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是我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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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是我唯一- 第3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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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散散心。”

    “不用啦,我抗压力很强的哦,再说到年底了,事情太多,走不开。”

    贺峰见状,心里叹息一声,这丫头就是爱逞强,明明一脸的心事,偏偏要装作什么事也没有,这孩子闷得让人心疼,“不累吧,陪我修剪绿化。”

    “好。”

    说着,父女俩走到刚才修剪了一半的长青树旁边,贺峰一边拿剪刀剪多余的枝叶,一边道:“人生啦,就像这树一样,过段时间就要修剪一下,把不要的东西剪掉,才会更健康向上的成长。但是你若放任,就会长得参差不齐,影响美观不说,看起来还累赘。”

    贺雪生听懂了,贺峰这是在宽慰她,用另一种方式。

    可有些东西,已经在她心里根深蒂固,不会那样轻易的消失。

    一连几天,贺雪生都没有去医院,白天上班,晚上回贺家。她每天都会接到看护的电话,向她汇报沈存希的情况。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沈存希这伤,不养上三个月以上,恐怕很难下得了床。

    她心里一直耿耿于怀沈存希对连清雨的态度,不愿意去医院招人嫌,倒是听看护说,连清雨每天都去医院看望沈存希,两人兄妹情深得很。

    她冷冷一笑,连清雨能不急着讨好沈存希吗?一旦东窗事发,她又可以借着这点温情动摇沈存希的心。

    宋子矜那边她还没有去找沈存希说情,是有意要吓吓她,给她一个教训,让她每天惶恐度日,以免这次放过了她,她再起歹心。

    而贺雪生得到的消息,沈存希自然也得到了,从严城嘴里知道这整件事的起因,他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想到那位年过半百的糟老头竟然敢非礼依诺,他心里怒不可遏。

    贺东辰是怎么保护她,竟让她受这样的侮辱?还有那个秦总真是该死,打主意打到他的女人头上,简直不可饶恕。

    严城看到他这副样子,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了,下一秒,他就听到沈存希说:“收购他!”

    严城一点也没有感到意外,他甚至连劝他的说辞都想好了,“沈总,现在这个情况,我们不宜分散精力,若是以光亚集团的名义收购,迟早会让我们的对手产生怀疑。”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应该任由她被欺负?”沈存希的眼神阴郁到极致,眸底掠过一抹噬血的狠戾,六年前,他已经犯过一次错,六年后,他怎能再犯错?

    “是,我马上叫人拟定收购计划。”严城领命而去。

    沈存希躺在病床上,已经一周了,自从那天他们不欢而散后,她就再也没有来过医院。这个女人的心比寒铁还要硬还要冷,好歹他还是她的救命恩人。

    冷战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展开了,沈存希没有放弃给她打电话,但是每次都转进了语音信箱,他隐约感觉到,她和他又变回楚河汉界,径渭分明。

    他受伤的事,终究没有瞒住兰姨和沈晏白。

    一周后,兰姨带沈晏白来医院探视沈存希,沈存希右腿打着石膏,搁在被子外面,最后伤口愈合,痒得很,又挠不到,他心情格外焦躁,再加上依诺不理他,他心里更像是舔了火舌一样,遇油就着。

    沈晏白和兰姨走进病房,看到爸爸躺在病床上,他眼泪立即就滚落下来,“爸爸,你会不会死啊?”

    “……”沈存希瞪着他,过了一会儿才气哼哼道:“你不气我,我就能长命百岁了。”

    “……”这回换沈晏白无语。

    兰姨看着这两父子的相处,怎么都觉得别扭,还好沈晏白不知道自己是捡回来的,否则不知道伤心成什么样。她盛了一碗鸡汤端过去,“先生,喝碗鸡汤吧,我专门让人去乡下买的老母鸡,补身体最实在。”

    沈存希刚要伸手去接,沈晏白已经自告奋勇的接过去,说:“我来!”

    沈晏白诚意可嘉,不过鸡汤到了他手里,就真的成了致命的武器。一开始画风还很正常,他学着电视里看到的情节,舀了一勺鸡汤放在嘴边,尖着嘴儿吹了吹,然后踮起脚喂给沈存希。

    沈存希看着孩子小小的身体,以及充满爱心的动作,心间骤然一软,刚弯腰去喝,结果一整碗鸡汤全扣在了他胸前。

    虽然已经是秋凉季节,虽然鸡汤是放在保温桶里带过来的,但是沈存希还是被烫得闷哼一声,脸色猛地黑沉下来,瞪着沈晏白的眼神阴沉的恨不得掐死他。

    沈晏白缩了缩脖子,委屈的声辩,“碗底太烫了,我不是有意的。”

    沈存希哪管他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绷紧的神经跳了跳,胸口传来热辣辣的疼痛,他阴沉着脸,劈手指着门口,怒斥道:“出去,我看见你就生气!”

