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是我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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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是我唯一- 第3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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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这么做?”

    沈存希看着她恼怒的模样,他低低的笑开,“那个地方有很多不好的回忆,更何况,它现在已经成了众人争相夺食的猎物,既是猎物,自然要达到它存在的价值。”

    “沈存希……”贺雪生瞪着他。他说那是猎物,不,那不是猎物,那是他抛出去的诱饵,“为什么要告诉我,你要弃子,难道你不怕我出卖你?”

    “你会吗?”沈存希还是那副好整以暇的样子,没有人会嫌钱多,舍弃沈氏,是为了换来更巨大的利益。他相信以她现在的能耐,她想得通其中的奥秘。他告诉她,她为他守秘还是出卖他,那都是他该受的。

    “我会!”这两个字是从齿缝里迸出来的。

    闻言,沈存希莞尔,笑纹在凤眸里荡漾开来,眼尾的鱼尾纹仿佛都变得生动起来。她怔怔盯着眼前这个妖孽男人,怎么年纪越大,还越有魅力了?

    “你笑什么?以为我不会么?我可巴不得你死。”贺雪生怒气冲冲道,可是语气里却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嗔怒。

    沈存希只是笑,并未说话。

    贺雪生被他盯着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她移开视线,看着这座豪华电梯,心里却拿不准,她真的会出卖他吗?沈存希城府深沉,仅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看来她的方向真的错了。

    在商场上,她一个菜鸟怎么和他这个猎人相抗衡?

    沈存希盯着她,不知道她在琢磨什么,眉尖蹙起,像是遇到很烦恼的事,下意识咬着唇,绯红的唇被她咬得微微陷下去,露出雪白的牙齿。

    他眯了眯眸,有点受不了她这个样子,他直起腰,刚要过去,电梯“叮”一声开启,他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拉着她走出电梯。

    贺雪生看着气势恢宏的办公室,一眼望去,玻璃切割成球状,夕阳折射进来,这里是光亚集团的权力中心,每一处都透着威严。

    沈存希拉着她一路走过,职员们还没有下班,纷纷站起来向他们行礼问好。沈存希微点了下头,拉着她走到一间沉黑实木门前,他在门上按了下指纹,厚重的办公室门“嘀”一声开启。

    贺雪生愣愣地跟在他身后,进入了他的领域。办公室里十分气派,办公桌后的照壁上,书写着四个烫金大字,光亚集团,她认得,这是沈存希的字迹。

    走进办公室,沈存希就放开了她的手,他走到办公室内的茶水室里,探头出来,问她:“要喝什么?”

    “橙汁。”贺雪生回过头去,看到他的身影在那里忙碌,她只顾打量着办公室,这里的装修要比他在沈氏的办公室气派许多。

    她绕过办公桌,走到办公椅旁,办公桌上摆着一个相框,相框里放着一张照片,是他们的婚纱照,在依苑的游泳池旁拍摄的。

    她怔怔出神。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立即敛了情绪,回过头去,看到沈存希端了一杯橙汁过来,她伸手接过去喝了一口,目光又转回那张照片,淡淡道:“我和她长得还真像。”

    沈存希顺着她的目光望着那张照片,他没有拆穿她,不是像,而是分明就是同一个人。

    见他不说话,她移开视线,看向窗外,巨大的落地窗玻璃外,能将整个城市尽览眼底,这是沈氏七年前争取的项目城中城,街道繁华,远远的,竟能看到那条古街,“那是明清街?”

    沈存希跟在她身后,缓缓来到落地窗前,从这里看过去,明清街是城中城里最显著的标志。城中城修建完善后,也保留了原本的古街,他记得她最爱吃这条古街上的甜品。

    “嗯,是明清街。”沈存希点了点头,看着她诧异的样子,他便问道:“你没有来过城中城?”

