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是我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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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是我唯一- 第2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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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监控客厅的,但是可以同时将二楼缓步台拍摄到。

    画面里,可以看到是连清雨拉住宋依诺,还能看到连清雨的侧脸,但是摄像头离得太远,甚至看不清两人的神情,半个小时的画面,与1号监控摄像头所拍摄的画面差不多,没有任何新的发现。

    外面天色已经黑下来,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风,呼呼的刮着,徒添了几分悲凉之意。

    沈存希没离开,两位安保人员也不敢去吃饭,只得等着沈存希看完监控录像,再去泡碗方便面吃。沈存希调出7号监控画面,依然没有发现。

    他心里越来越焦虑,三组监控拍摄下来的画面,都是依诺将小六推下楼,竟一丝破绽都没有。他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判断错误了,真的是依诺失手将小六推下楼的?

    这个念头刚从心头冒起来,就被他否决了,依诺太善良,她不可能做这种事情,他也绝不相信她会这样做。

    沈存希凭着心里对宋依诺的认知,他重新查看了一遍监控视频,因长时间紧盯着屏幕,他眼眶酸涩胀痛,太阳穴隐隐抽痛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看完第三遍,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端倪,远处传来沉沉的钟声,钟声敲了十二下,已经12点了。

    他转身看见身后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的安保人员,时间不早了,他再看下去也不会发现任何的破绽,他站起来,退开椅子的声音惊醒了两名安保人员,两人连忙站起来,“四少,还要继续找吗?”

    两人心里其实一直在犯嘀咕,人证物证俱在,不知道四少还要找什么?找可以让四少奶奶脱罪的证据么?四少对四少奶奶可是真爱,就是可怜了六小姐,现在还生死未卜呢。

    “把这三段监控录像拷贝下来给我,我带回去看。”沈存希沉声吩咐道。

    安保人员连忙打开抽屉,拿出一个新的U盘,将录像拷贝下来,然后将U盘递给沈存希,沈存希接过U盘放进大衣口袋里,转身离去。

    安保人员见他走远,才长长的吁了口气,“四少真是痴情,想必今晚他是睡不着了。”

    “换作是你,你能睡着?四少真可怜,洞房花烛夜,新娘却锒铛下狱了,杀的还是他的亲妹妹,我要是他,此刻不知道有多难受。”另一名安保人员怜悯道。

    “你怎么就确定人是四少奶奶推下去的?你别忘了,下午我们都不在监控室里,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凭监控录像,那也作不得准。”

    安保人员乙闻言,心惊肉跳的扑过去捂住他的嘴,“你别胡说八道,监控录像还做得了假,上面拍得清清楚楚,是四少奶奶把六小姐推下去的。”

    “我不和你争,事情到底是怎样的,法官会主持公道。”安保人员甲说完,捂着肚子,叫道:“饿死了,你要不要吃方便面,我顺便帮你泡一碗。”

    “谢了。”

    ……

    贺峰与贺东辰在婚礼结束后就离开了,当他们晚上从新闻直播里看到宋依诺被警察带走时,贺峰当即就激动地站了起来,转身往门外走去。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孩能轻易的牵动他的心,只知道此刻他最想见到的就是她,只要她安然无恙,他便心安。

    贺夫人看见电视里宋依诺因涉嫌故意伤人罪被逮捕,她心里只觉得痛快,这个女人害得允儿那么惨,现在终于遭到报应了。

    结果坐在她身边的贺峰二话不说就往门外走去,她跟着追出去,追到门外,看见贺峰正拉开车门准备坐进去,她飞快跑过去,拦在他面前,她厉声质问道:“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我去法院,还有些公文没有看完。”贺峰面不改色道。

    贺夫人冷冷地看着他,“你是去法院还是去警局,你心里清楚。”

    “你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吗?”贺峰拧紧眉毛,不悦地盯着贺夫人,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不知道最近怎么了,整个人都变得不可理喻。

    “宋依诺被抓,你比谁都着急,她是你什么人?你要急着去看她?”贺夫人怨怼道,和他同床共枕20多年,她岂会不了解他。

    贺峰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宋依诺是他什么人,他这么关心她?她和沈存希的婚礼,他不顾沈贺两家关系紧张,与东辰出席,现在知道她被抓,他更是心急如焚,这是为什么?

