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恶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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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恶妇-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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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句实话,卖麻辣烫比卖钵仔糕辛苦,麻辣烫要准备的菜色太多了,素菜要回乡下去收,肉和豆腐就不说是订好让人送来的,豆腐送过来只需要切成小方块,这还简单,肉做两吃,一些切成肉片,一些剁成肉糜搓成肉丸,还有粉皮粉条都是自家拿红薯做的……这些全都准备好了,还要熬汤底备油辣子,开张之后外头得有人守着煮,里面还要人洗碗洗筷子。

    别人看她生意好,每天挣那么多,其实真的辛苦。提前两三个时辰就要准备,打烊之后一时半会儿还歇不下,得收拾清洗。

    开这样一间店还要顾着七斤她都感觉头大,经常是看铁牛回来了就把妹妹给他照看。这又要再生一个……刘枣花不太想生,至少现在不想。

    她觉得比起老三老四自家算穷,哪怕有点积蓄不该赶到满足,还得再拼一拼。

    都还没到而立之年,哪有嫌钱多想松快的?

    刘枣花就把想法说给婆婆听了,黄氏哼了一声:“钱钱钱,你是钻进钱眼子里了。”

    “娘诶!您盼着家里多几个孙子我知道,我这不是已经生了个铁牛,催生也轮不到我啊!老二他比我们家富小不了多少,还没有呢。”

    黄氏只道:“这话我跟你说,你听过就过不受啥影响,我要是去二房念叨他别病急乱投医。”

    刘枣花:……

    就是说老二脆弱要呵护他,自家的心粗不怕风吹雨打呗?

    想想二房也的确坎坷,刘枣花总觉得很多事是老二自己招的,她嫁过来有十年了,很多事看得明白。程家四个儿子分两拨,老大老二相像,老三老四投缘。前面两个大的做啥事都犹犹豫豫,不把他逼急了干不出大事。后头两个主意就大得多,别人家搞个啥都得一家人坐下仔细商量几回,他们经常是决定了才知会一声。

    这么想着,刘枣花自我感觉就良好起来,觉得程家富亏得娶了她,要不是娶了她,哪能死死巴上财神爷跟着混到县里面来呢?

    别人总说一家人谈钱伤感情,要她说不谈钱才伤感情,哪有叫人白白忙你的?

    易地而处,你乐意吗?

    从前面的钵仔糕买卖到现在的麻辣烫生意,何娇杏哪怕没亲自照管也助她许多。何娇杏给她想得这样周到,尽心尽力帮忙,为啥?还不是有五成利在。

    黄氏总说刘枣花钻进钱眼子里了,话是不错,刘枣花本人没觉得这样有啥不好。吃穿用度不花钱?读书习字不花钱?人离了钱就过不了,那凭啥要她视金钱如粪土呢?

    “这会儿娘咋还有空惦记我跟三弟妹?算算日子,四弟妹差不多该生了吧?”

    平常忙着买卖真没人刻意去算袁氏临盆的日子,经刘枣花提醒,程家兴想起来他最先听说弟妹怀孕是进县里做了一段时间买卖之后,那回是为咸蛋黄回乡下,同时听说两起喜事。

    那是啥时候?

    二三月间。

    那时候把出的喜脉,那就是年头上怀的,哪怕把十个月算满也该要生了。

    “不知道她这胎是男是女。”

    摸着良心说,虽然孙女她也喜欢,可前头冬菇和七斤都是女娃娃,黄氏就盼着四媳妇生儿子。不光是要男丁延续香火,也是觉得生了儿子袁氏心里踏实,人能安分一些。

    兴许天老爷听到黄氏心中所求,真应了她,那之后半个月,袁木匠让他新收的学徒工跑了趟县城,给程记这头带话,说袁氏生了,是个胖儿子。

    学徒工把话传到跟着又要往回赶,却让程家兴喊住,正好黄氏说想去镇上看看袁氏,他准备赶上马车带老娘跑一趟,顺带将这学徒捎回。

    是中午那会儿走的,傍晚时分人又回来了,程家兴跟他娘黄氏都回来了,说的确是个胖小子,又道袁家那头把他们母子照顾得都很不错,袁氏手里要钱有钱,就不用做婆婆的在跟前打转,她仿佛是打算从人牙子那头买个小丫鬟来。

    这会儿都到冬月间,哪怕刚才月初,也挺冷的。这阵子程家兴都不太往外面跑,往烤炉边一坐就是半天。别人可以躲里头烤火,东子还得守着柜台,柜台边冷,何娇杏就拿钱给他做了两身贼厚实的棉衣,还托人带回几个铜汤壶。

