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反面教材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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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反面教材全解-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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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岚皱了皱眉,收了伞,接过小宫女手中的披风就朝容珂走去:“殿下,门口风大,你怎么能站在风口呢?”
  说着,夏岚目光不善地朝后面的小宫女扫去,宫人都畏惧地低下头,连驳辩都不敢。最后还是容珂主动解围:“是我想在这里透透气,和她们无关。”
  夏岚脸色缓和,将披风罩在容珂肩上,应和道:“也是呢,这几天长安一直燥热非常,能下一场雨最好不过。”
  容珂没有接话,而是问:“容琅呢,现在怎么样?”
  “由太傅盯着读书呢,我给陛下送雨具的时候,陛下还在上课呢。”
  没有因为下雨偷懒就好,容珂放下心,又将视线投入雨幕。她看了半响,不知道想起来什么,低声问了一句:“今天,好像是萧景铎值守?”
  容珂声音很小,夏岚没听到,问道:“殿下,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容珂从袖中拿出一块令牌,说道,“我想去雨中走走,到外面唤他过来吧。”
  萧景铎正在屋内翻看往年卷宗,猛不防接到了公主的传唤。他立刻将卷宗放回书架,锁了门后就随着内侍往宫里走。
  “殿下为什么突然唤我进宫?”
  带路的太监袍角已经全湿了,听到萧景铎问话,太监回道:“回萧员外郎,奴也不清楚。主子的心思,奴不敢妄自揣测。”
  萧景铎点了点头就不再多问,想一出是一出,这确实是容珂的行事风格。不过自从容珂担任摄政长公主,她就很少纵容自己任性了,她总是一丝不苟地穿着黑色朝服,不说不笑,尽量让自己显得稳重。难得见到她任性的一面,萧景铎竟然有些怀念。
  到了两仪殿,很快就有宫女迎过来,她们对萧景铎盈盈施了一个礼,接过萧景铎手中的伞,轻声细语地说道:“殿下已经等着了,萧郎官随我来。”
  萧景铎给宫女回了半礼,这些人可是容珂和容琅身边的近侍,马虎不得。宫女侧身避开,率先踏上台阶,带着萧景铎往宫殿走。
  雨水将玉白石阶洗刷的极亮,萧景铎踏过浅浅的水涡,随着几位侍女,从侧栏台阶往上走。
  两仪殿是帝王日常处理政务和接见朝臣的地方,修建的极高,仅次于太极殿。两仪殿四周修了台阶,最中间的台阶高大气派,但这是留给大人物们走的,宫女内侍寻常出入两仪殿,都是走东西两侧长长的绕栏。
  萧景铎随着宫女绕过栏阶,走到宫殿檐下,雨势这才好了些。宫女们收起伞,一个领头模样的宫女迎上来,对萧景铎行了一个宫礼,说道:“这便是萧郎官吧,郎官随我来。”
  旁边宫女内侍都低了头唤“夏姑姑”,萧景铎心知这是容珂身边的女官,不敢怠慢,说道:“有劳夏女官了。”
  夏岚对他抿嘴一笑,就率先转身带路。萧景铎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不知是不是他错觉,他总觉得这位夏女官暗自打量了他好几眼。
  穿过了长长的围栏,萧景铎在宫殿的东北角看到了容珂。许是听到身后的响动,容珂转过身,见了他就笑了:“你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章一直在铺垫一件事,不知道大家看出来没有……


第91章 势单
  夏岚心提的更高,这是谁?公主为什么独独唤他来陪驾?为什么见面后口气这样熟稔?
  夏岚在东宫时就跟着容珂; 但是只限在宫内; 很少陪容珂出宫; 所以对萧景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外男非常警惕。
  容珂对身后的宫女伸出手; 宫女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直到容珂眉梢动了动; 她才犹犹豫豫地将伞柄交到公主手上:“殿下……”
  “我想到外面走走,你们不用跟上来了。”容珂接过伞; 转身就往外走; 萧景铎从宫女手中接过新伞; 对她们点了点头就快步追上容珂。
  “殿下。”
  容珂没有放慢脚步; 但萧景铎还是很快就追上她。“殿下; 外面风雨大……”
  “你再废话就回去。”
  ……萧景铎只能将满肚子的话都憋回去。
  果然,一个人的脾性并不会因为年龄增长就改变,就算容珂现在看起来稳重了很多,但她还是她。
  “你怎么不说话了?”容珂语气中带了调侃的笑意; “今日下这么大雨还把你叫出来; 现在你是不是在暗暗腹诽?”
