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定福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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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福妻-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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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要去换身衣裳?”
  裴震庭却毫不介意:“童子尿,有什么好换的,不碍事。”
  原本的认亲感触戏码,被小叔子的一泡尿给搅乱的无影无踪,云招福上前递给了裴震庭一块帕子,笑着说道:“我说的没错吧,小叔子盯着什么人瞧的时候,就是他要办坏事的时候,百试百灵,我都在他身上吃了好几回的亏了。”
  云招福说的是实诚话,顿时就把这一片的气氛给炒的热乎起来。
  裴震庭看着她,一边擦手,一边抬头看几眼站在云招福身后的魏尧,似乎有点明白了,自家外孙喜欢这个姑娘的原因,这样甜美可爱,性格又爽朗有趣的漂亮姑娘,谁会不喜欢呢。
  “祖父,你们都不等等婧儿,让婧儿一个人入宫来。”
  一个妙龄少女在宫人的带领下,找到了裴家所在的席位,众人回头,就见那少女已经换了一身粉底散花的宫装,同样是来自西北苦寒之地,这个女孩儿的样子与裴家众儿郎完全不同,细皮嫩肉,白白净净的,五官有点裴家人的影子,却不尽相同,若与裴氏相比的话,至多三分颜色。
  她此刻正嘟着嘴,埋怨般看着裴家的人,裴震庭见她换了衣裳,有些不太高兴,蹙眉问道:
  “你自己来晚了怎么不说?这身衣裳谁带你去换的?”
  云招福看向魏尧,魏尧在云招福的耳边说了一句:“是小姨留下的幺女,叫陈婧柔。裴家孙子辈中唯一的女孩儿了。”
  裴家唯一的女孩儿?十年前这孩子最多也就四五岁吧,在家里所有女眷都染病离世之后,她还能活下来,真是个命大的。怪不得裴震庭对她言语虽然严厉,但仍听得出来宠溺的意思。
  陈婧柔将自己的裙子动了动,看起来很满意,还转了一圈,笑靥如花:“是带我入宫的那个嬷嬷呀,她看我穿的衣裳不好看,就让我换了这身,好看吗?”
  裴震庭无奈摇头,裴知衡上前将她拉到一旁,训道:“行了行了,别显摆了,你喜欢就好,待会儿皇上皇后就要来了,你多注意些,别失了分寸。”
  裴知衡是裴震庭的次子,陈婧柔的母亲与裴知衡是龙凤兄妹,平日里裴知衡会偏宠这个姑娘一些,作为家里唯一的女眷,在男人堆里长大的,自然被娇宠的厉害,根本不听裴知衡的话,眼光一转,直直的就看向了魏尧,花蝴蝶般跑了过来,对魏尧说道:“尧哥哥,真的是你吗?”
  魏尧勾唇一笑:“不是我是谁,亏你还认识我,姨母却不识?”
  陈婧柔茫然的看向了淑妃,淑妃对她伸手过来,拉着陈婧柔上下看了好几圈,眼眶又有些泛红:“确实有你母亲的风采。”
  听裴氏这口气,似乎并没有见过这个侄女,想来不奇怪,这女孩儿在当年裴家被流放之时就被抱着出了京城,自然没有见过淑妃,这十年又一直在西北,更加难以得见,但她知道,自己有个当妃子的姨母,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对淑妃喊了一声:
  “姨母好。”
  魏尧又指着云招福,对陈婧柔道:“还有这个,你的表嫂,她姓云。”
  陈婧柔的目光落在云招福身上,似乎对‘表嫂’这个词不太满意,抿着唇来到云招福面前,浅浅一笑,低声喊了句:“表嫂……”
  云招福觉得她对自己并不友善,不动声色,回以微笑。
  接着裴氏拉着陈婧柔一同落座,裴家各人也坐了下来,魏尧拉着云招福将裴家的人认全了,才回到他们自己的座位上。
  裴震庭只有两个儿子,长子叫裴知鹏,次子叫裴知衡,其他跟随他们的都是裴家旁支里的人。
  帝后换了一身衣裳,便联袂而来,接风宴开始之前,封赏先行。
  不意外的,裴家这回西北战事居功至伟,裴震庭破格被奉为镇国公,赏赐黄金万两,并国公府邸,爵位可世袭。从前裴家是上将军府,那时裴家身后有二十万裴家军,上将军一职当之无愧,现在的裴家,少了军力的支持,再当上将军,有点为难,但是不封赏肯定也不行,皇帝思前想后,干脆大方了一把,给了裴家一个镇国公的爵位,皇帝觉得自己做的非常仁义,本来只想给个侯爵,但是他今日才知道裴家女眷皆于流放期间病逝,就当是为了那一门女眷,将封赏规格再次提升,封做公位,这样的话,那裴家纵然之前对他这个皇帝还有些不满的地方,让他们做了镇国公的话,那些不满应该就要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定是对他这个皇帝的无限感激。
  裴震庭感动的上前领旨,谢恩,裴家满门一同跪地领旨。
  皇帝的目光又落在了陈婧柔身上,对皇后看了一眼,皇后便明白了皇帝的意思,伸手对陈婧柔招了招:“这位便是秀娘的女儿吗,快过来让本宫瞧瞧。”
  裴秀娘是裴家的三姑娘,当初陈家也被牵连,跟着裴家流放西北。
  陈婧柔上前,皇后‘衷心’感慨:“果真裴家出美人,瞧这孩子多标志,一点不输淑妃。”
  皇帝礼貌性的点了点头,皇后将先前皇帝的吩咐说出口:“这样标致的孩子,没有身份怎么可以,不如皇上就再给一个恩典,给这小姑娘一个封邑可好?”


