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反面教材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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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反面教材全解- 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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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门已经被人看守起来了,外面的消息传不进来。”
  和静郡主叹气:“一模一样的事情啊,我记得当年东宫出事时,也是一样的局面。秦王带人把持住宫门,自己在宫内横行无忌,里面的人跑不出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或许,他们是不想进来。天下谁做皇帝又有什么差别呢,反正臣子总是那么一帮,对这些‘肱骨之臣’又没什么影响。”
  “郡主,这话说不得!”
  “呵,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和静冷笑,“这本就是事实,这些世家大族霸占了最好的资源,牢牢把控着朝堂,反过来还要嘲笑寒门庶族血统低微,注定无法胜任治国大事。就算如今开了科举,世族还是端着架子,对进士明经不屑一顾。科举好歹是靠自己的努力一步步爬上来的,他们这些时代为官之人,又靠了什么呢?不过是祖宗的恩典罢了。”
  “本来靠祖宗的恩典也没什么,谁叫那是你的祖宗呢?但是据此割断了别人往上爬的路,却对此不以为耻,反而沾沾自喜,处处标榜自己血统高贵,这就很令人生恶了。”
  “郡主”,宫女不解地问,“您今日,怎么替乾宁公主说起话来了?”
  乾宁大力扶持寒门子弟,接连开科举,就是存了打压世家的心思。朝中除了那一帮打天下的老臣,剩下的都是世家子,容珂这样做无疑得罪了许多人。梁王这次发难这样顺利,除了背后偷袭、出其不意等原因,世家的顺水推舟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因素。和静这番话对世家很是不屑,在宫女看来,这不就是替容珂说话么?
  “两码事。”和静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世家是世家,容珂是容珂。就算她和我想法一致,打压世家,她也一样是我的仇敌。若是有机会,我同样不会对她手下留情。”
  好吧,宫女还真不太懂皇族人的想法,在她心里,和静郡主不喜欢乾宁公主,按照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道理,她应该和世家结盟才对啊,为什么会是这样?
  “郡主。”另一个宫女来禀报,“大驸马来了。”
  皇室女眷辈分虚高,皇帝还小,宫里没有公主,长公主们还在守父孝,都未婚配,已成婚的公主,竟然是大长公主这一辈了。宫里说起大驸马,都是默认新安大长公主的驸马。
  新安驸马,刚刚才主导了对容珂的刺杀行动,现在宫门戒严,他却能畅通无阻地走到吴太后宫里。和静脸上的表情已经很鄙夷了:“祖母已经睡了,不想见客,让他走吧。”
  “郡主这话就不妥了。”新安驸马已经走了进来,“我诚心来拜会吴太后,你怎么能连通传一声都无,就打发我出去呢?”
  “祖母刚服了药,已经睡了。姐夫这话,是想让我将祖母叫醒不成?”和静冷着脸说道,“祖母睡了,请大姐夫改日再来吧。”
  “不急,我还有些话想和郡主说。无论吴太后是不是真的睡着了,都劳烦郡主替我转告太后。”
  “呵,小人得志。”和静冷笑,“你以为你是谁,竟然敢和祖母放大话?”
  “和静郡主,我想你已经知道了乾宁的事,现在你最好不要耍脾气,我可不会忍着。”
  身为驸马,忍公主的脾气是必须的,谁让人家是金枝玉叶呢。新安毕竟是嫡长公主,有些时候难免强势,时日久了,新安驸马便觉得很没面子,心里更中意温柔小意的女子。现在,世人公认皇族中脾气最温柔的和静郡主也这样冲他,新安驸马立刻便恼了。
  和静听了这话就笑了:“怎么,觉得尚主之后,你这个男子脸上很没有光彩?既然你的家族享受了尚公主得来的好处,公主是什么脾气你都得忍着,谁让你贪图皇权呢?”
