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反面教材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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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反面教材全解- 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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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珂停了话,挥手示意李暗卫戴上面具。
  银枭卫不光在外行走的时候戴面具,就连内部碰头时也依然互相蒙着面。这样做一来能保护人手安全,二来,能最大程度地避免权力旁落,让他们独听令与她。
  李暗卫扣好面具,给容珂行礼后就往外走。出门时,他正好和来人撞了个正着。
  李暗卫是银枭卫中的统领,下头人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却知道其他人究竟是谁,就比如现在这位。
  来人一身黑衣,看起来修长又利索,银色的面具盖住了他的面容,让人无法窥得他的身份。可是李统领却知道,这便是长安里风头正盛的承羲侯,这样一个战功傍身、前途无量的少年侯爷,为什么要隐姓埋名,待在公主身边做一些永远见不到光的事?
  萧景铎来找容珂,迎面撞到了李统领。萧景铎认出来这是银枭卫里的统领,最受容珂重用的亲卫。他侧身后退一步,让李统领先过。
  然而这位统领经过时,却在萧景铎身边停了停。
  萧景铎不明所以,心下疑惑地皱了皱眉。
  这位统领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这样打量他?
  李统领的脚步仅停了片刻,就恍如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继续往前走。等对方走远后,萧景铎才带着满肚子疑惑敲门。
  “殿下,是我。”
  “嗯,进来吧。”
  萧景铎进屋后,转身关了门,这才朝里面走去。
  萧景铎目前还在“养伤”,名义上他随着乾宁一起摔下去,为了保护公主受了些重伤,甚至都到了不得不停职养病的地步。这样一来,他如果想来见容珂,必然不能再用承羲侯的身份了。
  好在承羲侯府离公主府近,萧景铎换了衣服,很轻松地就能混入对门。萧景铎进门后,容珂合起李统领呈上来的名单,抬头对萧景铎说:“你来了。”
  然而她这一看就默默皱了眉,萧景铎一路走来,容珂就一直盯着,慢慢都把萧景铎看毛了。
  刚才李统领也在看他,莫非今日衣服有什么不多?萧景铎一边回想自己做了些什么,一边问道:“殿下,怎么了?”
  容珂又看了一会,终于叹了口气,说道:“以后你来见我,没有外人时,不用戴面具了。”
  萧景铎听了之后很是赞同:“有理。若是一直带着面具,很容易被人冒名混进来,到时候他们欲对殿下不利就糟了。”
  萧景铎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看来以后得规定下去,面见公主时,所有人都要露出真容。殿下对安全的思量非常周全。”
  容珂顿了顿,说:“其实,我是觉得这身衣服太丑了。摘下面具好歹能用脸撑着,稍微好点。”
  ……萧景铎只能说:“殿下说的是。”
  老实讲,这是萧景铎长这么大头一次听到“丑”这种评价。
  “对了,你今日来什么事?”
  他忍不住想叹气:“殿下,你是不是忘了你还中毒在身?”
  容珂“哦”了一声:“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容珂伸出手腕,熟门熟路地让萧景铎诊脉。萧景铎坐到容珂对面,隔着桌子给容珂按脉,容珂问:“这几日可有人怀疑你的身份?”
  “有人来朝我打探,我一概推到重伤上面,只说当天我直接就回府了,对后来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嗯,这几天你便避一避风头吧,你先待在府里养伤,有事时我会另外交代你。”
  “我怎么觉得,需要养伤的人不是我。”
  容珂却摇摇头:“宫里那一摊子烂事还多着呢,朝廷上这群人也要压住,而且银枭卫现在还乱糟糟的,若想长久用下去,总是要建立规矩,传递消息和辨认身份就是个难题。”
  “若是害怕泄露,不妨用暗语传递消息。”萧景铎思索后,仔细地给容珂出主意,容珂听了半响,突然问:“你一边说话一边把脉,准吗?”
  萧景铎说的正认真,听到容珂这句不由梗了梗,抬头道:“殿下你讲点道理,是你先问我的。”
  “我就说药为什么那么苦,你怕不是挟怨在心,故意的吧?”
  萧景铎写药方写到一半,听了这句话立刻提笔去改前面的药。容珂笑着伸手去捂:“你住手!”