第145章 福泽县主
  皇帝没有立刻回答皇后的话; 而是将目光落在了淑妃身上,淑妃坐直了身子,陈婧柔惊讶的抬头,看着帝后,心头紧张的跳动着; 她刚才没有听错; 皇后真的说要给她封邑?
  淑妃站起身来; 对帝后行礼:“此事……万万不可; 这孩子何德何能……”
  陈婧柔往淑妃看了一眼,暗自咬了咬唇,若是可以的话,她真想现在就冲到淑妃面前去问淑妃; 有什么不可以的; 为什么她就不能有封邑呢?
  裴震庭也一副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样子; 皇帝微微一笑,对淑妃抬手,说道:“依朕看; 这孩子颇有福气,给她拟一个什么封号才好呢?”皇帝顿了顿,一击掌:“就叫福泽吧。福泽县主。”
  淑妃还想说什么; 裴震庭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上前要与皇帝推辞的样子,陈婧柔见状,不由分说赶紧跪了下来; 对皇帝和皇后展露一笑:“臣女领旨谢恩。”
  速度很快,生怕跪晚了,这个县主的封号就要飞走似的,原本就应该这样,皇帝封赏,她谢恩,只不过,她这一跪下去,淑妃和裴震庭就算想要替她拒绝也不能够了,这件事就这样成了定局。
  裴家从西北回归,不仅裴震庭被封做镇国公,赐国公府,就连府上唯一的女孩儿都被封了福泽县主,可见皇帝对千里归来的裴家有多看重。
  云招福与魏尧对视一眼,看魏尧的表情,事先应该是不知道陈婧柔要被封县主的事情的,可见皇帝这么做应该也是临时起意的吧,为的就是进一步巩固裴家的臣服,十年前,皇帝做了那样的决定,让裴家流放西北十年,心中有所愧疚,这回裴家强势归来,皇帝想要与他们冰释前嫌,让他们彻底忘了这十年的苦痛,除了大肆封赏之外,似乎并没有其他更好的路,封镇国公是一件,封福泽县主是另外一件,皇帝想用这两件事情,将裴家人的心收服。
  裴震庭和裴家儿子的心能不能因为这个而收服,云招福不知道,毕竟她可不相信,他们和魏尧一起费了这么大的劲儿,从关外一路杀回京城,就只是为了重回荣耀门庭,若是为了那样,他们实在不需要做到这种程度,只要在被流放以后,对皇帝服软求饶,当年皇帝之所以处置裴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裴家功高震主,皇帝在裴家面前没有自信,若是裴家服软了,皇帝也不会拼着两败俱伤,非要让裴家去流放的。
  可是裴家没有选择服软,而是硬碰硬的去了西北,这十年,默默无闻,什么消息都没有传回京里,只是静静的等待时机,以这种堂堂正正的方式回来。
  所以,云招福可以断定,裴家的目的,绝对不是为了一个荣耀的门庭,所以无论皇帝给他们什么封赏,都不会让这一门心动。
  不过,裴震庭他们的心虽然没有收服,但陈婧柔这个小姑娘的心,肯定一门心思的臣服了下去。瞧那谢恩时雀跃的表情,云招福就不禁暗自叹了口气。
  这姑娘是真不知道她跟着裴家回京干什么来了。
  一场接风宴,宣告了裴家正式回归京城。
  云招福与魏尧晚上回到王府,洗漱过后,魏尧靠在床头看书,云招福坐在梳妆台前擦香脂膏,不住在镜中往魏尧看去,心里有好些个问题想问,可却又不知道该不该开口,就算开口了,魏尧会不会告诉她……正纠结着这些问题,魏尧头都没有抬一眼,继续维持着看书的表情,开口了: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憋着多难受。”
  云招福一阵心虚脸红,干咳一声,搓着手就来到床边,在魏尧的腿上碰了碰,魏尧很有默契的将腿缩了上去,云招福爬上床,掀开被子坐了进去,然后顺其自然的往魏尧怀里头拱,魏尧转过身,让她爬到自己身上,然后才趁着翻书的空档,抽空看了云招福一眼,见她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魏尧不禁失笑: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过了今晚,你想问我还不一定愿意答了。”
  云招福眼前一亮:“那我今晚问的话,你能全都回答我吗?”