    贺东辰走出来,看见他们争吵,他道:“爸,您和妈回去吧,我去警局看看。”

    贺夫人一听他说要去警局,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冷哼道:“那个狐媚子到底给你们下了什么迷。药,让你们父子俩一个比一个紧张她?”

    贺东辰淡淡地扫了贺夫人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走到自己的座驾旁,拉开车门坐进去,然后发动车子驶离。

    贺东辰的车刚驶离贺宅,贺峰用力甩上门,一言不发地走进别墅。贺夫人气苦,她跟着追进去,嚷道:“为了一个杀人犯,你向我发什么脾气?”

    贺峰什么都没说,径直上楼,贺夫人气得直抹泪。贺允儿坐在客厅里,看着母亲抹泪,她轻叹一声,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妈妈,您这是何苦呢?为了陈年旧事和爸闹,宋依诺长得再像那个女的,也不是她,您这么闹,只会让爸爸对她更上心。”

    “就是因为你爸爸对她上心,我才怕,怕她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你知不知道?”贺夫人气急道,说完又自知失言,连忙捂住嘴,脸色苍白。

    这件事只有她知道,淑惠当年离开贺家时,已经怀有身孕,她亲眼看见她闻了鱼腥趴在回廊上干呕。

    贺允儿闻言脸色亦是一白,她朝四下里看了一眼,见没有人听见她们的对话,她才压低声音道:“妈妈,这话您在我面前说说就罢了,千万不要拿去爸爸面前说。”

    “你以为我傻啊。”贺夫人不悦道。

    贺允儿:“……”

    贺东辰来到警局,打着贺峰的名义,居然一路畅行无阻的进了牢房。关押宋依诺的地方很简陋,被褥铺在地上,湿气浸上来,那被褥看起来都泛着寒气。

    狱警拿钥匙打开锁,朝里面喊道:“宋依诺,有人来看你。”

    宋依诺僵滞的眼珠转动,看向牢门,男人逆光而站,手里提着一个食盒,她看不清长相,她怔怔地看着他,这个时候还有谁会来看她?

    男人长腿一迈,几步走到她面前,他将食盒放在地上,鹰隼般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她脸上花花绿绿的,看起来十分可笑,他竟笑不出来,他在她面前蹲下来,叹息道:“早上看见你的时候,你还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怎么几个小时不见,你就落得如此狼狈了?”

    宋依诺眨了眨眼睛,将忽然冒起来的热气逼退回去,她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哑声道:“你怎么来了?这里是肮脏之地,你不该来。”

    她万万没想到,她身陷囹圄时,贺东辰会来看她,他们之间的情谊,还不到这种程度。

    男人伸出手,轻轻捏着她的下巴,不带任何亵渎之意,他深深地望进她眼里,“我不该来,还有谁该来?依诺,告诉我,我该怎么帮你?”

    宋依诺摇了摇头,“你帮不了我,谁也帮不了我。”

    “不要心灰意冷,就算铁证如山,只要我想,我就一定能为你翻案,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让我帮你,好吗?”贺东辰盯着她,指尖传来的温度温凉入骨,他解开大衣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他的大衣上还残留着他身上的体温,此刻她才方觉得冷,她没有将大衣还给他,而是拢紧了大衣,汲取那一点点温暖,“人不是我推下去的,是她自己滚下去。”

    “你说,我就信你!”贺东辰对她的信任来得莫名其妙,他自己都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想,如果今天来牢房看望她的是爸,爸也会毫不迟疑的选择相信她吧。

    宋依诺眼眶湿热,她狼狈地垂下眼睑,她想要得到的不过是这样简单的几个字,哪怕为这几个字粉身碎骨,她也死而无憾,偏偏说出这几个字的人,不是她最想要的那个人。

    贺东辰在她身边坐下,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湿纸巾拆开,然后小心翼翼地帮她擦脸上脏污。宋依诺没有动,她的脸很凉,几乎没什么温度,擦掉那一层花花绿绿,幽暗的灯光下,她的脸色更是比纸还白。

    贺东辰又拿了一张湿纸巾擦了擦她的脸,然后又帮她擦了擦手,他打开食盒,将食盒递到她面前,低声道:“吃点东西吧。”