    那铜汤壶实在好使,白天抱怀里面,夜里睡觉前灌上开水塞进被窝,不多会儿被窝就暖烫起来。

    有了这个,哪怕守柜台也不是那么难熬。

    只要不遇上下雨天,程记跟斜对面的麻辣烫生意都好。冬天里一下雨就阴冷,出门还容易打湿棉鞋,赶上这种天,还出来走动的就少,生意也寡。

    索性何娇杏是看天开炉,瞧天色不对,往来客人少她做得也少,并不怎么浪费。而麻辣烫那头更是如此,他们是客人点了才煮,没下锅的东西在大冬天里都放得住。

    冬腊月间的生意还真是没有春秋来得稳定,经常是一天好一天坏,下雨天要开张都比平时晚,赶集那日生意又非常好,忙也忙不过来。

    这都快到年尾,猪肉价格已经涨了两文,相应的肉松饼也涨了一点。买的人还是多,尤其是那些知道老板来路的,反正隔三岔五有人问站柜台的东子,问他们是不是要回乡过年?生意做到哪天?打听清楚了大家会儿才好算着时间来办货,大过年的能少了花生瓜子糖块蜜饯点心?反正都要买,比起早先就吃腻的那些,肉松饼深得人心。

    程记卖肉松饼,香饴坊跟如意斋还是把重点放在字糖上,逢年过节那个最是好卖。

    他们还从何娇杏身上学到一点,想着哪怕口味上改不了,样子可以适当变一变,让客人看着新鲜。年尾这两个月正是糕饼铺挣钱的时候,县里面几家都卯足了劲。

    何娇杏他们打算挣完这笔提前几天回乡去,三合院太久没住人,得好生收拾一番。夫妻两个还在商量看回去之前应该买些什么,顶好是把年货备上直接就拉回去,这时候,铁牛可怜兮兮的过来了。

    问他咋的,他说挨了老娘的打。

    黄氏问的,问他又闯了什么祸?

    “我没闯祸。”

    “你没闯祸???你娘忙成这样还腾出手来收拾你,你还能没闯祸?”

    铁牛一阵心虚,心虚过后小声说:“快到岁尾,学堂要放假了,放之前考了一场……”

    何娇杏秒懂。

    这是期末考砸了,挨揍不冤。

    虽然说程家没有其他的读书人,黄氏和程家兴也知道他是没考好,问是咋的?没认真学?送了束脩过去混日子吗?

    铁牛吞了吞口水,说他头一回考,心里面紧张。

    他这才学了一年,期末考也就是简单的听写。铁牛说他平时会写的,考试那会儿发懵就想不起来,然后夫子给他们这些表现差的额外布置了功课,反正放假回去也不能清清静静的玩,每天还要抄写,开春回学堂要交上去给夫子检查。

    铁牛也贼,因为爹娘都扑在店里,他平时自己上下学,学堂那边的事家里面并不清楚,别说考砸了,刘枣花本来都不知道他考了试。

    坏就坏在他家是开门做买卖的,就今儿个,夫子文房四宝用的差不多了,出门来买,从这边路过。刘枣花一眼认出他,招呼了声,就这样把事情捅穿了……

    “你没跟你娘解释?没跟他说你是头一回考紧张了?”

    “我说了,她不信。我娘说要真是紧张了,那当时咋不回来说?就是没好好学心里发虚才指望瞒天过海。我说我好好学了,她问我都学好了还紧张什么……”

    刘枣花反正不信,退一步说他哪怕真是因为紧张考砸了,回来隐瞒不报也该挨揍。

    铁牛说了一大堆,心疼他的没两个,黄氏都说该收拾,在县里面读书耗费可比村里大得多,束脩就要多交不少,咋能不好好学?

    “你爹和你三个叔叔想读书都没机会,你是家里头一个读书人,应该珍惜。就不说出去考试,早点把字认全了,再学会做账,过几年能给你爹娘帮忙也好,你能写会算的也好说亲。”

 第119章 0119

    铁牛实实在在挨了顿收拾; 哪怕事后从他三婶婶那头骗到许多好吃的,可只要想起他老娘动手那架势,还是感觉屁股墩生疼。

    他们识字班已经放假了; 从年前一个月放到正月中旬; 说的是过了十五再回学堂来报道,算来得有一个半月的假期; 那些个考得好的是能好好放松; 考得不好的就惨了……拿铁牛来说; 他娘深深反省了,觉得自己前头顾着生意有些疏忽儿子的课业,最近天天监督他抄写,看见儿子溜达出来就问他今天份写好了吗?

