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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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大理寺-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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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呢,有人在拿着名册点名。刚才你也听到了是吗?一会儿若是有人问你叫什么,你就说,你叫阿娆。记住了吗?”
  春生又乖乖地点了点头,漂亮的小脸上满是坚定。
  翠环紧紧抱了抱他,然后站起身来,对阿娆说道:“小姐,温家世代忠良,对得起天对得起地,没道理遭受这种*!温家血脉绝不能断!小姐,请务必要好好活着!”
  说罢,便目光坚毅地领着春生推开了门。
  阿娆不太懂她话中的意思。她心里发慌,轻轻叫了声翠环。
  翠环回头看她一眼,朝她比划了个“嘘”的手势,留下了一个苍白决绝的笑容……
  阿娆觉得有大事发生了。可是她不敢动。她答应了翠环,要好好待着,不能乱动,也不能说话。
  过了很久,她觉得可能比等春生还要久,门突然被人大力踹开。
  她瑟缩了下,才发现进来的是持剑的二哥和提着长枪的大哥。
  哥哥们身上沾满了鲜血,一进门,就焦急地轻唤阿娆。
  阿娆答应了翠环不能说话,便拍了拍篮筐的边。
  他们闻声看过来,眼中却没有惊喜,只有无望到极致的哀伤。但在看到阿娆身上的衣服时,他们齐齐愣了。只过了一瞬,便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两个骄傲到极致、从不肯在人前低头的少年,这一刻,却是一起放下了武器,撩起衣衫跪到地上,朝着那梳头妇人家乡的方向,郑重磕了三个响头。
  再起身,二人脸上已经没了死气,又恢复了平素温家儿郎的模样。
  “阿娆,你不准动,好好在那里待着,有天大的事发生,也不准动。”
  “阿娆,不要睁眼,不要看。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说话。”
  简短交代完几句,两个少年相视一笑,敛起笑容面露杀机,提起武器推门而出。
  门外嘶吼声更甚。
  有人推门进屋,踢翻了屋里的器具,而后环视了下屋内,便又出了屋。
  阿娆待在篮筐里,努力将自己缩到最小。就算浑身都在发抖,她也咬紧了牙,好生窝在里面,一点声响也不发出。
  哥哥们厮打的声音传来,而后就是父亲的。
  她捂上耳朵不敢听,但是眼睛却透过篮筐边的缝隙一直看着外面,一眨也不敢眨。
  爹爹在外面。
  哥哥们在外面。
  可是翠环呢?春生呢?
  春生,去了哪里呢……
  ……
  温家阿娆只见过春生一面。
  一面之后,便是永别。
  但从此以后,阿娆的心里,便有了第三个哥哥。
  只是这个哥哥,她只能放在内心最深处。说不得、想不得、念不得。每碰触一次,都是刮骨剔肉一般,血淋淋的疼。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君是亲妈!真的!请看这真诚的双眼!( ⊙ o ⊙ )
  回忆告一段落,下一章就有云西哥哥和段大人出现了~
  摸摸头~~ (づ ̄3 ̄)づ╭?~

  ☆、第72章 宴请

  段溪桥早晨醒来时;头有些昏沉沉的。
  想到昨夜不知不觉饮到很晚、竟是在屋顶上小憩了片刻;他捏捏眉心,不由苦笑——感冒头痛;怕是逃不掉了。
  披上外袍正要出门;有王府家丁匆匆来禀;说是大理寺的右少卿大人来了;来寻左少卿大人。
  段溪桥一路去到大门外边;才望见立在大门外边的林墨儒;便扬声问道:“大人怎地不去里面?偏要待在这个地方;看来天还是不够冷了。”
  林墨儒负手而立,动了动有些发青的双唇,傲然说道:“这等充满铜臭的高门大户;不进也罢!某不稀罕!”
  蹭地一声清鸣响起;门口的王府守卫齐刷刷抽出佩刀,挥臂向前一指,气势惊人。
  林墨儒一个踉跄退了半步,想想不甘心,又往前走了一步,继续挺直胸膛负手而立。
  段溪桥扶额叹息,暗道当真是犯晕了,竟是忘了这里是平王府,哪是旁人可以随意进得的?