    宋依诺垂眸盯着食盒,食盒里的饭菜还冒着热气,香气四溢。她从早上起,就没吃什么东西,一直饿到现在,腹中早已空空。但是她没有胃口,吃不下去。

    贺东辰拿起精致的筷子递给她,看她憔悴的模样,他柔声道:“就算吃不下也吃点吧,不要虐待自己。”

    宋依诺听话的接过筷子,慢慢吃起来。贺东辰望着她斯文的吃相,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却在他面前一滴眼泪都没有掉过,她坚强得令人发指。

    同时,他心里清楚,她之所以不在他面前哭,是把悲伤逆流在心里。她越压抑痛苦,他就越担心,担心当她承受不住时,这些痛苦会反噬她的心智,到那时,只怕才是真正的悲剧。

    宋依诺吃了几口,就再也吃不下去了,她搁下筷子,心事重重地看着紧闭的牢门。

    “依诺,再吃点。”贺东辰拿起筷子,夹了一片嫩牛肉送到她嘴边,她摇了摇头,“我吃不下了,贺先生,谢谢你来看我。”

    贺东辰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她在下逐客令。他放下筷子,轻声道:“如果你想哭,就哭出来吧,不要压抑在心里。”

    “我没事。”宋依诺垂下眸,有人愿意来看她,她已经知足了,至少她没有众叛亲离,“你走吧,这种地方你不该久待。”

    贺东辰将食盒盖上,他放在地铺边上,叮咛道:“食盒有保温的作用,能保温到明天早上,你要是饿了,就填填肚子,明天我再来看你。”

    宋依诺喉间哽咽,她拿下大衣递给他,贺东辰接过去,重新罩在她肩上,他说:“一会儿我会让狱警给你换新的棉被,你什么都不要想,等我接你出去。”

    宋依诺仰头怔怔地盯着他,“你为什么要帮我?”

    贺东辰定定地回望着她,良久,他道:“或许是因为你长得太像她了。”

    贺东辰起身离开了,沉稳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铁门重新关上,她拉紧身上的大衣,却再也感觉不到温暖。又过了半个小时,铁门打开,狱警站在门边,扬声道:“宋依诺,出来。”

    宋依诺将大衣拿下来叠好,然后抱着走出去,她跟在狱警身后,穿过长长的走廊,外面天色黑压压的,风雪铺天盖地,寒意无孔不入,她冷得拉紧了身上的大衣。

    走了几分钟,才来到审讯室,狱警推开门,她看见里面坐着一个女人,看见她来了,韩美昕连忙站起来,快步走到她身边,握着她冰冷的手,“依诺,你怎么样了?你还好吧?”

    她一迭声的问完,宋依诺还没有哭,她已经哽咽出声,“对不起,我们暂时无法保释你出去,你别怕,薄慕年已经在想办法,你很快就能离开这个破地方。”

    宋依诺握紧她的手,听她说薄慕年在想办法,她的心又冷了冷,原本就不该有所期待的,为什么总是学不乖?她摇了摇头,“没关系,牢里没什么不好,有吃有住,还有单间。”

    韩美昕瞧她说得这么轻松,就像是去度假一样,她气得笑了,“我都担心死你了,你还有心情说笑,过来坐吧。”

    她的手冰凉,脸色也异常惨白,并不像她说得那样轻松,她拉着她在椅子上坐下,她说:“刚才医院那边传来的消息,连清雨的手术已经结束,后脑颅骨断裂,缝了30多针,胸口肋骨断了两根,其中一根插入肺叶,做手术摘除了一半肺叶,还有左手和右腿骨折,直到送进重症监护室,都还昏迷不醒,医生说她失血过多,造成脑损伤,能不能醒来还是未知数,就算醒过来,也有可能一辈子瘫在床上,她也算是自作孽了。”

    宋依诺并不关心连清雨的情况,她从楼梯上滚下去那一刻,她就应该已经料到这种结局,她低声道:“我没有推她下楼,我问心无愧。”低尤东亡。

    “依诺,我相信你,我现在是你的辩护律师,从现在的人证物证来看,对你十分不利,再加上连清雨昏迷不醒,法官会习惯性的偏向弱者,而且公诉方肯定会攥着监控录像不放,所以我们的胜算微乎其微。”韩美昕神色凝重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你们在二楼缓步台上说了将近半个小时的话,你们聊了些什么?你告诉我,我看看能不能从你们的对话里找出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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