    她回桐城五年,按理说不该没有来过。

    贺雪生点了点头,“没有,工作忙,一直没有机会来。”是刻意避开,也是不想来,不想回忆起那些让她痛苦的往事的。

    沈存希看着她的侧脸,她没有多解释,他也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他叹了一声,伸手拿走她手里的玻璃杯,搁在茶几上,“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去逛逛。”

    “喂……”贺雪生还来不及拒绝,就被沈存希拉着向办公室外走去,她心里想着,他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说起风就是雨啊?宏夹场巴。

    光亚集团离明清街只有两个街区,他们没有开车,步行过去的。他的手一直牵着她的,再未放开过。贺雪生挣扎过,却没能成功挣脱,索性也由着他去了。

    明清街一如七年前,古色古香,这是桐城里保护得最完善的一处古建筑,每块砖都是文物。此时夜幕降临,每个小铺前面都挂着几盏八角宫灯,给这夜色平添了些许魅力。

    游客不多,有独自行走的游客,也有手牵手的情侣,还有肩并肩而走的夫妻,还有和和美美的一家三口,大家慕名而来,四周闪光灯如流光划过,记录着此刻的美好。

    贺雪生垂眸盯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总觉得此刻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这样手牵手的逛古街,显得那样别扭。

    可就算是别扭,沈存希也没有放开她的手,牵着她往前走,像是初次来,他为她讲解明清街的历史。他的声音染了夜色,变得低沉,热热的气息吹进她耳蜗里,那股痒痒的感觉就一直缠绕着心扉。

    沈存希离开桐城六年,怎么就像从来没有离开过?

    他们走了一段路,踩着青石铺成的小路,心中倒是一片安宁。前面就是那家甜品店,沈存希拉着她走进去,今天人不多,不用等位置,进去就有。

    沈存希每份甜品都点了,他付了钱,转头看见坐在角落里安安静静的贺雪生,那一瞬间,仿佛时光轮回,又回到七年前,他带她这里的情形。

    他怔了怔,慢慢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或许被蛊惑的人不止他一个,因为他听见她问道:“你不会又买了甜品组合吧,我可吃不了那么多,会长肥。”

    生过孩子的女人,已经不是25岁的小姑娘,即使再晚吃甜品,也不担心会长肉。

    她话音未落,两人都怔住,贺雪生怔住,是她突然从过去回到了现实,生过孩子的女人这几个字,让她心尖骤然窜起密密麻麻的痛楚,她脸色一白,咬着唇瓣的贝齿又深陷了些,她隐约感觉到了血腥的味道。

    而沈存希亦是想到了过去,想到了那甜蜜的时光。原来她都记得,一点都没有忘!

    老板娘很快送来甜品,果真是甜品组合。贺雪生看着摆了满满一桌的甜品,各种口味都有,就那么小小一杯,一口就能吃下。可她胃里却像是被这重重味道给搅动起来,她站起身来,“抱歉,屋里太闷了,我出去透透气。”

    说罢,她匆匆走出甜品店,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否则她会忍不住朝他宣泄她满腔的恨意。她不该来这里,不该去回忆。

    沈存希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他也顾不得桌上的甜品,起身追出去。追了一段路,他看见她扶着槐树,蹲在那里。

    离得近了,他才听见她的干呕声,声声呕心沥血,落在他耳里,他止不住心疼。他快步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下,拿出手帕递过去,“雪生,胃不舒服吗?”

    贺雪生撇开头,不想看见他,也不想闻到他身上的气味,那会让她更难受。

    沈存希感觉得到她对他的抗拒又加深了,他努力回忆先前发生的事,走进甜品店前都还好好的,就是甜品端上来之前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沈存希伸手按着她的肩,还来不及说话,就被她狠狠甩开,她瞪着他,眼里闪烁中可疑的亮光,眼中的恨意与厌恶是那样的浓烈,今天之内,这是他第二次见,他一时怔住。

    贺雪生迅速站起来,她转身朝明清街外面走去,沈存希连忙站起来追过去,他握住她的手腕,迫她停下来,“雪生,我送你回去。”

    贺雪生欲甩开他的手,却怎么也甩不开,她急了,“沈存希,不要碰我!”

    她像一只受伤的刺猬,竖起浑身的刺,只要接近她的人,都会被她扎得血流成河。沈存希看着这样的她,他如何能放心?