  这话戳到了新安驸马的痛处,他明明也是公府嫡子,父亲还在朝中任相,但是别人称呼起他来,只会唤他新安驸马。他娶了一个惹不得的妻子,从此之后就像供了一尊祖宗,高祖朝时这是嫡长公主,他得扮演好女婿,还得在外人面前给公主体面,等到后来高祖驾崩,继位的文宗是新安公主的嫡亲兄长,新安驸马更不敢行差踏错。好容易熬到文宗死了,结果又有了容珂和容琅,他家这位又成了摄政长公主的姑姑!这简直就是供了一尊佛!新安驸马不得不处处忍着,不敢纳妾不敢出去寻欢作乐,还得和妻子住在公主府里,一点夫纲都没有。
  所以梁王向他抛出树枝时,新安驸马毫不犹豫地接住了。
  这种日子,他受够了。
  新安驸马看着和静郡主,看着这些肆意妄为的皇家贵女,冷冷说道:“你们本就做的太过分了,哪一朝的公主像你们这般?我只是纠正这一切罢了。”
  女子就该贞静本分,就该相夫教子。无论是新安,还是乾宁,都该是这般。
  和静也不客气地冷笑:“你先看看你自己有没有这个能耐再说吧。我本来以为新安也掺和其中,不过看你这表现,似乎连新安都被你暗算了吧?”
  新安驸马阴着脸不说话,他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忍了好一会,才勉强开口道:“我今日来是有要事和吴太后商量。江安王之死让人惋惜,乾宁做事太绝了,杀了江安王不说,连江安王的遗腹子都不放过。现如今我们有了机会,何不妨联手,让乾宁血债血偿?”
  和静的神情很是嘲讽:“你且继续说。”
  “吴太后前些天不是中了毒么,不知为何,太后竟然误会到崔太后身上。崔太后乃是出身世家,怎么会做这种事情?依我看这其中多半都有误会,不知是不是吴太后受了什么人的挑唆,这才……”
  和静露出果不其然的笑容,不顾体面对新安驸马呸了一声:“亏你也好意思说,崔氏她干了什么事,她自己不清楚吗?梁王还真是能耐,为了拉拢崔家,竟然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还打算歪曲事实,让祖母白受这份罪。我告诉你,不可能!我容文妍绝不可能和崔氏那个毒妇同流合污,祖母因为这个毒妇受了多少苦,我一定要让她罪有应得!”
  新安驸马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你是执意不肯了?”
  “做梦吧。”和静冷笑。
  “不识抬举。”新安驸马愤愤地走了,“既然你们自寻死路,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们。”
  等新安驸马走远了,宫女走过来,苦着脸问道:“郡主,大驸马就这样走了,不会有事吗?”
  “呵。我还怕他不成?”和静说道,“谁先死还不一定呢。我们容家内斗严重是不争的事实,但是这些事情,什么时候轮得着他这个外人插手?我当然想弄死容珂,但绝不会借用外人之手,更不会用这种手段。”
  “不过说起来……”和静郡主有些幸灾乐祸地看向宫外,“容珂该不会就真的这样死了罢?”
  长安南郊,女侍卫刚刚给容珂拔了箭,换上解毒的草药:“殿下,您好些了吗?”
  鬼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好起来,容珂心里腹诽,但面上还是不急不缓地点头:“好些了。”
  “明月他们……还是没出来吗?”
  女侍卫低头不说话,容珂也猜到了答案,长叹一声:“我知道了。你且去忙吧。”
  这一役,跟随她数年的心腹死了,辛辛苦苦组建起来的银枭卫折损过半。
  这么多人用鲜血给她铺出一条生路,容珂捂着伤口坐在坐垫上,目光沉静无波。
  梁王,新安驸马,崔太后,崔家。
  容珂一遍遍默念着这些名字。
  女侍卫收拾东西,容珂轻轻活动后肩,感觉没那么痛了,才问:“他们都在外面等着了?”
  “是。”
  容珂整理好衣服,起身道:“走吧,出去议事。”
  山洞外,白嘉逸等人已经等了许久了。
  白嘉逸借助自己现代的知识,在银枭卫左部混得如鱼得水,他本以为古代官场也不过这样,直到今天,他险些丢了半条命出去,才知他实在太天真了。
  现代虽然同样尔虞我诈、翻脸无情,但是总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是古代,却是一直拿性命在搏,输和赢,永远只有一次机会。
  “殿下,梁王假借征讨之名,控制了郑王。有郑王在手,恐怕崔家也会乖乖听话,若不然,崔家谋逆的罪名就跑不掉了。我猜测,他还会入宫去说服吴太后,若是吴太后也倒戈,跟着改了口风,那局势就对我们大大不利了。”白嘉逸说。
  “我知道啊。”容珂说,“我还知道,他带着万余人,就在洛阳近畿,距离长安不过两三天路程罢了。”而容珂手中,却连一支像样的军队都没有,现在就算紧急从周围各道调兵,恐怕也赶不及了。
  “殿下,那我们该怎么办?”
