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考科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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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考科举-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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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你快回去睡吧,大人的事用不着你操心。”小李氏佯怒瞪他一眼,赶他回去睡觉。

    方长庚一蹦一跳地跑出屋子,把小李氏给逗笑了。

    回到自己屋里,方启明睁着眼睛盯着房顶。

    方长庚“嚯”地一声:“哥,你干嘛呢?”

    方启明眨了眨眼:“在想娶媳妇儿的事。”

    方长庚也照着他的样子躺上另外一张床:“你有喜欢的人了?”

    “还没有。”

    “那你想这么多干什么,到头来还不是娘给你操心,你还是明年赶紧考个童生靠谱。”

    方启明说:“我这不每天都在小黑屋里看书呢,我感觉我好像开窍了,做梦还梦见文曲星下凡,说我这回一定能过呢。”

    方长庚想了想,把“梦和现实是相反的”这句话给憋住,然后道:“我信你,等你考上童生,爹娘怕都要高兴疯了,咱家在村里也要成人人羡慕的人家了。”

    方启明“嗯”了一声,没再说话,但两人都怀揣着对未来的美好期盼进入了梦乡。

    只待了一天方长庚就又去了镇上,和方沅君聚过后一个人搭了辆牛车回县学。

    经过这几个月,沈赫对方长庚也越来越关注,年底前还让方长庚去他家做客。

    方长庚备了一份年礼意思一下,还给之前沈赫带来的小孩买了个拨浪鼓。他现在已经知道这孩子是是沈赫的小孙子了,方长庚觉得沈赫能关注他还有他的功劳。

    要不是那段日子沈赫夫人和儿媳都去了寺庙吃斋拜佛,家里仆人也哄不好这孩子,沈赫才不会手忙脚乱地把孩子带到县学里来。而方长庚正好对付这种小娃有一套,以至于后来沈赫还时不时带他孙子来县学找方长庚玩,现在这孩子对方长庚还挺依赖的。

    到了沈赫家,方长庚见到了沈夫人和沈赫的大儿子。

    沈夫人容貌明艳,举手投足都是一副贵妇人的风范,但说话语气十分轻柔和善,很克沈赫这种刚直的人。只要沈赫做了什么让沈夫人不高兴的事,只消沈夫人略一瞪眼,意有所指地软绵绵说几句话,沈赫就举手求饶了,还苦笑着要方长庚以后娶媳妇谨慎一些,不然一辈子都要屈服在夫人的淫威之下,都不能反抗。

    沈夫人听到这话明显是开心多过于恼怒,轻哼一声说:“我跟着你东奔西走,好不容易这把年纪安顿下来,你倒还嫌我了。”

    沈赫立刻说:“你看看你,还倒打一耙。孔子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真是说对了。明明是你嫌我这嫌我那的,啧啧!”

    方长庚没想到沈赫还有这样一面,更没想到他和他夫人这样恩爱。听说沈赫当年在国子监似乎得罪了哪位宗室,一怒之下四处游学,最终回到天高皇帝远的家乡担任教谕,也算圆满。

    至于沈赫的大儿子在县里开了几间布庄,小儿子在承天府的云麓书院读书,如今也不过十五,明年就要参加乡试,十分了不得。

    从沈赫家里出来,方长庚又一次体会到人的命运真是千姿百态,而听完沈赫这些年游学见闻,他更是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期待与渴望,读书也充满了动力。

    这一年的冬天来得有些早,也格外寒冷,但方长庚和家人还是红红火火过完了大年,庆祝家里一件接一件的喜事。

    到了开春,大丫在一阵吹锣打鼓声中出嫁了,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

    小高的爹娘还为此提前两个月来这里见亲家和未来儿媳妇儿,是对特别老实诚恳的老夫妻,老李氏背地里都表示了满意。

    二月,方启明和方沐君去参加了县试,两人都过了。四月又一同参加了府试,没想到方启明竟真像他说的开了窍,垫底过了府试。

    而方沐君就没那么好运,落寞地回家继续准备来年的府试。

    不过这回方长庚还是联合方万英半强迫地把方万明叫到乡下调养身体,待了两个月才回去。

    八月南宫在方长庚忐忑又焦急的等待中姗姗来迟,加上方沅君,四个人终于又聚在一起,结伴前往府城。

第34章 院试(中)

