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是我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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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是我唯一- 第3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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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现在,她都还记得连清雨从楼梯上滚下去前和她说的话,她说她从楼梯上滚下去,会成为她和沈存希在一起的诅咒,永远诅咒他们无法幸福。

    她确实做到了,如今她面对沈存希时,确实已经做不到从前那样的心无芥蒂。

    她记得她当时问过她一句,她为什么那么有自信,自信自己可以阻隔在他们中间?连清雨笑得很诡异,她说:“就凭我是他的妹妹,就凭我曾经用清白之身救过他,他永远都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我,包括他自己。”

    思及此,贺雪生眼里的讽刺越发明显,连清雨用七年的植物人换他们不能在一起的机会,那么她恢复过来的第一天,她就要送她一份大礼,亲自毁了她的痴心妄想。

    “雪生小姐,接下来你想怎么做?”云嬗瞧着她眼睛眯成一条缝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感觉连清雨要倒霉了。

    贺雪生抬头望着她,“怎么,想去观战么?”

    “我哪敢啊?大少爷不把我的腿给打折了。”云嬗连忙收起兴致勃勃的样子,贺雪生要去虐情敌……噢,不,这位还算不是情敌,反正她是很感兴趣,她要怎么修理那位?

    “不打折你的腿你也没机会,除非你把自己变成男人。”贺雪生笑盈盈道。

    闻言,云嬗眼珠子转了一圈,终于明白她要做什么了,她被勾得更心痒了,“雪生小姐,你带我去嘛,我可是会功夫的,保准帮你把情敌打得满地找牙。”

    “情敌?”贺雪生盯着她,似乎不满她这样称呼连清雨。

    云嬗捂住嘴,讪讪道:“那个,我想起我还有个电话没打,我出去打电话了。”

    贺雪生看着她逃之夭夭的背影,她目光逐渐深凝。须臾,她退开椅子,拿钥匙打开最下面一层抽屉的锁,她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牛皮纸袋,她怔怔地看着封面许久,才打开来,抽出一张A4纸来。

    A4纸上抬头写着DNA鉴定报告,她目光落在最下面,那里写着一句话,父女血缘关系为零。这份鉴定报告她早就做了,一直在等连清雨醒来。

    当年,她可是费尽心机瞒天过海,她一直没有想通连清雨是怎么做到的,当时沈存希带着她的头发样本亲自去美国做的DNA,做鉴定的人是沈存希认识的朋友,鉴定结果不会出错。

    所以那时候她从未怀疑过连清雨不是沈存希的妹妹。

    直到她为了陷害她,从楼上滚下去,那样偏执与热烈的情感,绝不是妹妹对哥哥的感情那么简单,所以她才会怀疑他们不是亲兄妹。

    拿到DNA结果,她认真回想过,沈存希那份DNA结果没错,那么就是在拿到头发样本时出了错,也就是说连家人知道谁是真的小六,所以他们利用了这一点。

    贺雪生将鉴定报告放回牛皮纸袋里,然后重新放进抽屉里锁好,她不会这么快使用这个武器,她要一点一点折转连清雨,让她每日都活在惶惶不安中,直到她亲自说出真相。

    否则,怎么对得起她这些年的绝望与痛苦?

    贺雪生拿起搁在桌面上的手机,转身走到玻璃窗前,这整个建筑都像是一块水晶,被切割成不规则的形状,有着迷人的风度,她每次站在这里,有再多的烦恼也会烟消云散。

    她低头看着手机,手机里并没有存那个人的电话号码,但是她记得他说过,他的电话号码从来没有变过,而她也清楚的记得他的手机号码,哪怕已经有将近七年没有再拨打过。

    可是今晚的戏,他不在场,怎么会演得精彩?

    电话拨出去,响了一声就接通了,电话里传来一道沙哑低沉的声音,“依诺?”

    贺雪生不由自主的皱了下眉头,她不喜欢沈存希这样叫她,那会让她想到曾经软弱的自己,也会变得软弱,“沈先生,你好,晚上有时间吗?”

    “有!”沈存希的回答急切,根本就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在她面前,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往后推。

    贺雪生莞尔轻笑,“那我能麻烦你陪我去个地方吗?”

    沈存希没有迟疑,他道:“不管刀山火海,只要你想要我陪,我都会毫不迟疑的陪你去。”

    “别贫了,我怎么舍得让你陪我去刀山火海呢?那下班再联系?”贺雪生的语气是轻快的,仿佛昨日面对他的沉重都抛诸脑后。

    “我下班去接你。”沈存希道。

    “好!”