    别看刘枣花大字不识,她还不好糊弄; 铁牛每天写好的拿给她检查之后她就给放进木箱里锁起来; 不给反复使用的机会,确保每天交上来的字都是新写的。

    看老娘这么严防死守; 铁牛还假哭来着,说他娘伤他心了; 当娘的真一点儿不相信儿子。

    刘枣花不吃这套; 当即回怼过去:“我前头多相信你; 你又是咋回报我的?要不是你夫子路过我招呼他一声这还给你蒙在鼓里。臭小子长本事了; 知道表现好就告诉家里; 表现不好就藏着掖着!你怎么不想想你读书认字是为了我吗?在县里进学的机会不是人人都有的!……”

    隔几丈远何娇杏他们都能听到刘枣花训儿子的声音。

    谁也没去拦着就是。

    半大小子是得有人管着,撒手放他出去当心耍野了收不回来。虽说铁牛平素还是听话; 做啥都知分寸,没闯过什么祸,防患于未然不是坏事。

    本来嘛,这年头读个书比何娇杏她上辈子难太多了,尤其乡下出身的娃,多数人没受过教育。铁牛真算得上是命好的,他八/九岁开蒙是大了一点,好歹有个读书的机会,不像很多人比他聪明比他天分好,因为穷啊,读不起书。

    程家兴就是村里数得上的聪明人,他没进过学堂,以前是没那条件,现如今是没那心情。忙生意就忙不过来,让他去学堂里坐下跟六七岁一个个的排排坐听课……纵使脸皮再厚,也绷不住。

    他也就是私下里把三字经记住了,然后拿着买回来的书本对照着认字,有空就认一认。想着慢慢来能把常用字认熟了是最好,要是没啃下来,就把这重任交给闺女以及还没生出来的儿子,让他们好好的学。

    铁牛苦哈哈的赶进度呢,刘枣花指望他趁着学堂放假这一个多月加把劲往前赶一赶,最好能实现弯道超车。他这天天练字练得手酸,大榕树村那头又有新消息传来。

    是刘枣花,她做着麻辣烫买卖每隔两三天要回去拉一次蔬菜,最近一次回去就听说杨氏有好消息了,刘枣花回来告诉黄氏以及何娇杏,说老四离家之前不是回乡办了席,那会儿应该就怀上了,之后没多久杨氏就猜自己有了,她怕嚷嚷早了揣不稳,才没声张。

    “老二是啥时候知道的?”

    刘枣花笑了一声:“弟妹不告诉咱,她还能瞒着亲相公?娘你想想,二房今年养了多少家禽家畜,怀上娃就受不得累,这段时间不得老二顶上?要不等不到跟咱报喜就能累没了。”

    黄氏本来想着那倒是赶巧,正好冬天里农事不多,接着她就听到“累没了”这话,顺势往大媳妇那头飞了个眼刀。

    “你这嘴上咋没个讲究?人刚怀上你就没了没了。”

    刘枣花自己打了下嘴:“我没多想,说溜了,娘别跟我计较!”

    知道她说者无心,黄氏提醒了一番,转而问她杨氏出镇去看过大夫没有?大夫咋说?她身子骨咋样?这胎怀得如何?

    “她言语不多,这点娘是知道的,能知会我一声就不错了,哪能掰开来同我仔细分说?这些事弟妹一概没提,她既然没提,想来没啥毛病,倒是老二使我问娘打不打算杀年猪?要杀他就留一头,不杀索性全卖了。他说杨氏顾不上了,正好现在肉价紧俏,喊一声就有屠户上门来收。”

    黄氏转头看何娇杏:“三媳妇你说呢?”

    何娇杏道:“咱们回去过个年,跟着没准又要出来,倒是不必做腌腊肉。至于说过年吃这口,回去上屠户家买更方便些,就别让二哥留了。他养个猪不容易,就怕杀了他又不肯收我们钱,那不是让嫂子白忙一通?”

    经由何娇杏一提,她们几个就想到一处去了。

    出来做起买卖感觉累是累,但有挣头。二房却没出来,他们夫妻两个在乡下住着,靠种地糊口,养家禽家畜补贴家用。对他们来说猪是大件,要养成不容易,真要是杀来分给家里人吃了,还不收钱,肯定要心痛的。

    黄氏包括刘枣花都带入进去想了想,要不是有现在这个条件,要是三四年前,要他们杀一头猪分给家里人让全家痛痛快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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