  便也不再提起这个,转而说起林墨儒来寻他之事。
  二人低语片刻后,正待道别,旁边一辆马车停了下来,从上面走下一位公公。
  来人看到段溪桥,忙上前行礼,转眸又见林墨儒,就笑了,“咦?右少卿大人也在?这可是赶巧了。”说着从车上捧出一方红色请柬交到段溪桥手中,“陛下宴请宏岳使臣,邀了王爷和两位大人同去,劳烦大人帮忙将此帖交给王爷。”又扭头对林墨儒说道:“等下林大人也一同来吧。”
  段溪桥知道平王府戒备森严,寻常人等闲不愿往里进,便理解地笑了下,接过请柬说了个“好”字。
  可林墨儒就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了。
  说是‘宴请’,可当对象是宏岳国人的时候……这个‘请’字有几分真情实意在里头,便得琢磨琢磨了。
  这次赴宴,怕是舒心不了。
  林墨儒闻言,木着脸点了下头。眼见公公上车离去了,他转过头狠狠瞪了段溪桥一眼,眼神中满是□裸地讥讽:晦气!遇到你准没好事!
  段大人不甚在意地朝他挥了挥手中的红柬,心情颇佳地回身进了大门。
  看了看时辰,这时候楚云西还没练完功。他本欲将请柬递给楚里由他转交给楚云西,路上截了个家丁问了,才知道楚里如今正在楚云西那边。
  看看天色尚好,头又一阵阵泛着疼,段溪桥想着与其回屋闷着倒不如多走几步散散心,就径直往楚云西的院子去了。
  去到院外,他凝神细听了下,没有发现平日的剑气飞扬之声,想了想,正欲迈步进院,却被楚里给拦在了门口。
  段溪桥望着他丝毫不让的模样,忽地笑了。朝里面扬了扬下巴,问道:“怎么?是没起呢,还是屋里藏着美娇娘不想被我看到呢?”
  “请大人恕罪。王爷还未起身,不方便见客。”
  “这倒是奇了,”段溪桥握着请柬轻击了下掌心,“晚起误事可不是他的做派。”语毕,正要把请柬交给楚里,手刚抬起一半就定在了半空。
  就在刚刚,楚云西卧房的窗户打开了下又被闭合。就在那一开一关的当口,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一个侧脸出现在了屋内。
  分明是……傅倾饶。
  仿若有一盆凉水兜头泼下,从上到下将他浇透。又有一团火燃在心口,将他的五脏六腑焚烧烤炙。
  头痛地愈加明显了。
  段溪桥死死攥着那请柬,几乎捏碎。听到房内有脚步声传来,他再也忍不得,一把将半烂的红柬拍到楚里胸口,当即飞身朝着卧房那边掠去。
  楚里顺势将红色纸团塞到怀里,急急地想要去拦。谁知段溪桥的功夫大大超出他的预料,几个腾挪后,二人的距离非但毫无缩减,反而更加拉大了。
  屋门被大力打开。
  段溪桥抽刀下劈,楚云西拔剑相迎。刀剑撞击发出铮然之声。分明是白日,却隐隐可见白色亮光在相击处闪现。
  傅倾饶慢吞吞地走出屋子,紧贴墙壁走到一旁,目瞪口呆地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段溪桥自见到她的那一刻就卸了力道。如今见她脸色苍白满眼惊慌,虽不知她为何如此大反应,却也收了武器。
  “你怎会在这里?”他回刀入鞘,淡淡问道。
  傅倾饶昨日回想起往事时,脑中尽是血淋淋的场面,最后竟是晕倒在地。如今再看刀剑之光,多少又想起了那些,不免有些反应过甚、神思恍惚。
  可就算如此,她依然清楚地意识到,眼前的段溪桥虽神色平淡,却是在发怒。
  而且怒气还不小。
  虽不知是何缘由,她还是决定不要惹怒上峰大人,不然明年的俸禄怕是都要扣光了。于是指了指今早换上的白色锦衣,半真半假地说道:“王爷给我做了两身新衣裳,我穿上给他瞧瞧。”
  “那方才为何会在卧房之中?”怒气稍稍弱了点。
  傅倾饶稍稍放下些心,暗道还能怎么着,刚起来啊。面上却十分诚恳,说道:“我看那屋子不太透气,就想打开窗户。可王爷觉得那样屋里会太冷,不肯。”
  她这话倒是无半分虚言。
  楚云西在小书房歇了一宿,早晨来看她时,她说屋里太闷了要开窗透透气。可楚云西怕她着凉,不肯,她刚打开窗户他就给关上了。
  傅倾饶昨夜没睡好,头昏沉沉的,想要让凉气激一激也好清醒点,便执意出门去。楚云西拗不过她,只得应了。谁知两人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外面有人飞掠过来,挟着杀气逼近。楚云西不由分说将她护到身后,当先出了屋。
  谁曾想,前来寻事之人竟然是段溪桥……
  “真的?”听了傅倾饶的话后,段溪桥依然有些怀疑。
  “真的不能再真了。”傅倾饶忙给楚云西使眼色,示意他帮上一把。
  楚云西正冷冷地盯着段溪桥,仿佛被人硬闯了领地的雄兽那般,孤傲而又杀气十足。
  见傅倾饶望过来,他寒声质问:“你为何要给他解释?”