    那端已经挂了电话,沈存希还维持着接听电话的动作没有动,会议室里所有人都盯着他,那一瞬间,他们似乎从男人的动作中读出一种压抑的欣喜。

    这是他回国见到她后,她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也是第一次主动约他出去见面。此刻还是早上,他就已经在期待晚上的到来,期待见到她。

    昨天,她面对他时,那样满眼刻骨的恨意仿佛还在眼前,他以为她远离了他,就会迅速逃离,可是她竟还会再联系他。

    “沈总?”严城轻轻提醒已经失神许久的沈存希,不用想,他也知道刚才打来电话的人是谁。这世上,也只有那一个人能让他失态至此,甚至毫无原则可言。

    沈存希回过神来,见所有人都盯着他,他放下手机,淡淡道:“继续开会。”

    刚才发言的分区经理继续发言,可是沈存希一个字都没有听进耳朵里,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宋依诺,想着她的哀想着她的愁想着她的泪,想着那双充满痛苦的眼睛。

    七年,他到底都错过了些什么?

    ……

    江宁市最好的儿童医院里,厉家珍抱着小煜坐在长椅上等待,沈遇树在前面排队取号,他们本来可以去陆泽的私人医院给孩子做检查,但是厉家珍不想麻烦陆泽,二来也是不想让人看见她。

    沈遇树没有强求,陪着她来儿童医院。其实他在这里也有认识的人,打声招呼,不用这样麻烦的排队取号,但是他不想这么快结束。

    排队取号也是种乐趣,他乐在其中。

    取了号过来,沈遇树将单子放进西装口袋里,他伸手接过孩子,小煜今天满两个月,过来做体检。小家伙最近长势迅猛,抱久了就手臂沉,还不爱坐童车,这么小就是个矫情货。

    他宠着他,他不爱坐童车,他就抱着,小家伙脑袋都还立不太稳,黑黢黢的眼睛四处乱转,好奇地打量这个花花世界。

    厉家珍想要抢回来,他却不肯,“你仔细脚下,好好走路。”

    厉家珍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看着前面的走廊,眼前掠过一抹似曾相识的画面,那年她与宋清波初遇,也是在医院,她一头扎进他怀里,还不小心吻到他的胸。

    一念至此,她忽然愣住。

    沈遇树走了几步,没听到她跟上来的脚步声,他转过头去,就看到她呆呆地站在长廊上,阳光透过落地窗玻璃洒落在她身上,她的神情多了几分轻愁。宏他刚血。

    他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心口却钝钝的痛了起来,他告诉自己,没关系,没关系,沈遇树,她迟早会忘!

    “珍珍,回魂啦。”沈遇树笑眯眯地看着她,故意说得很大声,怀里的小煜被他吓了一跳,小嘴一瘪,就要哭出来,他连忙摇晃着手臂,哄起他来。

    厉家珍回过神来,瞧着沈遇树越来越娴熟的动作,她快步走过去,要从他怀里接过小煜,沈遇树却不让,道:“走吧。”

    这是小煜第二次做儿科体检,他们等了一会儿才轮到,量身高、体重、头围、胸围,还要检查小丁丁的发育状况,体检完,儿科医生告诉他们,宝宝发育得很好,不用担心。

    两人抱着孩子走出医院,小煜折腾得累了,靠在沈遇树怀里睡着了。

    沈遇树偏头望着厉家珍,“珍珍,现在回去吗?”

    “嗯,小煜睡着了,在外面待久了,我怕他会感冒。”厉家珍伸手拉了拉披风,挡住小煜的脸,以免被风吹了着凉。

    车子就停在外面,沈遇树望着她的脸,实际上他定了餐厅,想和她一起吃了饭回去,但是看她现在全副心神都在小煜身上,他没有强求,“好,我们回去。”

    两人步下台阶,来到轿车旁,沈遇树刚拉开门,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清冷男声,然后身边的女人身体明显僵硬了。

    他回过头去,看到了久违的宋清波,他还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有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潇洒。此刻,他的目光牢牢的锁着厉家珍。

    沈遇树下意识朝厉家珍走了一步,将她挡在自己身后,他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曾经他放心把珍珍交给他,是家珍选择了他,是他认为他可以给家珍幸福。