    兰姨连忙抽了纸巾去擦他身上的鸡汤,她打圆场,“先生,小少爷还是孩子,他对你也是一片孝心,别怪他了。”

    “孝心也要量力而为,出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沈存希累积了几天的坏情绪,统统朝沈晏白砸去,他知道他不是一个好父亲,大部分时间里,对孩子都没有太多的耐心。

    沈晏白是真的想为爸爸做点事,却没想到会弄巧成拙,在一开始的惧怕之后,他眼圈一红,像每个这个年纪的孩子一样,都有着叛逆心,他带着哭腔的丢下一句,“我讨厌爸爸!”

    然后飞快的朝病房外跑去,摔得门震天响。

    兰姨抬步就要去追,却被沈存希喝斥住,“不准追他,他敢一个人从法国跑回国来,还能在医院里丢了不成?”

    兰姨要去追,又看见沈存希一身狼狈,衣服上,被子上都是鸡汤与鸡肉,她只得先叫护士过来,等她追出去,沈晏白已经不见了人影。

    贺雪生刚下车,就见一道身影从医院里冲出来,阳光下,那孩子看着很眼熟,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已经追过去,在医院的花园里,她追上了孩子,“小白,别跑了。”

    叫出这个名字时,贺雪生还感到很诧异,她为什么会把这个孩子的名字记得那么牢?

    沈晏白被贺雪生拦下来,他眼圈红红的,小脸上还有泪痕,像是在极力忍着眼泪,贺雪生看着他这副模样,心脏像是被一只小手紧紧攥住,说不出来的难受,她弯下腰,在他面前蹲下,“怎么啦?谁欺负你了?”

    沈晏白咬着唇,倔强的一言不发,那模样让贺雪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伸手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说:“你不想说,没关系,那咱们说点开心的事,好不好?”

    他还是不说话,一双凤眼一瞬不瞬地瞅着她,贺雪生没有哄孩子的经验,但是女人天生具有母性光辉,她拉着他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偏头打量着他。

    她和这个孩子真有缘,而且每次他身边都没有大人,到底是什么样不负责任的大人,敢把孩子这样随便乱扔?思及此,她更是心疼,“你怎么一直没来找阿姨玩?”

    “我上学去了。”沈晏白闷闷道,其实他是不知道要坐什么车去找她。

    “哦,是我忘记了,你还要上学。那你为什么会在医院,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贺雪生问道。

    “我没有生病,生病的是爸爸。”提起爸爸,沈晏白又开始觉得委屈了,他就是想要学电视里情节,因为每次男的喂了女的喝鸡汤,两人关系就好了,他喂爸爸喝鸡汤,爸爸肯定也会夸他懂事。

    可是他没有喂成,反倒把鸡汤全泼到爸爸身上了,那么烫的鸡汤,他的手指都烫红了,爸爸肯定也疼,才会对他发脾气。

    贺雪生点了点头,原来他爸爸住院了,难怪看他不开心,这么小的年纪,真是个孝顺的孩子!

    两人坐在长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贺雪生很喜欢这个孩子,在他身上,她总会看到自己的影子,孤独、彷徨、迷茫,这不该出现在他这个年龄上的情绪,都早早的显现出来,让人怜惜。

    坐了一会儿,贺雪生看见花园的草坪里蹲着一只兔子,好像受伤了,想跑又跑不动,沈晏白也发现了,瞪着滴溜溜的黑眼珠儿,瞅着那只小兔子。

    “阿姨,它受伤了,我们带它去包扎吧。”

    贺雪生看着沈晏白善良有爱心的模样,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好,那你坐在这里别动,我去把它抱过来。”贺雪生站起来,小心翼翼地靠近兔子,是一只血缘纯正的荷兰兔,此刻正耷拉着脑袋,可怜兮兮地看着靠近它的人。