  所有人都看向容珂,即使容珂身负重伤,现在后背还在渗血,他们还是潜意识信任容珂。现在的局势如此不利,他们几乎要全军覆没,但是只要容珂站在这里,所有人心底都觉得,他们的长公主一定有办法,他们一定可以反败为胜。
  容珂心里又叹了口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梁王真不愧是她的亲叔叔,铁血绝情如出一辙,若是梁王亲自出手,恐怕她能不能活着都是两说。
  没错,破绽就在于,梁王如今不在长安。他所有的布置,都要倚靠下头人来实施。
  这就是反击的机会。
  容珂敛眸想了一会,说:“梁王就算再神机妙算,也不可能把所有情况都算好,便是我也不能保证预料到所有情形。而现在梁王远在洛阳,许多消息都来不及传递,这其中,就是我们的机会。”
  所有人都竖着耳朵等容珂继续说,容珂却自顾自停了。白嘉逸等了好一会,忍不住催促:“殿下,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容珂道,“为今之计,唯有等。”
  “等其他刺史带兵前来救驾吗?”白嘉逸皱着眉说道,“大军行路本来就慢,何况之前还要准备粮草等,恐怕来不及。”
  “临时调兵当然来不及。”容珂慢慢道,“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先等着吧,手中无兵,拿什么去和长安里那些人拼?”
  会有援军吗?李统领心中惴惴,他看着容珂脸色苍白,精神头实在很不好,心里担忧,赶紧说道:“属下明白了,殿下先去休息为要。外面有我们守着,殿下不必操心。”
  容珂也确实撑不下去了,听到这句话没有推辞。容珂由女侍卫陪着离开了,李统领板着脸,训斥其他人:“到各个路口去盯着,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要放过。两人一岗,守岗时不许说话,不许偷懒,若是被我知晓,军法处置。”
  李统领原来是暗卫的头子,习惯了一本正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现在他替公主管着银枭卫,虽然带着面具看不见表情,但是李统领还是习惯板着脸,说话平直而不留情面。
  众人四下散开,很快就消失在南山的丛林里。容珂出京虽然艰难,但是出来后倒好了很多。长安外围绕着八水,南郊不远处便是终南山,适合躲藏的地方有许多。他们和追兵你藏我躲,倒是成功挺过了最艰难的两天。
  “统领,东北有人来了。”
  “什么人?”
  “一百人左右的骑兵队伍,为首之人看着像是承羲侯。”
  是萧景铎,李统领知道萧景铎的身份,反而越发疑心:“他径直朝这里来了?”
  “是。”
  李统领面具下的眉毛不知不觉皱起,虽说这里本就是银枭卫的一个据点,但是萧景铎直接就找到这个地方,也未免太巧了。而且萧景铎这一路都和梁王同行,便是扎营也只隔一里地,现在他们正缺人手,萧景铎就来了,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情?
  他会不会已经和梁王暗中勾结,先借着救援的名义将公主骗出去,等所有人都没防备的时候,再突然发难?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容珂的安全在李统领心目中比什么都重要,现下这种情况,由不得李统领不多想。
  萧景铎带着一百精兵在前面走,大部队紧紧跟在后面。最开始的时候,萧景铎害怕梁王从背后偷袭,一直小心防备着,可是没想到,梁王的部队不动如山,真的让他们走了。等走出洛阳地界,离梁王的军队也远了,萧景铎在军队后方放了斥候,一里一个,随时挥旗传信,又好生嘱咐了副将,自己这才带着人脱离大军,快速朝长安奔来。
  萧景铎已经做好了和梁王恶战一场的准备,然而梁王轻易就放他们离开,萧景铎心里没有放松,反而越发紧绷。
  梁王这是什么意思?他对自己的实力就这样自信吗?八千人不是小数目,萧景铎本以为梁王会将这八千人消灭在路上,好切断容珂的救援路线,但是梁王没有这样做,那就说明,他有更大的筹谋。
  萧景铎听银枭卫传信,容珂在城里受到了偷袭,现在已经出城了。萧景铎自己都想叹气,他这个领军打仗的人没受什么伤,反而是容珂,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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