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不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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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不奉陪-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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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有义,恪守旧约。”

    沈雪翻了个白眼:“我倒是忘了,你该叫叶都督姑父的,果然是胳膊肘往里拐的,帮着叶家人说起话来,我怎么记得某个人说,这人就不是个稳重的,表哥长,表妹短,大孝在身还惹得鲜花朵朵。”

    “我怎么听着有股子酸味呢。”杜红薇呵呵直笑,“表哥长是真的,表妹短也不假,不过都是听来的,你刚刚还说,眼睛耳朵都会欺骗自己,那就得靠自己用心去想,”挠挠沈雪的头发,“人活一世,也未必会遇上一个肯为自己舍命的人,叶家表弟生得好可不是他的错,蜂蝶狂舞却怪桃花烂漫,太没道理,叶家表弟能为雪妹妹敢和信王府世子扛上,肯为你舍命,是个有担当的。呵,”捂嘴偷笑,“这会儿不定怎么编排我呢,为了你伤得那样重,你竟把他一个人丢在车里不闻不问,想喝口水都没人倒,我看他那心里的血都要流干了。”

    说着,杜红薇伸手拍了拍车厢,车伕将马车缓缓停下。

    杜红薇明艳的笑容里满是促狭:“我可不想做那恶人。”

    沈雪脸孔一红:“杜姐姐取笑我。”心念升腾,可不,叶超生本已受了外伤,简少华三拳下来,怕是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一个人躺在车厢里,貌似真的很孤单、很可怜哦。想到这儿,再也坐不住,不管杜红薇促狭又喜悦的笑容,跳下小马车,钻进了大马车。

    车厢十分宽敞,有一张铺着锦衾缎被的单人软榻,有一张带暗屉的樱桃木小方桌,每样用物都经过再三比较反复布置,因此东西多而不乱,极有条理。这样的马车,无疑使旅途舒服很多。

    软榻上,叶超生双眼紧闭,睫毛直而黑,宛如墨扇,浓眉斜飞鬓角,形似一线绝峰,鼻梁笔直挺拔,嫣红如花的双唇线条分明,勾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沈雪心中一慌,糟糕,花狐狸伤重晕过去了!刚要伸手去掐他人中,忽听得轻微的鼻鼾,沈雪忍不住要拿额去撞车厢,花狐狸,他,居,然,睡,着,了!

    长长的黑发散开,肆意铺在洁白的枕头上,紫衣华袍下,白色的丝质里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颈下一痕肌理分明的胸膛,蜜色的肌肤在暗淡的光线下莹洌而又润泽,宛若良玉。蜜色和白色的对比,张扬着男性的阳刚魅力,散发于属于年轻男子的特别魅惑力。

    沈雪见过叶超生三次,每次都会惑于他这张风华绝代的脸孔,此刻近在眼前,触手可碰,沈雪双目一凝。

    想起上一世,初见学长穆容驰是在开学典礼上,她登台给他献花,穆容驰给大一新生代过几次课,看他生生地把嘁里咔嚓的拆枪卸炮做成行云流水的水墨画,听他讲解那些冷冰冰的钢铁杀器与年轻战士的火热生命同生共存,犹记得他珠圆玉润的嗓音引得鼻血千行,晚上熄灯后,舍友会声情并茂地讲述他的传奇,那些让女学员热血沸腾的故事,颠来倒去听了不下百遍,硬是听不厌倦……

    沈雪坐在榻边的锦杌上,见被子只搭着叶超生的肚子,伸手给他掖了掖。秀色可餐,真嫁给这个人,貌似福利相当不错。眸光微沉,有疑云缓缓泛上,马车刚出西城门,叶超生竟已沉沉入睡,他该有多么疲倦?离开桃花山庄到在镇北侯府出现这十六七个时辰里,他做什么去了?总不见得说他与陆虎主仆两个人一起翻墙做贼,一个被抓,一个受伤吧?生挨简少华霹雳三拳,即使有最好的软甲护身,不死也得重伤,而重伤将导致人昏迷。可听着这均匀的轻鼾,叶超生好似伤得并不太重。

    沈雪回想起叶超生挂在自己身上,那种触感并无异常,半眯的目光便落到叶超生领口微敞的白色里衣,眸子一瞬不瞬,难道护身软甲等于贴身马甲?她忽然很想撕开他的衣服,欣赏一下那种只闻其名未见其实的护身软甲,用匕首戳一戳,看一看这世上是否真有刀枪不入的宝贝,可若花狐狸的身上没有软甲……,意味着……她半眯的凤眸眯成了一条线,在生命和名声之间,选择并不太难,这样想着,她当真伸出手去解叶超生的紫袍!