  傅倾饶正默默想着措辞,楚云西又已说道:“我坐得端行得正,所做之事皆是发自本心,无甚可遮掩隐瞒。他若想知晓,你尽可以说出实情。他若为难于你,你让他寻我便是。”
  说罢,竟是转身走了。
  楚里随他而去,屋前便只剩下了段溪桥和傅倾饶两人大眼瞪小眼。
  段溪桥狐疑地道:“你刚才骗我了?”
  傅倾饶干笑两声,摇了摇头。
  左少卿大人往廊柱上一靠,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明显不信。
  傅倾饶的笑容便慢慢垮了下来……
  那张请柬早已成了烂纸一团,彻底没法看了。好在段溪桥记得上面写了什么,三人便依着上面所写,穿了便服前去赴宴。
  临行前,段溪桥特意拿来了一件红色斗篷给傅倾饶披上,也不知是何时备下的。
  这斗篷的边上缀满了白色绒毛,和那身白色锦缎极为相配。二者穿在身上,衬得傅倾饶愈发唇红齿白、俏生生的。
  段溪桥和楚云西二人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又齐齐扭开了头,再不搭理她。
  路上傅倾饶独自坐在马车之中,他们在前面骑着马一左一右并辔而行。
  车内之人知道自己理亏,沉默着反省了整整一路。车外两人思绪纷乱暗暗想了许久,到最后,三人竟是一路无话到了皇宫前。
  傅倾饶深吸口气正要撩了帘子下车,谁知手刚触到帘子一角,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和楚、段二人打招呼。
  她的手顿时僵在了那里。
  那声音……若是没听错的话……
  分明是陶行江的。
  作者有话要说:段大人和云西哥哥开始气场不合了……肿么办呢……╮(╯_╰)╭

  ☆、第73章 点名

  傅倾饶撩开帘子下了车;垂首理了下衣衫扯出个微笑;这才行了过去。
  慧宁公主立在段溪桥跟前,眉目含情楚楚动人;楚云西面前那人戴着帷帽看不到面容;但他身材魁梧穿着绯衣;看着极像陶行江。
  刚习惯性地走到了段溪桥身后;傅倾饶还没站稳;慧宁公主毒辣的一眼便飞射过来。
  傅倾饶顿时想起来那晚将段溪桥从大公主眼皮子底下带走的‘壮举’;默了默;十分麻利地转到了楚云西背后;远远地对公主行了个礼。
  段溪桥听到她的声音转头去看,见她正躲在楚云西身后,不由嘴角噙笑横了她一眼。
  这一幕恰巧被慧宁公主看到。
  她心里顿时泛起一股酸意;又堵又疼;不明白为何自己用尽心思也无法博他一笑、某些人却是什么也不做却得了他全部的注意。
  真是恨不得将段溪桥所看之人撕成碎片。
  她神色骤冷,死死盯着傅倾饶,哼道:“畏畏缩缩獐眉鼠目,一看就是搬不上台面的。”又朝段溪桥看去,语气极为不屑地道:“段大人一向眼光甚好,这次却也失策了。怎地弄了这么个人去大理寺!”
  段溪桥正双目微合用指尖揉着眉心,闻言慢慢放下手来。他抬眼望了望跟前的大公主,便也笑了。
  “公主这话可是抬举下官了。”他懒懒地说道:“下官向来就是个没眼力的,可当不起‘眼光甚好’四个字。我将他请来,不过是同为‘畏畏缩缩獐眉鼠目’之辈,所以互相看得十分顺眼罢了。”
  傅倾饶被他随手拿去作挡箭牌作了无数回,都快习惯到麻木了,听到最后一句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一旁的楚云西听他这话后却觉得万分刺耳,便冷冷地哼了声。
  谁知慧宁公主听到后,只当七叔在气恼她,嚣张气焰顿时收敛了七八分,捏着衣衫下摆往后挪了半步。
  戴帷帽的‘陶行江’揽了她一下止了她后退的动作,笑了下说道:“公主大可不必害怕。王爷定然是在和你开玩笑呢。要知道,王爷可是面冷心冷之人,素来喜欢将心思藏在心里头。若他真是恼了你,怎会这样明显地嗤笑于你?大可一剑刺下去,让你丢了性命,那样倒也干脆。”
  这话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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