    尽管经历了县试和府试; 但院试才是决定学子们最终能否成为秀才的关键一步; 每个人都不敢稍有松懈。

    方长庚几人这回提前两日到的府城; 打点好客栈事宜; 又用了午饭,王复就提议去外面逛逛; 不然怕是要在客栈里憋闷坏了。

    方长庚也不贪这两天的复习时间; 因院试考的并非帖经墨义; 而是两文一诗; 更考验平时的积累; 而非一日之功。

    在客栈附近的街道绕了一圈,四人又一脸颓丧地退了回去。这附近不是前来考试的考生就是考生家属,个个一副如临大敌的神情,看了心情更加紧张。

    回到客栈,整个大堂都是人,方长庚注意到不少考生似乎在传一本册子,这时也有人注意到他们,朝他们挥了挥手:“学政出的教辅,你们要不要?”

    方长庚一看; 发现那人是同县考生,去年府试时也曾见过,怪不得这么自来熟。

    他们走过去一看; 才发现是往年考题集锦; 还有当今文渊阁翰林们的惊艳之作; 一本不厚的书册; 居然卖到了六两,令人咂舌。

    方长庚说:“咱们的学政大人可真有经商头脑啊……”

    王复笑道:“听说那些个六部侍郎、监察御史们就盯着这三年学政的美差,不趁这个机会大捞一笔岂不是亏了,怎么样,你们买不买?”

    院试的考题正是学政大人出的,出卷人编写的参考书,谁敢不买?

    虽然这回府试只要不出意外,方长庚基本不可能落榜,但他心里想着廪生这个名额,也不愿冒一点险。

    “买吧,花钱买个心安,要是能考上秀才成为廪生,六两也不算什么。”方长庚如是说。

    方沅君和周其琛显然也默认了这一点,到发卖点掏钱买了书。

    只不过他们来的晚了,轮到方长庚时只剩了最后一本,方长庚刚拿着书转身,就看到身后一位十五六岁的俊雅少年瞪大眼看着他:“书卖完了吗?”

    方长庚点点头:“是的。”

    那少年有些懊恼,一双灵活的眼睛在眼眶里一转,咋咋呼呼地说:“不然你把你那本卖给我吧,我出你两倍的钱。”

    说实话方长庚挺心动的,不过他心里也在想,这人一身锦衣华服,一看也不是普通家庭出身的,难道连买本教辅书都做不到?

    一旁的方沅君抢先说:“你还不如去别的地方看看还有没有,用不着盯着我们的。”

    方长庚心里附和,面上还是略带歉意地说:“不好意思,这本书我也要用,不如你听我朋友的,去别处再看看吧。”

    少年似乎并不太在意这本书的问题,目光掠过他们一行四人,忽然“噢”了一声,指着方长庚说:“你是去年的府案首方长庚吧,我听人说你们四个一起通过了县试府试,很厉害嘛!”

    方长庚没想到他们四个人还成了别人眼中一道靓丽的风景线,看方沅君他们也有些尴尬,不禁觉得好笑:“你太夸张了。”

    这时王复在一旁开口道:“你是陵阳的徐闻止?”他指了指少年腰上的一块玉佩,上面刻着一个“止”字。

    方长庚不得不佩服王复,实在是见多识广,随便在客栈碰上一个人都能说出名字来。不过从这点以及少年的穿戴来看,这位徐闻止恐怕还很了不得,只是他却是真的没听说过了。

    徐闻止嘻嘻一笑:“是啊,你就是王复吧?我叔叔还在家跟我说起过你呢,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了。”

    方长庚和另外两人都摸不着头脑,后来五个人找地方坐下来聊了以后才知道这位徐闻止出身陵阳徐家,家里两位亲叔叔都在京城做官,还有两位做得是官府严格管控的茶叶生意,和王复父亲相识。而他的父亲在外省任知府,今年是特地回来考院试的。

    除了令人惊叹的身世,他还是个少年天才,九岁就过了县试和府试,还连中二元,只是后来去了京城省亲,又对这种考试十分厌倦,所以任性地做了一个纨绔子弟,实在是今年已经十四,家里逼他考取功名,这才不情不愿地来的。

    方长庚再一次明白了什么叫人外有人,像徐闻止这种人,有深厚的家学渊源,又兼天生聪慧,简直就是人生赢家,看来这次院试的案首多半是此人了。

    不过徐闻止虽然出身富贵,为人却很是热情和善,还说等考完府试带他们去陵阳山游玩。

    方长庚对此人挺有好感,不禁问道:“你家就在府城,怎么还来客栈住呢?”