  ……
  这场大雪终于停了,天气渐渐转暖,受灾北方诸州也逐步恢复了秩序。
  而朝堂上,随着春回大地,政局也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银枭卫越来越频繁地出入宫廷,无论前朝后宫,容珂身后总是少不了这些黑衣守卫,他们的银色面具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变化,一只手永远虚虚握在刀上,一眼望去,骇人至极。
  而朝堂对这群人的排斥也越来越高涨,他们的身份藏在暗处,面具之下指不定是什么人,而一旦带上面具,他们就是横行无忌的银枭卫,一封封密报经他们之手出现在朝堂上,还可以深入宫廷直接进谏,简直叫人防不胜防。
  三月的某一天,银枭卫突然全体换了衣服,虽然还是一样的黑衣,但是衣摆袖口却加了银色的花纹,乍一看没什么改动,但远远看去,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而且仔细看这些纹路,可以明显辨别出不同来。资深的老臣一看这套衣服就和家中子侄叹气:“那些花纹繁复有度,显然是内部区别身份用的。我原以为乾宁只是一时兴起,然而现在银枭卫内部的等级越来越鲜明,照这样发展下去,他们日后迟早发展成一个庞然大物。”
  两仪殿内,李统领正在给容珂禀报事情。他袖口的纹路最是繁复,衣口和腰身的细节上也做了改动,银色的花纹盘桓在黑色的布料上,贵重又冷然,将整个人勾勒的挺拔有力,气宇轩昂。李统领换上这套衣服后浑身别扭,不习惯极了,但是公主让换,他只能遵从命令,还勒令所有人都换上新制服。
  “公主,向卉的尸身找到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她的脸却看不清楚,听说是她背叛了公主,九泉之下没有脸面去见先帝,所以就自己划伤了脸。”
  容珂立刻笑了一声,笃定地说道:“不可能,那具尸体不是她。”
  李统领没听懂,疑惑道:“为什么?”
  “我了解她的脾性。既然她打定主意要背叛我,当日都能狠下心朝我心口捅刀,怎么会觉得没有脸面去见先列?就算她真的自尽,也一定会坦然又体面地服毒,绝不会把自己的脸划花。”
  既然容珂这样说,李统领自然无条件服从。他接受了这个说法,随即很是不解:“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既然刻意假造了一具尸体,恐怕向卉多半还没死,她背后之人到底想做什么?”
  容珂没有说话,她也站起身,在宫殿内慢慢踱步:“所以我一直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背叛我。向卉在我身边待了这么多年,她并不是一个会被钱财权势买动的人。还是说,这么多年一直是我看走了眼?”
  李统领闷不吭声,容珂知道问他也不会有结果,于是没有纠结这个话题,而是说道:“你继续派人找,总能找到她。还有暗号和核查身份的事,你办的怎么样了?”
  “殿下,姓白的那个小子果然有两套,他提出好些点子,很是适合银枭卫。我已经让下面人在慢慢试了,如果没问题,就可以全军推广了。”
  “好。”容珂又说,“还有招揽人手的事情,我们现在虽然缺人,但是这种事急不得,不能引狼入室,总得慢慢来。”
  “属下明白。”李统领张开口,还要再说什么,突然停住了。果然,没过一会,宫女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殿下,承羲侯伤好了,前来谢恩。”
  这人戏还做的真全,容珂笑了一下,道:“传吧。”
  然后她转身对李统领说:“你先回去,剩下的事我之后和你说。”
  李统领带上面具,闷不吭声地离开,而他在心里,又给这位承羲侯记了一笔。
  萧景铎进殿后,殿内已经没有人了。萧景铎朝四下扫了一眼,心里明白恐怕刚刚有人在这里议事,既然容珂不提,他也装作不知道,对容珂说道:“殿下,臣的伤已经好了,特来谢恩。”
  容珂轻轻笑了一声,也不拆穿,而是说道:“那还真是辛苦你了。”
  “殿下,你的身体可好?”
  “无碍。”容珂说到这里就很烦心,“这些人一刻都不肯消停,我怎么敢生病呢?”
  “怎么了?”
  “是向卉的事。”容珂简单说了有人冒充向卉一事,然后叹气道,“我敢肯定向卉没有死,只是长安这么大,又要去哪里找她?我总觉得,只要明白她为什么背叛我,之后的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萧景铎顿了顿,突然说道:“殿下,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哦?”