    “好,你不想我碰你,我可以不碰你,但是让我送你回去。”沈存希看着这样的她,感到无力。

    “不用!”贺雪生说完,转身大步离去。

    沈存希知道她身上没钱没手机,这样她要怎么回去?他连忙追过去,追到马路边,贺雪生已经钻进了一辆出租车里。他连忙伸手叫出租车,很快一辆出租车停在他面前,他拉开副驾驶车门坐进去,对司机道:“跟着前面那辆出租车。”

    她如此反常,他很担心她,可是她拒绝他的关心,甚至拒绝他的靠近。他闭了闭眼睛,那两年,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出租车停在贺宅外面,贺雪生没带钱,她让司机等一下,她进去拿。

    司机瞧她的穿着,再瞧气势恢宏的贺宅,并不担心她会赖他的车费。贺雪生刚钻出出租车,听到后面有人叫她,她回过头去,只见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倚在车门上,目光温润地望着她。

    “贺小姐,你似乎忘记答应今晚与我的约会了?”靳向南的语气里,有一抹说不出来的幽怨,第一次有女人放他鸽子。

    贺雪生恍惚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她顿时尴尬道:“抱歉,我忘了。”

    靳向南站直身体向她走来,离得近了,才发现她眼眶红红的,眼睛湿亮,应该是刚刚哭过。他不动声色道:“没关系,现在时间还早,你还可以陪我吃顿宵夜。”

    贺雪生刚要说话,出租车司机已经在催促她了,“这位小姐,你还没付车费。”

    贺雪生窘迫地看了靳向南一眼,连忙道:“靳先生,请你等一下,我先进去拿钱。”

    见她转身,靳向南连忙伸手拉住她的手腕,他微笑道:“钱包就在这里,还去拿什么钱?”

    靳向南伸手探入怀里,拿出一个黑色皮夹递到她手上,贺雪生犹豫了一下,还是从皮夹里拿出两张粉红钞票递给司机,司机接过钱,找了她一块硬币。

    靳向南看见她将一元硬币放回他的皮夹里,然后将皮夹递给他,她道:“谢谢你帮我解了围,下次有机会,我一定会把钱还给你。”

    他接过皮夹放回西服口袋里,他淡笑道:“贺小姐太客气了,你实在要还,不如陪我去吃宵夜吧。”

    贺雪生抬腕看表,这个点吃晚饭太晚了,吃宵夜又太早了,她还是点了点头。靳向南转身走到座驾旁,拉开副驾驶座,示意她上车。

    贺雪生弯腰坐进去,靳向南关上车门,迅速上车。车子驶出去在前面掉头,后面一辆出租车驶过来,沈存希坐在车里,偏头看着窗外,黑色轿车与他所乘的出租车擦肩而过,他看清楚了车里的人,立即吩咐司机跟上。

    ……

    沈遇树是在一阵哭声中惊醒过来的,婴儿的啼哭嘹亮,即使他住在离家珍的院子很远的流水苑,都听到孩子的哭声。

    他从暖暖的被窝里爬起来,拿了一件外套穿上,下床穿着拖鞋出门,快步向家珍的院子走去。昨天他说了那样的话后,以为家珍会动容收留他,最后她却将他赶出来。

    他心里清楚,他们现在都不是当初说好的模样,他经历了一段婚姻,她经历了一段失败的爱情,想让她接受他的感情,根本难如登天。

    可是就算难如登天,他也要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修,一直修到能进入她内心为止。他不会放弃,永不放弃。

    思忖间,他已经来到院子外面,小煜的哭声撕心裂肺的,时而还伴随着家珍无措的训斥声,可能也是被孩子闹得急了,声音里还带着哭腔。

    她是个坚强的女人,就算软弱也会藏在人后。

    这样想着,他心里顿时难受起来,他推开门,院门没锁,是他和佣人说好的,如果晚上家珍这边有什么情况,他会立即赶过来。

    他进了院子,抬头望着二楼,拉好的窗帘上倒映着女人怀抱孩子的身影,他脚步未迟疑,快步走进小楼。来到卧室外,门是虚掩着的,灯光从门缝里逶迤出来,他推开门走进去,从她怀里接过孩子,柔声道:“我来哄他。”

    厉家珍抬头望着他,灯光下,他头发上沾染着夜露,微微潮湿,头发乱糟糟的顶在脑袋上,俊脸上还有压在枕头上的睡痕,可见他是从梦里惊醒过来,就直接跑过来了。

    她声音有些冷,“我不是让你走吗?你怎么还在这里?”

    沈遇树没理她,七年前她让他走,他真的走了,七年后,他不会再乖乖听她的话。他抱着小煜哄了一会儿,小家伙还在声嘶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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