    叶超生忽然睁开了眼,闪闪发亮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沈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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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4 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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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超生忽然睁开了眼,闪闪发亮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沈雪。

    “被子滑下来了,我给你掖掖,你千万别多想。”沈雪立刻说道,手底下扯住被子往上拽了拽,耳根却悄悄红透了,幸好车厢里光线暗。

    叶超生坐了起来,靠在嵌着厚软锦垫的车厢壁上,睒了睒眼,笑道:“多谢小雪想着给我掖被子,能得你的关心,我再吃三拳也是乐意的。”俯过身来,轻轻一笑,“小雪要解我的衣服,我可以和你一起解,有些扣子带子,嗯嗯,系得比较复杂。”

    沈雪的脸孔顿时涨得通红,有种做贼被当场抓获的羞恼,不由得紧握拳,高抬手,照着叶超生狠狠地捶了下去。

    叶超生闷哼一声,双手环住被沈雪突然袭击的腿,脸上五官疼得挤到一起,额上汗也沁了出来。

    沈雪吓一跳,她这一拳狠是狠了些,可真的让他疼得这么狠?装的吧,女人擅扮柔弱,男人也会偶尔为之,他是属狐狸的,狡诈又滑不溜手,连简少华都被他骗过,既然这货装得这么逼真,那就再给他来一下,于是乎,拳头又高高地举了起来。

    叶超生吓得赶紧伏下身护住腿,压低嗓子喊道:“你瞧瞧你打在哪儿,你不想要你的福利了?”

    沈雪顺着他的手瞧过去,大腿,偏上一点,忍不住嗤道:“你那玩意儿长在腿上?”

    话一出口,沈雪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口比心快的下场就是,说出的话没有经过大脑验证,从舌尖飞出去就收不回来了!脸孔发烫,囧囧地扭过头去,再不看叶超生。

    叶超生短促地笑了一声。两眼看希罕似的瞅着坐在暗淡光影下的沈雪,悠悠道:“可不是长在大……”再说下去,她大概会暴跳起来,一言不发,落荒而逃吧?算了,两人世界来之不易,臊跑了她,后悔的又是自己。叶超生咽下了后面的话,弯起嘴角,意味深长地短笑两声。抚了抚被沈雪捶打的部位,眉头跳了跳,暗道怕是伤口迸裂又流出血了。

    那声低不可闻的痛感吸气钻进了沈雪的耳朵。沈雪回过头来,抬眸望他,恍然道:“你——腿上受伤了?我打着你的伤口?对不起,我不知道,不过。不知者不怪的,你可别记着啦,要么我帮你换药,算是弥补过失?”

    叶超生眯起眼,注视着她的黑眸中蕴藏着深深的笑意,一字字道:“你确认你要帮我换药?”

    沈雪呆了呆。沿着他的话想了一下,他的伤在大腿,大腿。美人儿的大腿……涨红的脸轰地一下子暴红了。

    那少女的羞晕的红,红得像桃花,桃花却不见得这么鲜嫩水灵,红得像云霞,云霞也不见得这么凝练温馨。叶超生几乎瞧得痴了。乌发如瀑,肌肤如玉。他的双手不知不觉抚上她的肩膀,眼眸深幽却不动作。

    沈雪感到了自己的心跳,有些不安,渐渐受不了他那样的凝视,向后缩了缩,眯眼暗自思忖,如果叶超生满头浓密长发换成短发,再穿上一身军绿,会不会更帅气一些?

    叶超生似从胸腔里唤了一声“小雪”,一向温润的声音染上了欲。念的低哑,忽地将她拉近,嫣红的唇印上她的额。

    柔软滚烫的唇贴在前额,灼热短促的气息拂过脸庞,沈雪懵了懵,视线有点儿迷蒙,心脏却似被拳头击中,有一种闷闷的痛,不自主地偏了偏头,双手齐出,推开叶超生,声音喑哑:“君子不欺暗室。”

    叶超生被推得撞上车厢壁,不满地嘟囔道:“你倒是温柔一点嘛,使这么大劲儿,我是伤员啊。”闪闪发亮的黑眸满是委屈的诉求,隐在眼底却有一抹复杂的暗光。

    沈雪抿唇笑了:“简少华的三拳都伤不了你几分,我能奈你何。你事先备下生死契约,看似吃了大亏,于简少华是个无忧杀人的绝好借口,于我换了一个欠命的恩主,于你却是耍弄简少华的游戏,面子,里子,情和义,你全占上了。”