    如今,他已然失去资格,连刚给自己生过孩子的女人都能抛弃,他在他这里已经没有丝毫信誉可言。

    “宋清波,你还敢到这里来!”沈遇树的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迸出来的,他还记得他结束放逐后,去医院见到家珍,那天家珍口渴,让宋清波去给她找水,宋清波很快回来,杯里的水淌了一半出来,洒在裤脚上,他想,宋清波是在乎家珍,那么他就能够放心把她交给他。

    宋清波缓缓走近,看见沈遇树怀里的孩子,孩子粉嘟嘟的,睡得正熟,他眼中流露出一抹渴望,他盯着躲在沈遇树身后的家珍,道:“家珍,我可以抱抱小煜吗?”

    厉家珍咬紧唇,牙齿陷进肉里,唇瓣苍白,她逼自己抬头迎视他的目光,声音冷淡道:“你走吧,我们不想看见你。”

    “家珍……”宋清波又上前了一步。

    厉家珍抬手制止他的靠近,她语气除了冷淡,还多了一抹凌厉,“宋清波,我们离婚前已经说好的,至少一年,你不能来打扰我和小煜,你已经辜负了你对我的承诺,你还要再让我鄙视你吗?”

    “家珍,这件事太突然了,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原谅我,但是我从来没想过瞒着你,那个孩子是……”宋清波苦涩地望着她。

    “住口!”厉家珍打断他的话,“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你对不起我是事实,你和她之间有个孩子也是事实,你走吧,我成全你们一家三口。”

    厉家珍说完,她从沈遇树手里接过小煜,弯腰坐进后座。

    宋清波哪里肯就这样放弃,他已经追到这里来了,好不容易见到她,他又怎么甘于放弃。他几步上前,却没能接近厉家珍,下一瞬,一道凌厉的拳风刮过,他的右脸狠狠一疼。

    沈遇树握紧拳头,沉着脸,一双阴鸷的黑眸盯着宋清波,他早就想打他了。

    宋清波的拇指滑过嘴角,有几缕血丝,看着挡在车门前的沈遇树,他嗤笑。沈遇树一直以厉家珍的保护者自居,哪怕他们已经分手了,他的影子也一直盘桓在他们中间。

    沈遇树揍过宋清波的手垂在身侧,握紧,松开,又握紧,反复在努力克制着情绪,他的眼神很恐怖,宋清波看出了一个男人的偏执与愤怒。

    他心里想着,他要是冲上来,他要和他痛痛快快的打一架,可是偏偏,他浑身怒涨的戾气,在听到车窗降下来的声音时,全部敛住,车里飘出厉家珍柔柔的声音,“遇树哥哥,上车吧。”

    沈遇树定定地看着宋清波,半晌,他拉开车门坐上后座,他刚关上门,司机已经将车开出去,他偏头看着窗外颇有些狼狈的宋清波,眼中有着一抹誓在必得。

    宋清波,是你给了我机会,这一次,我绝对眼睁睁看着你将珍珍抢走!

    车子滑出医院,沈遇树收回目光,偏头看向身侧的女人,有什么东西从她眼睛里掉落下来,亮晶晶的,他叹息了一声,抬手轻轻替她拭去眼角的泪,可是却越拭越多,“珍珍,不能原谅他嘛?”

    厉家珍抬手抹眼泪,她恨自己的不争气,明明已经决定不再为他落泪,却还是忍不住,她哽咽道:“我是不是很没用?”

    “不是,别哭了,你知道我最受不了你哭。”沈遇树叹息道,都说这世上一物降一物,厉家珍就是他的心窝子,看见她哭,他并不好受。

    “我的世界不是白就是黑,没有灰色,可是我包容了,那时候我想,我们都不太爱彼此,可以允许彼此心里住着另外一个人。四年前,桐桐飞机失事,大哥险些跟着去了,我心里既自责又难过,我不敢回江宁市,只敢待在省城,可是那段日子……”厉家珍说不下去了,那是一段怎样的日子?她过得昏天暗地。

    她一直觉得她和宋清波有共鸣,他们都受过情伤,都没能跟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她想,他们在一起是互相疗伤,所以她选择了宋清波。

    只是宋清波并没有选择她,他爱上了那个酷似苏晴柔的大明星。她知道,苏晴柔是宋清波心里的遗憾,正如沈遇树是她心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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