  魏尧一挑眉勾唇:“那要看你问什么了。”
  还是不愿全都告诉她吗?云招福一阵失望,嘟着嘴半晌不开口,知道魏尧又道:“你这是没什么想问的?那就睡吧。”
  “我不睡,要问的。”
  云招福伸手将魏尧的脸给掰正面对她,然后迟疑着开口:“我想问裴家的事情,你会告诉我吗?”
  魏尧看着她,见她目光期盼,两眼中的黑亮光芒在烛光中都未见黯淡,把手中的书合上,放在一边,搂着云招福肩头的手指在她身上轻抚两下,做好准备以后:
  “问吧。”
  云招福深吸一口,鼓足勇气,对魏尧问出了一个她最想知道,也算是整件事最核心部位的问题。
  “裴家的女眷,真的是接连病逝的吗?”
  只要魏尧能回答云招福这个问题,那整件事情她就能知道大概了,但如果魏尧不回答,那事情还会继续云里雾里,拨不开迷雾。
  魏尧也很意外云招福会一上来就问他这么直接的问题,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云招福以为他不想回答的时候,魏尧开口了。
  短短的两个字:“不是。”
  云招福捂着嘴,瞪大了眼睛,看着魏尧陷入沉思的侧颜,烛光的剪影中,他的眼中似乎很快便聚集了一团冷凝的雾气,将他清湛的双眸上蒙上了一层令人捉摸不透的阴影。
  裴家的女眷不是接连病逝的,这个答案虽说是在云招福预料之中的,但是亲耳从魏尧口中听见,还是给云招福带来了不小的震撼。
  “那她们是……”
  魏尧闭上双眼,紧咬了下颚,从喉咙里吐出几个字:“被人害死的。”
  至于怎么被人害死,魏尧就没有再说下去,云招福见他表情痛苦,也是识趣,不再继续围绕这个话题继续深挖,对她而言,只要知道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魏尧原以为云招福会继续问下去,但她却靠在自己怀里沉默了,以为是自己严肃的表情吓到她了,低头看了她一眼,问道:
  “就这些?不想再问问其他的?”
  云招福咬着唇,犹豫又问一句:“我还想问,裴家这次回来是起复还是要报仇?”
  魏尧开始有点后悔,让她问问题了,一个问题比一个问题尖锐,上个问题还没有想好如何回答,她又重新问了另一个难以回答的。
  “都有。”他没法和她说其他的,便总结说了俩字。
  云招福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在他胸膛上缓缓的点头:“我知道了,你们是想报仇的。”
  魏尧蹙眉:“我何时这么说了?”
  云招福抬头,用一副‘你以为我傻,其实我才不傻’的眼神盯着魏尧,两人对视好一会儿,云招福才笑着说道:“若是云家真的只是想起复,就不会花这么多年的时间,等待时机了。所以,你们的目的,不在起复,而是报仇。替裴家惨死边关的女眷们报仇。”
  云招福的声音很低很低,低到就算是与她相拥在一起的魏尧都听得不太真切,有的时候,听到的事情太过于真实,就会让人产生这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云招福忽然笑了,看着魏尧那一脸震惊的表情,撩起自己一缕发丝,在魏尧的脸上刷了两下,她平日里什么都不去想,自然看起来傻乎乎的,但是一旦遇到事情,云招福肯动脑子的话,确实不是个笨的就是了。
  魏尧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没想到一个天真的人,一旦开窍,就变成这副聪明相,还真有点不太适应。
  握住了云招福不断用发丝在他脸上作恶的手,魏尧一个翻身,将云招福压到了身下,居高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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