  简直没良心; 萧景铎无奈地说:“殿下; 我是担心风大雨大; 你会受凉。”
  不论真假,这话听在耳中还是很舒心的。心情转好; 容珂破天荒地解释了几句:“看着六部呈上来的折子生气,只好到外面吹吹风; 附近离得最近的只有你,所以就把你叫进来了。”
  萧景铎简直受宠若惊:“殿下,你怎么知道今日轮我当值?”
  “前几天六部送来了当值排表,我扫了一眼,就记住了。”
  脑子好使就是这样子无所畏惧,萧景铎笑了一下,道:“殿下好记性,实在让人羡慕。”
  “你外放这几年,别的不说,奉承这一套可没少学。”容珂笑道,“要不是你的考绩次次上佳,我都要怀疑你在外面有没有做正事了。”
  “那臣提前谢过公主赏识。”
  说笑几句后,两人的气氛好转了很多。这时候容珂踏入一条回廊,萧景铎接过容珂手中的伞,替她将雨水四淌的伞收起。
  有回廊遮雨,伞便不需要了。萧景铎收好后就放在廊边,一会自有远远缀在他们身后的宫女收拾。虽然容珂放话不必跟着,但侍奉的人却不敢真的听从。
  没了雨伞的阻隔,萧景铎和容珂说话更方便了。夹杂着雨水的风迎面扑来,掀起两人的衣角,天地中只能听到静静的雨声。
  “听说你前几日在兵部,上交了一种可以快速产生烟雾的方子?”
  “没错。我和六诏交手,这种烟雾功不可没,在军队中用处极大。说起来,我想到这个方子还多亏了晋江县的一帮贼人。”说着,萧景铎寥寥几语简述了太离教装神弄鬼的事情。
  容珂听后点头:“确实,仅流落在民间太可惜了。不过,这种烟雾虽然出其不意,但是在西南那种丛林繁密的地方就罢了,若是放在西北,一是平原风大,二是周围没有隐蔽物,恐怕没多少掩护作用。”
  “殿下所言极是。”萧景铎也承认,“这种烟雾奇袭尚可,若是大规模骑兵战,还是有许多掣肘之处。”
  “这几年,西南战事如何?”
  问起战事,萧景铎的神色也郑重起来。“南诏态度模糊,原来五诏的地方摩擦不断,五诏残部仗着吐蕃撑腰,屡次挑衅我朝,然而每次刺史发兵,他们就又逃回国内,难缠至极。”
  容珂叹了口气,显然对此很是忧心。“西南尚有丛林荫蔽,若是平原骑兵交战,当如何?”
  萧景铎这几年虽然参加甚至主导过几场战事,但是都发生在西南,他对平原作战委实没什么经验。但是定勇侯府以战功起家,萧景铎也熟读各家兵书,对于骑兵战虽无实际经验,但也能说得头头是道。
  容珂突然问起战事,萧景铎暗暗留了心,容珂并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
  然而她只是起了个头,就打住不提,而是转而说道:“不说这些了。我听别人说,前几日你妹妹出嫁,我之前不知晓此事,现在只好后知后觉地补一句恭喜了。”
  萧景铎很无奈:“殿下,我妹妹成亲,你和我说恭喜做什么?”
  “倒也是。”容珂被问住了,她顿了顿,道,“我不好给你送礼,所以这次就不给你妹妹填妆了,你们不要在意。”
  萧景铎却意外地没有接话。其实容珂这话是在保护他,容珂在朝堂上四面楚歌,她想要推行女官,也被众臣暗自取笑。若是容珂给萧景铎妹妹随礼,萧景铎和容珂的关系马上就会暴露出来,这对刚刚回到京师,且在朝堂势头大好的萧景铎显然非常不利。
  两人之间谁都没有说话,一时冷场,一阵风吹来,雨丝扑在身上,竟然已经有些冷了。萧景铎只能主动开口:“殿下,风大了,你该回宫了。”
  容珂“嗯”了一声,由萧景铎陪着,转了个弯朝两仪殿走去。两仪殿的宫女已经点了灯,看到这两人分开夜幕徐步走来,连忙掌着灯迎过来。
  宫女将容珂簇拥起来,萧景铎也退后一步,慢慢和容珂拉开界限。
  容珂一手拎起裙子,缓步往石阶上走。她迈了两步,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对萧景铎说道:“你可知,赵括的故事?”
