上通奸的名声,没法子只得做了交代。刚才那个不是正儿八经来买方子的,是使手段来套方子的,应该是听说二哥二嫂他们没掺和进买卖,料想他们对咱有埋怨,又拿了银钱做诱饵,想从嫂子那头打听出点什么。”

    这倒是说得通。

    “可大嫂不是说二嫂在被问到的时候心虚了?真要是遇上这种事,她心虚什么?完全可以直接告诉咱们,咱们还要记她一份情,谢她提醒不是?”

    程家兴吭哧吭哧啃了两口烤红薯,点头说是啊:“我也是这么说的,我说她这套说辞还是站不住,错漏百出,问她是不是私下跟人做了什么交易才心虚起来?……总之最后还是逼问出来了,那男的答应给她二十两银子,让她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她说她想着自己知道那点儿无关痛痒,就说了,结果那就是个死骗子压根没给她钱,没给钱不说还反过来威胁她,给她生生气晕了过去,这才把娃落了。”

    “周氏还想让二哥去找那男的算账,正好,咱爹娘也要二哥休妻。她觉得价码合适就能卖咱,这回是芝麻绿豆的小事情,那以后有要紧事呢?要说她到时候能稳得住见着成百上千两的银子也能想着兄弟情,你信?”

    何娇杏摇头。

    想想还是安慰说:“以前都是小事情,这回的确……不过咱俩一直防备着的,不怕她往外说什么,这次就看二哥怎么想了,他觉得凑合着也能过咱们以后远着点也就是,也别去做那恶人逼着当哥哥的休妻。”

    “我也是这么想,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先一步回来了。”程家兴说着话,把最后两口烤红薯啃完,扔了皮尔擦干净手说,“你说她干出这种事,怎么还有脸喝咱家鸡汤?早知道我就算泼臭水沟里也不会端去给她。”

    果然,就哪怕她说的都是无关痛痒的小事情,程家兴还是有点生气的。

    哪怕这回的买卖没带她,程家兴也没哪里对不起他二哥二嫂。

    结果这嫂子有意思,只记仇不记恩的。

    “这回买卖没带她真做对了,生生试出个白眼狼来。要是带她挣了这笔,眼下怕还看不出她本性。”

    程家兴没说好气啊这样的话,何娇杏却感觉他有些火气,她抬手在男人后背上顺了顺,看效果不大,就说有些困意让程家兴陪她睡会儿,两人关门闭户进了卧房去,大白天的啪了一把。

    看自家这个一把火烧着没出发,索性让他发床上了。

    事实证明适当运动的确有益身心,后来程家兴就顾不得想二房的糟心嫂子,心思全放在他媳妇儿身上,啪完还在说骚话,讲什么生个冬菇好处不少,胸前就比刚成亲的时候波澜壮阔了一些。

    何娇杏翻过身去侧睡着:“再心疼你我就是傻子……”

    程家兴从后面抱着她柔软腰身,出月子之后忙了个把月,这一通买卖做下来何娇杏如愿以偿的掉了肉,现在小腹是不如怀孕前那么平坦,也差不多恢复过来。还剩了点软肉,程家兴摸着挺舒服的。

    他在媳妇儿小腹上揉揉揉捏捏捏,就挨了一下打。

    “闹什么呢?”

    程家兴就贴她耳边笑,笑得低沉性感的:“就说你不对劲,原先大白天里怎么都不肯给我碰的,今儿个主动送上门来,是怕我叫二哥二嫂伤了心,想让我高兴?”

    “……是想叫你没空胡思乱想,管他们怎么解决。”

    何娇杏又转过身来,在程家兴脸上捏了一把,说:“我看你们兄弟感情怪深,怕你想不通。”

    程家兴听完痞笑着亲了亲她。

    “以前可能会,跟你成亲之后就不会那么想,好比你在我心里等同于爹娘,比兄弟要重要。我哥的想法应该也是差不多的,他怎么决定我都想得明白。”反正要还想跟周氏过日子,以后少跟他们往来就是,本来就是分了家的兄弟,要保持距离也并不难。

    两人在床上躺着,就听到院里有人招呼,招呼了两声没得到回应,来人还低估了句什么,又出了院子。

    听到外头的动静何娇杏就赶紧闭上嘴装没人。

    等人走了她才舒一口气,想起身来,却让程家兴搂抱回去。

    “脱都脱了,就睡会儿呗。”

    “那要是隔壁做什么大决定要咱们过去听呢?”

    “今儿不休妻就闹不出大动静,要休妻顶多请二爷爷他们来做见证,牵扯的也是周家人,跟咱有什么关系?”