    贺雪生将荷兰兔抱起来,小兔子在她怀里挣扎了一下,似乎感觉到她没有敌意,顿时放松下来。贺雪生温柔的帮它顺毛,发现它后腿上有很多血,可能是被老鼠夹夹伤的。她走回沈晏白身边,说:“小白,走,我们带它去外科包扎一下。”

    沈晏白连忙站起来,跟着她往医院里走去,两人走进外科诊室,恰好与下来寻人的兰姨错过。

    外科诊室里,一开始医生不愿意帮忙包扎,他是医人的,不是兽医,但是却抵不过两个人哀求地望着他,那两双眼睛散发出来的光芒如出一辙,一样充满爱心与执着。

    最后他心软了,给小兔子做了个小手术,把腿给接回去,又包扎好。上上欢扛。

    “谢谢叔叔,你是好人!”沈晏白抱着小兔子,拼命说好话,那位医生反倒不好意思了,他说:“傻孩子,快跟妈妈回去吧。”

    贺雪生心里一震,她连忙道:“医生,你误会了,我不是他妈妈。”

    医生挠了挠头,等他们走了,他才嘀咕着,“眼睛长得还挺像的,怎么不是母子呢?”

    贺雪生和沈晏白走出医院,外面天色渐暗,她本来就是下班过来的,又在外科耽误了一阵,她低头看着沈晏白,他怀里抱着小兔子,小兔子安详的靠在他怀里,很安心的样子。

    贺雪生在他面前蹲下,仰头望着他,“小白,你爸爸在哪间病房,我送你过去。”

    沈晏白原本已经忘记刚才的事了,这会儿又想起来,他神色落寞,摇了摇头,说:“我不想去,一会儿司机会来接我,阿姨,你还有事吧,那你先走吧,我一个人没关系的。”

    “真的没关系?”贺雪生不确定的再问,放他一个人在这里,万一被人贩子拐跑了怎么办?他的家长也太放心了。

    沈晏白点了点头,“嗯,我可以在大厅等兰奶奶过来接我,你放心吧,我不会乱跑。”

    “那我陪你一起等。”

    “真的不用,有小兔子陪我等。”沈晏白坚持,其实心里还是有些难受,憋了这么久,不想在别人面前流泪。

    贺雪生揉了揉他的脑袋,说:“那你不要乱跑,等你的家人过来接你,阿姨先走了。”

    沈晏白点头如捣蒜,她越说他就越想哭,一直忍着,她要再不走,他肯定要哭给她看,他故意不耐烦道:“你好哆嗦,快走啦。”

    贺雪生被他赤果果的嫌弃了,她无奈的站起身来,转身往住院部走去。走出一段距离,她回过头去,看见他独自一个人坐在大厅的椅子上,幼小的身影透着孤独,她叹息一声,转身进了电梯。

    兰姨找到沈晏白时,她都快被吓出心脏病了,又不敢吼他,“小少爷,我可算找到你了,下次别再乱跑了。”

    沈晏白抬起头来,望着兰姨急红了的脸,他礼貌的道歉,“兰奶奶,对不起,下次我不乱跑了。”

    兰姨看见孩子红红的眼眶,还有眼里裹着的晶莹剔透的泪珠,心一下子软了,“唉,小少爷,我们中国有句话啊,叫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相爱。先生吼你,那是爱你,你别生他的气,他受了伤,伤口一疼就乱发脾气,我们不跟他一般见识。”

    沈晏白破涕为笑,想到那一碗滚烫的鸡汤泼在爸爸身上,爸爸本来就伤口疼,这下更难受了,肯定要和他发脾气,思及此,他说:“我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他一回了。”

    兰姨怜爱的揉了揉他的脑袋,说:“那我们上去给先生道歉?”

    “不,小兔兔受伤了,我想带它回家。”沈晏白心里原谅了沈存希,但是面子上还是过不去,不想上去。

    兰姨看穿了他的心思,虽然还是个孩子,也是个死要面子的孩子,她点了点头,“好,那我们回家,明天,明天再和先生道歉。”

    “好。”

    兰姨带他上了车后,给沈存希打了个电话,说找到沈晏白,先带他回去了,沈存希“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那个时候,贺雪生正好在他的病房里,他身上被鸡汤泼湿的脏衣服已经换掉了,连床单也一起换过了,他将电话放在枕头边,目光深暗地盯着面前的女人,“你刚才说什么?”

    贺雪生扫了一眼他的手机,在椅子上坐下,她说:“你能不能撤诉,私下调解?”

    沈存希眯了眯眼睛,就知道她不是单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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