    徐闻止长叹了口气:“还不是我的祖父母烦人得紧,家中还有几个叔叔婶婶,闹得我头疼,我就躲出来了。”

    “那你考完院试就回京城了吗?”方沅君十分好奇。

    徐闻止摇摇头:“我应当就在这里的徐氏族学上学,等考了举人以后再说吧。”

    方长庚等人点点头,对于能意外认识这么一个有趣的人都挺高兴。

    然而他们并没有忘记院试带来的紧迫感,只稍微聊了几句,就打算各回各的房间了。

    临分别前方长庚问了一句:“那这书?”

    徐闻止不以为意地一笑:“我用不着这东西,只是之前有些好奇这位学政大人写了什么玩意儿而已。”

    方长庚再一次感受到了暴击,十分感慨地与他道别。

    上楼进屋前,王复偷偷告诉他们,这位学政大人还是徐闻止叔叔的同僚,所以不管如何,徐闻止这“小三元”是拿定了。

    方长庚这时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但见其他人都一脸同情地看着自己,不禁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他们:“你们怎么这么看我?”

    王复嘿嘿一笑:“本来我还想着这回你能再拿个案首,这下可遇到强人了。”

    方沅君见方长庚似乎有些被打击到了,连忙也说:“没关系,你好好考,没准他这些年懈怠了学业,还比不上你呢。”

    他们会这么想是有原因的。

    院试是由学政巡回在十二个府内进行考试,因此不是全省考生进行排名,而是以府为单位,在一府中的考生里择优录用。今年全省一共三千名考生,共录取五百名秀才,他们永州府就有五十个名额。

    方长庚既然是去年府案首,那么今年的院试案首还是有很大希望的。

    可方长庚还是十分哭笑不得:“你们也太高看我了,案首我可不奢望,只要能考个廪生就心满意足了。”

    他说的是真心话,无奈另外三人还是露出不信的眼神,他只好说:“咱们都好好考,要是能一起上府学,那才是真的圆满了。”

    这时王复他们才似有感触地说:“是啊,咱们争取一块儿上府学!”

    四人会心一笑,然后分别回到房间开始看学政那本了不得的五年科举三年模拟。

第35章 院试(下)

    院试那天; 差役对着面貌册仔细确认考生身份是否符合; 并且严格搜身; 要求考生们解开头发; 脱掉鞋袜检查是否有夹带,方长庚默默屏气; 深感这时一场有味道的考试。

    好在学政还算有品; 没让他们脱光衣服; 不然一眼望去都是白花花的光膀子; 那么这考试考的不是学问; 而是人的心里承受能力了。

    之后经过学政点名以及唱保,所有考生都拿着自己的号牌进入考场。

    方长庚和周其琛作为去年的府试前十再次提堂座考,在学政的监视下开始考试。

    看到题目以后,方长庚不禁一愣。

    第一篇策论的题目赫然是“刑赏忠厚之至论”。

    他骤然想起沈赫曾经与他说过,当今昭武帝对大昭律仍觉“轻重失宜”,甚至提出要重新修缮该法,只是迫于时机未成熟才一直没有动作,但他对礼法的重视之心可见一斑。

    就连学政大人都抓住了这个时政要点,可见律法一科或许还有回温的迹象……这对方长庚来说是件好事。而在那本教辅中; 方长庚也看到隐晦提醒考题的痕迹,只是只能让人在看到考题时恍然大悟,提前准备肯定是不可能的; 学政果然够奸诈!

    不过他也没有来得及思索太多; 便提笔开始解题。

    这道题其实是考考生们罚与宽的界限; 他引用《左传》中的“赏疑从与; 所以广恩也。罚疑从去,所以慎刑也”以及《尚书》中“罪疑惟轻,功疑惟重。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两句话点题,得出“立法贵严,责人贵宽”的结论,中间再引经据典修饰一番,一篇策论就完成了。(引)

    因第一题给方长庚很大的信心,再做接下来一篇文章时也轻松了许多,有一种思如泉涌的感觉。

    至于最后的诗赋,虽说相比作两篇文章时思路要艰涩一些,但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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