  “那次去祭祖的时候,有一次我遇到向女官,在她身上闻到了一种特殊的药味。当时我还不曾多想,现在想来,很可能是安胎药。”
  “安胎药?你确定?”
  “这种话我不敢说死,但是,多半没错。”
  容珂在位置上坐了一会,猛地敲了下桌子。“怪不得,我就说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原来如此!”
  容珂立刻起身,去外面叫来侍卫:“唤人过来,即刻去查吴太后的宫里。”
  “何以见得在吴太后宫里?”容珂进殿后,萧景铎问。
  “直觉。”容珂道,“我还奇怪她们为什么这么轻易就饶过了我,原来,她们是做贼心虚。”
  “你是说,向女官和江安王?”萧景铎觉得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
  容珂笑了笑,并不解释。她抬头瞥了萧景铎一眼,道:“你还真是能耐,一个照面就能闻出身孕来。当年你在清源寺学医,就学了这些?”
  “习医之人,对味道敏锐罢了。”
  容珂轻轻笑了一声,道:“那你心虚什么?”
  萧景铎隔了一会,说:“殿下,你真记仇。”
  “你知道就好。”
  容珂当初只是试一试,没承想,还真让她在吴太后宫里找到了向卉。
  向卉抱着一叠布料,刚从外面回来。然而她一推开院门,就看到一个女子站在树下,正仰头看满树繁花。她的身后站着两列银枭卫,铁一样的黑色映衬着满院子红花,竟然意外的和谐。
  向卉手里的箩筐砰的一声掉在地上。
  那个女子慢慢回过头来:“向卉,还真是好久不见。”
  向卉见到容珂的时候就腿软了,她倏然滑倒在地:“殿下……”
  “我倒还真没想到,你竟然和江安王走到了一块。这便是你,背叛我的理由?”
  几月不见,向卉的腹部已经隆起一个细微的弧度,她将手放在腹部,道:“我自知我罪该万死,可是我的孩子是无辜的,我原打算生下孩子后就引颈自戮,可是没想到,殿下终究是殿下,我还是逃不过。”
  向卉苦笑,然后行大礼跪伏在地:“殿下,向卉不敢奢求您的原谅,只求您看在孩童无辜的份上,不要迁怒于我的孩子。”


第111章 骂名
  向卉伏在地上,眼泪簌簌往下流; 嘴里还是念叨着:“孩童无辜; 殿下恨我没关系; 只是求您不要迁怒我的孩子。”
  “迁怒?”容珂觉得好笑; “当日你可是举着匕首对着我; 你本就该死; 何来迁怒?”
  向卉噎了一下,继续瑟缩着肩膀说道:“殿下; 我自知罪孽深重; 可是孩子有什么错呢?待我生下孩子后; 立刻向您引颈谢罪; 只求您给孩子一条活路。”
  “看来这几年我还真没有亏待你; 你口口声声都是为了孩子,就像我在迫害你们母子一般。”容珂轻轻说道,“向卉,承认你自己的野心; 就这么难吗?”
  向卉浑身一抖; 胸口立刻剧烈地起伏起来。她艰难地说:“不; 我只是想保护我的孩子……”
  “如果他不是江安王唯一的后代; 或者他不是悯太子一系仅余的传人; 你会这样护着他吗?”容珂慢慢走到向卉跟前,“你自己说; 你当初为什么要接近江安王,为什么要留下江安王的血脉; 又为什么透露给和静,和她里应外合刺杀我?”
  向卉身体剧烈抖动,最后,她慢慢平静下来,声音也颇为平直:“果然没人能瞒得过公主。殿下,您生来尊贵,一路走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现在更是整个王朝的无冕之王,你自己追名逐利、大权在握,为什么就不能允许我们这些下人有自己的前程呢?”
  明月跟在容珂身后,听了这些话简直气急攻心:“你放肆!”
  容珂却伸手止住旁人的动作,笑了:“说得好。心高胆大,孤注一掷,一旦成了你能翻身做主子,这份心气我很是欣赏。不过,既然你踏入后宫这个染缸,那你就要知道成王败寇的道理。现在,我不妨直接告诉你,你输了。”
  成着一举翻身,输则尸骨无存,向卉听懂了容珂的言外之意,她跟了容珂这么多年,当然知道容珂已经动了杀机。从前跟在容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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