    叶超生慢慢坐直了身子:“什么手段不重要,我不会让你被简少华那个蠢人动了歪脑子。”

    沈雪淡淡一笑:“我这会儿算是明白韩老大夫说的‘脉相怪异’。叶公子,你是个武功极高的人,高到凝精敛气,丝毫不露,让人无法察觉的地步,简少华奈何不了你,生死契约,你稳赢。我想不明白有什么样的理由需要隐瞒自己的身手,你在长安孤身一人,完全可以藉此求官搏出位,你却以四体不勤的纨绔子弟模样出现。叶公子,你是个看不透的人。”

    叶超生一抬手弹了沈雪的前额一下,不以为然笑道:“看得透的是清水。小雪,你的心防太重,看谁都是有居心的,这样不好。”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一见钟情,再见相厌。”沈雪凉凉道,“你若是没居心的,何必隐藏一身绝顶武功?郑三是长安城有名的大嘴巴,对你的事却滴水不露,是他真个不知,还是守口如瓶,你与东安侯府不会是现在才见面的交情吧。”

    叶超生叹了口气:“你很敏锐,见微知著,可有的时候反应有点儿过头了,我若想瞒你,就不会让你发现一丁点儿痕迹,我瞒别人,也不会瞒你。”

    沈雪哼了一声,冷冷道:“三无庶女,何德何能。”

    叶超生撩开窗帘向外望了望,细雨如丝,绵绵不绝,听着车外山风低吟,忽地笑道:“今天信王妃堵了侯府的门,听说沈老太君非常喜欢那枚无双的鲛珠,允了你在及笄的第二日就嫁进信王府,沈大夫人派人寻沈老侯爷未果,你可知沈老侯爷在做什么?”

    沈雪淡淡道:“刀叔说,文武大臣都被今上留在了金殿。怎么,朝堂上的事,你能这么快知道?”

    叶超生捏着下巴:“昨天发生两起火灾。下午四方驿馆失火,夜里皇宫失火。今天早晨长安城里流言四起,有人说瞧见半夜时分,从四方驿馆的废墟里爬出十多个浑身黑乎乎的影子,有人说被烧死的北晋使团人员变成厉鬼,把皇宫烧塌了四分之一。”

    沈雪蹙眉:“今上总不至于把皇宫失火归罪于上朝的文武大臣吧。”

    叶超生眯眯眼:“据说金殿上骇坏了不少人,昨天众目睽睽之下跳下万丈悬崖,今天竟然毫发无伤地站在金殿上,皇帝直接瘫在龙椅里,看那样子怕是骨头都吓得软了。说得透些。不是皇帝留下文武大臣,而是文武大臣走不得,有一个想溜的。被北晋皇子身边的侍从当场踢折了腿。”

    “慕容迟今天上了金殿?”沈雪喃喃道。也对,手下人死于纵火,他作为主子必须得为他们要个说法,不对,废墟里爬出黑乎乎的影子。难道那些使团人员在大火中没被烧死?地遁?四方驿馆的下面竟有被北晋人掌握的地道?长安城里北晋的暗势究竟有多么强大?那些107炮,藏在什么地方?在皇帝的眼里,北晋的人都该死得透透的,有一个不死,都会是南楚的巨大麻烦,而这个没死的。偏偏是皇帝千算万算非死不可的,还叫皇帝吃了一把烟火,皇帝受了惊吓。是被死而复生的慕容迟吓着,还是被十发燃烧弹引起的大火吓着?

    沈雪想了想,也不能太堕了皇家脸面,平静说道:“今上坐在龙椅上也有二十多年,大风大浪不知见过多少。不至于被这件事缠住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么。”

    叶超生哂笑:“金殿之上的君臣,的确憋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来修补晋楚两国的关系。”

    沈雪抬眸:“绝妙的办法?”

    叶超生眸光闪动:“是的,晋楚两国联姻,南楚凤仪公主和亲北晋!”

    在沈雪听来,叶超生的话,像是从遥远的天际穿透冰凉的细雨传过来,脸颊的红晕在一瞬间退成青白。她望着叶超生,眸子转了转,深深地吸气,道:“的确是个绝妙的主意,公主与皇子,天造地设。”

    叶超生没再说话,只静静注视沈雪。

    沈雪张了张嘴,嘴巴里干干涩涩的,遂低头取了嵌在软榻旁樱桃木小柜子上的茶壶和茶杯,稳稳地倒了一杯茶,不紧不慢喝尽,笑道:“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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