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不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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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不奉陪- 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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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雪眼窝一热。几乎落下泪来。

    慕容迟忽然起身,将窗帘全都拉得严严的。点了一排红烛摆到床边的案几上,很正色地说:“小雪,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沈雪一窒,脱口道:“你又不是大夫,瞧什么瞧。”屋里烛光太过明亮,容易引起注意。厚重的窗帘挡住烛光外泄,这人实在谨慎得很。

    慕容迟很认真地说:“我看那支箭的箭簇是三角流线型的,你的伤口想来差不多是个三角形。而三角形的伤口最难愈合,必须进行缝合。”说着,拿过早放在屋门旁边书架上的小箱子。

    沈雪心头大震,定定地注视慕容迟。创口缝合术,这位穿越君不仅仅是特种兵出身,还懂外科?想起老爹所说的关于北晋军医方面的消息,真保不齐慕容迟对外科不陌生。

    沈雪突又想起前生暗恋过的穆学长,他的父亲是a集团军副司令员,他的母亲有a集团军军区医院第一刀的美誉,穆学长最早在军医学院读书一年,后转入军械学院读到博士。沈雪的心禁不住怦怦猛跳起来,此慕容迟竟会是彼穆容驰?那么这面具下的脸庞……

    应该不可能,生活中她与穆学长并无交集。沈雪打个冷颤,若这个世界有两个人顶着穆学长的脸孔,她一定蹲墙角种蘑菇去!

    倏忽转过念,眼前的慕容迟既是上天漏下的穿越君,大概顶的是那个令沈霜霜恐惧的真北晋二皇子慕容驰的脸。一瞬间,沈雪很想伸手去揭慕容迟的白银面具,又觉得这张面具还是由他自己取下来的好,由他自己说清来历。

    沈雪垂眸,也不再扭捏,顺从地解开中衣,脱去左袖,露出箭伤的同时,也露出少女的一痕雪肌。都在二十一世纪生活过,露个肩也就算不得什么。

    慕容迟细细查看那伤口,果然是个很深的三角形创口,长长地叹了一声:“小雪,你对自己都这样狠,我真是深深地为你的敌人鞠躬默哀。不过,以后再不许伤害自己,记住没有?”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银镯套在她的手腕上,弄了两下“啪”的一声轻响,然后他说,“好看不好看?”

    这银镯十分精巧华丽,表面花纹是一只猫,以一种她辨不出的金属雕成,在烛光下发出流离眩目的光泽,内侧刻着三个字:慕容迟。

    沈雪瞪大了眼睛:“你这是什么意思?用一个镯子把我圈住?”

    慕容迟眯眼笑:“就当我送你的礼物吧,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也能感受到我的存在。”

    沈雪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没再吭声,就觉肩部一阵清凉,感觉得到他在走针,却感觉不到痛意,不由得问道:“你还有麻药?”

    慕容迟轻笑道:“你家荷塘边种着曼珠沙华,白色的曼陀罗有麻痹止痛作用。曼珠沙华,两生花,谁种的?”

    沈雪迟疑片刻,道:“四姐姐,沈霜霜。”转过头斜瞥慕容迟,见他并无动容,忽地诡笑,“她很怕你,听到你的名字都哆嗦,你——欺负过她?”

    慕容迟收针剪线,手底下把充满薄荷香气的白药膏小心地敷在伤口上面,用棉巾包扎妥当,嘴里义正词严说话:“没有,我不认识你家沈霜霜沈露露。”

    沈雪吃力地穿好中衣,看着慕容迟吹灭红烛,拉开窗帘,放进一屋星光,哂笑道:“真不认识?那怎么知道还有个沈露露?”

    慕容迟换了椅子坐下,靠着椅子背,双手枕在头后:“你的家人,我总得多一点了解,直攻不下,还可迂回。”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微微笑着,乌黑清亮的眸子一如窗外夜空里满天的星星,璀璨而静谧,让人不由自主随着他安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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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0 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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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雪心底一片茫然,撇开北晋二皇子的身份,慕容迟究竟是谁?不知道他的真底,她怎么能由着自己软成一汪水?如果她问他,他会说吗?穿越,说白了就是另一个世界新死之人的灵魂来到这个世界,附上一个死得只剩百分之一的躯体,鬼魂附体。以他的战功和名声,他那位远在晋阳的太子哥哥能不忌惮?能不借此大做文章?他会被当作妖怪烧死挫骨扬灰的!