  容珂回宫,萧景铎站在台阶下,目送容珂离开。现在容珂突然停下,还问了这样一句无头无脑的话,萧景铎竟然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容珂是在和他说话。
  萧景铎没有回话,容珂没等到也不强求,转身就走了。
  回到两仪殿之后,夏岚立刻带着宫女迎上来,揭开容珂沾了水汽的披风,轻缓地给容珂擦拭头发。
  夏岚见容珂面上尚好,于是试探地问:“公主,您今天怎么想起出去赏雨?”
  贵族们赏花赏雨再寻常不过,夏岚哪里在问赏雨,她问的明明是陪着赏雨的那个人。
  “突然兴起,想见见故人罢了。”容珂一语带过,“掌灯罢,我要处理奏折了。”
  夏岚不敢再问,躬身退下:“诺。”
  等容珂走到内殿后,永和宫的另一个女官悄悄问夏岚:“你怎么过问起公主的事?”
  “没什么。”夏岚回过神,说道,“只是觉得,他不太寻常。”
  女官觉得好笑:“自从殿下摄政后,我们每日不知要见多少外男,比今日这位萧郎官官品高的人数都数不过来,你怎么知道他不寻常?”
  夏岚只是摇头,不肯多言。她总觉得,公主待他不太一样。
  东边的内殿里灯火通明,檀木案上,一个折子被玉镇压在桌上。
  上面用蝇头小楷,工工整整写着西北的风土人情,牲畜特产,以及近期边境上的动向。
  折子最后一行,赫然署着白嘉逸的名字。
  容珂合上白嘉逸带回来的情报,有些忧愁地呼了口气。
  白嘉逸在西北边陲作县官,对突厥的动向最熟悉不过。看他的描述,恐怕近期,突厥要有大动作了。
  容珂坚信自己的判断没有出错,突厥见宣朝女子主政,不服气在意料之中,若是他们挑事,打回去就好了,然而这恰恰也是最为难的地方。
  满朝文武,该由谁出战?
  她迫切地需要成长起来,需要足以让朝臣闭嘴的功绩,也需要说一不二的威慑力。
  建安四年,也是被后世称为乾元元年的这一年,突厥在六月份突然撕毁和约,公然侵扰边境。
  大国威严不容挑战,宣朝内部立刻群情激愤,嚷嚷着要发兵北上,让突厥人好看。
  而朝堂上,已经为谁来出战吵了起来。
  崔太后虽然是世家出身,但是崔家经营这么多年,交好的武将也蔚为可观,而吴太后是三朝元老,家族本就是武将起家,当年还和太。祖一同攻下长安,所以在这次出战中,吴家的儿郎也非常活跃。
  另两位太后咄咄逼人,正经的太后本家夏家看到这副场面,也不甘示弱地向容珂请战。在夏家人看来,容珂是夏家的外孙女,这次征战突厥,主将人选必然花落夏家。
  整个早朝都笼罩在这种争吵中,三派人马越吵越凶,到最后被牵扯下水的人越来越多,吵嚷声也越来越大。小皇帝被这种场面吓到了,瞪着眼睛不敢说话,萧景铎站在行列里都被吵得头疼,想必坐在上首的容珂更胜。
  眼看快散朝了,这件事还是没吵出个所以然来,梁王容明礼一直站在一侧,不参与任何一派,直到快散朝了,他才气定神闲地站出来,朗声说道:“诸位将军愿意为国而战,实在是我朝之幸。然开拓疆土、守家卫国本就是容氏儿郎的本分,我虽不及高祖善战,但亦愿意随军北征,率领众位热血男儿将突厥人打出去!臣请命,北征大将军一职。”
  梁王请战,朝堂里都静了一静。梁王如今二十九,正值盛年,子嗣丰足,再加上入仕多年,在朝中积威甚重。朝中重臣见了他,人人都要躬身称一句梁王殿下。皇族历来都有善战的名头,梁王这番话说得正气凛然,豪气冲天,好多人都心神震撼,对梁王的行为生出一种赞赏来,不闪不避,直面外敌,这才是皇室该有的担当啊。
  既然见梁王出面要主将的名头,其他臣子听了这番话,都愿意给梁王这个面子,而他们则各退一步,争讨起随行副将军的人选来。
  见梁王这样表态,齐王也上前一步,道:“臣亦愿意率军北抗突厥!”
  容珂坐在珠帘后,闻言轻轻一哂。
  抵抗外敌历来都是不世功勋,若是胜利更是大书特书,写进国史也不为过,尤其是如今突厥坐大,这些年来一直骚扰北疆,出兵突厥是众望所归,正因如此,容珂才不能轻易决定主将人选。北征大元帅一人集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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