    ……

    要是周氏有个儿子,她只要不偷人不闯下天大的祸,要休妻是千难万难的,偏她没儿子。早就说过她进门六七年没生,程家长辈对这个媳妇儿有看法的,本来这胎兴许能扭转情况,现在落了,连落两胎使得长辈们眉间紧皱,都觉得周氏就不是个吉利人,她搞不好就是命里没有,怀多少都要掉,生不出来。

    心里存着这个念头,又得知她做出了卖兄弟的事,本来最不忍心的黄氏头一个硬起心肠,喊着程家贵的名儿,让他把这婆娘休了。

    程家贵还没回过神,就让他娘惊着。

    “周氏她做得不对我带她去给三弟赔罪,这胎落了以后还能再怀,娘饶她一回。”多年夫妻总是有感情的,程家贵不想休,也不忍心休她。

    可黄氏没有要饶她的意思:“你兄弟做吃食买卖的,靠的是独门秘方,别人眼红来问,她就把知道的全跟人说了,就这种媳妇儿你还要留?你今儿个要留着她,你三兄弟可就留不住了。”

    刘氏可算寻着插嘴的机会,说他们大房也不会跟这种坏胚子往来!

    “以前只当姓周的爱算计,没想到是亲兄弟都能出卖的!”

    这话一下点炸了周氏,她红着个眼死死瞪着刘枣花说:“你就没干过这种事吗?你有脸说我?”

    刘枣花想了想,“你说卖花生那出?我娘家来打听,我只说想做自己做去,我给人说方子了?你可是冲着二十两银子把知道的前前后后全倒出去,都跟人说了,说完还没拿到钱让人气得落了胎,真活该你!”

    周氏又要气疯过去,还是程老爹站出来说:“都给我闭嘴!这回的事没商量,老二你还是我儿子就把这婆娘休了,我让你娘给你寻摸个好的,娶个贤惠能干不生事端的回来。”

    程来喜还转头喊了程家富一声。

    “老大你跑一趟,去请个会写字的过来。老四你去把你大伯他们找来,给你哥做个见证。”

    程家贵是真的没想到这回他爹娘全铁了心,他一双眼上全是红丝,直直盯着他爹说:“我跟周氏这么多年的感情,我不想休妻。”

    “你不休妻,那你从今天起就得做个孤家寡人,我跟你娘不要你孝敬也不会再管你,你三个兄弟再不会同你往来,谁都怕你这媳妇儿,怕她见着钱又把家里人卖了。你说你带她去赔罪,没用的,这种事只要发生过,谁也不会再相信她,你要她,就做好跟家里断亲的准备。”

    “前头她落了一胎再也怀不上,你为她去求你娘,让你娘别催,你娘为你着想没给她压力。后来她急着想怀孕给人骗去坏了身体,你娘也只不过让她吃个教训以后别随便相信人家说的。这一回她都怀上了还不安分,前头做买卖的时候就搞事情,现在买卖停了坑兄弟,你还要护她?不要爹娘不要兄弟不要儿女都要这媳妇儿是吗?”

    “她要是个好的,那你是重情重义,她从根子就坏了,你还觉得这回事无关痛痒,执迷不悟啊你。”

    程老爹几句下来说干了嘴,想喝口水都没端得起碗。

    “分家不到两年,家富跟家兴都把日子盘活了,就你越过越糟,你不想想是为什么?有这媳妇儿在一日,程家贵你就别想好,你今儿就把她休回去,天下好女人多的是,你样样不差还怕娶不着?”

    平时程来喜是不太发话的,他一发话,事情往往就定下了。

    周氏这才知道慌,她死死抱着程家贵的胳膊,说不能休,她不能被休,被休就完了。

    “家贵你想想,我做什么不是为了咱们?都是为了咱们!”

    ……

    除非果真有断亲的魄力,否则他一个人扛不住爹娘长辈轮番施压,全家上下都要他休妻,程家贵还真能扔了爹娘兄弟不要跟周氏两个过生活吗?

    请来的秀才替他把休书写了,程来喜拽着他摁的手印。

    周家人早已经闻风赶来,赶来也阻止不了什么。

    一则周氏成亲多年没生出娃。

    二则她出卖兄弟人品卑劣。

    这两条加起来,程家要休妻,谁也找不出理由相劝。休书写明白了落了手印刘枣花亲自把人拽出院子去的,扔出去还说呢,当初周家也没办什么陪嫁,不存在退嫁妆一说,让他们赶紧的把人领走,往后栓好了别放出来碍眼睛。

    整个过程里,周氏都是浑身发冷脑子里嗡嗡嗡的,等到被刘氏扔出去,她总算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明白自身处境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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