    他是真心,是假意,对沈家有何图谋,时间是最好的检验石。

    沈雪以手掩口打个哈欠:“明天我想去听刑部的公审,要不你先回去吧。”

    “你倒舍得赶我走。”慕容迟懒懒应道,“听刑部公审,算了吧,就你这身子,老老实实待在家里,让那位章太医好好瞧瞧,五年福利,我可不甘心。”

    沈雪俯过身来,咬牙切齿,带着十分的恶意:“等不了,不甘心,你大可以选美啊,重阳节登高宴会,凤仪公主发誓要让你悔得脚后跟打转呢。”

    慕容迟还是懒懒的:“简凤仪偷偷出宫,我倒是不知你们两个怎么瞧对眼了,你这人好像没一点记性,莫名其妙的,乔妙玉往你这儿跑,简凤仪也往你这儿跑,”伸手握住沈雪放在被子外的手,指腹在她的掌心轻轻划移,声音里带上一抹低低的笑,从他胸腔里发出来,低沉,浑圆,磁力沉沉,直令听的人能痒到心脏深处。“你把我卖给简凤仪了?”

    沈雪若不是半躺在床上,只怕脚下趔趄摔跟头了,这样的声音,分明是声诱,能让人溺死在他这含情脉脉的声波里的!诱惑真是无处不在!

    吸气,保持镇静。色如毒。品,珍爱生命就得远离这种东西。沈雪斜瞅着慕容迟,嘴角勾一勾,皮笑肉不笑:“你又没签卖身契,我如何卖你。我只是说,晋阳长安相隔甚远。飞鸽可以传书,传不了圣旨。”

    慕容迟拨弄着她手腕上的银镯。低低笑道:“卖身契不一定就是白纸黑字,我把带着我名字的镯子戴在你的手上,可不就是卖给你了?别瞧着它不起眼,你摘不下来的。”

    沈雪怒起:“摘不下来!我的身上烙一个你的记号,这是你卖给我,还是我卖给你啊?”

    慕容迟嘟起形状完美的嫣红薄唇:“我卖给你。你卖给我,有区别吗?我对你这样好,你竟不高兴!”

    当然有区别!你想卖给我。还得看我买不买,再说,我还没想好要卖给谁呢!噫,你一个镯子卖一次,谁知道你会卖几次?那位乔三小姐正虎视眈眈呢!

    沈雪斜瞅着慕容迟,抖了抖,又抖了抖,二十一二岁的青年,站起来高人一个脑袋的大块头,杀人不眨眼的战场凶神,像小猫咪一样卖萌,呃,沈雪抚额,太惊悚了有木有!

    慕容迟瞧着沈雪那纠结的表情,嗤地一笑,伸手在她前额上一弹:“简凤仪再蹦跶也没用,嫁给我四弟那是嫁定了,顶多由侧妃升级为正妃,那道赐婚诏书可是一点点都不作假的。母后的意思,父皇向来是坚决执行,贯彻到底。哦,现在告诉你也不晚,昨天下午我母后到了长安,悄悄的。”

    北晋皇后微服潜入长安!沈雪彻底无语。这对母子不要命了?南楚御林军不是吃素的,十万人马抓不住他们母子两个?老婆儿子被一勺烩了,怕是北晋昌平皇帝割地赔款都只恨来不及。要不要把这个惊天消息透给老爹呢?沈雪右手虚握成拳放在唇边,眼珠频转,坏坏地想,老爹会怎么做呢?

    慕容迟眨眨眼,严肃地说:“你爹会与我母后见一面,表示他很乐意我做他的女婿,没有人比我更合他的意。”

    沈雪差点儿滚到床下,这货怎么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她的表情已经那么明显了?沈雪举起手:“别,你我还没到双方父母见面的那一步,呃,我是说我还没想好。”便是你娘我爹见面,你也用不着这么严肃吧,呃,抚一抚额,但愿你娘不会被我爹拐跑。

    慕容迟保持十分的严肃:“我母后很天真,很贪吃,不是你爹喜欢的那一类。”

    原来她的表情真的很明显!沈雪无力地举手投降:“大叔最爱萝莉,萝莉也爱大叔,还是别让他们见面的好。”

    慕容迟轻轻勾住沈雪的下巴,深有委屈:“小雪,你什么时候才能想好?”忽地眸光一黯,“你去刑部听审,是不是觉得叶超生会到大堂上?那家伙的皮相,有那么好?你放不下?”

    那家伙的皮相,真的很好。沈雪翻了翻眼睛,道:“叶家案子真凶不明,既不是孔家做下的,刑部公审又能审出什么花来,不过就是要在长安乃至整个南楚,把沈家拖下泥沼,让莫须有的流言传到北疆,逼沈家自己交出兵权,至于凶手,一句延后再审直接把案子挂起。”歪过头看着慕容迟,“北疆易将,你很高兴吧。”

    慕容迟淡淡一笑:“燕岭关的守将是谁,于我不重要,长安一破,燕岭关不是易将,是易帜。”

    沈雪还以同样淡淡的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皇宫里的延庆帝是蝉,你是螳螂,蝉与螳螂,都是被黄雀吃掉的呆货。”

    慕容迟眨眨眼:“你会看着我被吃掉?”

    沈雪窒了窒,很老实地回答:“不知道。”

    慕容迟弹了弹沈雪的前额:“你个小没良心的,这一次我要是死了,也得拖着你一起走。好了,明天你还是好好在家歇着,我不会让叶家那案子扯上沈家的。我想,你祖父估不出什么人是真凶的。”

    沈雪不解地看他。

    慕容迟眉锋轻轻一挑:“那九个东越皇家暗卫很会藏,若不是被我踢了一个出来,沈世榆那笨蛋踩着人家脚背还当踩一土疙瘩。这会儿何大夫正在松涛园给他们瞧伤,听你祖父和他们言语往来。东越暗卫潜身南楚已经很长时间,抵达长安也有两年之久,为的是东越镇国之宝,一颗千年鲛珠。而这颗鲛珠,今天显露在众人眼前。”

    沈雪微有冷意:“这颗鲛珠本是指挥使严石送给信王府的臣服礼,简少华拿来当纳侧妃的聘礼。我只以为退了十六抬红箱就与信王府没了关联,不曾想吴氏竟然暗匿下鲛珠,依着她,当真做得出把我打昏了塞进小轿子里送到信王府的事。所以我才要在她动手之前先向她发难。”

    顿了顿,唇边漫过一丝嘲笑,“祖父当着长安人的面说。鲛珠是信王府送与吴氏的生辰礼,一是绝了简少华的念想。二是引东越人跳出来。简少华如何想,由他去,东越人果然沉不住气。你挂在窗外,还听到了什么?”

    “简少华还不死心么?非得逼着我出手么?”慕容迟凉凉地笑,“人不作死就不会死,有些人还真恨自己死得不够快。以鲛珠为聘。简少华有脑子没脑子,那鲛珠于东越是个镇国之宝,于别人只会招来杀身之祸。他竟是看不透么!”

    “鲛珠从严石的手上流出,严石这个人,不好相与。冬草家的宝通镖局四年前被灭,严石托的最后一趟镖,很难说有没有暗连,我爹正在相办法查察。”沈雪咳了两声,“一个敢舍的人,图谋必定不小。他官居指挥使,掌十万御林军,又是皇亲国戚,你在长安,人单势孤,强龙不压地头蛇,别给你自己找麻烦。”

    “真不容易,可算得着你的关心。”慕容迟凑过脸来,轻声笑道,“道路虽然曲折,前途总是光明的,很好。”瞅着沈雪似羞还愤涨红的脸,连忙道,“别这么瞅我,我定力没有你想的那么强。我说便是,你祖父问,盗取鲛珠的贼究竟是什么人,东越暗卫似乎不太清楚,只说那人是东越高官,姓晏。你祖父看似没什么表情,把失望掩饰得很好。”

    沈雪眯起眼,想了想说道:“我记得东越人说话与晋楚都不太一样,咬字没那么清晰准确,晏姓,与严姓有些谐音,叶姓与严姓也有些相似,到底是什么人盗出鲛珠的呢?叶家又藏着什么秘密,以至引来灭门之祸?”忽然倒抽了口冷气,“叶都督是与你交战阵亡的,你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死的吗?”

    “你觉得叶成焕的死,有蹊跷?”慕容迟瞅着沈雪满满的急切,哼了一声,“事关到叶超生,你着急了?那你求我啊,求我告诉你啊。”

    沈雪一抬手在他脑袋上狠拍了一下:“欠扁的样子,让我求你,好啊,”双手扶着床边,上身倾斜,俯过头,凑到慕容迟的耳边,吐出一口温热的气息,直接吹入他的耳洞,细声细气唤道,“迟迟,你说不说?”

    少女的清新柔软兜头盖脸扑过来,慕容迟眸光一沉,身形微微一动,已将沈雪连人带被子打横抱起,沈雪低呼一声,两只手不由自主环住了他的脖颈。慕容迟臂膀一收,让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黑沉沉的眼眸一瞬不瞬盯着她,盯着她编贝般的白齿在红唇间一灿,长长地叹了叹,声音低哑而又轻柔:

    “我说过,我为你已经守成了干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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